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無題

  「好，妾身這就給你端過來。」知薇眯著眼睛十分得體的點頭說道。

  「嗯。」小霸王高興的點頭，白皙的小臉蛋隨之移動，看上去像個可愛聽話的乖小孩般。

  

  想不到小霸王睡醒迷糊的樣子竟然這麼可愛！

  縱然有著捉弄的心思，但她還是忍不住『憐惜』了一把。這傢伙到底要不要這麼可愛啊！讓身為女子的她都有些活不下去了！

  「要不然我讓人把飯端過來，然後弄兩個小菜，站在院子外頭賞月喝酒？」

  「……」

  小霸王一瞬間瞪大眼睛猛地回過神坐直起身子。

  知薇心中暗嘆。這到底是被她話中哪個詞給刺激到了？不要說對酒還是敏感……

  小霸王那叫一驚啊！他倒不是被知薇的話嚇到，他根本就沒聽清知薇說了什麼……因為……知薇靠得太近了！

  她有心鬧他所以沒有注意，那嫩白的小臉，長長的密扇，彎彎的眉毛……整張臉就這麼放大在了他的面前。

  能不驚嗎！

  「你、你知微你怎麼會在這裡！」小霸王紅了他的兩隻耳朵，看上去好像被人狠狠的調戲了一把一樣。

  「你還好意思說。」知薇撇他。「不是說叫我起來嗎？我自己都餓醒了！」

  小霸王聽到這話有點小愧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知薇不是不知道，今天也許真的是令小霸王累到了。「你不餓嗎？去吃飯吧！」

  小霸王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發軟的腳。「哦！」

  「唉……」

  「怎麼了？」小霸王對於知薇嘆氣的行為很緊張。難道是自己做錯事了！

  「沒什麼。只是本來還想跟你到院子外面把酒賞月的，但是突然想起來家裡有客人，還是不大好。」知薇的表情有點可惜。

  「哪有！」小霸王一聽就急了。「很好！我們就在院子裡頭吃飯吧！」

  開玩笑！那可是很好的獨處唉！

  咳咳，好吧，雖然他們一般情況下還是獨處著的。

  但是，那很有氣氛不是嗎？把酒賞月，感覺一定很好！

  「算了！我也只是說說，冬天這麼冷，別說飯菜會涼，我也懶得動。」她可是一提議就反悔了的。

  「那我們吃了飯再賞。」小霸王著急的跟在知薇身邊沖她提議。

  「沒聽到我說啊！很冷！很懶！」

  「我們多穿一點，大不了把暖爐搬出來。」某人絲毫不懂得浪費這一詞。對他而言，不過是幾個暖爐而已，管它是在屋裡頭燒還是在屋外頭。

  「你不明白我的重點！」知薇恨恨的停下腳步瞪他。「我懶！」

  「……」哪有人這麼光明正大的拿這個當藉口的！

  小霸王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對於知薇，那是一時心血來潮的主意，對於小霸王，那可就是聽者有意。偏偏想要把它落實不可。

  「你知微……」小霸王就這麼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一樣，一直在知薇身邊，念啊念啊……

  兩個人一直就這麼糾纏著來到廳中，已經到齊了的人不由得都多看了兩眼。

  「爺爺、爹、娘！舒公子。」被念煩的知薇一看到眾人就立馬打招呼，活似看到了救星一樣。

  「來了，坐下吃飯吧。」蕭母看見兩人感情這麼好一下子就笑開了。

  小霸王氣嘟著臉，恨恨的看著知薇落了座。

  飯桌並不熱絡，可以說吃飯的整個過程都是安靜無比的。只有知薇和小霸王兩人，偶爾夾同一盤菜，瞪一下，同時收回筷子，瞪一下……這類無聲的交流。

  今天渙止心情不好，蕭老太爺就算多不了解也稍稍感覺出了一些。他正陰著臉，衡量著危險係數到底有多大。

  而蕭父蕭母則一向看蕭老太爺的臉色行事，這會自然也不敢發聲。也只有知薇和小霸王這兩個無禁忌的傢伙，自顧自的玩得高興。

  就在晚飯即將結束的時候。大家各自說上兩句客氣話，就要散開。

  小霸王笑眯眯的看著知薇一眼，似乎還沒有玩夠，往她碗裡夾了一大塊的生薑。知薇反應迅速立馬瞪了回去。

  「蕭公子。」就在所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渙止開了口。語氣平常，倒也無什麼惱怒的感覺。

