【61】幹得好

  「涼子……不要不理我……涼子……」雲傾旻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帶著點顫抖：「涼子……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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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來不知道，她不理自己，竟會如此的難受，這種難受，讓他不禁沙啞了喉嚨，濕了眼眶。

  她一動不動，勢必要讓自己硬下心腸。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

  她十分清楚的知道這個規律。

  她只讓自己痛苦一次。

  不能心軟。

  心房前的一堵牆，在脖頸上傳來的濕意中，瞬間崩塌。

  心一震。

  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吸鼻子聲。

  她僵住，睜開眼，直直的看著前方。

  「涼，涼子……」他低下頭，眨了眨眼，本是想讓眼中的濕意散去，卻不料竟然就這麼……

  原來，她已是讓他如此在意了嗎？

  壓抑住又要往外流的濕意，他閉了閉眼，呼吸著她身上散出的淡淡馨香：「涼子，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好……不好……

  郭逸雪咬著唇，不讓自己有機會說出什麼會讓她後悔的話。

  「涼子……」他哀求著，卑微得連他自己都想唾棄。

  她還是不說話，雙眸早已模糊，不過輕輕一眨眼，便有液體從眼角滑落，最後浸入枕頭裡，留下一點暈開的痕跡。

  「涼子……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會理我了哦……涼子……」他換了個說法，說得很是輕快，可輕快的背後，是滿心的瘡痍。

  郭逸雪還是沒有說話，緊閉著眼，雙唇微張呼吸著。

  須臾，他往前挪動了點，將自己與她更貼近：「涼子，我當你會理我了，真好，涼子。」

  郭逸雪一動不動，沒有回應。

  「恩，累了吧，涼子，那我們睡吧……」

  自言自語一般，雲傾旻說完便安靜了，不再說話，黑眸輕輕闔上，手依舊環著她的腰際。

  郭逸雪張開眼，壓住想要揉眼睛的衝動，又閉上眼。

  幹得好，郭逸雪……

  幹得好，沒有心軟……

  幹得好……

  眼角，又是一滴液體溢出。

  聽著耳邊他輕輕的呼吸聲，就這麼入睡。

  直到郭逸雪的呼吸變得平穩，雲傾旻才睜開眼。

  輕手輕腳的換個位置，與她面對面。

  在看清她眼角的淚痕時，心抽著疼。

  「壞涼子，壞涼子……」

  低聲喃喃著，他伸出手，大拇指的指肚輕輕擦拭過她的眼角，低下頭，唇輕輕落在她的眼上。

  他的壞涼子，真是讓他心疼得氣惱……

  他的壞涼子，怎麼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

  他的壞涼子，真是……壞……

  一隻手輕輕環上她的腰際，低下頭，額頭與她的額頭相抵。

  明明是這麼的近，為什麼卻感覺那麼的遠。

  **

  在郭逸雪醒來之際，雲傾旻先下了床，出了房間。

  他怕在她眼中，看到任何一丁點的嫌惡、煩燥，他會受不了。

  在走廊上，正好遇上要去找自己的管家。

  「王爺，文公子來了。」

  「他在哪？」

  「大廳里，王爺。」

  剛踏出別院，就看到在大廳正位上悠閒的品著好茶的文北遙，雙眉微微蹙起。

  「喲，睡醒啦。」文北遙抬起眼，嬉笑道。

  不用猜，他肯定有去過房間了。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乖的在大廳里喝茶。

  雲傾旻走上前，撇了撇嘴角：「有事嗎？」

  「沒事啊，就來關心一下你的情事。」文北遙一挑眉，往他身後看去，大驚小怪的道：「誒？王妃沒跟你一起過來？」

  「……」雲傾旻按捺住滿腔的不爽，別過頭，回道：「她還在睡。」

  「哦……」文北遙拉長著音，意味不明，攤開手中的白扇，了生無趣的揮了揮：「有些閒著，所以來王府看看有什麼新鮮事。」

  「很閒嗎？」雲傾旻一挑眉，斜眼看著他：「讓本王想想……」

  「誒，別！」文北遙起身，收起扇子：「其實很忙，很忙的，你別想。」

  雲傾旻正想開口，突然一個婢女從別院處走來：「王爺，秦姑娘說有事找您……」

  他雙眉下意識的蹙起。

  他已經答應涼子不再去跟她接觸了……

  「有說是什麼事嗎？」

  婢女搖了搖頭：「沒有，不過秦姑娘說，不耽誤王爺的時間。」

  沉吟片刻後，他應了聲：「恩。」回頭瞥了文北遙一眼：「自己找事做吧。」

  接著跟著婢女離去。

  文北遙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傾旻難道還放不下她？

  他起身，正想離開王府，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別院處傳來。

  他頓了頓，回頭看去，就見郭逸雪往自己方向走來。

  「嘿，王妃好啊。」文北遙笑了笑。

  郭逸雪往他身後看去，沒有預料中的身影，雙眸一閃而過的失望：「他不在嗎？」

  「噢，傾旻啊……」文北遙頓了頓：「呃……」

  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也不難猜出是去了哪。

  唇角勾起嘲笑的弧度，她低了低眼：「去看秦姑娘了吧……」

  「呵呵……」文北遙乾笑幾聲，沒有回應。

  呵，還說什麼不跟她接觸……

  郭逸雪沒再說話，眸底有著失望、譏諷。

  氣氛就這麼瞬間僵下去。

  文北遙撓了撓頭，最後提議：「王妃心情不好啊？要不上街玩玩？」

  又是上街。

  郭逸雪撇了撇嘴角，正要拒絕，轉念一想，在王府中也沒有什麼事做，還總要亂想些有的沒的。

  「恩，走吧。」

  身後本是低著頭當隱形人的蓮花詫異的抬起頭。

  「王妃，不是剛去了不久嗎……？」

  怎麼又要上街了？

  「沒事做，再出去也好。」郭逸雪回道，走了幾步後，又回身看著蓮花：「蓮花，你去跟王爺說一聲吧。」

  「啊？」蓮花愣了愣，王妃啥時候那麼乖了？

  「啊什麼啊，快去。」

  「噢噢，王妃那你等著奴婢。」說完，蓮花開始小跑離去。

  見蓮花的身影消失不見，郭逸雪回過身，繼續向前走著。

  文北遙一挑眉：「不等她？」

  「不了。」

  郭逸雪應了聲，沒有說原因。

  文北遙也不再問，搖擺著扇子，悠悠的走出去。

  --

  虐嗎虐嗎？寫得有點不順手，上仙非常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