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邱老的關係又近了一層
2024-11-28 00:03:37
作者: 南海十三郎
第二天,吳放歌照例幫幾位首長打掃辦公室,到邱老房間時,那老頭正帶著個老花鏡看地圖呢,也是出於好奇,吳放歌幹了一件其實不應該幹的事,朝地圖上瞄了一眼,覺得眼熟,又多看了一眼,被老頭發現了
吳放歌正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時候,邱老卻很和藹地問了一句:「你能看懂地圖?」
吳放歌只得老實地說:「我學過工程偵察,又有個老鄉在管理股管圖書,看過幾本相關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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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指著攤在桌上的一幅地圖說:「那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吳放歌有點為難,邱老可是大幹部,天知道在看什麼秘密圖紙,自己看,合適嗎?哪怕是人家讓你看的
邱老見吳放歌有些猶豫,笑道:「小伙子保密守則學的不錯嘛,不該看的不看,很好,不過這個你可以看,不是秘密」
吳放歌放下熱水瓶,湊上去看了看說:「這好像是蘇陸軍營級陸軍分隊八十年代叢林地帶遭遇戰的戰術地圖」
邱老說:「沒錯,是一九八五年的你按照你的理解,講講看」
吳放歌咽了一口口水,雖說他此時多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可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感謝網際網路,感謝百度,在重生前上班的時候沒事幹,經常搜些東西打發時光,恰巧有這一項於是吳放歌按照記憶和現在看見的,從蘇軍的集結,行進,遭遇,展開一直講到追擊,遭到反擊後就地轉入防禦,凡是地圖上有紅藍箭頭的地方都講了一遍
講完後,邱老有些驚詫地看了看他,問:「你們連隊人人都看得懂地圖嗎?」
吳放歌說:「參展前每人發了一本識圖用圖手冊,都學了些」
邱老嘆道:「會看圖好啊,當年打日本鬼子的時候,小鬼子士兵都看得懂地圖,我們呢,有的軍官還是文盲,不過總算是勝利了」說著,看見地上的熱水瓶,笑著拍著自己的額頭說:「瞧我,你還挺忙呢」
吳放歌說:「還有幾個辦公室沒打掃」
邱老說:「那你快忙去,下午要是沒事兒,抽時間來我這兒一趟」
下午的時候,吳放歌如約來找邱老了雖說邱老現在沒有職務,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顧問,可是軍隊是很講究傳統的老軍人總是能得到尊重,大凡老軍人,又都有些個老戰友老部下,影響力是很強的,就算你不巴結,也犯不著去得罪
一進門,邱老正戴著老花鏡坐在書桌前,面前擺了厚厚的一摞稿紙,見到吳放歌來了,他十分高興,招呼他坐下,然後向獻寶似地把那摞稿子推道吳放歌面前說:「你先看看」
吳放歌一看,原來是老頭寫的書稿,但又不是普通的回憶錄,全是戰例,估計都是老頭親身經歷過的,從抗日戰爭一直到抗美援朝,大大小小不下百餘戰,真是個令人敬佩的老頭兒啊
「這是……」吳放歌故意拉長了語音
邱老自豪地說:「這都是我打的仗,我從士兵到將軍,都在這兒了」
「真是革命老前輩呀」吳放歌嘆道「這是您的回憶錄」
邱老笑著說:「說是也不是唉……這個人老了,就懷舊,總是想起年輕時的那些事兒來我的一些老戰友也都寫了回憶錄,可我看不起他們,無非是想顯示一下自己對革命有多大的貢獻嘛我就是想能再為人民軍隊的建設出點力我老了,眼睛也不太好,文化程度也不高,現在科技發達了,都進入太空時代了,可是我想啊,就算科技再發達,可打仗總還得靠人打?都說將軍百戰死,我是活著看見了革命勝利,多少也打過幾仗,我呀,就是想把這些戰例都記錄下來,在配上圖好多經驗可都是烈士的鮮血換來的,不能丟嘍」
聽完這番話,吳放歌猜出老頭想幹嘛了老頭想把自己的戰鬥經歷編一本戰例集,可自己文化程度又有限,想找個人幫忙,話已經遞到了嘴邊,吳放歌知道不能拒絕,於是就說:「邱老,我其實也只是高中學歷,製圖水平也不高,您看這樣行嗎?我呀,想幫您把原稿謄寫一遍,在每個戰例配上草圖,等您回軍區之後,再請人做細,您看怎麼樣?」
