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拳法

  病房內，李悼看著視線中的灰白色小字，機械地將外賣送來的瘦肉粥一勺一勺送進嘴裡。

  「這到底……怎麼回事？！」

  儘管離告別老人回到病房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的腦子裡還是很混亂。

  突然出現在視線中的這個東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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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過觀察老人和外賣員的反應中，他可以確認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別人可以看到。

  甚至於李悼一開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身子太虛而出現了幻覺。

  但是在經過一番觀察研究後，他直接拋開了那個念頭，突然出現的這個東西絕不可能是幻覺。

  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讓李悼隱隱弄明白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那種類似於遊戲中的角色屬性板，上面呈現的信息正是他目前身體的數據。

  【力量0.5，體質0.6，敏捷0.6，智力1.5】

  【養生拳：未入門（0%）】

  「除了智力數值是和字體一樣的灰白色，前面的力量體質和敏捷都是另類的血紅色，這是代表著這三項數據目前處於不正常的狀態麼……」

  李悼在看著這些屬性數值的時候，一些信息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明白了每個屬性的具體意義。

  比如其中力量屬性代表著力氣和表皮韌性、肌肉強度還有骨骼抗壓程度等綜合數據，並不是單純地指力氣大小。

  體質代表著身體的強壯程度，敏捷則代表神經反應速度的快慢。

  最後的智力則是大腦運轉速度，主要體現在計算方面的能力，智力數值越高，大腦思考的速度就越快。

  李悼不知道這些數據是以什麼作為衡量標準，但前面三樣的數值明顯低到了離譜。

  不過他現在身體處於虛弱階段，各項屬性遠低於平時狀態非常合理，而他的大腦卻沒有受到影響異常清晰，所以智力屬於正常範疇。

  理解了上面的信息卻沒有讓他有多麼高興，因為最大的困惑還沒有得到解答，那就是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在吃完了外賣還沒有想到半點頭緒後，李悼便暫時將其拋在一邊，不再糾結浪費時間。

  他準備試試修習養生拳，看看上面會不會產生什麼變化。

  雖然李悼家裡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算的上小有資產，父母都有各自的生意產業，這次住院家裡也是給他安排的單獨病房，是以不用擔心干擾到別人或者被人打擾。

