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世咋現

  兩人正在合計，那邊唐三成已經叫了起來：「喂，你們倆還不過來，趕了這麼久的路，你們不餓嗎？快點過來！」

  

  兩人走過去，唐三成早就將乾糧和水取了出來，已經大口地塞到嘴巴里，吱吱唔唔地說道：「你們倆在一邊嘀咕什麼呢，弄得這麼神秘。」

  「沒事，只是說點夫妻倆的小情話，怎麼，你們感興趣？」白逸沒好氣地說道：「要不要我重複一遍給你們聽？」

  雷子連連擺手：「那麼肉麻的話你們兩口子聽聽就算了，與我們無關，我可不想被麻死。」

  「對了，赤鋒，你以後恐怕要改頭換面生活了，有沒有想好去哪裡？」白逸說道：「你以後要為自己而活，結婚生子，一切都是普通人的進程，你肩上承擔的責任已經很重了，它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以後你可以卸掉它，過過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所掌握的成吉思汗陵墓的線索，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赤鋒說道：「我不願意把它帶進墳墓里。」

  「這個交給我們。」唐三成說道。

  「好， 不過，我想回一趟大都。」赤鋒的表情陰鬱起來。

  雷子自然是持反對態度的：「這怎麼可以，你這不是羊入虎口，還是自投羅網？」

  白逸卻估到三分：「你是想回去找明霞郡主？」

  赤鋒嘆息一聲：「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蒙古人，其實早在古墓的那一次，她明明可以有殺死我的機會，最終卻放過我，從那時候起，我就對她難以忘懷了，我只記得她身上的香，哪怕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她的風采一直在我腦海里，或許這樣，我才會對七妹無動於衷，那一夜，她以女捕頭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看清她的樣子……」

  突然覺得羞澀，赤鋒又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符羽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陪你回一趟大都。」

  她轉頭對白逸說道：「那件事情稍後再做了。」

  一行來到大都城外，卻發現外面沒有了等著進城的人群，顯得荒涼孤寂，而城牆上面立起了軍旗，赤鋒將眾人帶到一邊：「大事不妙，這恐怕是城中戒嚴，城門不會再開了。難道是紅巾軍們打上大都了？」

  白逸一愣：「今年是什麼年頭？」

  「正二十七年。」赤鋒說道：「怎麼了？」

  「這就難怪了。」白逸說道：「赤鋒，之前我們就曾經告訴過你，我們是從未來的空間來的，所以對於歷史的結果，我們已然於心，正二十七年，也就是1367年，這一年，有一個叫朱重八，不，這個時候他已經叫朱元璋了，他發動了北伐，現在是一月末，再有六個多月，元順帝就要被驅出中原了，現在一定是因為戰事吃緊，所以城中戒嚴。」

  赤鋒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的確，唐三成使用道法讓他看到了一些將來的片段，可是從這人口中說出歷史的結果，結果顯然是震撼的。

  白逸見狀說道：「洪武元七月初一，徐達率軍直逼大都城下，元順帝妥歡貼睦爾見大勢已去，於七月二十八日半夜三鼓時分，攜太子、后妃出建德門，由居庸關逃往上都開平。由此，創造了中國歷史上外來政權全身而退的奇蹟。八月初二日，徐達率軍進發大都，至齊化門，令將士負土填壕，登城而入。徐達本人親自登上齊化門樓，殺死元朝監國宗室淮王帖木兒不花和右丞相張康伯等人，並俘元王子六人，從根本上結束了元朝在中原的統治。順帝北逃回蒙古高原老家後，殘存在中原各地的元軍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整個中原戰場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不久，朱元璋在應天即位，是為明太祖，國號大明。」

  雷子說道：「哦，怪不得了，真是想不到，七個月以後，一切就翻天覆地了。」

  「元真的會覆滅？」赤鋒說道：「想不到我們這樣的人，在歷史之中，連姓名也不會留下，不過是歷史洪流中的螻蟻罷了。」

  「所以啊，你才要考慮下自己的將來。」雷子說道：「像我以前和你也一樣……」

  「夠了。」白逸說道：「我們要進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了，」赤鋒說道：「全城戒嚴，她應該沒事，我們走吧……」

  「你只想回來看看她是否平安？」符羽有些意外：「你應該去找她，告訴她你的心意，你堂堂一位大俠，怎麼在感情面前這麼畏畏縮縮？時間，有的時候是等不起的，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神跡，今天你退後一步，以後可能永遠沒有機會了，錯過兩個字，你承擔不起。」

