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技巧的質變

  「鎮山劍！廬山！」

  一座巨山虛影橫穿而出，自AT力場的包圍之中硬撐開了一片天地，將本來凝實到只有數百米範圍的AT力場，直接支撐到了數十萬米大小空間，即便如此，AT力場依然肉眼可見，仿佛一個巨大的錐形星體一樣閃爍在宇宙虛空中。

  「鎮山劍！雁盪山！」

  鎮山劍第二劍出，巨大的AT力場空間再度被膨脹支撐，而肉眼所見的AT力場越來越稀薄，到最後已經是肉眼都不可見時，仿如氣球被追到極點時那樣，到最後湮滅於無形，而在AT力場包裹範圍內，渾身傷痕的羅傑，以及同樣滿身傷痕的EVA出現在了裡面，不同的是，羅傑身上的傷口一直都在流血，而EVA身上的傷痕則不停在癒合，癒合速度還非常之快。

  「果然啊……和臨聖的生物比恢復力與持久力，我可真是一個白痴……」

  羅傑搖了搖頭，吐了一口血出來後，就這樣說話道。

  而另一邊，在EVA里的熏雖然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他額頭上，臉上都出現了青筋，似乎整個人正陷入在一種極其痛苦的狀態中，但是即便如此，他的表情依然溫柔，只是嘆息著道：「羅傑大叔，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會萬劫不復，停手吧。」

  「停手？好啊。」

  羅傑頓時就一副流氓表情，他直接把巨劍平放了下來，然後雙腳盤膝坐在了宇宙虛空中，哈哈笑道：「那我們就這樣停手吧，好好坐一會，說實話啊，我也是累了。」

  熏頓時就是哭笑不得，他所謂的停手可不是這個意思啊，現在本來就是分秒必爭的時候，羅傑這麼一坐那裡，那他就真是什麼都不用幹了。

  

  「羅傑大叔……罷了。」

  熏再度嘆了口氣，這一下他是真的不會再說什麼了，彼此的信念都已經展現了出來，若是繼續勸說，反倒是侮辱了眼前這個男人，既然如此，道理彼此都有各自的道理，剩餘的，就只有力量了……

  「羅傑大叔，AT力場……是心靈的光芒，是心靈的壁障，是……」

  「我知道我知道。」羅傑打了個哈欠，先一步說道：「對於心靈之光，我可是比你更加了解啊，這是心靈最深處的力量圓圈，是不朽的最初起源，而且我也比你更加知道，所謂的強大，並不是力量上的比拼，而是看使用者與使用方法而論，如果你是想提醒我這個，那麼就不必多費心了，我對你的任何攻擊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即便是死掉呢？」熏最後又問了一遍。

  「嗯，也有心理準備了。」羅傑哈哈笑著，毫不在意的討論著自己的生死，說話間，他已經再次握住了他的鎮山劍。

  「既然你是這麼溫柔，千方百計的想要提醒我不要死掉，那麼我也提醒你一句……所謂的鎮山劍，並非只是一柄劍，原版的鎮山劍是什麼我不知道，或許是先天靈寶，或許是後天造物，但是我的鎮山劍，是我心靈之光，我的霸氣，我的震震果實，我的所有力量的集合，你可以把這把鎮山劍認為是我的『道』，如此……」

  羅傑舉起巨劍用力向前斬去，在其正前方，一柄長槍已經刺到了面前，巨劍斬去時，劍刃就斬在了這槍的槍尖上，頓時，巨大的衝擊波從巨劍與長槍之間迸發了出來，一圈一圈，將虛空中的空間都給炸出了漣漪，同時巨大的光亮也從接觸點爆發了出來，一時間甚至連太陽的光亮都給掩蓋了下去。

