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可憐的護士本來是要來幫我收拾床單的，沒想到卻被病房裡劍拔弩張的氣氛給煞到，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護士匆匆地換好了床單出去，正好踫到冰帝的人進來。跡部一眼就瞄到了床單上的血跡，臉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立海大的眾人，然後走到我的面前一臉不爽地問：「不華麗的女人，又發生什麼事了？啊嗯？」

  我趕緊陪笑道：「沒有，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已經沒事了。」

  「真的沒事？那床單上的血是怎麼回事？」跡部目光凌厲瞪著我。

  

  我心虛地看了看臉色有點發白的幸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好閃爍其詞：「跡部，那個，這種事不方便跟你說……」

  刻意避開跡部的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怎麼說這個問題也只能是我跟伊藤兩個人的階級矛盾上升到了三人的感情鬥爭，雖然看起來牽扯到了不少人，但主要還是我們三個人的事，自己都快理不清了，再讓外人插手就更不好說了。而且，這件事，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啊！再偷偷地瞄了瞄幸村，正好幸村也在看我，對他尷尬地笑笑，又低下了頭。反正現在對幸村也基本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初見也應該徹底放棄了，這件事過去就讓他過去好了。

  「既然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聽到這話我猛地抬起頭來。跡部他竟然不追究，他大爺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跡部好像有點尷尬，轉過頭看向窗外，臉上還似乎有點可疑的紅暈。我有點不可思議地盯著跡部猛瞧。不會吧！冰帝的女王竟然臉紅了？

  大概是被我誇張的眼神盯得有點受不了，跡部轉過頭來對我大吼一聲：「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看夠了沒有？」

  「對不起！」我連忙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腦袋裡閃過「惱羞成怒」四個字。原以為這四個字只有在同人小說里才能可能被用在跡部女王的身上，沒想到現實中也行得通啊！偷笑！不過，他為什麼要臉紅？

  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我便開口找話題：「那個，跡部。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

  「現在還不行！」

  「可是，醫院的味道真的讓人很難受欸，而且，這個病房裡還每天晚上還能聽見女人和小孩的哭聲……」我越說越委屈。

  「女人和小孩的哭聲？慕容，難道是……」小野一臉恐怖地說。

  「小野，你已經猜到了啊！」我有點驚訝地說。沒想到小野平時神經挺大條的，在這方面還挺敏感的嘛！

  「真，真的是……那個……？」

  「雖然沒有看到，不過那種感覺，應該不會錯！」我一臉肯定地說。

  「你們說的那個，該，該不會是……」菊丸的聲音微微顫抖，臉色也的點發白。而在他旁邊的海棠則直接臉色發青，冷汗直流了。

  「就是女鬼啊！」我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話一出口，海棠立刻僵在了那裡，冷汗如下雨般往下掉。菊丸直接跳到了大石身上，瑟瑟發抖。桃城臉色也開始發青。不二還是一臉笑咪咪的，不過那笑容已經僵硬了，手冢班長倒還是面無表情，只不過臉色比平時要白。其它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就連跡部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笨，苯蛋，別說出那個字來！」小野突然跳出來捂住我的嘴。「要是被她聽見了怎麼辦？」小野的手心一直在冒汗，還不停地發抖。一邊說還一邊緊張兮兮地向四周看。

  她這麼一說，大家也都害怕起來。

  我偷偷翻了個白眼，一把拿下小野的手說：「放心好了，現在是白天，那種東西出不來的！」

  幸村見我滿不在乎的樣子，有點驚訝。

  「你不害怕嗎？」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習慣了就好了。其實那種東西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大多都不會主動傷害人類。」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再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裡見到妖怪的時候的確嚇了一跳，但後來見得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而且我還找了一道法的書來看，通常能見鬼的人資質都不錯，所以我學起來那些道術來也不覺得很難，再加上倉庫里還有些刻了咒文開過光的道具，所以也不怎麼害怕那些東西了。