  白逸感慨地看著符羽，赤鋒握緊了拳頭，一幅要衝進去的樣子，符羽哭笑不得：「就算你現在衝動，好歹也要等到晚上呀！」

  赤鋒面紅耳臊，總算是縮了回去，待到晚上，他們依然打算從守衛最為薄弱的北門進去，剛靠近城門，唐三成就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有馬蹄聲。」

  幾人閃到一邊，唐三成聽到裡面的人正遭受到盤查，那個響起來的聲音讓唐三成興奮起來：「是明霞郡主！」

  城門打開了，有人騎馬奔出來，馬上的女子正是便裝的明霞郡主，赤鋒看到她，激動異常，顧不得城門後面的守衛，馬上大叫道：「明霞！」

  已經要策馬離開的明霞郡主回頭，看到赤鋒，突然跳下馬來，直朝赤鋒而來，近了，握著拳頭怒視著赤鋒，突然撲到了赤鋒的懷裡：「我以為你死了，你落在他們的手上，一定是死的了，你怎麼可以沒死！」

  赤鋒抱著懷中的明霞郡主，突然緊緊地擁住她：「真的是你。」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明霞伸手撫著赤鋒下巴上的傷痕：「不打不相識，說的就是我們了。」

  「咳，咳。」白逸重重地咳了兩聲：「兩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赤鋒與明霞分開來，明霞說道：「我知道有一個去處，只有我自己知道，那裡絕對安全。」

  明霞所說的地方是她小時候發現的一處所在，居然是在一處深潭的下面，裡面十分僻靜，而且設置了火盆，點燃以看，看到裡面乾淨得很，明霞說道：「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一個人過來靜靜，順便打掃一下，這裡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所在，你們還是第一批客人。」

  「明霞郡主，想不到你還有這樣淡泊的心境。」符羽贊道：「雖然是在深潭下面，可是毫不潮濕，還能隱約聽到水聲，實在是一個好來處。」

  「因為我是女兒身，小的時候，父親不敢教我騎馬，我嘔氣跑到這裡來，沒想到一腳踩滑，落入了深潭，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這下面另有仙境。」明霞郡主說道：「從那以後，我每遇上不開心的事情，就會一個人跑過來，在這裡靜一靜。」

  「不錯。」雷子說道：「這裡作為你們以後的藏身之處倒也不錯。」

  「雷子！」白逸馬上喝斥道。

  明霞郡主先是一愣，然後說道：「藏身之處，赤鋒，我們或許只能窩居在此了，昨天我得到消息，你落到了保保那群人的手上，但凡落到他們手上的南人，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逃出來的，我在府里根本呆不住，我幾次去保保家中打探，他一直沒有回來……」

  「保保就是王保保？」白逸問道。

  「你們也知道他？他其實還是我的未婚夫。」明霞郡主看了一眼赤鋒：「兩家結為姻親，這是父輩的意思，我和保保只是從小一起長大，我看他，不過是像哥哥一樣，以前他還算平和，可是自從被吸納為金鷹令組織後，性格越來越奇怪，而且越來越殘暴，以前的時候我勸他，他還能聽兩次，最近動不動就大發脾氣，手下人都是戰戰兢兢。」

  「吸納，金鷹令組織不是固定的家族嗎？」雷子脫口而出，馬上又朝地上啐了一口，說漏嘴了。

  「奇怪，你們怎麼會知道？」明霞郡主說道：「的確是七大家族的後人，才有資格進入金鷹令組織，不過，保保比較特殊，他是養子，照理說是不能成為金鷹組織成員的，可是他從小力大無窮，是出了名的勇士，可能是因為他的才幹突出，所以被破格吸納為組織的成員，這個組織也很奇怪，平時不把任何王公貴族放在眼裡，甚至，甚至對皇叔，也是愛理不理，平時在做些什麼也很神秘，說起來，這個組織自從成吉大汗過世以後就存在了，似乎享有特權，我有問過保保，不過他一言不發。」

  「這些都不重要了。」白逸說道：「明霞，赤鋒，你們倆作何打算？」

  赤鋒說道：「我如今是孤家寡人，只是明霞……」

  明霞郡主說道：「我家雙親還健在，不過幸好我家中還有兄弟可以照顧他們，赤鋒，我願意和你一起浪跡天涯，過普通人的生活，這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都有我們無關，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