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原地

  接著驟然間，像是無形的線將艾倫捆住提起來，弗立維教授就用漂浮咒指揮著艾倫的身體快速前進，直直地向講台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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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台下響起了嗤笑聲。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烏龜。」

  「敢在弗立維教授的課上睡覺，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

  「真是廢物，竟給拉文克勞扣分，我們學院有這麼個人真是太丟人了。」

  ……

  艾倫因為之前那些創傷狀態非常糟糕，以至於他對死神的幻術只是察覺出了一些違和還沒能擺脫，他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等等，教授這一旦對人使用不就是會被判入阿茲卡班嗎？」

  「天哪，哈里斯先生，你又犯了什麼毛病？只是演示個咒語，沒必要這樣臭美和害怕。」見艾倫落地後下意識整理了下衣服，弗立維教授尖細的嗓音岔開話題充滿了嘲弄他舉起了魔杖，「你想成為大家關注的中心？你也許更該被分到斯萊特林？」

  教室里響起刺耳的大笑聲，弗立維並沒有等艾倫再開口回應。

  「現在都看清楚了，鑽心剜骨！」

  如同被千萬把小刀同時刺穿，瞬間而來的疼痛和憤怒讓艾倫的臉頰一片慘白。

  身體刺骨的疼痛，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噬皮肉，骨髓心臟甚至讓他的瞳孔都短暫的失去了焦距，眼前一片模糊。怕痛的他口中發出了呻吟聲。

  「真是差勁，意志力低下！剛剛做夢還說夢話，說什麼自己是救世主？事實上你連一個普通的魔法都無法抵禦。」

  醜惡、純粹邪惡的面孔上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狠狠瞪著艾倫的眼睛。

  「醒醒吧，用你那比巨怪強不了多少的腦袋看看吧，你不過是一個討厭的小男孩，無能的廢物。」

  被持續施咒的艾倫蜷縮著身體，鑽心的痛苦席捲全身，不堪忍受咒語折磨的他四仰朝天，胳膊和腿胡亂地揮動著，那有些慌張的狀態就像是在呼倫划水求救一般，他很想抓住什麼東西，藉助外在的力量來減輕身體的痛苦，但懸浮在空中的他就如同一根漂泊在海上的枯木，只能任由痛苦擊打，無處躲藏。

  這種鑽心的痛苦幾乎可以讓人的理智崩潰，他的身體不斷地抽搐，喉嚨不受控制地發出痛苦的嚎叫。

  刺耳的笑聲幾乎要把教室的房頂掀翻，傳入艾倫耳中的是這些巫師們無休止般的嘲諷，嘲諷他施法能力差，抵禦咒語的能力弱，是個無能懦弱膽小怕疼的敗類。

  身體蜷縮成了一隻煮熟的蝦，透過被冷汗打濕的額發，朦朧中艾倫的目光掠過教室內圍觀自己的巫師，他們一張張臉笑得是那麼開心。

  德拉科昂著頭，蒼白的尖臉上掛著一副輕蔑的笑容；在他身邊的潘西連冷漠的眼睛都變成了一條縫；哈利帶著巨怪般的狡猾神情對著自己做鬼臉，他旁邊的羅恩在惡狠狠地大聲咒罵…

  「看他那副糗樣，真讓人噁心，還做夢當救世主，實在不要臉。」

  「這蠢貨幹什麼都不行，就能做夢。應該投個大糞蛋讓他清醒清醒。」

  「拉文克勞就沒有過這麼差勁的學生。」

  ……

  弗立維並沒有停止的意思，而艾倫的情形越慘，周圍的嘲笑和咒罵的聲音就越多越響亮，那些聲音非常嘈雜，嗡嗡嗡地讓人心煩氣躁，但是每一句他內心深處厭惡的假想卻又都清清楚楚地被痛苦中的艾倫聽入耳中。

  在身體劇烈的顫抖中，承受折磨的艾倫滿腦子只是想讓自己換個姿勢以圖讓背部來承受更多痛苦，但隨著他的身形按照他的想法的真正開始位移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艾倫定了定神，又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師生們，那痛苦得幾近扭曲的臉龐突然浮現出笑容。

  就在那一刻，魔法的力量進入了他的靈魂，讓他重新找回了記憶，讓它思維不再受影響。

  借著，艾倫的指尖噴射出一串串噼里啪啦炙眼的閃電，直奔魔咒課教室巨大的木色窗子，在大片玻璃爆裂的脆響中，餘威不減地激射向窗外藍色的天空。

  被閃電擊中的天空如同破碎的鏡面，出現裂紋之後變得十分脆弱，在艾倫的閃電束下紛紛掉落在地上崩成了更多的碎片。而破裂的天空上則露出了裡面本來的灰敗天空。

  重新獲得了自由的艾倫落在地上，蒼白的臉沒有表情地轉向弗立維教授和那些圍觀的巫師們，但他們徹底的消失了，仿佛從未曾存在過。

  徹底恢復思維的艾倫鬆口氣，又一次成功擺脫了幻象。

  死神海爾波最近開始不僅是在身體上折磨他，更是在他因為傷痛反抗程度意志越來越不在狀態的時候，還時不時讓他陷入幻象，進行精神上更深層次的的折磨。

  以便讓艾倫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從一段段毀滅結局的幻象之中解脫或者滅亡——以此來達到最終讓他發瘋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目的。

  睜眼再度看到那片壓抑得令人窒息的冥界，灰暗的天空，滿目瘡痍的灰敗土地，那種刺鼻的惡臭…

  一切的一切雖然蕭索荒涼破爛不堪，卻讓艾倫長長地吁了口氣。

  「哦？這讓我有些意外了，哈里斯先生，這次擺脫幻象的速度倒不像之前那麼慢吞吞。」死神海爾波的拐杖篤篤地拄在地上，他向前走了幾步，狐疑的目光冷冷地打量艾倫。

  「海爾波先生可不是個優秀的編劇，你編造劇本的手段太差勁了，都不考慮一下角色的人設，破綻太大。」艾倫斜覷著眼，故作不屑地嘲諷，「德拉科倒算了，納威都開始嘲諷人了你是不是就太過份了？」

  「我認為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謊言和鬼話來試探，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又給了我什麼驚喜…」

  說完死神海爾波公羊形狀的臉拉得更長了，他突然睜大了薑黃色的眼睛，原地伸出那隻戴著寬大戒指的手抓向艾倫，就像他們原本的距離就能讓他抓住到一般。

  但和死神一樣，艾倫的腳下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在他即將抓住艾倫的時候，白髮男巫的身體忽地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了死神海爾波的背後幾步遠的位置，他的神態和動作都沒有什麼變化，那情形就好像他本來的位置就該是在那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