邱老見吳放歌這麼懂事,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連說:「好啊好啊,就是以後可能要占用你的業餘時間了」
吳放歌說:「軍人24小時戒備,哪有什麼業餘時間啊」
邱老贊道:「好,那我們明天就開始?」
吳放歌心想,這老頭正在興頭上,恐怕是一分鐘也等不得了,就說:「我看這樣您看行不?我呢,只是高中畢業,又沒正規制過圖,要不咱們今天先做一章,試試看?」
老頭是真高興了,樂顛顛的居然找了個杯子要給吳放歌倒茶了,這怎麼使得,吳放歌搶過來自己倒了
然後這一老一少就對面坐著,開始整理第一篇回憶錄吳放歌挑了一片邱老當游擊隊長時騷擾日軍的簡短戰例,先工整地把邱老的原文謄寫了一遍,邱老文化程度不高,字寫的很亂,又有很多錯別字謄寫一遍,一來可是在今後的修改中便於操作,二來還可以熟悉情節唐寫完畢後,吳放歌又依照著謄寫的稿子,逐字逐句的和邱老盯對,邱老的記憶力很好,表達能力卻很差,他的文章情節邏輯上錯亂很多,這是書讀少了的過,讓邱老寫文章還真是難為了他不過此刻有了吳放歌就不一樣了,雖說有邱老的草稿,整篇文章其實還是吳放歌根據邱老的講述重寫了一邊吳放歌之前寫了十幾年的機關公文,調研文章,現在做編撰自然也不在話下
編撰完畢,吳放歌照著修改過的稿子又給邱老讀了一遍,邱老聽完,眼睛瞪的大大的,連聲說:「對對,當時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樣的!好小子,你把我好多想說又說不出來的都寫出來了,真能幹」
這個時候要謙虛,吳放歌又謙虛了一番,然後按照編撰稿,又工工整整地在稿紙上謄寫了一遍,並做了一個封面,補上了標題:烈火青春——開國將軍邱克勇戰例集作者:邱克勇
寫完後拿給邱老看,邱老看後,眼眶居然濕了,用手撫摸著封面說:「和我一起戰鬥過,又犧牲的戰友們好多臉名字都沒留下來,現在好了,要是這本書出版了,也算是給你們立碑了」語聲悲戚,連吳放歌聽著都覺得有些揪心隨後老頭把稿紙鋪在桌面上,提筆在作者後面又加上了一行字,編輯整理:吳放歌
吳放歌一看,忙說:「邱老,這使不得」
邱老一瞪眼睛說:「有什麼使不得?我革命了一輩子,難道老了還要剝削別人的勞動?」
吳放歌說:「可最終還沒定稿呢,我現在就是幫幫那個忙,以後可能還……」
邱老看上去有些惱了,說:「什麼以後?沒以後了,以後就是你幫我,說實話,之前我也找過任幫忙,都沒你弄的好放心,離你退伍還大半年呢,耽誤不了你的」
吳放歌見邱老都這麼說了,自然不能再推辭,就答應了
邱老見吳放歌答應了,挺高興,又說:「那小吳你看啊,文字方面你個解決了,那繪圖方面你行不行啊」
吳放歌說:「繪圖我可能差一點,不過先做個草圖是沒問題的,只是就算是草圖也需要一些文具」
邱老笑道:「那好辦,明天讓小車班的小張跑一趟就行了」
正說著話,門被打開了,在邱老面前不敲門就敢推門的,整個小前指就只有珍珍一個人
推門的果然只珍珍,她就像只生氣的胖貓一樣,頓腳說:「哇!邱伯伯,吳老兵,你們還在這兒啊,吃飯的時候就沒看見你們,還在這兒說話啊」
吳放歌抬頭一看,可不,窗子外邊都黑了,原來兩人做的太投入,絲毫沒有留意時間的流逝
邱老此時也注意到了天色的變化,笑道:「哎呦,耽誤小吳吃飯了啊」
吳放歌忙說沒什麼沒什麼,邱老又說:「什麼沒什麼啊,人是鐵飯是鋼,皇帝還不用餓兵呢,這麼著,幾年兵當下來恐怕食堂也吃膩了,走,我去幫你請個假了,我們去鎮上吃烤豆腐去」
珍珍一旁拍手說:「我也要去」
邱老笑道:「饞貓,你不是才吃過嘛」
珍珍撒嬌說:「可我想去呀」
「行行,你也去!」老頭在珍珍腦門兒上戳了一下
隨後老頭去幫吳放歌請假,屋裡只剩下珍珍和吳放歌兩個人的時候,珍珍帶著幸災樂禍的口吻對他說:「你慘了,今天沒去衛生所換藥,衛姐罵了你一下午呢」
吳放歌活動者手臂說:「可我拆線了,都好了呀」
珍珍又說:「好沒好又不是你說了算,衛姐說了算而且衛姐見你沒到中灶吃飯,怕你沒飯吃,還專門幫你打了飯留著,現在你要和我邱伯伯去吃烤豆腐,你的第二條大罪哦」
吳放歌對這個麻辣女軍醫還真有點怵,忙問:「你怎麼不早說,那怎麼辦」
珍珍一聳肩膀說;「我怎麼知道,天上下雨地下滑,自己摔跟頭自己爬,你自己個兒想轍去」
