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似是故人來

  老者抬頭看向司航，眼底的神色很複雜。

  須臾。

  他嘆息一聲。

  「爺爺，怎麼了？」司航問道。

  老者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

  須臾，老者接著道：「航航，你且記著。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東西，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可以對任何人付出真心。」

  人永遠只能保證自己對自己忠誠不二。

  有些時候，付出的越多。

  

  失去的也就越多。

  聰明人，從不把自己的快樂交給別人手中。

  司航點點頭。

  爺爺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因為她的背叛，才導致爺爺變成這樣。

  老者接著道：「就算是對旭風也不行。」

  上官旭風。

  司航的未婚夫。

  聞言，司航楞了下。

  不等司航說話，老者又道：「旭風那孩子，看著少言寡語，沒什麼心思。實則，對你一直有所保留，你認識的他，並不是完整的他。

  「既然這樣，」司航抬頭看向老者，「您當時為何還要一意孤行讓我與他訂婚？」

  老者充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愁緒，「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既然他們本質相同，那我肯定要給你挑選一個最優秀的！」

  司航低垂的眸子中閃現出莫名的神色，糾結許久，她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旭風跟其他人不一樣。」

  「智者，」老者就這麼盯著司航，一字一頓的道：「不入愛河。」

  愚者自甘墮落。

  從相信愛情那一刻起，今生註定要被騙八百次。

  「您太理性了。無論宇宙文明處在幾級，愛情都是人類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有愛才有家，千萬個小家匯集到一起，才能凝聚成一個國家。」

  聞言，老者臉上全是無奈的神色，笑著搖搖頭。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

  風花雪月永遠都只存在於詩中。

  遠方只有苟且和生活。

  老者接著道：「航航，你且記著。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最真摯的愛情和友情。包括親情在內。」

  「那我和您呢？」

  司航反問。

  老者眯了眯眼睛，未說話。

  司航已經從老者臉上看到了答案。

  她是爺爺的親孫女，並且能力出眾，所以爺爺願意培養她，寵著她。

  可一旦她能力不在。

  爺爺便會放棄她，重新培養新的繼承人。

  雖然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但司航還是有些不甘心，接著開口，「爺爺，您這是不願意面對現實！我和您永遠都是血脈相連的祖孫，至於她，她不過是您從道邊撿回來棄嬰而已。她背叛您在情理之中！」

  爺爺因為經歷過一次背叛，就不在相信真情。

  這太偏執。

  也太獨裁。

  老者看著司航，「我這是在用平生經歷在教你做人。」

  這也是在警告司航，以後不能走彎路。

  司航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老者接著道：「你只需記著，無論對誰都要保持三分的清醒就行。」

  「還有。」

  想了想，老者接著道：「你要牢記使命。你的使命是保護家園和平，淨化宇宙，完成終極計劃。」

  愛情親情友情，這些都不是司航可以擁有的東西。

  「知道了。」

  司航點點頭。

  須臾，老者咳嗽一聲，「好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嗯。」

  司航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她似是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回頭看去，「爺爺，您打算什麼動身回去？」

  「明天。」

  「知道了。」司航繼續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外，就看到一道身影朝這邊走來。

  男人身高腿長，玉樹臨風，儒雅不已。

  而他也是司航一直就仰慕的對象。

  能與自己從就喜歡的人訂婚，司航很開心。

  不過。

  兩人雖然已經訂婚，但一直恪守禮法，從未逾越半分。

  甚至連牽手都沒有過。

  一來因為上官旭風這個人比較君子，從不願意占女孩子的便宜。

  二來也有司老爺子的原因在。

  司老爺子不願意讓司航付出真心，在兩人沒有正式舉辦婚禮之前，司航就應該與上官旭風保持距離。

  因此兩人一直都沒有實質性進展。

  好在上官旭風也沒有生氣，更沒有提出無理的要求。

  看到司航，上官旭風微笑著走過去，「司航。」

  上官旭風的聲音如同人間春風，讓人耳目一新。

  看到上官旭風，司航的心情也跟著變好起來，「旭風，你來看爺爺？」

  上官旭風點點頭。

  「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上官旭風關心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司航接著道：「他準備明天回去一趟。」

