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道歉

  皇帝不說話了，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雲雀兒。

  到底是長年身居高位的人，周身威嚴極為迫人，雲雀兒面上雖是淡定，但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只是丞相府的嫡女，身份雖不低，但比起太子，在皇帝心底的地位可能就過於微小了。

  畢竟太子和皇帝是親父子，身為父親包庇一下兒子並不為過。

  雲雀兒正忐忑時，二皇子在旁幫腔：「父皇，蘇二小姐這個要求實在算不上過分，皇兄近段時日行事沖了許多，已經失了民心，而今認下錯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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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雀兒睨過去一眼，對二皇子的幫腔並不驚訝。

  二皇子與太子為敵，自是最希望太子倒霉的人，只要是能讓太子憋屈的事情，他就不會少干。

  皇帝沉吟片刻，而後才稍稍頷首。

  「父皇英明。」二皇子立即吹捧，而後又道：「蘇二小姐雖不是真正的仙人，但所學的秘術極為詭譎多變，甚是厲害，倒也是一能者。」

  乍一聽二皇子誇她，雲雀兒稍稍驚訝。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二皇子葫蘆里賣什麼藥，便聽二皇子接著道：「父皇對能者總是寬容，蘇二小姐雖是女子，但也不當撇其特權。」

  皇帝聽明白了，二皇子這是要替蘇綰綰索要特權，不由覺得驚奇。

  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甚為了解的，二皇子看上去溫潤，脾氣溫和寬容，實際上與誰都不算親近，這還是第一次聽他替別人索要特權。

  他頓了頓 ，目光在倆人之間看了一個來回，問道：「你何時與蘇二小姐這般親近了？」

  二皇子坦然笑了笑，「蘇二小姐狡黠機靈，極為靈動，現又習得秘術，兒臣頗為欣賞罷了。」

  皇帝聽此，也不深究是真是假，擺了擺手說道：「行吧，那就與神醫南宮羽那般，殿前不用行禮，可自由出入皇宮……」

  雲雀兒聽這一番特權下來，眉梢上掛上喜意。

  她本就厭煩宮中無窮無盡繁瑣的規矩，要是能夠擺脫，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她笑呵呵承禮：「謝皇上恩典。」

  而後又看向二皇子，客氣道：「謝二皇子抬舉。」

  她心中清楚，二皇子這番突發的好意並不是一時興起，而後打算將她拉入陣營。

  蘇綰綰所學的秘術如他所說的那樣，十分詭譎，若是能為他所用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倒是一憾事。

  二皇子意味深長看她一眼，「蘇二小姐日後若是有時間，不如到本皇子殿中小敘片刻。

  雲雀兒當即翻臉不認人，當沒聽見。

  她一有夫之婦，背著夫君與其他男子幽會，可是會遭天譴的！

  「民女先行告退。」

  雲雀兒打聲招呼，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當天傍晚，太子就收到了皇上要他給蘇綰綰道歉的消息，立即鬧了起來。

  「本太子絕不會給她道歉！」

  梁一維滿臉怒氣，顯然是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賤/人，心腸惡毒，心機了得，對本太子百般算計，本太子憑什麼要同她道歉？」

  皇帝近日對太子的表現極為失望，見他敢忤逆他的口旨，心中不耐：「朕是通知你，不是同你商議！」

  「父皇！」

  梁一維不解，「那賤/人有什麼好？她說了什麼讒言？定當是沒揣什麼好心思，父皇切勿被她騙了。」

  皇帝卻是拍桌大怒，「你身為太子，怎可將丞相府嫡女一口一個賤/人的喊？這就是你這二十幾年來所學的？」

  梁一維依舊不服，「那毒女子本就是下賤！」

  皇帝氣極，指著他嘆了好幾句好字。

  「來人！」他招呼殿外的侍衛，命令道：「將朕的金鞭拿來！」

  金鞭是某次邊疆上供給皇帝，鞭身結實韌性，打人時極為容易皮開肉綻。皇帝收下後便放入庫房，偶爾而後會用來懲戒辦事不利的奴才或官臣。

  「父皇！」梁一維滿臉不可置信，「你要為那賤/人打我？」

  「朕打的就是你這不孝子！」皇帝怒道。

  真是白瞎了他的一片苦心，本想以此讓太子重新得朝臣的諒解，他倒好，絲毫沒有領情，還敢同他頂嘴！

  皇帝越想越怒，侍衛將金鞭拿來時，他揮了倆下就要朝梁一維身為鞭打過去。

  「皇上！」

  梁一維身前/突然撲過來個人，硬生生將第一鞭接了下來。

  等皇帝和梁一維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趕過來的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臉色有些蒼白，但她還是死死的擋在太子身前，毅然決然的說道：「皇上若是心中有氣，想打人，那便將臣妾打死吧！」

  貴妃娘娘對太子極為寵愛，哪裡捨得讓太子受這番皮肉之苦。

  「你！」皇帝見貴妃娘娘挨了一鞭，臉色微變，再一聽她這話，心中的怒氣就噌地一下猛然上漲。

  「慈母多敗兒，太子就是讓你給寵壞的！」

  「皇上，這話可不對。」殿外傳來聲音，竟然膽大的否了皇帝的話。

  眾人看過去，才發現是蘇二小姐慢悠悠的走過來。

  她對殿中的鬧劇喜見樂聞，但若是傷到了貴妃娘娘，她就笑不起來了。

  「太子這樣性子惡劣的，怎樣的生母都沒法教好啊。」

  雲雀兒輕蔑的看向太子，哼聲說道：「無多大用，闖禍倒是一流的本事。」

  太子氣怒不已，聽出她話中不加掩飾的諷刺，指著她就破口大罵。

  「賤/人！就是你口口聲聲污衊我！」

  雲雀兒聳了聳肩，頗為無辜，「太子敢保證，你沒有欺辱我？」

  梁一維張了張嘴，隨後就只能瞪眼。

  他的確有意欺辱過，但哪次不是蘇綰綰化險為夷？

  雲雀兒笑著看他 ，目光頗為揶揄。

  在來的時候，她從二皇子那聽到了不少關於太子的消息。

  她此次失蹤的幾日，二皇子給太子安了不少罪名，其一是惡意安排賊人將她擄走，其二則是暗含謀反篡位的心思。

  如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更是事關緊要的時刻，梁一維卻還是從前那般蠢樣。

  雲雀兒不由為對方感到可悲。

  她不在多看太子，而是為貴妃娘娘求起了情，「貴妃娘娘對皇上的忠心顯然易見，對太子的教導也是盡心盡力，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到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