吳放歌正想再求求他,邱老回來了,好像有點不高興
「搞什麼搞,就出去吃個飯嘛,還配警衛,我又不是不能動了」原來老頭是為了這
珍珍笑道:「邱伯伯,你是老幹部啊,老幹部可是國家的財富,容不得半點閃失」
邱老笑著佯裝去打珍珍,說:「鬼丫頭,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既然是佯打,當然是打不著的,珍珍一低頭跑出門外,對邱老說:「邱伯伯,我去收拾一下,你們等我哦」
小前指為邱老配備的警衛居然是偵察營的何建和瘋子,都是熟人,而邱老雖然對小前指為他配警衛不滿,但卻是個愛兵的人,特別是基層有出息的兵,因此也沒再為此多說什麼,另一邊珍珍居然拖了衛艷來,讓吳放歌再次領略了這個女人的厲害,因為她可以在對邱老笑著說話的同時,用眼神給予吳放歌嚴重的殺傷,著實的恐怖
五個人,加上小車班的司機小張,也沒多遠,就在附近的小鎮上找了一個烤豆腐攤兒,叫了烤豆腐和油炸螞蚱,邱老高興,又喝了二兩白乾兒,其他人穿著軍裝,不方便喝酒,弄的老頭有點掃興,嘟囔著說要找個時間再和大家痛快地喝上幾杯
吃飽喝足,大家打道回府吳放歌前腳才進宿舍,衛艷后腳就跟進來了,把一個裝滿飯菜的大飯盒往他面前重重一放,然後就說了一個字「吃!」
吳放歌摸摸剛才已經吃的圓滾滾的肚皮,為難地看了看正在看書的陸昊,希望他能幫自己說點好話,可是陸昊這傢伙聰明,見狀就拿起一本書,捂著肚子說:「哎呀不好,我的上趟廁所,沒個把小時是回不來了,然後就壞笑著走了」
陸昊這一走,衛艷更加無所顧忌,她往陸昊的床頭上一坐,用手指又悄悄桌子說:「吃!」
吳放歌無奈,只得就著冷菜吃冷飯,一口口的居然也把一大盒子飯給吃完了,吃完摸著肚子嘆道:「快撐死了」
衛艷罵道:「撐死活該」說著站起來拿了飯盒就要走,吳放歌一把按住說:「還沒洗呢」
衛艷說:「成全你,去洗」
吳放歌拿著飯盒走在前面,衛艷緊跟其後到了水管子旁邊,吳放歌把飯盒洗得乾乾淨淨,還給衛艷說:「謝謝衛姐」
衛艷帶著調侃地說:「謝我啥?謝我想把你撐死?」
吳放歌說:「謝你吃飯的時候能記著我」
衛艷楞了,她沒想到吳放歌會這麼說,這時吳放歌又接著說:「衛姐,你對我的好,我會記得的」
衛艷等了好大一會才說:「別臭美了,你以為你是誰,對你好,哼!」說完轉身飄然而去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從見第一面,吳放歌就覺得衛艷對自己非常的好,好的有點要超越戰友之情了,有時候還沒事找事地讓他去衛生所幫忙,而所謂的幫忙,不過是把一堆紙箱子從左邊搬到右邊,從右邊搬到左邊,來來回回倒騰了好幾趟一個女人對某個男人有好感的時候,多半就會沒事找事的可作為一個士兵,在軍隊裡太有女人緣了不是什麼好事,太容易惹是非呀而且,衛艷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個離異的女人離異的女人多是非是一點也不假的
衛艷兩口子原來都是軍人,後來衛艷的老公先轉業,到一個不錯的單位上班,可不知怎麼的,一見地方上的鶯歌燕舞,就覺的衛艷不算什麼人物了,儘管在一片綠軍裝中,衛艷也算長的好看的了,卻沒辦法和地方上的時髦小妹妹相比呀
按說這也算破壞軍婚,可衛艷念及舊情,也就成全了他們,反倒把自己發配到小前指來了多少也有些自虐的意思不過她的前夫此時正是新婚燕爾,過的如同蜜裡調油一般,她就是再自虐也不會有人心疼了
不過相傳感情受挫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痛苦之時手腳亂抓,不管是稻草還是水泡,都會抓上一爪,衛艷平時看似開朗,可一人獨處的時候難保不苦澀湧上心頭,這時候誰要是趁虛而入,要得手根本不難,吳放歌有這麼多年的生活閱歷,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可此時此地自己的處境,也不是琢磨這些事的時候,而且衛艷那性子,多半也不是省油的燈,因此要保持良好的關係,首先就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現在自己已經混了個二等功了,又和邱老有了良好的合作關係,就越發的需要小心——小心使得萬年船啊……軍隊可是講究作風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