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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太壞了

2024-05-07 03:08:48 作者: 大篷車

  林慕白洋洋得意的,將自己和岳陵相識的經過說出。雖然這畫舫最終是他經營,但名兒卻掛在老爹林豐之下。

  他老爹本就是個商人,如此一來,與他自身士子的身份,卻毫無損礙。

  眾人面上露出恍悟之色,眼神再看岳陵時,那份輕視便愈發明顯起來。

  水生氣的滿面漲紅,額頭上都暴起了青筋。自與岳陵相識以來,岳陵從未將他當下等人看。兩人年歲差不多,平日裡不但說笑無羈,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平等尊重,是水生從未在任何一個富人身上能體會到的。由是,更是珍惜這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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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當日岳陵救沈萬山的情景,乃是他親身經歷。岳大哥明明是個極高明的醫者,連劉先生都佩服不已,怎麼就被這姓林的說成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了?

  水生憨厚,但卻不傻。打小跟著父親在濁世中討生活,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對於岳陵和林慕白之間的嫌隙,自也看的明白。他現在認定了,是這個姓林的故意侮辱岳大哥。

  岳大哥平日拿他當親兄弟一般看待,今日被人侮辱,他豈肯干休?當下便要起身,為岳陵出頭。卻不料身子剛動,旁邊韓鐵已是一把緊緊將他按住。

  水生又是委屈又是不解的看著父親,韓鐵卻是面色平靜,輕輕搖頭,示意他安靜。隨即,卻將目光看向劉一針。

  他可比兒子水生老道多了。今天這個場合,在眼前這些人眼中,自己父子根本沒任何地位可言。如果由他們出頭,這些人哪肯信他們的話?那時,只能讓這些人更加看不起岳兄弟。

  岳兄弟有大才,是個高明的醫者,這時候最適合出面的,更應該是老道劉一針。只要劉一針出口,任誰也不敢懷疑。

  當然,如果今天沒有劉一針在場,韓鐵絕不會有半點猶豫。說不清楚就用拳頭解決好了,總不能讓岳兄弟白白受了辱。

  所以,此時見兒子衝動,他這才趕緊攔住。

  任誰都沒想到,這事兒竟出現這種結果。文旭皺著眉,沉吟一下,轉頭向岳陵道:「岳兄,林兄所言可是真的?」

  他這話直接問了出來,擺明就是信不過林慕白。林慕白面色不由微變,心中暗怒。

  岳陵一直不出聲,聽文旭向自己發問,這才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聳聳肩,一臉不在乎的道:「是又怎麼樣,有什麼關係嗎?第一,我對這種無聊的比斗毫無興趣,半點興趣都沒;第二,沒好處的事兒,我從來不做。皇帝還不差餓兵呢;第三,我沒記錯的話,你文公子,哦,還有林公子,你二位的令尊大人,好像都是商人噯。怎麼?你們覺得很丟人嗎?沒他們當商人賺錢養你們,你們靠什麼讀書識字,成為所謂的才子?唉,我覺得討論這個問題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會顯得我IQ太低。」

  他懶洋洋的吐出這堆話來,廳中眾人頓時目瞪口呆。從來都是讀書人的地位最高,都是讀書人鄙視其他人好伐?今個兒怎麼世道變了?商人可以鄙視讀書人了嗎?

  無聊的比斗?什麼時候這作詩填賦,給套上無聊倆字了?沒好處的事兒不做,啥意思?難不成要你作詩,咱們還得給你錢不成?

  眾人這兒鬱悶,文旭和林慕白更是滿面通紅。人家把矛頭直指自家老子身上,說的好像自己整一個不孝子似地。麻痹的,那士農工商是自古以來,聖人們定的好不好?跟我們又有屁的關係了?

  再說,我們多會兒說過,自家老子經商我們丟人了?只不過問了你一句是讀書人還是商人而已嘛,至於這麼一套一套的往咱們頭上扣帽子嗎?

