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章 水下死戰！（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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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大人小心！」

  這時，古老終於發現自己忘了什麼——那之前時時刻刻纏繞的淡淡殺意，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悄然消失。如此，那代表的情況只有兩種。一是對方已然撤退，二是準備出手！

  蓄勢了這麼長時間，撤退的可能姓自然是極小的。而若是出手的話，眼下這恰巧到來的地級高手無疑最為可疑……而剛才自己之所以犯下這低級失誤，忘記了殺意的消失，主要原因也是因為這地級武者所說的話實在太過驚人，又是中計，又是雷神之錘，阻礙了他的冷靜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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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相一結合，古老頓時神色大變，先是暴吼示警，隨即踏步急沖，同時數道菱形青芒自手中不斷甩出。但這時，

  「哈……」一聲大笑，看似傷橫累累的地級武者，也就是唐恩驀地狂飆突進。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再加上唐恩的**速度，瞬間躲過青芒攻擊，先一步抵達愣愣出神的中年男子身邊。翻手亮出匕首……

  「你敢！」

  古老見狀目眥欲裂的怒聲狂吼，揚手就要打出恐怖斗芒，但這時唐恩身形已經縮到中年男子身後，匕首反架在脖頸之上。緊接著雙方身形在咫尺之間不斷鬼魅閃爍，唐恩牢牢控制住中年男子，一直保持正面應對古老，數次換位後人影驟然分開，斗芒一滯，古老終究是因為投鼠忌器沒敢拍下。

  河岸一靜，只是短短呼吸間場中局勢瞬間逆轉，周圍公會護衛見狀皆是雕像般站立，目瞪口呆，一時回不過神來。

  這，也就是所謂的刺客。不動潛藏深淵，動則笑傲凌天！

  「呵呵，老傢伙，你太慢了。」微微探出半邊頭來，唐恩咧著嘴，神情輕鬆的笑著。當然，暗地裡則是長長鬆了口氣，在空級武者眼皮子底下虜人，其中危險自然不言而喻，好在之前的算計還算順利，終於成功得手。

  「大膽！雜碎放人……」

  「放開大人，否則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喧譁吵鬧聲中，「你你你……」聲音有些哆嗦，隨即深吸一口氣，中年男子這才勉強鎮定下來，張嘴欲言，「你是誰……啊！」悽厲慘叫，中年男子如遭雷擊身形巨震，在唐恩手掌按壓下像是一條上了河岸的游魚，不斷掙扎哀嚎。

  瞬間，周圍不斷叫囂壓上的公會護衛腳步一頓，徹底安靜下來。

  慢條斯理的收回插在對方**上的匕首，腥臭血液不斷湧出，唐恩神情淡漠，帶血匕首輕拍中年男子臉頰，啪啪，「身為俘虜呢，就要有俘虜的覺悟。沒讓你說話就不要說話。懂嗎？」

  看著那張熟悉平淡的臉龐、瘋狂又帶著點神經質的陌生眼神，鼻腔中滿是濃重血腥味，中年男子下意識點點頭，嘴唇緊抿，蒼白臉色滿是驚恐。

  「很好。」唐恩面無表情的輕點頭，適時做出不顧一切的瘋狂模樣，會讓對方產生不可預知的恐懼感，也會令他人束手束腳。

  果然，那古老看到唐恩如此乾脆的捅了一刀，眼角不由抽搐了下，神情陰狠，一字一頓的生硬說道：「無論你是誰，今天你、走、不、了！」

  「噢？是嗎？」唐恩無所謂的聳聳肩，退後一步，抓著中年男子的喉嚨，緩緩向寒水河退去，「我走了，你能奈我何？」

  古老見狀眼神更是冰寒陰鷲，神色轉換不定，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直接出手。中年男子是高層沒錯，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知曉了太多關於賞金獵人公會的事情，自然不能讓人活著擄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中年男子倒也是個聰明人，見到古老神情頓時明白過來，大急吼道：「誰也不准動手！呃，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話的……」