  養生拳總共32個動作，動作並不算多，可對大部分初學者來說還是要練習很多遍才能記下來，加上還要配合相應的呼吸法，更是增加部分難度。

  但這些對李悼而言不是問題，他不但從小記憶力出眾，腦袋瓜還很靈活，學什麼東西都比一般人快，所以自小就是一個學霸。

  這點從他的智力數據足足有1.5就能看出一二。

  老人雖只給他演練了一遍，但演練的過程卻很緩慢，所以李悼只用一遍就記下了所有動作，包括呼吸的節奏。

  將所有的動作在腦海中循環過一遍後，他開始在房間裡練了起來。

  他本想準備練得快一點，因為像老人那樣慢悠悠的方式實在太浪費時間了，可是當他開始練拳之後，才發現這個想法很不切實際。

  因為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存在，那就是呼吸法。

  呼吸法要配合相應的動作來進行，就算動作可以打得快點，需要換長氣的呼吸節奏總快不起來。

  發現這一點後，李悼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像那個老人一樣慢吞吞的打著拳。

  於是打完第一遍拳，同樣也花費了他15分鐘的時間。

  另外打完第一遍拳後，身體上明顯出現了一些熱意，這讓李悼非常驚訝。

  這種熱意他並不陌生，因為在這幾天慢跑鍛鍊時也會產生，但都要跑上十分鐘才會開始出現，可每當到了那種時候，他就已經累得有些不行了，頂多再堅持四五分鐘就堅持不住了。

  而打完這套養生拳後，雖然也有些疲憊感，卻完全沒有跑步時間太久後的那麼嚴重。

  同樣的鍛鍊效果，體力消耗卻遠低於正常跑步。

  「撿到寶了！」

  李悼心頭明亮，精神一下子就有些興奮了起來。

  他心中念頭一動，屬性信息自行出現在了視線中。

  【養生拳：未入門（0.7%）】

  這是他剛剛摸索出來的應用方式，可以隨著心念自如收放屬性欄。

  「果然有變化……練了一遍的進度是0.7%，也就是說差不多練習140遍就能到100%……到時候又會有什麼變化呢。」

  李悼有些好奇，同時也有些興奮。

  他不再休息，再度開始練起了養生拳，這一次他一練就足足練了一個小時，整整練了四遍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時候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臉上一片潮紅，摸上去就像發了高燒似的滾燙。

  儘管連續一個小時的鍛鍊讓李悼體力消耗巨大，累得跟狗一樣，但他心裡卻反而非常興奮。

  因為現在他整個體內都熱烘烘的，這種感覺異常舒適，就像在他體內有一個火爐在燒著一樣。

  若不是實在累到不行，他還要繼續練下去。

  練了一個小時後，養生拳的進度也是進步很大。

  【養生拳：未入門（3.5%）】

  「要練習140遍才能到100%，而練一遍需要15分鐘，140遍就是2100分鐘，換算下來總共35小時……」

  李悼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病床上，無意識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雖然練得全身都是汗，但現在他精疲力盡，實在懶得去沖澡，暫且就先這麼躺著休息，順便心中默默計算著總共需要的時間。

  「雖然算下來還不到兩天的時間，但我體力有限，不可能一天24小時不間斷練拳，需要吃飯睡覺補充精力，練拳過程中也需要不斷的休息來恢復體力……」

  李悼很快得出了結論，按目前的這種情況來看，他大概需要五天的時間就能將第一重練到100%。

  也不知道這個速度是快還是慢。

  他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再經過近半個小時的休息後，李悼感覺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便再次開始了練拳。

  他就像剛得到心愛玩具，抱在懷裡愛不釋手的小孩，接下來整個上午都沉浸在練拳當中。

  等到中午的時候，養生拳的進度已經被他推到了10.5%。

  ……

  中午十二點，李悼大口吃著剛送來的外賣，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像幾天沒吃過飯一樣。

  事實上自他從昏迷中醒來過後就沒有了以前的胃口，每頓只吃個半碗就有飽腹的感覺，而放在出事之前，他一碗是吃不飽的。

  今天練了一上午的拳讓他消耗巨大，胃口不但恢復了，甚至還更甚從前。

  這已經是他喊的第二份外賣了，因為吃光了第一份時肚子都沒什麼感覺，便叫了第二份。

  父母都有各自的生意要忙，抽不開身，所以李悼這幾天的一日三餐都是靠外賣解決。

  李悼吃完午飯後沒有立即再次投入練拳，而是上床開始睡覺，一上午的練拳不光消耗了他的體力，也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身心疲憊的他需要午睡來補充精力。

  可能因為太過疲憊的緣故，上床後他一閉上眼睛，幾乎下一秒就進入了睡眠狀態，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原本李悼是打算睡半個小時就起來繼續練拳，在學校時他就養成了生物鐘，中午睡上半個小時就會自行醒過來。

  但等到他醒過來時便發現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這一覺他足足睡了兩個多小時，生物鐘沒能起到作用。

  不過睡了這麼長時間的效果也是非常好，整個人精神抖擻，全身的疲憊感也基本消失，就像回到了巔峰狀態。

  李悼很喜歡這種感覺，他順眼瞥了一下當前進度就準備開始練拳。

  只是這一瞥就讓他一怔。

  【力量0.5，體質0.7，敏捷0.6，智力1.5】

  雖然力體敏這三項數值都還處於不正常的紅色，但體質卻增加了0.1，相比於午睡之前。

  「身體在恢復……」

  李悼想到這一點，心中頓時一喜。

  原本醫生說他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徹底恢復，但現在只是練習了一個上午的養生拳就有這樣的效果，可以預見只要不斷練下去，他恢復的時間將極大縮短。

