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偶遇許諾
2024-05-07 09:47:27
作者: 一級小火箭
徐桂花被沈珂冷絕的表情嚇了一跳,一時還有些舉止無措的茫然失神,戰戰兢兢的愣了有一會兒,忽然笑面道:
「嗐,那麼冷淡做什麼?咱不都是親戚嗎,摸兩下子又不會怎麼樣,我好歹還是你長輩呢,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不過要姨說吧,你弄這東西也真是沒什麼用,還不如手抓來的快呢。」
沈珂冷笑一聲:「沈強,你自己告訴桂花姨,你昨天捉地里的蟲子了沒有?今天的結果如何?」
「可別提了。」沈強哀聲嘆氣,「我可忙活了大半天啊,打著燈籠在那抓蟲子,晚上黑的連手指頭都看不清了才回家,以為抓的乾乾淨淨,結果今天還有這麼多的蟲子在我眼前飛,甭提多頭疼!」
徐桂花嘴硬道:「那是你們這些小輩不會抓而已,所以才會剩下這麼多的蟲子沒抓到,那也怪不了別人啊,咋還能說是我的方法不對呢?」
何等擅長強詞奪理的一個人。
沈珂卻也不是任她拿捏說教的軟柿子,回嗆的是一點兒沒客氣:「照這麼說,桂花姨你應該抓蟲子很厲害了吧?別說,其實我還真挺想向桂花姨你好好學學的,不如你就替我演示一下,怎麼抓蟲子比較有用吧?」
徐桂花這會兒倒是聰明了,一下子就聽出了沈珂是在繞著彎的挖苦她,不悅道:「哎,你這孩子是怎麼說話呢!我可是你的長輩,哪有你這麼說話不尊重人的?你爹娘怎麼養出了你這麼一個不守孝道的女兒!」
「別呀。」沈珂佯作謙虛自責的模樣賠笑道,「我不是不相信您,是我和沈強都想開開眼,到時候還能正好比較比較,究竟是上手捉效率比較高,還是噴我準備的藥效率更高一些。」
「這還差不多,試試就試試。」
徐桂花哼的一聲,把一畝地和沈珂一分為二,用來做二人比較的參照。
其實如果只說自己擅長捉蟲,徐桂花還是有些底氣的,她雖然長得囊腫肥胖,但手腳都很利索,沒一會兒就消滅了好幾隻稻飛虱。
可沈珂一噴就是一窩。
沈珂從左邊開始噴灑,噴霧器所到之處,連半隻活著的蟲子影子都沒有,效果斐然,而且十分方便快捷,競和灑水差不多。
等沈珂完成劃分給自己的大半塊田地時,徐桂花已經累得呼呼喘氣,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她那邊兒的蟲子都好像有股韌勁兒似的,滅了幾隻,又能馬上跳出來一窩,成心與她槓上了。
還剩下三畝田。
沈珂把噴霧器遞到了沈強的手上,有耐心地教他如何使用:「握住這,把它提穩,不要摔了,摔了就容易壞,再弄一個就很麻煩了。噴藥就按這裡,把噴口對準有蟲子地方,每個地方不要噴太多,否則農作物也會受影響。」
沈強興沖沖地接過噴霧器,想要儘早學會這個神奇的玩意:「讓我試試!」
他掂了掂噴霧器的重量,倒沒有他想的沉,提起來剛剛好。
沈強很快就掌握了噴霧器的用法,噴灑起殺蟲劑來遊刃有餘的,根本不像是第一天接觸到這東西。
沈珂放心的和他說:「你把剩下的幾畝地噴好,我去找找李荀和小錦,也該叫他們一起回家準備飯了,你也早些回去。」
沈強的魂都快被噴霧器勾走了,只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好。
臨走前,沈珂扭過頭一看,徐桂花已經滿頭大汗地癱坐在了田埂上,累得臉煞白,像是發麵大饅頭。
至於稻飛虱,則在她身邊飛的越來越凶了。
那徐桂花就只有自認腦子實在不夠靈光的份兒了。
沈珂從容離開,想著去村口那邊叫上李荀小錦回去做飯。
半路上,沈珂先遇見了許諾。
許諾身邊站著一個為難的老人,膽怯地攥著一個布包:「許公子,我,我也不認得字,實在是不太明白這些,就是覺得,你寫的這些,我覺得有些奇怪,您能給再改改不?我不會賴著你的錢的。」
「不不,在下是自己願意幫助老伯你的,真的不是錢的問題。」
許諾的臉色亦有些為難,手中還攥著一支墨未乾透的毛筆:「或許是在下才疏學淺,還不能寫出老伯你想寫的東西,不如你告訴在下究竟是差在了哪裡,在下也好幫老伯你再改亦改。」
老伯窘迫地抓抓手:「這……我也實在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怪怪的。」
這是什麼經典的甲方發言。
沈珂走過去,好奇的看向許諾:「許公子怎麼在這兒?出什麼事了,方不方便告訴我聽聽?」
許諾下意識地退後兩步,但又覺得這般的態度不妥,重新挪回了腳步,笑意溫潤的和沈珂講說:
「夫人。在下今日原本是來沈家集探望一位同窗故人,可惜他並不在家中,在下只好先行離開,剛好遇見了這位老伯也來找在下那位同窗,想托在下為他寫一封在城裡的家書,不過在下剛剛試著寫了幾份,這位老伯都不太滿意,在下也一時沒有看出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沈珂記得許諾之前在村子裡就時常收錢為人代寫家書,儘可能的為姑姑許翠苗補貼家用,哪怕許家並不是那麼需要他來養家,更希望他能專心準備參加科舉,可別誤了大好的前程。
但村子裡唯一的讀書人,待遇準是差不了的。
不過究竟是什麼家書能難住了許諾,沈珂還真的很好奇,格外感興趣的問道:「許公子方不方便把剛才寫的幾封家書借給我看一看?雖然我認的字不多,但沒準兒能看出些什麼呢。」
「這樣也好。」
許諾把剛才代為寫下的幾封家書都整理在了一起,一併交到了沈珂的手上。
而只是簡單的大致看了一眼,沈珂就明白了問題所在是什麼。
許諾的確文采斐然,定是能高中狀元的人才,只是全篇之乎者也,同篇晦澀難懂的大道理,大抵只有同為讀書人才會明白許諾熠熠發光的文采。
但作為家書,就要差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