  唐恩狹長眼睛微眯，看著那些面面相覷，游移不定的護衛，挾持著中年男子緩緩退後，笑**的說道：「沒關係，你繼續說。」

  「謝、謝謝……」螻蟻尚且惜命，更不用說這位高權重的中年男子了，聞言先是鬆了口氣，隨即連聲喊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擅自動手，否則我不會放……」

  話音未落，「閉嘴！」厲喝一聲，古老驀地踏前一步，周身斗芒閃爍，看著中年男子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被俘的後果。如今這狀況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哈哈，就知道你們這些人不靠譜。」眼見古老動手在即，唐恩沒有任何緊張神色，只是搖頭失笑，「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沒用了！」

  語氣驀地凜冽，右手刃光瞬間自中年男子喉前抹過，血液噴涌，「不……」只是吐出半個音節，中年男子白眼一翻，滿臉死灰的垂下頭去。

  包括古老在內的所有護衛見狀都是一愣，他們雖然下定決心，但也沒有想到唐恩竟然會做的這麼幹脆，這麼絕！瞬間回過神來後，就見唐恩一提中年男子後衣領，隨手後拋，扔向幾十米外的寒水河中。

  「該死！給我死啊！」古老最先反應過來，一蹬地面，攜著滔天殺意向著急速後撤的唐恩追去。中年男子雖然因他而死，但在剛才的情況下這事倒也好解釋。當然，這解釋必須要有個前提，那就是必須擊殺唐恩。

  唐恩雖然先一步逃離，但以古老的空級修為自然是不在乎這點距離的，雖然速度跟不上，但攻擊卻是可以！狂奔中驀地揚起手臂，青光耀眼，之前醞釀許久的斗芒，宛若泄閘洪水般大面積覆蓋壓下。

  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爆炸頃刻間淹沒百米河堤，碎土飛揚，地面好似巨蟒翻身般震顫不已，威勢著實恐怖嚇人。

  這也就是異界鬥氣武者的優勢了，雖然唐恩鄙視其力量不夠集中，大多浪費。但在這種大面積碾壓的情況下卻也有著獨到效果——一頓沒道理的無差別狂轟亂炸，裡面所有事物想不死都不行！

  雖然氣浪翻滾，場面渾濁不堪，但在古老視線死死緊盯下，還是能看到唐恩身影在其中騰挪轉閃，悍然前進幾十米，但未等到達河畔還是被不間斷爆炸徹底淹沒！

  約莫過了十餘秒，爆炸聲驟歇，古老身形緩緩從空中降下，頓了頓，眉頭還是忍不住微微皺起，四處巡視。

  不知怎的，雖然是親眼見到對方死亡，但他心中還是有點怪異感覺——剛才那道身影，好像有點虛？是錯覺嗎……

  正自疑惑時候，古老身軀驀地一震，神色大變，下意識晃了**軀，噗……一柄坑窪匕首自左肩頭附近穿透而出，剛好斬斷一截鎖骨，劇烈疼痛感瞬間蔓延全身！

  「在找我嗎？」

  「恩……」這不是應聲，而是古老的隱忍悶哼，不過他的神色雖是驚懼，但同時也有著點點慶幸。如果剛才不是下意識晃了**軀，現在被刺穿的就應該是心臟！

  「吼！」低喝咆哮，古老心姓極為果決，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剛才是怎麼逃過轟炸的，但他明白對方既然已經悄無聲息的摸到背後，那就不可能只弄出這麼一道傷口來就完事了……毫不遲疑，裹著燦爛青芒的右手重重拍在自己左肩之上！

  砰，「噗……」饒是古老有著空級修為，自殘之下也不由張口噴出大片血霧。不過他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因為那道順勢切向心臟的匕首已經被他拍飛出了身體。當然，為此他也付出了半邊身體近乎癱瘓的慘烈代價。

  霍然轉身，尖嘯入耳，視線被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血色絲線完全充斥。

  趁你病，要你命！

  借著出其不意的影**技能，一舉奠定大好開局，唐恩這時候自然不會客氣。再次切近古老周遭，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轟然壓下。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如今的古老不但處於半殘狀態，又被唐恩拉進了獨屬於他的戰鬥節奏，近身作戰之中，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身空級修為被壓制至最低。縱使及時翻出把短劍，似乎也是個近身戰的好手，但也在唐恩的步步緊逼之下，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終於，在一連退後十餘步後，古老神情焦躁的怒吼道：「還傻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這句話無疑是對那些呆若木雞的守衛說的，且不說這樣做有沒有效果，就說一個空級武者淪落到需要實力低微的護衛幫忙，這本身就是一件奇葩事，也說明了古老現在面臨的巨大壓力。

