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打入冷宮

  洛杏雨回到皇后這裡，將在北宮的經歷講給她聽，皇后興奮得霍然起身，眼睛裡都閃出了光。

  「這次可算是抓到雅貴妃跟滇南侯有染的鐵證，看那個女人還有什麼話說！」

  「娘娘打算接下來怎麼做？」洛杏雨遲疑著問道。

  皇后想也不想，說道：「當然是將此事上報給皇上，帶花嬤嬤去見他了。」

  雖然洛杏雨對當了別人的刀這點很不舒服，可眼下扳倒貴妃的機會就在眼前，倘若不把握住，之後就沒機會了不說，很可能還會被貴妃知道，從而反咬一口。

  「那事不宜遲，明天我便帶花嬤嬤過來，一同面見皇上。」

  「行。」

  翌日清晨，洛杏雨再次去到北宮，帶著花嬤嬤來面見皇帝。

  

  才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皇帝的怒吼聲，想必是皇后已經將花嬤嬤的存在跟他說了。

  花嬤嬤聽到動靜，嚇得往後一縮，洛杏雨扶住她道：「嬤嬤別怕，皇上即便遷怒於你，也有我和皇后娘娘為你求情，定能確保你沒事，今日是你恢復自由，安穩度過餘生的唯一機會，定要跟皇上實話實說，明白嗎？」

  「我，我知道了。」花嬤嬤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方才繼續往裡走。

  來到殿內，她屈膝跪倒，伏在地上，顫聲道：「老奴拜見皇上。」

  皇帝看著這個被折/磨得只剩下副骨架子的老人，聯想到貴妃的所作所為，心裡越發煩躁，「抬起頭來。」

  花嬤嬤強自保持鎮定，抬頭看過去。

  雖說她的模樣老了十幾歲，可仔細打量，依稀還可見昔日的影子，皇帝自然是有印象的，因此更加信了，雅貴妃跟滇南侯的事。

  「雅貴妃和滇南侯是怎麼勾搭上的，一五一十講給朕聽。」

  皇后知道這時候別人不宜在場，於是攜著洛杏雨退出了大殿，來到外面等候。

  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後，裡面哐當一聲響，皇帝喝道：「來人！傳令到天牢去……」

  皇帝得知雅貴妃背著自己跟滇南侯不清不楚多年，放肆無忌，而自己卻一無所知，還對其寵愛有加，怒不可遏，當即下令要將她賜死。

  另外，還將滇南侯滿門抄斬，以泄心頭之恨。

  這還不夠，他瞥眼看向地上抖得不行的花嬤嬤，認為她知情不報，有包庇之罪，同樣該死，當即命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皇后見狀連忙相勸：「皇上，花嬤嬤是雅貴妃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她是身不由己的，而且，這些年為了躲避貴妃滅口，吃盡了苦頭，也算是受到了足夠的懲罰，你就饒她一命吧？」

  洛杏雨也勸道：「是啊，花嬤嬤這麼多年一直活在悔恨當中，忍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也怪可憐的，皇上素來寬仁，何忍對一個快死的老人下手？」

  花嬤嬤連連求饒，腦袋磕在地磚上，磕得嘭嘭作響。

  皇帝看著也確實有些不落忍，便將怒火壓下來，擺了擺手，道：「下去吧，這個老奴才就交給皇后你處置了。」

  「臣妾一定安置妥當。」皇后鄭重地應承道。

  很快，滇南侯府被查封，段家所有家眷都被抓下獄，等候皇帝擇處斬的日期。

  而雅貴妃也將被賜下毒酒，了結性命。

  本來應該是這樣，這樁秘辛也很快就會被塵封，再沒人提起，但高老太公知道後，立即進宮為貴妃求情。

  開始，皇帝沒有見他，讓人將他趕出了皇宮，不料這老頭脾氣還挺倔，直接在宮門口跪下，聲稱皇帝不見自己，就長跪不起。

  皇帝一怒，也就不管他。

  「朕倒要看看他能跪多久！」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高老太公不僅脾氣硬，身子骨也還硬朗，從中午一直到黃昏，再又到深夜，將近八個時辰過去，他愣是堅持了下去，說什麼也不肯走。

  「怎麼了？」

  太監答道：「回皇上，老太公還是不肯走，不過奴才看他像是快不行了，再跪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大臣是跪在宮門口跪死的，老太公要是喪命於此，皇帝的名聲也不好聽。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妥協一次。

  「算了，接他進宮來吧。」

  高老太公在進宮後，休息了一陣子，便被皇帝召見。

  他知道皇帝既然肯見自己，就說明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臣也知道貴妃犯下大錯，確實該死，可她畢竟陪伴皇上多年，還育有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加上我高家世代事君，忠心不二，也算有些功勞，請皇上看在七皇子和老臣的情面上，至少饒她一條命。」

  皇帝冷笑道：「你高家有功，朕不曾虧待你們，更沒有因貴妃而遷怒任何人，已經是開恩了吧？至於七皇子，老太公別忘了，他還有造/反一事沒查清呢。」

  高老太公聽他將之前的事翻出來，驚出一身冷汗，嘴裡的話竟不好出口了。

  「皇上若定要處死一個人，可否用老臣的命，換貴妃一命？是臣沒有教好貴妃，臣也有責任，請皇上處死臣，留貴妃一命！」

  「你……」皇帝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竟不知怎麼回答。

  「有罪的貴妃，朕卻處死你，傳出去天下人怎麼看待朕？百姓還不罵朕是暴君，濫殺無辜？高老太公，你這是要陷朕於不義啊。」

  高老太公愣住，「皇上，臣絕無此意，臣只是想保住貴妃的命，求皇上成全！」

  皇帝對這老頭子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倘若今日不應了他，堅持賜死雅貴妃，他說不定會傾全部之力，跟他鬧個魚死網破。

  高家黨羽眾多，勢力不可小覷，要真是反了，朝中必定大亂，現在與南疆的戰事還沒了結呢，他可騰不出精力來對付。

  思及此，皇帝只好再次做出妥協。

  「好吧，朕就暫且饒貴妃一命，將她打入冷宮便是。」

  高老太公達到了目的，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忙叩謝大恩，隨即便暈了過去。

  皇帝命人將其送回去，傳令下去：「將貴妃送進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