  「習慣？你經常遇到這種事？」跡部皺著眉頭問。

  「我是天生的陰陽眼，從小就能看見這些東西。」我笑著解釋。

  「可是你不是失去記憶了麼？怎麼又會知道自己天生就能看見這些？」忍足推了推眼鏡問。

  「忍足君，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日記嗎？」我笑著反問。

  「吶！你不是你從小就能看見那個嗎？那為什麼又說沒看見，只是聽到哭聲？該不會又是在騙人吧！」丸井文太臉色還是有點發白，但卻極力地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向日聽他的口氣不善，瞪了他一眼。隨後也覺得很好奇。

  我不好意思地解釋說：「那個，是因為最近醫生總是在藥里加安眠藥，所以我聽到哭聲的時候並沒有完全醒來。」

  「那會不會是在做夢呢？」不二恢復了笑咪咪的表情問。

  「應該不會，雖然我並沒有完全清醒，但是那種感覺很真實。而且也沒有理由連續幾天做同樣的夢啊！」

  「切！絕對又是在騙人！」丸井很鄙夷地瞪了我一眼。

  我拉住怒氣沖沖的小野，微微一笑：「是不是騙人，晚上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哼，我們又看不見那種東西。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們想看，我有辦法讓你們看見！」我得意地沖丸井挑了挑眉。

  「慕容，你真的有辦法能讓我們看見那個？」小野急切地問道，表情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

  「當然可以！」

  「可是，這種事通常只有陰陽師能辦到吧！」干一邊不停地記筆記一邊問。

  「其實讓普通人看見妖怪的方法有很多，除了修行還可以藉助一些有靈性的東西。」

  「那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幸村疑惑地問。

  我笑了笑回答道：「慕容世家在中國也是有上千年歷史的家族了，會跟牛鬼蛇神之類的有點關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有上千年歷史？那豈不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小野一臉兩眼冒著星星，一臉憧憬。

  「曾經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不過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哈？為什麼？」小野的表情也像是一個子從天堂掉到了凡間。

  「家族人丁稀少，這是繼承龍脈的代價。」

  「龍脈？那是什麼？像咒一樣的東西嗎？」

  「不是，跟咒沒關係。至於龍脈是什麼，這個一時半會也很難解釋清楚。」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對大家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晚上要不要來看看那個女鬼？」

  聽到女鬼，海棠又抖了一下，臉色又開始發青。

  「你真的能讓我們看見？」跡部直直地盯著我問。

  「當然，我向來不說謊話。而且今天晚上是溯月，陰氣最重，鬼怪今天晚上子時出來的機率最高。」

  「那好，本大爺晚上就來看看！」

  「那個，跡部。我們也要一起來？」向日躲在忍足後面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跡部一甩頭髮，說得理直氣壯。

  「怎麼？岳人，你該不會害怕了吧？」忍足笑著說。

  「誰，誰害怕了，有什麼好怕的？哼！」向日大聲地說著，還偷偷向我這裡看了一眼。

  「那你們呢？」我轉頭看向青學的那一群。

  「聽起來很有趣呢！對不對，手冢？」不二笑咪咪地說著。

  「我們也不能輸給冰帝的！對不對啊，腹蛇？」挑城拍了拍海棠的肩膀，信心滿滿地說道。

  「那個，那種東西會不會很可怕啊？」沒有拿球拍的河村就是一個老好人。

  「沒關係，沒關係。慕容都說了沒什麼可怕的了！」桃城大大咧咧地揮揮手，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沒錯，我們也不能輸給女孩子！」大石也說。

  「那這次的行動，我們參加！」班長作了最後總結，看後看向跡部，兩位部長的眼神在空中交戰，電光四射。

  「我們也可以加入嗎？」幸村笑得很妖孽地問。

  小野立刻變身成為花痴，兩眼冒著紅心，滿口答應：「可以可以，當然沒問題！」

  我不由地嘆了口氣，小野的這個毛病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了。

  「部，部長？」丸井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幸村那無比溫柔的笑臉，又沉默了。

  躲在柳生懷裡的伊藤，怨恨地瞪了我一眼。直接無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