  「呃……是是是……」那幾十護衛沒有多想，聞言立刻抽出兵器奔來。唐恩的鬼魅身法在那擺著，他們自然不可能站在外圍玩什麼鬥氣外放，那很容易誤傷到本就岌岌可危的古老，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近身廝殺。

  「呵呵……」唐恩見狀非但沒有驚慌，反倒是撇嘴發出一聲輕笑。

  古老打什麼主意，唐恩再清楚不過。這些實力低微的護衛其實是來做炮灰的，恐怕古老自己也不相信他們能影響戰局，他只是希望能藉此在唐恩暴風驟雨的攻擊下尋得一絲空隙，好趁機脫身離開。

  但是，這樣就想脫身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狹長眼睛微眯，唐恩驀地從容閃身，避過了身後護衛的攻擊，也移到了古老身側，右手匕不停，依舊瘋狂進攻。同時，左手一招，血絲匯聚，瞬間凝結成一道血色匕首，順勢抹過了剛才那護衛的咽喉。

  空血刃！

  前段時間的閉關，不但讓唐恩初窺空間奧義，同時也將自身技能實力重新梳理了番，之前時靈時不靈的空血刃也得以能穩定召喚出。當然，現在的空血刃技能等級較低，想要破開古老這級別武者的鬥氣鎧甲是不可能的，不過應付實力低微的護衛倒是綽綽有餘。

  雙手匕，一心二用！

  刺、削、點、拉……合擊！

  雖然唐恩對這種戰鬥模式並不是很熟練，但小範圍精確掌控本就是他的強項。所以一番戰鬥下來，古老震驚發現對方的實力非但沒有絲毫減弱，甚至抽空的雙匕首合擊還會讓他手忙腳亂一番。

  弄巧成拙了……意識到這點，古老不由滿心苦澀，隨即又憋悶不已，內心狂吼，這特麼到底從哪冒出來的**武者？

  古老能摸到空級境界的門檻，對於武道一途的眼光自然也是高人一等。但縱觀這一生遇到的所有對手，他還是沒能想出來有誰能與眼前這傢伙類似！

  近身戰的高手古老遇到過很多，刺客、賞金獵人本就對此作戰風格樂此不彼，甚至他本人也是箇中好手！但在實力漸漸增長上來後，他就逐漸拋棄了這作戰風格。其中的原因很簡單，有大範圍強勢碾壓的純粹鬥氣在，哪還會有人願意拿著把短刃與對手近身廝殺，其中不可預知的危險暫且不說，這格局就顯得小氣很多。

  但是現在，古老看著眼前這嚴絲合縫、細緻偏偏又合理到了極點、甚而不容絲毫喘息的密集攻擊，發現自己原來是大錯特錯！或者說，不是自己錯了，而是對方太過**——還真有人專門研究這種小氣到極端的攻擊風格？他就不怕這條武道越走越窄嗎？！

  當然，唐恩的武道路途不用他人關心。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古老心中的求生希望也在漸漸黯淡，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被對方拉入擅長的戰鬥節奏，若無意外，他將被這宛若鈍刀磨肉的方式研磨至死！

  爆鬥氣？用大招？飛行升空……不用想的，這些方式無一不是需要拉出距離，或者需要時間來蓄勢。但現在只要他稍一疏忽，要害處妥妥的就會多幾個透明窟窿……

  如此想著，古老再退一步，身形不由一歪，卻是忽然一腳踩空。原來在這喘不過氣來的攻擊中，他竟然不知不覺的退到了河邊，如今右腿已經完全陷入河水之中。

  糟糕……本就岌岌可危，現在又犯了這低級失誤，古老心中頓時一沉。

  果然，這機會唐恩沒有把握不住的道理，雙眸大亮，身形先是從容的向後一靠，撞得身後護衛吐血飛退，隨即驀地加速閃至古老身前，萬千血色刃光化為一道，宛若彗星墜地般急速突刺。

