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蛻變

  星光見到盧克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一直在那裡沉思，不由的詢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哦……沒什麼？」盧克不能確定自己想的是不是答案，因此沒有告訴星光自己的猜測，他轉而說道：「晴空在進入深淵前做了充足的準備，既然能確定她現在是安全的，我們就不要有過多的擔心了。

  還是關注眼前的戰爭，野蠻人打的越來越急躁，爍金人可能會公開投入自己的軍事力量。我本來還在考慮如何用最小的損失打贏接下來的決戰，你來了就好辦了。」

  星光知道在這裡擔心深淵中的晴空沒有意義，就很有鬥志的說道：「好啊！我對打架這種事情是最感興趣了。」

  看著充滿鬥志的星光，盧克笑著站起來：「走，我把你介紹給我的部下們，這可是星光的一次亮相。」

  星光飄起來：「我很期待他們知道我不是晴空的表情。」

  盧克準備凱旋要塞的決戰，他有預感，這極有可能是新舊文明之爭的揭幕戰，人類文明與古代文明要在戰場上進行第一次正面的碰撞。

  此時晴空正漂浮在深淵之中，用她獨特的視角審視著這終結之地。

  

  沒有時間的流逝、沒有空間的定義、沒有色彩的分辨。

  「目光」所視之中，永恆黑暗的深淵內並非是空蕩的，反而擠滿了世界所有的事物。

  有腐朽即將散碎的木椅、有災難中驚慌絕望的人類、有崩坍的山體、有砸向世間的隕石……

  所有事物都定格在毀滅的前一刻，收納在深淵之中。

  毀滅是一切事物的終點！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聲音扣響了晴空的心靈：「你來深淵的目的是什麼？」

  「是求知！」

  「很別樣的答案，不像其他闖入者，都是來尋找神器。」

  「他們找到了嗎？」

  「沒有，他們還在混亂中掙扎，而你卻提前轉化成適應深淵的模樣。」

  此時一面碎裂的鏡子從晴空的身邊飄過，她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曾經的晴空有多麼美麗，現在的晴空就有多麼的醜陋。

  只是晴空沒有太過多餘的情感，樣貌的變化沒有讓她有任何的心理波動。

  她向對方提出問題：「你是誰？」

  「我？」對方竟然陷入了思考，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應該是比你們更早進入深淵的先驅者，在看破世間的終點就在深淵後，選擇留在了這裡。」

  晴空笑著說：「你可是少走了很多彎路，一步到位的踩在了終點上。」

  面對晴空的暗諷，對方聽懂了但沒有生氣：「是的，我臣服於深淵，融入深淵，成為了深淵的一部分。萬物不再對我有任何的誘惑力，但我還是保留了一部分好奇心，這讓我成為了無數融入深淵意識中一個特殊的存在。

  深淵似乎很重視你！

  為你祛除了所有不屬於你的東西……」

  晴空現在失去了與本體的聯繫，另一個的晴空也被從自己的意識中分離趕了出去。她以為這是深淵的排斥，沒想到這是深淵故意做的。

  「然後呢？我要臣服於深淵？」

  「我可不知道深淵想做什麼，我只是遊蕩在深淵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意識體，突然接到來深淵賦予我的任務。」

  「看來這個任務和我有關。」

  「你所見的是深淵想讓你看到的。你既然是為了求知而來，那麼想更多的了解深淵，就要完成深淵賦予你的任務。」

  「很熟悉的劇情！什麼任務？」

  「抹除秩序的重塑者。」

  飄在晴空身側的碎鏡子瞬間合攏，裡面晴空的模樣逐漸變成了盧克的樣貌。

  晴空又不由的笑起來：「更加熟悉的劇情，而且很low，這就是深淵的品位嗎？」

  「是星空先破壞了平衡，它在造神！秩序的主神太陽已經走在他的神途上，星空還創造了月亮輔佐太陽。

  為了平衡，深淵需要創造混亂神系。接受這個任務，你就是混亂的主神，秩序主神永恆的敵人。

  拒絕……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工具。」

  「你離間的水平還有待提高，深淵挑選說客的水平也有待提高，大概是深淵沒有更多的選擇吧。

  我能看得出，深淵和星空的力量很強，可以造神，運轉世界一切的初始至結束。但它們能主動干擾的能力又非常弱，只能假借其他事物來達成它們的目的。

  它們運轉法則，也困在法則之中。

  而我們雖然也困住法則之中，但在規則內，我們終究會擁有無限接近法則上限的力量。

  造神？

  並非星空和深淵主動，它們都是被動的製造平衡。」

  「很獨特的觀點！我可以理解為……你拒絕嗎？」

  「當然是拒絕！他沒有臣服於深淵，我一樣不會臣服；他沒有臣服於星空，我也一樣不會臣服。我存在的時間或許非常短，但我有與他一樣的心。」

  「好吧，我的任務失敗了，但混亂神系的建立不會因你的拒絕而停止。

  神器即將回歸，神權即將開放，世間的爭鬥將開啟神話時代。」

  聲音隨之消失，接著晴空發現自己能動了。

  她隨即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飛去。

  這是一次難得探索深淵的機會，以學者的身份探究世界本源的力量。神器、神權的力量以現代的學術劃分，都可以統歸於秘術，能找到秘術的底層邏輯，神也就不再是星空和深淵專有的東西。

  當然晴空深知深淵不會因為一次誘惑的失敗而放棄，在這裡轉化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自己必須時時刻刻保持來自本體本心，想著「他會怎麼選擇！」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晴空的思想中。

  在戰爭中造神……

  這算不算是「封神榜」？

  哈哈哈……

  現在的盧克已經失去了與晴空的聯繫，不知她所經歷的，也不知她所想的。但他知道，等晴空從深淵歸來，不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晴空。

  不！

  她肯定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晴空。

  她不會改變！

  盧克專注於眼前的戰爭，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