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管這叫五音不全？

  舞台後方的大屏幕上，一張清秀至極的臉出現在那裡。

  這是方澈第一次正式看到自己現在這張臉。

  這張臉很乾淨，白白嫩嫩，和前世的方澈有六分相似，但是輪廓更加柔和，五官也沒有那麼立體。

  

  眉眼之間少了一些銳利。

  「有點帥哦！」

  「是個帥哥。」

  「看他的眼神，奶凶奶凶的！」

  「好想rua他！」

  觀眾席里傳來陣陣的討論聲。

  方澈心說此人僅得我六分神髓，就讓你們如此興奮，若是我進化為完全體，你們豈不是人人都化身唐三藏？

  許青蒂盯著屏幕上的方澈，心情也不免好了起來，這麼帥的粉絲，今天的節目效果肯定不會差了。

  「請這位帥哥上台吧。」許青蒂在舞台上說道。

  台下又傳來一陣歡呼。

  王晨一臉興奮：「老方，天選之子啊你！」

  方澈在歡呼聲中站起身來。

  「方澈！讓給我！把這個名額讓給我！」這時他耳邊突然傳來肖敏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方澈轉頭對上了肖敏的眼睛。

  肖敏的目光炯炯，好像就在等著他點頭。

  就算是最後沒在一起，但是他那麼喜歡我，肯定會同意的！

  「方澈，這次機會對小敏很重要，你就讓給她吧。」肖敏的室友也跟著幫腔。

  「老方，你不會又這麼沒出息吧！」王晨一下子急了眼。

  「方澈，你會讓給我的是吧！」肖敏一邊說著一邊準備起身。

  方澈笑了下，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力道很輕，但是也很不容置疑。

  「這一年多我應該不欠你什麼，而且我理解的兩個世界就是再無瓜葛，你覺得呢？」撂下一句話後，方澈轉身大踏步地往舞台上走去。

  肖敏和她的室友全部愣在原地。

  王晨嘴角快要咧到後腦勺了。這才是我兄弟！

  「方澈！」反應過來的肖敏大喊一聲，但是方澈已經走遠了。

  看著方澈逐漸靠近舞台的背影，呼吸漸漸粗重。

  你應該知道這次機會對我有多重要的！就算沒有在一起，難道就不能成全我嗎？

  肖敏恨得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肖敏的室友突然說道：「方澈那個悶葫蘆平時跟人說話都費勁，這麼大的舞台上他敢在上面唱歌？」

  「而且，我記得方澈是五音不全吧。」肖敏的室友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肖敏的眼睛登時就亮起來。對啊，記得有一次方澈和她們去ktv，勉勉強強地唱了一首歌，那可是一句沒在調上。

  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了很多。

  何必呢？為了報復我自取其辱？

  王晨聽到這話可是笑不出來了，臥槽！剛才光顧著興奮了，居然忘了這一茬。

  「不知道他記不記得自己五音不全啊！」王晨擔憂道。

  方澈記得個屁，原身自己都不記得五音不全這種犄角旮旯里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不記得的。

  而且他現在已經走到了舞台上，就算是想起來了也不可能再下去了。

  方澈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呼吸著因為燈光長時間照射而變得灼熱的空氣，表情複雜：「終於，又能回到舞台上了。」

  旁邊美艷無比的許青蒂嫣然一笑，主動挑起話題：「到舞台上的感覺怎麼樣？」

  「很好！」方澈拿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麥克風說道。

  舞台上，許青蒂和方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方澈一點都沒有那種普通粉絲的緊張。

  一分鐘後，許青蒂切入了正題：「帥哥，今天咱們合唱首什麼歌？」

  原本滿臉興奮的方澈突然表情一滯。

  因為他發現，原身的記憶里除了國歌之外居然沒有一首完整的歌曲。

  這傢伙平時都不聽歌的嗎？

  許青蒂看他表情不對，於是引導道：「要不咱們唱《有情人》？或者是我最近的新歌《花與月》？」

  這兩首歌都是許青蒂傳唱比較廣的歌，一般的粉絲應該都會唱。

  「呃……」方澈沉吟了兩秒，這實在是很尷尬，他雖然能感覺道許青蒂的用意。

  但是他實在是不會啊！

  就在這時，方澈的腦海里響起一道聲音。

  「叮！新手大禮包已發放。」

  「歌曲元件3份：歌曲元件是指未命名的歌曲伴奏及歌詞文件，可轉換成任意宿主想要的歌曲伴奏和歌詞文件。」

  「金嗓子含片3片，可在10分鐘的時間內將宿主的歌唱水平提升至A級，時效過後可小幅度增強宿主歌唱水平。（注，系統物品僅宿主可見）」

  「？？？」

  可轉換成任何歌曲的歌曲元件，還有金嗓子含片？

  系統的聲音提醒了方澈，我可是個掛逼啊。

  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許青蒂說她是來這裡採風的……

  她的新專輯是中國風……

  這裡是景德市……

  這可真是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巧兒到家了！

  「我自己唱首歌送給大家吧？」方澈嘴角帶笑地說道。

  「？？？」許青蒂表情一滯，好看的臉蛋上笑容漸漸消失，半開玩笑道：「帥哥，我的演唱會你可不興唱別人的歌啊。」

  「放心吧，這首歌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原……原創？」許青蒂尋思你是來我這裡打歌的？

