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老實交代

  皇帝挑眉道：「事實就擺在面前，你還有什麼不服的？」

  「之前花嬤嬤指控雅貴妃跟滇南侯有染之時，所謂的事實不也就擺在眼前？結果呢，她的話鋒說變就變，誰知道她今天不是在撒謊？」皇后緩緩地辯駁著，「之前還有物證呢，結果雅貴妃還不是說翻身就翻身？皇上難道就沒吃到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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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雅貴妃突然厲聲一喝，指著皇后的鼻子斥責，「你這是在教訓皇上嗎？自己犯了錯不思悔改，竟還敢在皇上面前叫囂！」

  皇帝思索片刻，沉著臉道：「既然你不服，那就先去北宮待著吧，朕會找出有力證據來，讓你無話可說。」

  「還有，夜王妃跟皇后同流合污，罪過同擔，一起過去吧，來人！」

  幾個侍衛進來，要將洛杏雨和皇后帶離大殿。

  洛杏雨望了正幸災樂禍的雅貴妃幾人一眼，咬咬牙轉身離去。

  平反的雅貴妃回到原來的寢宮生活，一切照舊，但為免遭到皇帝不喜，她並沒有立即為娘家人說話，打算過陣子再想辦法為高家翻案。

  滇南侯原本幾天後要被處死，翌日也被放了出來，皇帝召見後，讓他回侯府去了。

  而皇后被打入冷宮，即將被廢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很快傳遍皇都。

  黃昏時分，北宮的一座廢院裡，皇后和洛杏雨正坐在屋裡發愁。

  「本以為花嬤嬤是個可憐人，本宮帶她去見皇上，既救了她，又除掉了雅貴妃這個對手，想不到竟然是被算計了。」皇后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握著茶杯，仿佛恨不得將其捏碎，「雅貴妃這招高明啊，不僅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還把本宮也拉下了水。」

  洛杏雨卻搖搖頭，「可我看著，覺得花嬤嬤並不是受命於雅貴妃，而是另外有人摻和了進來，在你這場局裡，咱們和雅貴妃都只是被人擺弄的棋子而已。」

  皇后有些意外，投去疑惑的目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局是貴妃設的，那繞這麼大一圈，未免也太冒險了，因為這整件事的發展過程中有太多的變數。」洛杏雨分析著說，「反正換了是我，我不可能用這種方式來脫身。」

  「那你以為，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皇后看著她問。

  洛杏雨微微蹙眉，回道：「我想了又想，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廢太子玄風。」

  「玄風？」皇后顯然不敢相信，即便廢太子有挑起爭端的心，但以他的智力，根本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局。

  「你會不會想多了？玄風怎麼可能做這些？」

  「我也說不上來，總是覺著玄風這個人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洛杏雨之前就懷疑廢太子在裝傻，但接連不斷的事發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因此她也就沒去深想。

  「這段時間裡，我跟七皇子雅貴妃等人的矛盾與衝突一直沒有斷過，這期間我始終感覺，無形中有隻手在背後推動著事件發展，現在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皇后還是不太認同她的說法，正要說什麼，又聽得她說：「您想想，如今這個局面，高家被抄，你我被關到北宮，咱們跟雅貴妃母子是兩敗俱傷，誰最得利？」

  「照你這個說法的話，得利者當然是廢太子。」皇后隨即又提出異議，「可他心智不全，誰都清楚的。」

  洛杏雨似笑非笑道：「可若他是裝的呢？」

  「裝的？」

  「若他心智正常，卻裝出一副痴傻的樣子，瞞過所有人，那麼他要爭位是不是就比其他人要容易多了？」

  皇后心頭一凜，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洛杏雨繼續說：「這雖然只是我的猜測，可也不能不引起重視，這個隱患實在是太大了，咱們要想從這裡出去，就必須揭穿他的真面目。」

  「若真那樣，可就難了。」玄風的痴傻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任是換了誰，也不可能輕信他心智完全的說法。

  兩人正聊著，外面宮女送來了晚膳。

  見擺上桌的只有四隻饅頭和一盤鹹菜，皇后怒斥道：「這是誰讓你們送來的？本宮現在還沒被廢呢，就趕如此糟踐我？」

  宮女低著頭道：「娘娘息怒，這是北宮一慣有的吃食規格，之前貴妃在這裡時，也是這麼吃的，奴婢們怎麼敢擅作主張呢？」

  「慣有的規格？」皇后氣憤難平，直接反手甩了宮女一個耳光，責罵道：「分明是你們見本宮落魄了，刻意刁難！」

  「冤枉啊，奴婢哪裡敢刁難娘娘？」宮女爬起來，跪在地上抽泣，她似乎是怕極了，身子都跟著抖了起來。

  皇后本來就惱火，遭到這麼一番輕慢後，怒火更是燒得厲害，壓都壓不住，於是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本宮即便真的被廢了，也不是爾等可以隨意欺凌的，記住了沒？」

  宮女連聲應是，「奴婢不敢，娘娘饒了我吧。」

  洛杏雨見這婢女並不像在說謊，被嚇成這樣，怪可憐的，遂上前勸說道：「娘娘，她看來並不是有意的，放她走吧，饅頭鹹菜總比沒的吃要強，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稍微斂了斂臉上的怒容，一拂衣袖，「走吧。」

  「多謝娘娘。」宮女連忙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福了福身，緩步往後退去。

  還沒出去，就聽得皇后突然吼道：「等一等！」

  宮女嚇得一哆嗦，忙又跪了下去，顫聲道：「娘娘恕罪，奴婢什麼招，飯菜里確實下了毒！」

  聽聞此言，洛杏雨和皇后都愣住了。

  飯菜里有毒？

  「我看看。」洛杏雨忙摘了銀簪下來，在鹹菜里攪了攪。

  簪子果然發黑！

  「這是怎麼回事？誰讓你下的毒？」

  「這……」宮女縮著脖子，吞吞吐吐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洛杏雨將宮女踢倒在地，用簪子抵住她的脖頸，威脅道：「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叫你血濺當場，立刻去見閻王！」

  「王妃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