  「怎麼了？」小霸王回過神看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渙止身上。

  「渙止無意間聽說你要納妾，這王家小姐的確不錯，說是已經為了準備親事而退了原來的婚配。渙止見她品行甚好是個好女子，正想著也許可以請她進蕭府一同做幾天客。讓你倆在成親前多相處相處。」

  王小姐？那是誰？

  小霸王無辜的朝知薇眨眼睛，希望她能給點提示。

  知薇撇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般的拉下他的身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解釋了兩句。

  知薇一提，小霸王臉色就陰了。他指著渙止，想也沒想就開始咒罵。

  「憑什麼！這是我蕭家的事！請誰來做客難道還得讓你來決定不成！你只不過是個客人而已！還有，明明說好不退親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說起來就氣，本來想著也只是口頭承諾，加上對方也沒有退親，也不欠對方什麼，就放鬆了心機。

  結果！讓這卑鄙小人找到機會來幫對方賴上自己了。怎麼能不氣！

  蕭父蕭母臉色也不好，自己兒子說得沒有錯。這蕭家請誰來做客，難道還得由客人來決定嗎？

  「就這麼決定吧。」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老太爺來了這麼一句。

  「爺爺！」小霸王驚訝的看著他。

  「夠了！」老太爺不由得呵斥。「這是你自己鬧出來的事，自己解決！」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

  「我去讓人準備請帖。」蕭母溫順的接下了任務，與蕭老爺一同離開。

  「你知微！你別生氣，我可沒有要然她進來做客……」見人都走完了，事情也變成了鐵板上的釘釘，小霸王只能揪著知薇的衣袖不停的跟她念叨解釋。

  可是……等他念了半天，這才發現，知薇竟然連目光都沒多分點給他！

  小霸王瞪向某個奪走知薇目光的人。

  兩個人依舊是目光相接，雙眼低垂，看上去好似郎情妾意濃濃，可惜中間夾了他這麼一個障礙一般……

  小霸王瞬間就怒了！

  他一腳踢翻了眼前的凳子，奪去了知薇的目光。

  「……」知薇詫異的看著他，似乎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一樣。

  小霸王見知薇終於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便收去了所有不滿，笑呵呵的看著她。「你知微，該回去了。」

  「哦……」知薇對他的轉變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任由著他牽著離開。

  在他們身後，渙止哀傷著雙眸，整個人看上去萬分的落寞，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遠去的那個人，不曾眨眼離開……

  外頭天色已經暗下，風有些凌亂，空氣中帶著些發涼的感覺，像是快要下雨了……

  渙止輕輕的抬腳，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廳中。

  這陣雨來得有點急，等他踏到迴廊上的時候凌亂的風中已經夾著些雨滴了。它們來勢兇猛，跟著風一起粗暴的打在人的身上。

  渙止稍稍停了腳步，但是沒一會又繼續離開。他沒有選擇從迴廊上抄近路回院子，而是繞了遠路，走過了硬石板的小路，慢悠悠的來到亭湖……

  雨越下越大，頗有點一盆水一次性傾倒的感覺。

  可是渙止卻好似絲毫不察一樣，他來到亭湖，像是遊玩觀賞一般緩慢的行走著。一會看看湖裡頭的魚，一會看看湖岸邊的草……

  這樣的悠然並沒有持續多久。

  忽的，他按壓住了自己的胸口，緊緊地，像是要護著一些什麼一樣。他顫抖著手從中拿出一封信，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連打開它都捨不得用力。

  那雨水依舊像瘋的一半襲擊著他，他半點不查，手中被他視為珍寶一般的信都被雨水重重的打下，他也毫不在乎。

  從信封裡頭拿出信，他輕輕地翻開，看著上面的四個字，看著雨水暈開那四個字，看著他最寶貝的那四個字……看著它們一個個的被模糊，被毀壞……

  那四個字，猶如情人般最深的喃呢……它們在說：我怎麼樣？

  那是他寫信給知薇讓幫忙選王妃的回信……不似以往的長篇論述。沒有嬉鬧，沒有計謀。只是很簡單的用這些字符來傳達著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