  「明天？」上官旭風微微蹙眉，「這麼快？」

  「嗯。」司航點點頭。

  上官旭風接著道：「我去看看爺爺。」

  「我陪你？」

  上官旭風搖搖頭，「不用。現在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

  上官旭風往司老爺子的房間內走去。

  司航看著上官旭風的背影，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澀不明。

  上官旭風努力討好司老爺子的喜歡。

  可惜。

  這些努力終將付之東流。

  須臾，司航輕嘆一聲。

  許是聽到了司航的嘆息聲，上官旭風在這個時候回頭，看向司航，「怎麼了？」

  「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司航搖搖頭，「不是。」

  上官旭風接著道：「司航，你我是未婚夫妻，將來要成為一家人，所以我希望你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司航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實在無法將他與煞神聯繫在一起。

  這便是她喜歡上官旭風的原因。

  「好。」司航點頭。

  須臾，司航笑著看向上官旭風，「不過，我現在並沒有遇到任何棘手無法解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嗯。」上官旭風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我先進去了。」

  司航接著點頭。

  上官旭風往司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司老爺子對上官旭風的態度並不冷漠，反而笑臉相迎。

  但這份笑意並不達眼底。

  有著淡淡的疏離。

  上官旭風也不在意，依舊與司老談笑風生，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司老的態度一樣。

  水晶燈在上官旭風的身上鍍上一層淺淺的光。

  司老自詡一生閱人無數，唯獨看不透上官旭風。

  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浮躁，沒有功名利祿。

  只要國家需要，上官旭風甚至可以為自己守護著的家園付出一切。

  可越是這麼幹淨的年輕人，就越代表他有問題。

  司航雖然年少有為，但是跟上官旭風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所以一開始，司老並沒有打算要撮合這兩人。

  可惜。

  後來發生了變故。

  剛好司航也到了年紀。

  既然要嫁人。

  那就嫁個最好的。

  雖然上官旭風這個年輕人讓司老有些看不懂，但是除了上官旭風之外，司老也想不到更好。

  就在此時，上官旭風接著開口。

  「我聽司航說，您明天要回去。」

  司老點點頭。

  司航還真是對上官旭風毫無保留。

  兩人見面不超過十分鐘，可司航卻將最重要的信息都告知了他。

  這孩子......

  太容易被騙了。

  司老沒忍住輕嘆一聲。

  上官旭風看向司老，「您有心事？」

  司老眯了眯眼睛，點頭道：「是。」

  語落，司老接著道：「我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怕我走了以後，司航一個人在世上孤孤零零的。」

  「您多慮了。」上官旭風的語調聽不出什麼波動，「她還有我們。」

  他說的不是我。

  而是我們。

  司老一直覺得自己很理想，沒想到，上官旭風比自己還要理性。

  語落，上官旭風接著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司航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司老點點頭，捂著嘴巴輕咳了一聲，「旭風，你年輕有為，我相信你。」

  「爺爺，您太看得起我了。」上官旭風很是謙虛，「我擔不起年輕有為這四個字。」

  「你不用謙虛。」

  一句話說完，司老頓了頓，接著又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憂慮。」

  「您說。」上官旭風道。

  司老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很是憂慮，嘆了口氣道：「如今期限過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淨化宇宙完成終極計劃？」

  人類貪婪不已，過度浪費地球資源，宇宙資源，導致磁場紊亂，若是再不加以干涉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淨化宇宙一直都是整個司氏家族的終極目標。

