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酒宴

  玄風略想了想，頷首道：「救你出去可以，不過，你出去之後呢，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直接跑了？」

  耶律齊笑道：「出了大牢，這也還是在你的地盤，我能跑到哪裡去？所以，我還想與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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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玄風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幫助你奪取皇位，你放我離開皇城，如何？」耶律齊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玄風卻是有些不信，「你幫我奪取皇位？你一個外邦人，在我天子腳下，保住性命就不錯了，能幫上我什麼忙？」

  「殿下可別小看了我，好賴我也是一國之君，不管走到哪兒，都有我的勢力。」耶律齊十分自信地說，「你要是跟我合作，必然不會後悔的。」

  看來，不答應合作，這廝是不會乖乖交出秘籍的了，玄風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應承下來。

  「好，那就祝你我合作順利！」

  兩人到此便算是再次結上了盟。

  離開大牢後，玄風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柳如眉如今的府邸。

  他趕到的時候，柳如眉都已經躺下了，但因為不敢拒而不見，只好又爬起來，穿上衣裳出門。

  「你瞞著我抓了洛杏雨的丫鬟也就罷了，竟然之後又輕易就把人放了！你忙活半天是為了什麼？能不能動點腦子？」

  不等柳如眉開口，玄風已經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在抓採蓮之前，確實沒跟你說，但那是因為機不可失，來不及請示你。」柳如眉語調平和地為自己辯解，「至於放她，我也是逼不得已，當時洛杏雨就快把我淹死了，我能不放人嗎？」

  玄風嘲諷道：「你這般有能耐，還怕洛杏雨做什麼？一個丫鬟，抓了又放，也不嫌丟人？」

  柳如眉無語且無奈，說到底還是她身份不夠高，倘若自己能做自己的主，還需要受這份氣麼？

  「是我錯了，請殿下治罪。」

  「治罪就不必了，事已至此，殺了你也於事無補。」玄風搖手說道，接著自行倒了杯茶潤喉，「看起來洛杏雨很重視那個丫頭，你再設法將她抓來，我有用處。」

  要等耶律齊交出秘籍，那還得耗時很長，倒不如直接回過頭來，找洛杏雨要。

  為了採蓮的性命，相信她不會不給。

  柳如眉卻犯了難，「採蓮現在已經是縣主了，還被皇后認作了義女，身份今非昔比，我怎麼可能再隨意去對她下手？況且經過上次，洛杏雨那邊肯定嚴防死守，下手談何容易？」

  「照你這麼說，這事就辦不成了？」玄風挑眉看過去，眼裡的不滿顯而易見。

  「我的意思是，殿下不要著急，多給我一些時間，我爭取儘快辦妥。」柳如眉不敢直接抗命，也只有先應諾了。

  玄風囑咐了她幾句，也沒有再多言。

  次日，皇后在皇帝那裡，成功為採蓮要到了安陽縣主的封號，並且舉辦酒宴，邀請千金貴婦們前來聚會，等同於向他們昭告自己收了義女，以示對採蓮的恩寵。

  採蓮從一個婢女，一躍成為縣主，還與皇后結下母女之緣，自然是一件古今以來的稀罕事，很多人都因好奇而來。

  見到採蓮本人後，爭相向她道賀，個個都相當熱情，哪怕有些人心裡瞧不起這個卑賤出身的縣主，也不敢流於表面，也不得不跟著其他人表示祝賀。

  整個酒宴上，採蓮成了焦點。

  而柳如眉這個所謂太后跟前的紅人，早被大家撂在一邊，睬也不睬了。

  柳如眉哪能咽下這口氣？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火，待眾人入席後，立馬陰陽怪氣地說道：「真是世風日下啊，一個奴僕也能當上縣主，受眾星捧月了，我泱泱大國是沒人了還是怎的，居然要上趕著去討好一個卑賤的婢女？」

  聞言，席間有人回嗆道：「你不上趕著來討好人家，倒是可以走啊，在這兒說什麼怪話？」

  另有人附和說：「就是，又要當表子，又要立牌坊，真是有意思！」

  「你們……」柳如眉沒想到時至今日，竟然還有人膽敢如此拂她的臉面，頓時又恨又怒。

  洛杏雨見機笑道：「殘廢都能在宮裡面四處晃悠，耀武揚威，婢女怎麼就不能當縣主了？採蓮至少是皇后親封的縣主，名正言順，你算什麼？如今得了點勢，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不嫌害臊！」

  「你敢如此侮辱我！」柳如眉拍響桌案，可惜就是站不起來。

  「我說的是事實，何曾侮辱過你？」洛杏雨拍了拍身側採蓮的手，讓她不用緊張，而後倒了杯果酒遞過去，「難道還不准人說實話了不成？」

  柳如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雙目充血，「好，好！我這就去告訴……」

  「告訴太后嗎？」洛杏雨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並且毫不在意，「那就趕緊去吧，晚了太后要午睡，你白跑一趟。」

  席間又有人笑道：「哈哈，那也太為難她了，人家靠兩個輪子，怎麼走得快嘛。」

  「這你就不懂了吧，輪子轉起來可咱們的腿快多了，就是比起馬車來還要差些！」

  聞言，賓客們鬨笑成一團。

  柳如眉受到此等奇恥大辱，腦子裡嗡地一下響起，當即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罵道：「賤/人，賤/人！」

  皇后本來在看戲，但見酒宴被她鬧成這樣，立即便惱了，「注意你的言辭，一個罪臣之女，讓你在這裡與賓客們同坐，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我，你們……」柳如眉直接被氣哭，目光怨毒地瞪著皇后和洛杏雨，扭頭要走。

  不料就在這時，太后竟然露面了。

  「不是舉辦酒宴嗎，怎麼吵吵鬧鬧的？」

  柳如眉立刻哭訴道：「太后，您要為我做主啊，皇后和夜王妃她們，她們合夥欺辱我就算了，還煽動在場的賓客嘲笑我……」

  太后走過去，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勸慰道：「別怕，一切有哀家在呢。」

  隨即便看向皇后那邊，斥責道：「你舉辦酒宴就是為了以大欺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