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台戲
2024-05-07 06:20:09
作者: 龍飛有妖氣
小猴子這絲詭異莫測的笑容,讓我的心猛然一虛。
不等我說什麼,小猴子又一次人立而起,兩條後腿微微一彎,身軀陡然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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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個頭小,力道又大,這一蹦,就蹦起來很高。
小猴子在半空中一轉身子,頭下腳上,腦袋嘭的一下,重重落在一塊石頭上。
隨即,小猴子的口鼻都朝外滲血,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動彈,好像自己把自己給撞死了。
一直到死,它還是微微咧著嘴,保持那絲讓人心驚肉跳的笑容。
小猴子真的死了,尚未閉合的眼角,充斥著一片濃重的死灰色。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哇涼哇涼的,知道自己可能又遇見了麻煩。
別的地方,我不清楚,但在我們老家附近,狐狸黃皮子之類的野物,如果通了靈性,就一直都保持著一種習慣。
交換的習慣。
比方說,幾隻黃皮子想從農戶家偷雞,人家也不白偷,會叼來一隻兔子,或者一口袋發霉的糧食,拿這個換雞。
還有的狐狸,冬天給小猴子搭窩,從農戶家裡偷晾曬的被褥,被褥偷走,它們會留下幾枚生鏽的銅錢之類的玩意兒。
意思就是吃的換吃的,用的換用的,不白拿東西。
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知道多少年了,老家附近的農戶和這些飛禽走獸,都保持著慣有的默契。誰家的東西被偷走了換走了,只能自認倒霉。
這就是交換的規矩。
我知道這樣的規矩,可是眼前這隻小猴子寫了個換字,跟著又自己把自己給撞死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隱約猜出來,這是要跟我換命?
我的頭皮麻了,這樣的交換,是無法拒絕的,老家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些鬼靈精怪的東西要換什麼,就必須得換,否則會有無窮的後患。
我以前就聽人說過,老家附近的一個村子,有個姓王的鄉民。有一次,家門口突然多了半袋子已經發霉的小米,別的人都知道,這是黃皮子狐狸之類的東西,來換吃的。
半袋子發霉的小米,已經不能吃了,老王脾氣暴躁,不買帳,直接把小米給丟了出去。
就從那天開始,老王家裡就沒有消停過,不斷的出事,獨生兒子也犯了邪,每天口吐白沫要死要活的,把老王嚇的夠嗆。最後還是專門請人來做了法事,才把事情平息下去。
半袋子小米,就帶來這麼大的禍端,小猴子一條命丟在這兒,我會有什麼下場?
小猴子死的透透的,我心裡七上八下,但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停下來不走了。
我重新把毛驢趕起來,全力推著大車,從路面的凹坑上去,繞過小猴子的屍體,急速向前。
一邊走,我一邊東張西望,走了好一會兒,暫時也沒發現什麼。我心裡就巴望著,小猴子的死不會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
小路很快就走到盡頭,從這裡出去,路就平坦一些,比較好走。
就在接近小路路口的時候,大車突然就跑不快了,最開始我還以為是拉車的毛驢偷懶,但是用鞭子抽了幾下,我發現毛驢其實已經用盡全力。
我跳下大車看了看,車子好好的,車輪上也沒有卡東西。
此時此刻,我心裡已經產生了不妙的感覺,什麼都不說,匆忙繞過來,想要繼續趕車前進。
就在我走到車頭跟前的時候,眼神一瞥,就在小路的盡頭,看見了一隻倒在地上的小猴子。
那隻小猴子直挺挺的躺著,看樣子已經死了,我的心一涼,因為我認得出,這是剛才在那邊自己把自己撞死的小猴子。
我沒動那隻猴子的屍體,可走了這麼遠,猴子的屍體卻鬼使神差一般的繞到了我前面。
周圍依然保持著寂靜,沒有一點聲音。越是靜,就越是讓人感覺不安。
我跑過去看了看,那真的是之前小猴子的屍體。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不知道如何處理。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我把猴子屍體從路中間挪開,回身繼續趕著大車,從小路的路口衝過去,繞到了大路上。
這一次,大車倒是輕快了許多,毛驢拉著車,一路飛奔。道路平坦,跑的也很快。
現在距離老家,已經有一百多小二百里了,走過了一大段荒無人煙的路,遠處依稀有個小村子。
那個小村,位於一座小山的山腳下,我琢磨了一陣子,這村子我以前好像聽人說過,好多年前打過仗,村民死了很多,剩下的都逃走了。因為是個凶戾之地,所以外逃的村民都沒有再回來,定居到了別處。
自此,這村子就完全荒蕪了,幾十年時間下來,飽經風吹日曬,荒的一塌糊塗。
我不打算在這片荒村逗留,準備直接過去。
可是,當我駕著車,漸漸靠近荒村的那一刻,就看見了一團燈火。
那團燈火,是在荒村的村口,燈火映照著四周,大概能看出來,那是村口的一個戲台。
我們這邊大一點的村子,會搭建個戲台,村里遇見了紅白喜事,或者過年過節,請戲班子過來唱幾天戲,老老少少一起熱鬧一下。
但這個村子都已經荒廢這麼久了,村口的戲台還會亮著燈?
戲台不僅亮著燈,似乎還有人在上面唱戲。
這一夜之間,怪事頻發,我不想再去招惹什麼麻煩,直接視而不見,趕著大車繼續走。
等大車再次前行的時候,我又感覺不太對,大車上面拉著阿俏和她的兩個手下,還有癩皮狗和小猴子,加在一起四五百斤,可現在車子卻好像輕飄飄的,至少輕了一半兒。
我心裡覺得不穩當,趕緊停車,下來看了看。
當我掀開大車上面蓋著的一層布的時候,一下子慌神了。
大車上就剩下阿俏的一個手下還有小猴子,阿俏和另一個手下外加癩皮狗,現在竟然無影無蹤。
我匆忙在四周掃視著,覺得道路即便坎坷,也不能把兩個人外加一條狗都給顛簸下去。
當視線又一次掃到路邊那個荒村村口的戲台時,我有些愣神。
從我這裡望過去,大概可以看見,戲台上有兩個人,還有一隻狗,不知道唱的是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