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菰的驚喜

  產屋敷耀哉是一個堅毅而又仁慈的鬼殺隊當主。

  他能夠在絕對的冷靜中的派遣一位位鬼殺隊的隊士去執行任務，哪怕是一些明知道送死的任務，注視著對方的死亡，但同時他又愛著每一位鬼殺隊的隊士，將他們看作家人。

  正因為如此，他作為鬼殺隊的當主，儘管從來沒有過親自與鬼戰鬥的經歷，但他內心中每個日夜所承受的痛苦，卻遠遠超過了任何一位鬼殺隊的成員。

  鬼殺隊的柱們都知道這一點，也因此全都無比尊敬著他。

  產屋敷耀哉也一直信奉著神明，他堅信著總有一天能夠終結鬼舞辻無慘帶來的噩夢，而且努力的想要在他這一代，將其徹底結束。

  無論楓夜這位神明掌管著什麼，但他曾賜予過蝴蝶姐妹一個機會，這代表著楓夜是一位仁慈的神明，產屋敷耀哉不會像風柱那樣怨恨神明的無所作為，他清楚的明白，生而為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妄圖依賴他人，依賴神明，那是軟弱的行徑。

  人類或許弱小，但也有著信念。

  「看起來您應該是對世間發生的事情全都知曉，請恕冒昧，不知道您這次來到這裡，是有什麼神諭嗎？」

  產屋敷耀哉俯身在楓夜面前，保持著行禮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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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夜看了看他。

  在鬼殺隊的所有人當中，產屋敷耀哉或許是力量上最弱小的那一個，其戰鬥力甚至贏不了任何一個普通隊士，但他卻也是楓夜較為欣賞的一個。

  像蝴蝶忍，她所承受的痛苦，是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姐姐，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家人，承受了兩份、三份的痛苦。

  這裡的其他柱也都相差無幾。

  但產屋敷耀哉，他善良且仁慈，將每一位隊士都視為自己的家人，也因此每一位鬼殺隊隊士的死亡，對他來說都相當於家人的死去，他內心中所承受的，遠遠超過了任何一位隊士，而他卻始終能以溫柔這個世界。

  這種意志，是楓夜也為之欣賞讚嘆的，如果讓他封閉自己的力量和記憶，去取代產屋敷耀哉的位置，或許他能承受住那些痛苦，但他無法保持陽光，多半會很快黑化。

  「至今為止，你都做得很好。」

  「就這樣繼續努力下去吧。」

  「等你的生命走向終點的那天，我會送給你一份禮物。」

  楓夜衝著產屋敷耀哉緩緩開口。

  他的話語讓屋子裡的所有柱們都看向產屋敷耀哉，但卻沒有任何人心中感到意外，也沒有人心中出現質疑，如果說楓夜對產屋敷耀哉是欣賞，那麼他們就是信仰。

  接著。

  楓夜轉過頭看向蝶屋的外面，道：「我這次來沒有什麼神諭，只是來見見我的弟子，順便將一件東西交給她。」

  「弟子？」

  產屋敷耀哉得到楓夜這位神明的誇獎，以及禮物的諭告，仍然保持著恭謹和鎮定，聽到楓夜後面的話，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訝。

  楓夜這位神明，也有傳授弟子嗎？

  隨即。

  產屋敷耀哉的腦海中就閃過了許多個人的身影，接著在瞬息之間，就停留在了某個人影的身上，同時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

  至於其他的柱們，則都還有些發怔，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楓夜所說的弟子是誰。

  但就在下一刻。

  一道人影從蝶屋外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背著一把日輪刀，穿著鬼殺隊制服的少女，相比起離開山谷的時候，如今的她顯得要成熟了許多，在鬼殺隊這兩年多的經歷，讓她眼中多了許多的深沉。

  只不過這些深沉，在看到蝶屋中的景象，看到那跪伏一地的人，以及站在那裡的，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卻的身影時，陡然間一掃而空。

  「師父？！」

  真菰愣神，然後驚喜。

  香奈惠死訊所帶來的所有深沉，此時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歡欣，以至於連場中有些奇怪的情形都拋到了腦後，小跑著來到了楓夜的面前。

  在鬼殺隊中人人尊敬的劍柱，這兩年裡殺死了不知道多少惡鬼的真菰，這時候仿佛一下子丟掉了所有，變回了可愛爛漫的普通少女。

  「師父，這些年您都去哪了？」

  真菰來到楓夜面前，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心中情緒無法自控，聲音都哽咽起來。

  這些年裡她曾不止一次回到過那個山谷，但卻再也沒有見到過楓夜的身影，試圖尋找過楓夜，但一直一無所獲，甚至難過的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這些年沒有什麼長進，讓楓夜失望了，所以楓夜不想再見到她。

  楓夜伸出手，摸了一下真菰的小腦袋，道：「我一直在注視著你，這些年你倒是學了不少東西，只是我教給你的劍術，你也已經原地踏步很久了。」

  「我……我給師父丟臉了……」

  真菰露出羞慚的神色低下頭。

  這些年她實力其實是有進步的，學了呼吸法，並且掌握到了全集中常中的程度，單憑呼吸法也有隊長級的水準了，加上劍術，她已經是鬼殺隊最強的柱。

  但這種實力的進步她也從來沒感到得意，因為她曾見識到過楓夜輕輕抬手，峽谷一分為二的震撼景象，知道這種進步根本算不了什麼，尤其是劍術上止步不前。

  現在被楓夜直接點出，心中頓時慚愧不已。

  要是她的劍術能再有突破，哪怕到不了楓夜那樣的境界，多半也能徹底碾壓那些上弦之鬼，解決掉鬼舞辻無慘了吧，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每天都還在戰鬥。

  和真菰一樣感到慚愧的，還有跪伏在地上的風柱等幾位柱。

  之前還覺得楓夜這位神明無所作為，因此心中也沒有太多的尊敬，可現在卻發現，楓夜實際上已經賜予了很多東西，真菰的到來顯然就是楓夜給予鬼殺隊的賜予。

  要是沒有真菰帶來的劍術，鬼殺隊如今的傷亡必然會更重許多，他們的實力也不會增進那麼多，達到一個個都能和上弦之鬼一搏的水準。

  至於說楓夜不親自滅掉鬼舞辻無慘……

  如果這種事要去祈求神明，那和吃飯都需要別人來餵又有什麼區別，同樣也是對所有為了和鬼戰鬥而死去的那些人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