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父劉正,賜名曰艾
2024-05-07 04:25:54
作者: 十十
「讓大伯見笑了。」小手輕輕的拂過眼角,擦拭了眼中不停滾動著的淚水後,薇姿向蒯越躬身見禮道,隨後又牽著劍兒的手,不容置疑的叫道:「給大伯見禮。」
「大伯。」還是那個態度,對於娘親的話從一般不會忤逆,雖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大伯雖然很不感冒,但劍兒還是恭恭敬敬的叫了。
或許是這些天跟太多人接觸,說話過了,這見著生人就結巴的毛病也被劍兒給改了回來。
「來,到這邊來。」神色還是淡淡,但眼神卻有了些許波動,手指著自己的旁邊,蒯越道。
大伯都叫了,劍兒自然曉得了娘親的意思,掙脫了薇姿的手,恭敬的給蒯越行了個禮後,來到蒯越的身邊坐下。
亡友的孩子,心裡本就有些疼惜的,今日一見劍兒如此知禮,看著也更喜歡,蒯越輕輕的撫了撫劍兒頭上小小的髮鬢,笑著道:「好孩子。」
「外面的風雨,想必弟媳多少也聽了點吧,本來我也是有些困惑,但今日見了操德後,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你說說看,要真受了什麼委屈,大伯給你做主。」這最後一句說得極為堅定,凌厲異常,很顯荊州第一臣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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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伯。」薇姿撫著淚痕,道了聲謝謝,而後把這些年受到的一些委屈給說了出來。
本來就覺得外面的謠傳有些不對,隱隱的指著的是劉備。聽著薇姿說完,蒯越的心中就透亮。
有人是心疼了幾千萬的錢,想找人做主,搬倒劉備,才能拿回錢。
但那可能嗎?劉備名以上是劉表的兄弟,但更為實際的卻是劉表養著的帶著項圈的一頭猛虎,北邊的屏障。
除非劉表真的是老糊塗了,不然絕不會幹出自毀長城的事情的。
「鄧家的根基是那個酒窖,操德可任意處置。」蒯越抬頭對劉正道,一句話道出了滿心的怒火。
蒯越出馬,後遺症就煙消雲散了,論影響力,除去劉表以外,誰敢和蒯氏兄弟論第一。劉正心裡一樂,爽快道:「小事一樁。」
早有心帶兵去鄧家搶幾個丫鬟了,現在條件也有了,不願意是傻子。
「亡友之子,就是我子,弟媳帶著劍兒與我一道回襄陽吧。」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蒯越也就直截了當的道,說著還眼神示詢問劉正。
「大伯的好意,劍兒心領了,只是父親危難之中救我們母子於水火,又待我如親子,劍兒不忍離去。」聽劍兒此言,也可以看出在某些方面,他還是有很多主見的,不是事事都聽從娘的安排。
本就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再加上劉正也確實待他好,自然不願意也不想跟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伯走的。
懂知恩圖報,但也不會隨意待見一個不認識的親長。人情冷暖,在他小小的年紀中卻經歷了太多了,使他不想親近一個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
薇姿微微的笑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知恩圖報這個字眼,看來這個孩子是記在心裡的。她自豪教了個好兒子。
「父親。」眉頭一皺,蒯越抬頭看著劉正,有些詢問。
「這孩子聰慧伶俐,我看著很是喜歡。」這番話,算是劉正回答了蒯越的詢問。心裡卻是大樂,這孩子果然沒讓他失望,也沒白費疼了他一場。
要是別人在先前見到劉正的那天在點將台上的一番糊塗作為後,必定不會把好友的兒子交給他。但蒯越卻是非常人,見劍兒自個兒願意。也沒多說什麼,抬頭對薇姿道:「既然如此,弟媳就安心的在這兒住著吧。」
「喜讀書嗎。」接著又轉頭問劍兒道。
「喜歡。」劍兒沒半點猶豫道。
「嗯。」蒯越沉吟了一下,但是沒多說,起身對劉正道:「我這位弟媳,還有劍兒就託付給操德了。」說完,沒半點做作,一鞠到底。
「異度先生嚴重了。」劉正自然沒有拿大,起身扶起蒯越道。
既然事情已經了了,蒯越客套話也不多說,只是淡淡的對薇姿母子說了幾句後,就告辭了。
猶豫了一會兒,薇姿攔下要走蒯越,道:「大伯也曉得劍兒只是小名,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為他取大名,今次乘著大伯也在,還請勞煩大伯為劍兒取個大名。」
「越俎代庖了。」蒯越卻是手指著劉正,笑吟吟道。
這話一說,也讓薇姿覺得自己是有些莽撞了,先前劍兒失去了父親,但現在他卻是個有父親的孩子了。
也把眼光瞄向了劉正,劉正這個恩人加父親,為劍兒取名,她自然而已是歡喜的。
事關自己的名字,劍兒也睜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劉正。
「艾。「這一個憋在心中好久好久的字眼,總算是被劉正脫口而出。
艾者老也。但還有一個意思,海內艾安。算是勉強有點安民的意思。
蒯越博學廣記,沉吟了一聲,贊道:「海內艾安。好名。」
「謝父親賜名。」一邊的劍兒,(鄧艾)已經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給劉正磕頭。旁邊的薇姿也是向劉正福了福。
「如此,弟媳也當放心了。」蒯越向薇姿道了一聲後,再次對劉正道:「他們母子就交託給操德了。」
「異度先生放心,此子既是我子。」見蒯越慎重,劉正也肅著臉,打了包票。
沒有拖泥帶水,蒯越當即告辭離去。劉正他們自然是起身相送。
當蒯越帶著人走遠之後,劉正這才轉頭笑著對薇姿道:「既然有如此世交,早些年為何不帶著劍兒投奔呢?」
「新野至襄陽道路艱險,薇姿一個婦道人家………。」這話不就是可以理解成害怕被劫色嗎?