  聞言，上官旭風微微蹙眉，接著開口，「爺爺，如今邊鏡小姐毫無音訊，終極計劃的負責人一直都是她。沒有她，恐怕誰也無法重新啟動終極計劃。」

  邊鏡。

  全名司邊鏡。

  被譽為千年一遇的天才少女。

  但司邊鏡這個人及其低調，縱使司家有權有勢，可她依舊以『邊鏡』這個名字混的風生水起。

  無人知道邊鏡小姐姓司。

  但無人不知邊鏡小姐。

  聽到上官旭風的最後一句話，司老不著痕跡的蹙眉。

  須臾，司老接著道：「我既然能培養出第一個邊鏡，就能培養出第二個邊鏡！」

  「可事實證明，您失敗了。」上官旭風看著司老，一字一句。

  誅心不已。

  邊鏡只有一個。

  天才少女也只有一個。

  接下來的話，上官旭風雖然沒有明說，可意思卻非常明顯。

  司老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

  可上官旭風卻絲毫不顧及司老的情緒，接著道：「邊鏡小姐只有一個，能啟動終極計劃的人也只有她。司老，沒人比您更清楚這件事。」

  這一次，上官旭風連『爺爺』都沒叫。

  司老抬頭看向上官旭風，「你什麼意思？」

  「晚輩想說的是，誰也無法取代邊鏡小姐。」

  哪怕是司老的親孫女也不行。

  「可她背叛了我們！」司老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失控。

  司老的表情變化都在上官旭風的目光之中，須臾，上官旭風淡淡開口，「我想，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以為對邊鏡小姐的了解，她絕對不是這種隨意鬧失蹤的的人。」

  說到這裡，上官旭風的語調變了變，「所以，您不能直接把背叛帽子扣在她頭上。」

  邊鏡消失了多久，上官旭風就找了多久。

  可惜。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以邊鏡的手段，根本沒人能算計到她。

  除非。

  她自己想輸。

  「上官旭風！」司老直接拍桌而起，「司航才是你的未婚妻！」

  「我從未否認過這點。」

  相比司老的憤怒，上官旭風則是非常淡定。

  司老深吸一口氣，「一個未婚夫應該幹什麼，不應該幹什麼，用不著我來提醒吧？」

  上官旭風轉動下食指上的戒指，嘴角微勾，「您若是覺得我配不上司航，可以隨時退婚。」

  依舊是不輕不淡的語調。

  司老手上青筋暴起，沒人知道司老現在有多生氣。

  可他不得不忍著。

  當初他設計上官旭風承認婚約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

  看著被氣到臉色發白的司老，上官旭風眯了眯眼睛，站起來道：「爺爺，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您了。您早些休息。」

  一句話說完，上官旭風轉身就走。

  看著上官旭風的背影，司老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上官旭風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司航還站在那裡。

  夜色將她的整個身形都籠罩住。

  上官旭風並未注意到司航。

  直至司航出聲。

  「旭風。」

  上官旭風這才抬頭看去，「你怎麼還沒回去？」

  司航走到上官旭風身邊，「我想跟你聊聊。」

  上官旭風點點頭，「那就一起走走吧。」

  司航跟上上官旭風的腳步。

  兩人走到別墅的後花園

  說來也是怪異。

  因為氣候原因，此時別墅外已經是銀裝素裹，冰天雪地，可別墅的後花園內媽卻盛開著各種花兒。

  如果兩人是熱戀中的情侶的話，場景倒也浪漫。

  可惜。

  生活中沒有如果。

  聞著淡淡的花香，司航接著開口，「我爺爺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上官旭風回答。

  「真的嗎？」司航有些不放心。

  上官旭風微微點頭，「真的」

  語落，上官旭風又問：「我跟爺爺你聊了些關於邊鏡小姐的話題。」

  提及邊鏡，司航滿臉遺憾。

  「她是個很優秀的人，可惜，選擇的路不對。」

  上官旭風用餘光看了眼司航，接著道：「司航，你老實告訴我，邊鏡小姐究竟有沒有背叛司家？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司航問道。