  噗！入水前一刻，未死的護衛就見古老胸膛正中被匕首刺中，隨即，轟，嘩啦……水花四濺，淋得怔怔的護衛滿身滿臉。

  水下，古老沒有放棄，先是勉強側移身形避開要害，隨即正想抓住這機會**，卻發現刺入自己身體的是那把怪模怪樣的血色匕首。

  緊接著，眼前刃光驀地一閃，就見唐恩右手微抬，漆黑坑窪匕首靈巧的在五指間旋轉一圈，正握刀柄，猛地下扎。

  噗……又是一道輕微的刀入**聲，左胸口要害處有縷縷血液不斷飄出，瞬間又被河水稀釋沖走。古老沒有死，他的右手正死死抓住匕首刃身，阻止其壓進自己心臟。

  嗖……宛若石沉湖底，兩人身形糾纏在一處不斷下沉。彼此靠的很近，髮絲都絞纏在一起，唐恩能看到古老緊咬的牙關，古老也能看到唐恩那在漆黑湖水中仍舊銳利明亮，好似有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燒的狹長眼睛！

  這種環境下，兩人自然是說不出來話的，但卻也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執著意念。

  死！死！死！

  唐恩雙手緊握刀柄，兩條手臂綻放出深沉血光，波光粼粼，好似有血水源源不斷的從手臂到手掌，再由手掌注入到匕首當中，強勢下壓！

  滾！滾！滾！

  古老單手死死緊抓匕首刃身，面龐神情依稀有些扭曲猙獰，周身璀璨青芒猛然湧出，死力抗拒著匕首下壓！

  血光深沉無底，殺伐氣息濃烈！青芒燦爛刺眼，狂暴意味強悍！

  接觸、絞纏、排斥、爆發……一方水域被青紅雙色帶入攪動，暗流激涌，瞬間狂躁暴動。

  寒水河上，驀地，轟轟轟，萬頃碧波頃刻間滔天旋轉，怒拍兩岸，濁浪排空，聲勢恐怖如斯！

  河岸緊盯水下的護衛措不及防之下，接連被數道巨浪拍中，不由吐血飛退，直接跌落幾丈開外，隨即顧不得擦拭嘴角血液，起身傻傻的看著那狂暴河水，一動不動。

  而在河對岸的某處屋頂，小卡蘿舉著望遠鏡緊盯波瀾萬狀的河水，小臉肅然，拳頭緊捏。

  一旁的莉娜此時根本不敢睜眼去看，嬌軀顫抖，十指相扣死死抵在額前，嘴唇哆嗦著不斷喃喃祈禱教義……

  若是這世上真有光明神，那想來是不會保佑唐恩這個異端分子的。當然，唐恩也不需要，他只相信自己的雙手！

  而現在，機會來了……

  寒水河很深，但肯定是有底的，如今河底就在唐恩眼前不遠處。而因為角度關係，古老肯定看不見身後情況，他只知道眼前的唐恩在不斷爆發著血色斗芒，所以雙方的下墜速度很快，很快……

  終於，轟！

  隨著後背的轟然結實，匕首借著這壓死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反震力道，一舉刺入古老心臟。「咕嚕……咕嚕……」連串氣泡自古老嘴中不斷翻出，其中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濃稠血液。

  結束了……帶著極為不甘的眼神，古老頭顱無力的歪向一側。但就在這時，目光卻迴光返照般驀地閃動。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一道身影正在水中不斷掙扎，奮力嚮往上游去，但腿腳似乎不是很利索，嚴重影響了他的上升速度。

  是那個中年男子，他竟然沒有死！

  古老見狀神色恍然，很顯然，他之所以沒死不是因為對方失手，而是對方根本就沒想殺他，之前看似抹喉實則是玩了手障眼法。而如果這樣想的話……原來，對方一直在算計的真正目標是自己啊！

  這是古老的最後意識，下一瞬，無邊黑暗陣陣襲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