  台下的觀眾也炸了。

  「居然要在許青蒂面前唱原創？」

  「他瘋了吧！」肖敏的室友眼睛瞪得像銅鈴。

  方澈還會寫歌？

  王晨悄無聲息地低下了頭。

  澈哥，求求你別秀了，你他媽五音都不全。

  面對許青蒂的問題，方澈撓撓頭：「呃……先聽聽看吧。」

  方澈沒有否認，也沒好意思直接說這首歌是他的原創，因為這首歌他八輩子都寫不出來。

  「好吧，那舞台交給你？」許青蒂一下子也來了興致。

  與此同時，方澈在腦海中跟系統溝通。

  「幫我把一個歌曲元件轉換成《青花瓷》。」

  「歌曲元件已轉換，文件在你兜里的U盤中。」

  你看，書呆子雖然不聽歌，但是書呆子經常幫老師做規劃處理數據，U盤是隨身攜帶的。

  「歌曲一經搬運，系統即刻以方澈的名字為宿主註冊版權。」

  「此外，系統提示：出於對宿主的保護原則，當宿主將手中文娛產品的版權進行售賣，贈送等行為時，均會激發系統的安全檢測插件。」

  「原則上，宿主版權的購買人的安全值需大於80，此區間的購買人不會做出對宿主有害的事情。」

  「本插件日常處於靜默狀態，當宿主有出售版權意願時，如版權的購買方安全值小於80，系統會發出警告。但本系統無權干預宿主的行為。」

  明白了，系統在盡一切的可能保護方澈的版權。不僅一搬運就註冊，而且安全檢測插件還保證了方澈即使要賣版權，也不會賣到亂七八糟的人手中。

  簡直貼心到家了。

  隨後方澈將兜里的U盤遞給了工作人員。

  看著方澈拿出U盤，許青蒂眼睛都直了，果然是有備而來！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幾秒鐘後，工作人員表示U盤已就位。

  台下的人在剛才的幾十秒中從未停止過討論。

  這帥哥的架勢是動真格的啊！

  「放映老師，請幫我把大屏幕分屏，一半是側面機位，一半放映歌詞。」

  方澈很專業地指揮道。

  之所以要放映歌詞，是因為新歌首發，如果不讓觀眾看到歌詞，其實演唱效果是會大打折扣的。

  而另一半放側面機位的畫面，則完全是方澈的習慣，

  他覺得自己側臉更帥。

  有神秘感。

  隨著方澈的話音落地，台上台下的人都傻了。

  王晨和肖敏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這還是方澈？」

  人稱悶葫蘆的方澈？

  不僅能和天后談笑風生，而且還這麼專業？

  到這時候許青蒂也想看看方澈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了，於是指揮放映老師按照方澈的要求去做。

  幾秒鐘後，舞台上方的大屏幕上左邊一半出現了方澈的側臉

  方澈點了點頭之後，拿起麥克風對著台下說道。

  「歌曲《青花瓷》送給大家。」

  話音一落，舞台下面瞬間沸騰起來。

  青花瓷……人們太熟悉了！

  這裡是景德市，青花瓷的發源地，台下有一大半的觀眾是景德市當地人，甚至有的觀眾家裡就有人在窯上工作。

  這裡的人對青花瓷有一種混合了喜愛與驕傲的情愫。

  而方澈居然要唱青花瓷。而且還是首新歌。

  剛才許青蒂問他是不是自己的原創，他沒有否認，那應該就默認是了。

  其實搞原創沒關係，但是在景德市唱青花瓷？

  如果唱出來是一首亂七八糟的玩意，台下的觀眾得炸了。

  而且方澈的樣子不過是二十來歲，他寫的歌能行嗎？

  舞台上，方澈趁著台下觀眾混亂之際，清了清嗓子。然後拿出了一顆金嗓子含片，放入嘴中。反正這玩意別人也看不見。

  藥片入口，頓時化作一股清涼湧入喉嚨，方澈瞬間感覺氣息順暢了很多。

  方澈是個心裡很有逼數的人，即使是前世的他也久未上台，現在的這具身體他更是不了解情況。此時服用一顆能讓他達到A級歌手水平的金嗓子含片是最穩妥的做法。

  隨後方澈示意工作人員他已就位。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點擊了伴奏播放。

  與此同時，大屏幕右半邊也開始滾動歌詞。

  歌曲：青花瓷

  就在觀眾還議論紛紛的時候，

  「噠~」一聲清脆悠揚的檀板敲擊聲從音響里傳了出來，將眾人的注意力拉扯進音樂里。

  緊接著是飄渺的古箏。

  古琴，

  笛聲，

  台下的觀眾開始慢慢安靜，許青蒂的眼睛眯了起來……

  又是一道短促的檀板敲擊聲響起，然後方澈的聲音融入進了伴奏里：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裝」

  ……

  「咦？」台下的觀眾發出疑惑的聲音，表情慢慢精彩起來。

  王晨破天荒地對肖敏說了一句話：「這他媽叫五音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