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歡而散
2024-05-07 04:47:54
作者: 一季紅楓
蘇輕妤仰頭看他,見梁一維眼中的情意不似作假,心中的氣憤難過稍稍平復,生出點疑慮來。
太子並非有意打她,難不成是中了邪?
她思緒一沉,身軀驟然發涼。
說來也怪,先前落水時她便覺得是有人強拽著她腳腕,本以為是水裡的什麼藤草,如今回想起來,倒像是一隻大掌。
蘇輕妤越想越覺得怪異,身軀微顫。
難不成是有什麼邪崇之物?
她腦海中浮現起蘇綰綰那張暗暗得意的臉,不由咬牙。
落水那次和這一回,蘇綰綰都在場,定然是她搞得鬼!
蘇輕妤呼吸微亂,見梁一維滿臉關切,才稍稍舒心。
她神色黯然的垂眸,低聲道:「妹妹呷醋呷得這般厲害,太子索性娶了妹妹也好,免得壞了我們的姐妹情誼。」
梁一維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本太子絕不會娶她!」
他眸中含情的凝視著蘇輕妤,話語一派深情,「妤兒明知我心中只有你,怎能將本太子推給外人。」
蘇輕妤聞言心中極為舒坦得意,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愁苦為難的模樣,說道:「本就是妹妹與太子先定下的婚約,妤兒與太子沒有緣分。」
「一派胡言!」梁一維神情惱怒,「我與妤兒是生生世世的情緣,蘇綰綰算什麼東西,就算是她與本太子先定下的婚約,本太子也絕不會娶她!」
他握住的蘇輕妤的柔荑,言之鑿鑿:「本太子要娶,也是將妤兒娶進府,妤兒莫急,本太子定會娶你。」
蘇輕妤定定的看著梁一維,見他神情認真,言語慎重,便笑了起來。
她乖順的靠著梁一維的胸膛,柔柔應聲:「好,妤兒等著太子。」
倆人在湖畔旁,柳枝蘸水的風景下,道盡了甜言蜜語,直叫蘇輕妤心中舒坦無比,才相伴回府。
但太子拋下蘇綰綰與蘇輕妤離開一事,很快就傳到了貴妃娘娘耳中。
貴妃娘娘認為是蘇輕妤破壞了這次安排,心中惱怒,得知太子回宮後,立即就派人叫太子過來。
太子一來,她便厲聲責問:「為何將綰綰獨自丟在那處?成何體統!」
梁一維沉著臉,直言不諱:「兒臣不心悅她,母妃日後莫要再刻意安排兒臣跟她見面了。」
貴妃娘娘氣急,梁一維這幅模樣顯然就是心系蘇輕妤,都不願與蘇綰綰接觸一二!
她猛地拍桌,揚聲道:「綰綰是你的未婚妻!你蘇輕妤算什麼東西?你怎就分不清孰輕孰重!」
梁一維沉聲:「兒臣分得輕,兒臣不想要蘇綰綰,只願娶妤兒為妻,若是不讓兒臣娶妤兒,兒臣也絕不會娶蘇綰綰!「
此話十分決然,貴妃娘娘登時被氣得手指輕/顫。
她戴著長長蔻甲的手指直直的指向梁一維,頗為恨鐵不成鋼。
「你真是愚笨!」
蘇輕妤有何好?不過是矯情造作的姿態,慣會裝模作樣,比煙花女子都要令人厭煩。
貴妃娘娘一看便能看出蘇輕妤是個極為有心機的女子,偏生梁一維似中了對方的迷/魂/藥一樣,總認為蘇輕妤是心思純良之人。
貴妃娘娘尖聲再問:「你當真要死不悔改?」
梁一維姿態恭恭敬敬,語氣卻是不容置喙:「兒臣心意已決,對妤兒痴戀不已,絕不悔改。」
貴妃娘娘被他這一番話氣得臉都白了,抄起桌面的茶盞就對著梁一維扔了過去。
「滾!」貴妃娘娘腔氣怒。
茶盞丟中梁一維玄色的衣擺,尚還滾燙的茶水傾灑,將那塊衣擺染得顏色深了一塊。
梁一維眼神晦暗的垂眸,照例行禮道:「母妃好生歇息,兒臣告退。」
貴妃娘娘一見他這幅與她疏淡的模樣便覺得心煩,擺了擺手示意他儘快離開。
蘇輕妤也不知是有什麼手段,竟是讓太子對她如此痴戀!
貴妃娘娘冷哼,只覺得太子定是被蘇輕妤那幅柔弱的模樣迷惑了,明珠魚目都已經分不清,當真是沒救了!
梁一維一回到東宮,立即就臉色極差的踹了腳過來伺候的小太監。
小太監熟練的順勢翻滾幾下,知曉他這是在貴妃娘娘受了氣。
他連忙從地面爬起,小太監掐媚的上前問道:「太子可是遇到了什麼惱事?」
梁一維重重一哼,眼中划過厭惡,「蘇府蘇二小姐真是好本事,竟是讓母妃這般維護她!」
小太監對蘇輕妤和蘇綰綰一事有所耳聞。他眼珠子一轉,見梁一維只是同他抱怨一聲,並沒有要聽從他想法的意思,便閉嘴不言。
貴妃娘娘多次撮合太子與蘇二小姐,讓太子遠離蘇大小姐,可太子偏偏就是屬意蘇大小姐,認為貴妃娘娘與他心意不通,每每提及此事就惱怒得很。
殊不知,貴妃娘娘慧眼識珠,本意是太子收下明珠,莫要被渾於其中的魚目迷惑了雙眼,太子卻認為貴妃娘娘聽信外人挑撥。
母子倆每每都因此不歡而散。
……
蘇府內。
蘇輕妤剛收了太子送來的一支白玉髮簪,她有意戴上,在蘇綰綰面前招搖。
她抬手輕扶髮簪,對蘇綰綰笑道:「妹妹好些天沒能有新的首飾了吧,不如我送妹妹幾樣?」
雲雀兒如何看不出她的炫耀之意,心中有些無語,白眼一翻,徑直越過她往外走。
她今日原是與黎舒畫約好要見面,可不能誤了時辰,免得黎舒畫心生不悅,她又得好一番低聲哄著。
蘇輕妤表情一僵,見蘇綰綰是真的直接無視她,氣憤不已。
她在身後氣惱的大喊:「蘇綰綰!」
雲雀兒恍若未聞,三倆步就出了府。
茶館內,雲雀兒一推開包廂門,裡邊的黎舒畫就轉臉面向她。
雲雀兒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詢問道:「可看得清了?」
黎舒畫呷了口糖水,如實答覆:「看得見模糊的影子。」
那便是即將痊癒了。
雲雀兒倍感欣慰,坐到他一旁的金絲楠木椅上,同他說起京城近況。
「先前追殺我的人,有好些日子沒來了,似顧慮什麼,倒是比以前要安全,只是為查明那批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黎舒畫說道:「不急,來了爺也能護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