  還有還有,那啥,IQ又是個什麼東東?怎麼就從來沒聽過呢?一個大伙兒都有些看不起的商人,說出來的話,偏偏號稱才子的卻聽不懂,這…..這他媽太顛覆了。

  偏偏不懂還不能問,不然那臉往哪兒放啊?連蘇望和唐瀾倆老頭都汗顏不已。

  不過唐瀾畢竟是做過禮部尚書,參與過治國的人,對於所謂士農工商的偏見,面上不說,心中還是比旁人有譜的。暗思岳陵一番話,不由的若有所思。對這個年輕人,也大為側目起來。

  韓氏父子也聽不懂,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為岳陵高興。眼見岳陵隨隨便便幾句話,將眾人說的瞠目結舌,水生興奮的使勁攥著拳頭。你們一幫爛人,哪個又有岳大哥有才?才子?我呸!我岳大哥才是真正的才子呢。

  相比這父子倆,彩荷聽的也是似懂非懂。只是見岳陵一副淡淡然的樣子,真是要多灑脫有多灑脫。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份自信從容的氣度,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而平日裡所見那些公子才子們,或故作深沉,或裝腔作勢,又有哪個能與眼前這個男子比肩?

  她愣愣的看著,對這個總是一副懶散模樣的男子,忽然起了極大的好奇心。

  「岳兄此言,請恕在下不敢苟同!自古以來,士農工商便是如此排法,難不成古今賢者,皆不如岳兄見解?家父雖經營商事,涉及的卻是筆墨紙硯等物,皆為弘揚聖人之學而為,又豈一般俗商可言?」文旭首先打破沉寂,皺著眉出言駁斥道。

  林慕白開始聽著文旭駁斥岳陵,心中一喜。等到再聽到後面,卻是臉都黑了。

  麻痹的,你老子賣筆墨紙硯就只為弘揚聖人之學?就不是俗商?大爺的,他不賺錢你看他還干不干?他還弘揚不弘揚聖人之學了?無恥不是不行,但踩著別人露臉,是不是太過無恥了?

  他心中惱怒,冷冷的道:「文兄什麼意思?令尊用筆墨紙硯贏利就不是俗商,他人用別的贏利就是俗商了?世上可有這種說法?」

  文旭面上一紅,他剛才只顧著反駁岳陵,摘清自家老子,可忘了那話出口,將別人得罪了。

  「林兄何必動怒?文某哪有此意…..」

  「那你什麼意思?大伙兒剛剛聽的清楚,你言有所指,當我們是傻子嗎?」

  「我……你,哼,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有法子。」

  「…………」

  大廳上,文旭和林慕白越說越僵,兩人皆怒視對方,唇槍舌劍,吵成一團。

  蘇望和唐瀾看的愣怔半響,不由均是搖頭苦笑。岳大官人卻是笑眯眯的坐在那兒,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那邊,兩眼放光。

  這廝成功挑起戰火,眼見戰況激烈,大是興奮。只是這倆貨只動嘴不動手,視覺效果太低,未免大是美中不足。

  彩荷坐在一旁,也是黛眉輕蹙,不知該如何是好。目光轉動下,岳大官人那副壞樣卻忽然闖入了眼中。眼見他兩眼放光,興奮的左看右看的,好似那轉脖子的頻率都跟不上趟了,不由大感滑稽。

  心中只想大笑,又知道決不能笑出來,只得拼命忍著,一張俏臉都憋得通紅起來。

  正憋得難受,卻忽見岳陵的目光看了過來,揚眉甩頭的做著眼色。彩荷一呆,不知他什麼意思。卻再見他目光向兀自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看看,然後又將眼皮搭下,隨即輕輕搖搖頭。

  如此兩次,彩荷猛的心中一動,立時恍然大悟。心中那笑意再也忍不住,慌忙將頭使勁低下,香肩卻是抖動不已。

  這人簡直太壞了!他分明是示意自己不要露出異樣,好由得兩人繼續吵,讓他看熱鬧。這人年紀不小了,卻仍頑皮如此,彩荷只覺肚裡笑的都要抽了。

  暗暗在心中搖頭,覺得這人太過搞怪之際,無形中,卻又對這個古怪的男人大生親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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