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與親人偎依3——外公與外婆的故事

  blank宅邸

  「外公，我回來了！」喝過下午茶的肖卓一下車便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外公由傭人推著出來迎接她，她忙上去摟了摟外公。

  「我的孫女回來了，」 john喜笑顏開地拍著肖卓的手，滿意地看著司機手中數十個大包小包，「累了吧，逛了這麼久？」

  「舅舅、舅媽比我累！」肖卓朝隨後下車的舅舅、舅媽笑笑，「大家是想把我打扮成聖誕樹，裝飾屋子嗎？」

  「小淘氣，聖誕樹哪有你漂亮？」henry寵膩地擰擰外甥女的小鼻頭，真是感謝去世的繼母和妹妹留給他們如此珍貴的寶貝。

  「爸爸，剛才喝下午茶時我給他們說卓卓是我和henry偷生的女兒，」李瀾笑著說：「卓卓叫我媽咪的聲音好順耳！」

  「哈哈，調皮鬼，不過卓卓還真是很像你，古靈精怪。」老john看著兒媳開懷的笑笑，「東西都買齊了嗎？」

  「差不多了，有幾套首飾要下周才能送來。有款耳環和我們卓卓的臉形好配！」李瀾撫著肖卓的臉頰一臉為人母的驕傲。

  「舅媽，你和外公、舅舅會把我寵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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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欠你們的太多、太多！而現在我只有彌補你的機會。」john蒼老的聲音里透著無止境的憾悔，對於妻子和女兒的虧欠他是永遠無法償還了！

  「外公，我一直都很想告訴您，雖然我對blank家族的記憶只是緣於長輩們的隻字片言，但我卻一直沒有忘記，在這裡我還有一個家。我經常會夢見外婆和母親催促我儘快去和你們相認，外婆說我們是一家人，媽媽說讓我代替她給您盡孝。現在我回家了，我相信外婆和媽媽一定也回來了，我們是在一起的！所以，外公請不要再說自責的話，在天堂的外婆和媽媽會責怪我沒有替她們照顧好您的。」肖卓握著外公蒼老的手安慰。

  可憐的外公，當日的年少輕狂讓他負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肖卓的外婆卓貞雅。當想回頭時心碎的妻子卻帶著不滿兩歲的女兒遠走美國，無論他如何軟硬兼施都無法讓驕傲的妻子回心轉意。無奈之下，他謊稱自己與死於難產的第一任妻子的兒子——十二歲的henry blank病重。向來把henry視為己出的卓貞雅將女兒希文交給弟弟、弟媳照顧，便匆忙飛回英國。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知道受騙的卓貞雅不顧前夫和兒子的挽留立即乘飛機返回美國。而上帝卻在這時給眾人開了個惡意的玩笑，卓貞雅未及回到美國便因飛機失事永別人世。萬分悲慟和自責的john飛到美國想肯求卓家的原諒並希望取回妻子的骨灰，接回年幼的女兒。可迎接他的卻是卓家早已搬離美國的消息。接下來的數十年他一直活在對妻子死的愧疚和對女兒的思念中。當有一天，查遍世界各地年過七旬的他終於有了女兒的消息，匆忙趕赴香港後，上帝卻再一次丟給他一個惡意的玩笑，迎接他的只有墓園裡女兒和妻子一家人冰冷的墓碑……

  外公就是那時下身癱瘓的。她知道母親的早逝使外公原本愧疚受創的心靈雪上加霜；她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唯一能夠醫治外公受創身心的良藥。所以她才會請求mark不要對blank家族的其他成員提及肖天豪、冷宇軒。外公只要知道她在親人病逝後被好心人收養，長大後又在繼承祖業的基礎上自行創業組建公司就已足夠了。她不能讓外公知道她所受的苦難，從而加深他原本就已泛濫成災的愧疚！

  「外公您猜猜您生日那天，我會送您什麼禮物？」在心中默默哀嘆一聲，肖卓從回憶中找回思緒，她握著外公的手開始轉移話題。

  「是啊，爸爸，我們來作證，如果您猜的對就讓卓卓再多送您一份禮物！」

  「快啊，爸爸猜猜看！」

  henry夫婦忙幫著善解人意的肖卓轉移話題。

  「我呀，不要天上的星星，也不要地上的寶石，我只要我的甜心儘快給我招個乘龍快婿！」在眾人的勸慰下john笑著說出心中的夙願。

  「如果能夠招來入贅的女婿我就更滿意了！」李瀾笑著附和。

  「外公，舅媽，你們調侃我！」肖卓笑著撒嬌，心中卻有個角落很空洞。冷宇軒的臉竟忽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她很清楚自己要用很久才會忘卻與冷宇軒的婚姻。有時並不是只有愛情才會讓人難忘。坦白說冷宇軒不是壞人，在冷家所受的委屈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的蓄意誇張。通常只要她一對他的惡言相向表現出傷心委屈的模樣，他就會高興的停止攻擊跑去慶功，從這點講冷宇軒其實很單純。看來人真的會不由自主的回憶另一個人的優點，儘管彼此曾是針鋒相對的仇人。不管怎樣，婚姻？她不願再去涉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