  當光芒逐漸黯淡下來時，在光芒掩蓋之中，巨大的EVA和普通人高度的羅傑，正彼此以極快的速度瘋狂對戰著，兩柄長槍，一把巨劍，兩者都以誇張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彼此對轟，EVA的速度在無窮AT力場的加成，在其力場所處範圍，EVA的移動速度快得驚人，而羅傑則擁有空間類的心靈之光與震震果實，兩者對戰，彼此都在中招，但是彼此都在閃躲，相比之下，還是羅傑略微占優，畢竟EVA體型太大了，在這種實力層次的交戰下，可並非是體積大小就能夠決定勝負的了，當然，EVA，或者說熏所駕駛的EVA實力太強，那怕是現在羅傑全力運使鎮山劍，又有空間能力進行躲避攻擊，在兩者近戰狂轟時，羅傑還是落在了絕對下風。

  熏所駕駛的EVA，現在正在神話形態中，雖然本身並不是聖人，但是能夠承受下神話形態的種種反噬，本身就屬於聖人的一部分人了，這就是聖道，那怕僅僅只是聖人的一部分，或者說不完整的聖人，但是最基礎的無盡能量，無盡心靈之光卻是絕對的，即便別的什麼也沒有，光是這個就可以達到實力層次上的碾壓。

  量變到質變的典型就是如此了，現在熏所展現出來的，無非就是無窮無盡的能量壓迫與攻擊，其中幾乎沒有什麼戰鬥章法，戰鬥意識，戰鬥技巧什麼的對羅傑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來說，簡直就和小孩子舞大錘一樣可笑，但是量變到質變時，比如這個小孩子舞的大錘重達一萬噸，而且舞動速度達到十倍音速時，那麼一切都不重要了，那怕他就只是隨意輕輕一揮，所造成的效果足以驚天動地，任何戰鬥意識，任何戰鬥技巧在其面前都是渣，當然了，要達到這種程度的以力破巧，那所需的量變到質變必須是誇張到極點的，就如羅傑目前所面對的神話形態那樣，那怕熏沒什麼戰鬥技巧和戰鬥意識，但是他也落到了絕對的下風。

  「以力破巧啊……」

  羅傑感嘆了這一聲，然後就被無窮量的AT力場再次淹沒，而他只能夠連發數次鎮山劍來打破這種淹沒，然後突破出來後又是一陣亂戰，但是他依然被壓在絕對下風，而EVA那怕是被他正面打中，很快就可以恢復癒合，這樣持續下去，他總有被耗死的那一刻。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羅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敵人，他遇到的第一個如此的敵人是惡魔隊的羅甘道，在那時他被碾壓了，在那時，他也明白了什麼是最徹底的以力破巧，之後漫長的輪迴世界生存，他也從各方面知道了輪迴世界中最強的那個人，也是這樣以力破巧的類型，而且是以力破巧的極限。

  誠然，與技巧相比，力量在一開始其實並不是非常重要，畢竟雙方都是普通人，或者雙方都是才強化了的人，雙方實力相差不大，而這種情況下，技巧強的人往往可以占據絕對優勢，除非力量強出太多，不然光從力量本身來看是沒有多大差距的。

  但若是隨著彼此道路的不同，使用方法的不同，使用者的不同，慢慢的，差距就出來了，而在這時，以力破巧就是最簡單碾壓對方的辦法，而技巧似乎到了更高層次時，變得了無用……畢竟人人都在喊以力破巧，大巧不工，以力證道，似乎力量就成了一切……那……

  技巧呢？

  羅傑又一次從無窮的AT力場中掙脫了出來，這一刻，他並沒有再度搶上攻擊，而是用眼旁斜看了一眼地球，在那裡，他感覺到了阿星那才剛剛萌芽的心靈之光，也感覺到了九個量產EVA的攻擊，然後他直視向了眼前又一次沖近的熏的EVA，終於，他哈哈笑了起來道：「真是厲害，大巧不工，就只需要無窮的能量與心靈之光就可以掩埋對方……那麼，如果你是力量的質變，我也要展現一下我所擁有的……技巧的質變。」

  「本來並不想用這一招，我還無法掌握，或者我會死，或者你會死，甚至……所有人都會死，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刻，彼此的信念都已經展現了出來，那麼……」

  「鎮山劍！第九式……」

  「不周山！」

  霎那間，以羅傑為中心，虛空驚變，規則破碎……

  支撐天地的巨山……

  不周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