想來也是意思到了自己話中的些許錯誤,臉上浮現出些許紅暈,薇姿省下了下面的話。
女人的美麗有很多,但劉正認為只有女人羞澀的時候才是最美的。紅暈如彩。霞光四色。
色即性也。
心裡想著某些胡說八道的,眼睛卻盯著薇姿的臉蛋好一會兒,直到薇姿輕巧的轉身,避過之後,劉正這才收回了眼神。
有些尷尬的對著,一直緊盯著他們倆,眼睛中似乎閃現出了某種一樣的鄧艾道:「女者,容也,你還不懂的。」
「男歡女愛,人之大倫。」鄧艾說得卻比劉正露骨多了,臉上的表情也趨於平靜,看不出喜怒來。
「小孩子。」劉正笑罵著,摸了摸鄧艾的小臉蛋後,看了眼只把背部轉向他們的薇姿後,逃也似的走了。
被小屁孩揭穿,臉是丟大發了。
在劉正轉身的時候,鄧艾摸了摸被撫摸了右頰,眼神中有些許迷茫,也有些許……他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也不是壞的感覺。
「劍…艾兒,不是單純的想知恩圖報的吧,是喜歡他的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薇姿已經轉過了身子,有些嘆息的俯下身子,摸著鄧艾的小臉蛋道。
「難道母親不喜歡現在的樣子嗎?」鄧艾卻是反問道,說完,緩緩的挨著薇姿,喃喃道:「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說出這番感嘆的話語,到底是多麼的滄桑,誰能體會呢。艾者,老也。鄧艾這個名字從另一半解釋,倒也沒錯。
年紀幼小,心卻已經經歷的時間的變化,變得有些蒼老。但卻沒有磨滅他的性子、熱情,將軍這個目標已經不是單純的想讓他母親過得更好了,而是這個男人的期望。
這些天劉正的安排教導,無一不是期望他能夠成為一員良將。擁有敏銳感覺的鄧艾自然感覺出了劉正的那份心思。也不打算讓劉正失望。
將軍啊。為了他生命中的兩個重要的人,他一定要成為一個好的將軍。
「想靠,就靠著他呀,記得以後多笑笑,好討他喜歡。」薇姿笑著,順著攬過鄧艾道。
「那母親呢?剛才的話,您也應該聽到了。要是他的話,兒子不反對的。」以子論母,身為人子卻關心著母親的生活,鄧艾依舊是獨特的。
「小孩子。」套了一句剛才劉正說鄧艾的話,薇姿也是笑罵著。
只是心裡,卻不無異樣。這個男人,對於他們母子來說,確實好啊,是一顆高大可的樹木,支撐著他們母子的生活,是完美的依靠。
其實走了幾步之後,劉正心中的那種丟臉的感覺已經完全沒有了。誰叫天生無恥呢。看了看天色,又沒有困意,乾脆今天就去搶了鄧家再說。
想著名正言順的帶兵去搶一個討厭的家族,劉正的心中興奮值無限的背拔高著,漸漸有種想要高潮的感覺。
但是還差一點。
走了幾步,拐了個彎,劉正找到了幾個在院子裡練習揮刀的隨從。讓劉盾起身去劉備那報告,順便準備一些接受酒窖的人手。
所謂好酒,最主要的不是什麼工人和秘方,而恰恰就是這個帶不走的酒窖。所謂百年酒窖,年頭越久,酒窖里釀出的酒就越醇越香。
鄧家以酒起家,也是以酒為根基。讓你謠言來害我名聲,看我毀了你根基,端了你老窩。
劉正簡直是越想越興奮,越想越覺得獸血沸騰,那個熱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