  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懷著興奮，李悼開始了下午的練拳。

  ……

  因為家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應酬這些麻煩，家裡並沒有把李悼落水的事情告訴別人，所以也沒有探望的親戚朋友來打擾他。

  每天只有例行查房的醫生和護士才會來到病房，也都只待一會兒就離開。

  這讓他每天都有充足的時間來練拳。

  而且因為練拳之後睡眠的質量也得到了提升，讓李悼只要睡六個小時就可以獲得充足的休息，從而有每天有了更多的時間練拳，更是大大加快了進度。

  原本預計需要五天才能完成進度，實際在第四天就達成了目標。

  房間內。

  李悼赤著上身，正認真練著養生拳，雖然動作看著很慢，用不了多少力氣的樣子，但此刻他的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頭髮濕漉漉的。

  接連三個小時不斷練拳，讓他現在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這套拳法確實奇妙，和公園裡常見的那種養生太極之類的完全不同，短短四天時間，李悼的身體竟是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

  【力量0.8，體質0.9，敏捷1.0，智力1.5】

  力體敏三項屬性數值的顏色則已經全從紅色變成了和智力數值一樣的灰白色，這代表著三項屬性都已經回到了正常健康的狀態。

  現在李悼很期待練完第140遍後的變化，他此刻練的正是最後一遍。

  瘋狂的練習，讓他現在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行雲流水，看上去格外流暢，完全沒有第一天的生硬滯澀。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李悼打完最後一個動作，正準備收手，查看屬性信息有無變化時——

  撲通！

  心臟猛地重重一跳，就像沉寂許久的火山猛然噴發，無數的熱流從心臟部位向著全身四面八方衝去！

  熱流湧出來的瞬間，全身各處因長時間練拳而嚴重疲勞的肌肉都得到了舒緩放鬆，強烈的舒適感讓李悼感覺自己好像泡在溫泉里。

  不過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短短一瞬間，就像電流從身上竄過一樣，下一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因長時間練拳產生的疲憊也隨之消失了。

  而此時，屬性信息中的養生拳已經從初級變成了高級。

  就在養生拳變成高級的同時，體質數值也出現了變化，從原本的0.9變成了1.0，接著又從1.0升到了1.1。

  體質永久性的提升了0.2。

  就在李悼以為變化結束了的時候，力量屬性也發生了變化，從0.8變成了0.9。

  他看著變化後的屬性信息，眼中滿是興奮。

  雖然體質只提升了0.2的數值，看上去很微不足道，但他知道身體和以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區別。

  現在他感覺體內像是有火爐在燒一樣，只覺得全身都有著使不完的力氣，體力異常充沛，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力量0.9，體質1.1，敏捷1.0，智力1.5】

  【養生拳：高級（0.2%）】

  「養生拳從初級變成了高級，進度變成了0.2%，也就是說雖然還可以繼續提升，但也代表已經沒有多少可以提升的餘地了……」

  在進度達到10%的時候，養生拳就從未入門變成了入門狀態，等入門達到100%後，就直接變成了此刻的高級。

  李悼經過了長時間的練習，對養生拳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這主要就是一門讓人增強體質的拳法。

  通過特殊的呼吸法結合動作，可以起到讓人鍛鍊臟腑的部分效果。

  至於鍛鍊力量方面，養生拳並無任何作用。

  既沒有負重，動作又那麼慢，能鍛鍊個屁的力量。

  李悼剛剛之所以也增加了部分力量，那純粹是被體能帶動上來的，與養生拳並無關係。

  要知道一個人只要有著強大的體質，那麼就算他不刻意鍛鍊肌肉，力量也會比那些體質很差的人要強，體質和力量這兩項屬性息息相關。

  「既然有可以增強體質的養生拳，那麼就一定也有其他拳法！」

  在驗證了養生拳的特殊性後，李悼心中立刻就有了一些想法。

  他決定明天就去拜訪那個教他養生拳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