  「重要。」上官旭風點點頭。

  司航淡淡開口，「是的。她背叛司家了。」

  聞言，上官旭風不著痕跡地蹙眉。

  雖然知道司航不會騙他。

  但上官旭風依舊不敢置信。

  「你不信？」司航接著問道。

  上官旭風沒說話。

  司航深吸一口氣，她不知道上官旭風對邊鏡究竟有著怎樣的感情。

  但看到上官旭風這麼相信邊鏡，她非常不好受。

  將近窒息。

  須臾，司航接著開口，「因為她的背叛，爺爺的身體才會突然變得那麼差。」

  「她雖然是爺爺抱回來的棄嬰，但這些年來，爺爺對她一直悉心教導，比親孫女還親。就連爺爺自己都沒想到，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因為這件事，導致爺爺現在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對誰都有防備之心。」

  「爺爺之所以沒有對外公布，是還念著祖孫情。」

  「是嗎？」上官旭風就這麼看著司航。

  司航對上上官旭風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會騙你。」

  說到這裡，司航接著道：「旭風，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欣賞她。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欣賞她，就能忽視不見的。」

  背叛的事情一旦做出來，就永遠也洗不白了。

  邊鏡既然敢做。

  為什麼不敢承認？

  聞言，上官旭風眯了眯眼睛，又問：「是不是終極計劃出現了什麼問題？」

  司航笑著道：「你寧願相信是終極計劃有問題，也不相信是她背叛了我們嗎？」

  「我相信她。」上官旭風一字一頓。

  聽到這話，司航臉上說不出什麼神色。

  因為上官旭風的相信，所以無論邊鏡做出什麼事，上官旭風都會給她找理由。

  司航深吸一口氣，「我以前也和你一樣。我們都很相信她，相信她可以淨化宇宙，帶著我們完成終極計劃，可事實卻是，她背叛了我們。」

  「那是因為你信任的不夠堅定。」上官旭風道。

  司航不可思議看著上官旭風，「你一點都不怕我生氣嗎？」

  她生氣了。

  質問的聲音裡帶著醋意。

  有幾個女人願意在自己的未婚夫口中聽到他如此堅定的相信另外一個女人？

  「司航，我相信你，」上官旭風定定的瞧著司航，「你和她們不一樣。你不是那些庸脂俗粉。」

  上官旭風只用了簡單的一句話，就化解了司航心裡的憤怒。

  上官旭風相信她。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走到花園的盡頭，上官旭風定住腳步，轉頭看向司航，「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司航點點頭。

  上官旭風轉身便走。

  看著上官旭風的背影消失在花園內，司航才轉身離開。

  而這一切，皆被司航的小表妹看在眼裡。

  「姐姐。」

  小表妹跑到司航身邊。

  「怎麼了？」司航轉頭看向小表妹，「小叮噹你找我有事嗎？」

  小叮噹深吸一口氣，看著司航道：「姐姐，你跟上官旭風退婚吧。」

  「為什麼？」司航一愣。

  小叮噹接著道：「他根本就不愛你，就算你們結婚了，也不會幸福的。」

  聽到這句話，司航輕笑出聲。

  須臾，司航伸手拍了拍小叮噹的腦袋，「你這個小傢伙，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你懂愛嗎？」

  「我懂！」小叮噹雙手叉腰，一副大人的模樣，「姐姐，上官旭風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他看你的眼神里沒有愛。」

  司航臉上的笑意更深，「不是愛是什麼？」

  「是算計！」小叮噹接著道：「我哥每次算計我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眼神。」

  誰會把一個六歲的孩子的話放在心上？

  別說一個孩子。

  哪怕成年人，面對這種事情也是一頭霧水。

  小叮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姐姐，你可千萬別被上官旭風那頭大灰狼給騙了！他剛剛說他相信你，他根本就不是相信你，他是在CPU你！」

  「啊不對，是PCU，好像是WPS？PUW？」

  小叮噹想了很久，也沒想到那三個字母是什麼，只好放棄，「總之他是想精神操控你，他指定不是什麼好人！」

  司航姐姐怕是廢了！

  這麼明顯的騙局她居然都看不出來。

  司航笑著彎腰，看著小鈴鐺，一字一頓的道：「阿爾法教授給你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

  聽到這話，小叮噹立即捂臉逃走。

  聽不見，她聽不見。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作業這種恐怖的事情？

  在家的時候逃不掉。

  在這裡還是逃不掉！

  司航看著小叮噹的背影，臉上全是無奈的笑。

  這孩子，就是人小鬼大。

  日後若是好好教導的話，或許能成大器。

  小叮噹一口氣跑出別墅外。

  她可不想被抓回去寫作業。

  作業都是給那些天賦不足的人寫的。

  她這麼優秀，根本不用浪費這個時間。

  小叮噹跑得太快。

  砰！

  撞到了一個物體。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

  作為一個有禮貌的孩子，第一時間就應該道歉。

  「小叮噹？」

  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小叮噹一抬頭，就看到了上官旭風，「大灰狼！」

  上官旭風：「？？？」

  大灰狼？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小叮噹立即捂住嘴巴，而後笑眯眯的道：「上官哥哥，好巧呀。」

  「嗯，挺巧。」

  小叮噹踮起腳尖，抓了拽上官旭風的衣角，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人家是偷跑出來的，上官哥哥你不會再把人家送回去吧？」

  上官旭風裝作沒看到小叮噹的樣子，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小叮噹看著上官旭風的背影，摸著下巴道：「我還以為他要CPU我呢，沒想到大灰狼今天這麼好說話。」

  「誰是大灰狼？」本已經走遠的上官旭風突然回頭。

  小叮噹嚇得拔腿就跑。

  大灰狼好嚇人！

  ......

  P國。

  宋嫿收到設計師Su的邀請函。

  邀請她去參加時尚界的早秋發布會。

  她本是不想去的，但是翻到請帖最後一面，發現請帖上酒水那欄顯示著提供古巴國皇室奶茶。

  古巴國皇室奶茶。

  那該有多好喝啊。

  宋嫿咽了咽喉嚨，抬頭看向正坐在燈下看報紙的郁廷之，「郁先生。」

  「嗯？」郁廷之微微抬眸。

  「後天陪我去個地方。」

  「好。」

  宋嫿眼眸微眯，「答應的這麼幹脆，你都不問問我要去哪裡？」

  「你還能把我賣了？」郁廷之反問。

  宋嫿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對，就是把你賣了。」

  郁廷之輕笑出聲，「把我賣給你當壓寨夫人？」

  宋嫿也笑。

  很快兩人就鬧成了一團。

  「好了，不鬧了。」郁廷之突然變得一本正經。

  「怎麼了？」宋嫿好奇。

  郁廷之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我去一下洗手間。」

  宋嫿這才發現他的異常，立馬將頭埋到被子裡，翁勝道：「去吧去吧。」

  誰能知道，看起來高貴清冷的送宋小姐，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呢？

  第二日。

  今天郁廷之有自己的事要忙。

  剛好宋嫿也有事情要處理。

  她剛從實驗室內里走出來。

  就被一個小女孩撞到。

  砰！

  小女孩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宋嫿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

  「謝謝。」小女孩道謝。

  言語中倒是沒有普通小孩的驚慌。

  「不客氣。」宋嫿語調淡淡。

  這聲音，好熟悉！

  小女孩抬頭看去，眨著湛藍色的大眼睛。

  須臾，小女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嫿，「邊鏡姐姐！原來你藏在這兒了！」

  宋嫿彎腰看著小叮噹，溫柔的笑：「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吧？」

  「邊鏡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叮噹啊！」小叮噹緊緊抱著宋嫿，嚶嚶嚶的哭泣著，「邊鏡姐姐我好想你。」

  宋嫿一臉懵圈。

  「小朋友，你真的認錯人了。」

  小叮噹抬頭看向宋嫿，一臉神秘的樣子，豎起中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邊鏡姐姐我懂，我都懂！你放心，我絕對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的！」

  不等宋嫿反應過來，小叮噹立馬轉身就跑，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道：「邊鏡姐姐，我會回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