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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刺殺(上)

2024-11-30 00:41:43 作者: 蘑菇

  安東尼被趕走了。

  威爾遜夫人如願以償的留下、並住進瞭望海醫院的VIP病房。

  她是真的需要斯內爾先生的幫助以度過財務危機。心臟病發作也是真的。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有斯內爾夫人和漢密爾頓勳爵說情。祝童沒有強制她轉院。

  望海醫院醫生們即時搶救。威爾遜夫人雖然清醒了。卻還沒脫離危險。她是怕死的。強烈要求「神醫李想」做她的主治醫生。無論花多少錢都可以。

  祝童聽到她的要求只是不屑地笑笑。對夏潔道:「告訴她。如果她與斯內爾先生一樣有錢。也許有消除我心裡陰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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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爾夫人不明白祝童為什麼那麼厭惡威爾遜夫人。勳爵倒是很清楚。但是不好說得太明白。他只是告訴斯內爾夫人。這應該是因為井池雪美小姐的關係。

  斯內爾夫人聽後若有所思地盯著祝童看了好久。

  中午之前。四輛警車開進望海醫院。

  市政府接到安東尼的請求。派出的十五名防暴隊員到位了。

  由歐陽凡和蘇娟出面。王文遠陪同。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歡迎儀式。

  記者們很失望。他們沒有看到「神醫李想」。

  午飯後後沒多久。望海醫院最奢華的別墅騰空了。

  安東尼僱傭的保鏢們被王文遠警官帶著一群保安趕出瞭望海醫院。

  正是午後一點。一天中最無聊也是令人睏乏的時刻。

  看到這一幕。守在望海醫院周圍的媒體記者們頓時精神了。一個個向剛打了雞血似的。長槍短炮齊開動。圍上來問東問西。叫噪不已。

  王文遠沒有理會他們。丟下保鏢以及他們帶來的行李裝備就指揮保安們在大門口拉起警戒線。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醫院的導醫台從大廳移到了大門外。

  不鏽鋼支架門關閉。門外撐起十幾座太陽傘。排開十幾隻桌子。每位來醫院看病的病人都要經過初步詢問。確定真的是來看病。才被允許進入醫院。

  這樣做當然很不方便。不只是病人。導醫人員的工作量也加大了兩倍以上。

  吳詹銘從各科室抽調了一部分人員支援。其中就包括秦緲。

  四年過去了。原來那個嬌俏的女生依舊美麗。只是神態中多了幾分沉穩幹練。她知道自己的基礎差。以護理專業的基礎在一所私立大學學臨床醫學。如果是正規的學員。她這樣的別說拿到畢業證了。能入學就是奇蹟。

  可是秦緲畢業。並且還在望海醫院得到了一份很有前景的工作。

  她知道這是秦可強的關係。只為她在無助時叫的一聲大哥。秦可強就真的像大哥哥一般細心關照她。

  曾有段時間。秦緲把那份註定沒有希望的感情轉移到秦可強身上。即使做情人她也是願意的。可她逐漸知道了。這位大哥哥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妹對待。沒有絲毫雜念。

  她見過秦可強的女朋友。只要秦可強在上海。每周都會抽時間來看看他。請她吃頓飯。像對待親妹妹一樣。寵著她、哄她開心。帶她逛兩家專賣店。讓她隨意選擇一兩套昂貴的衣飾。

  秦可強曾試圖說服她換個工作。他說他的公司需要人手。可以給她提供更好的發展空間;甚至說要送給她一套房子。

  秦緲沒有同意。她更喜歡醫生這個職業。隱隱約約。她能感覺到秦可強身後有祝童的影子。只為了那幾天的露水情緣。如果祝童想以此來補償她、秦緲是不願意接受的。她更願意讓他心裡存著一份愧疚。

  她的愛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智甚至不需要結果。只要他別把她忘掉。

  總體來說。除了沒有男朋友、沒有房子之外。秦緲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

  望海醫院在近郊買了塊地。以她的條件。明年春天就能住上一套沒有產權只有使用權的兩居室。

  秦緲頂著海龜的頭銜。又是位醫務工作者。身邊也不乏追求者。有望海醫院的年輕醫生。更多的還是來看病的病人。有些條件還相當不錯。可沒人能打動她的心。

  秦緲在望海醫院已經工作了一段時間了。可從來沒見到過那個把她送進天堂、又推進地獄的「神醫李想」。

  她一邊應付著圍在身邊詢問的病人們。一邊看著不遠處的醫院大樓;想著。這一次。應該有機會看到他吧。

  「美麗的小姐。我這裡有點不舒服。能給我介紹一位好大夫嗎。」一位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捂著胸口擠到了秦緲面前。他中等身材。帶有明顯的南方口音。

  大熱的天。穿著一套有不知幾個衣袋的鼓囊囊馬甲。不用問。這也是一位想混進望海醫院的記者。還是一位攝影記者。

  秦緲沒說話。示意他伸出右手。

  看到這隻手。秦緲不禁想起了秦可強。

  是的。這隻手與秦可強那雙溫暖的大手有相似的地方。

  指關節表面呈淡紫色。有一層已經消退的薄薄的繭子。秦可強說。那是長時間擊打沙袋留下痕跡。

  這是秦緲第一次看到與秦可強類似的手。心裡不禁湧起一陣溫暖。她翻過這隻手。按住年輕人的脈搏。與在望海醫院工作的年輕醫生們一樣。秦緲也在學中醫。望海醫院是一家中醫院。大部分的醫生都是中西醫結合政策培養出來的新一代醫務工作者。

  「先生。您的心臟沒什麼問題。腸胃功能也正常。」秦緲含笑鬆開了年輕人的手。

  她在這隻手上讀出了更多的東西。食指內側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紅痕。秦可強手上也有。據說。射擊愛好者長時間、高頻次練習扣動扳機。食指就會留下這樣的的痕跡。

  「太遺憾了。」年輕人嘟囔一聲。不在意地四處打量著緩緩退回到路旁建築物的陰影中。

  時間在炙熱的太陽下。時間似乎流逝的特別慢。

  太陽傘下的病人逐漸稀少。秦緲擰開礦泉水瓶喝口水。用紙巾擦拭一下脖子裡的汗。

  旁邊的醫生在抱怨。說老闆真是勢利眼。那個億萬富豪斯內爾早點死也是好的。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在醫院大樓里享受清爽。

  秦緲沒搭腔。她抬頭看了一圈。找到了那個剛才來搗亂的年輕記者。他守在一架攝像機旁。正無聊地抽菸。

  大街上忽然傳來警笛聲。開始還沒人注意。

  警笛聲越來越響亮。記者們騷動起來。飛快地回到各自崗位進入工作狀態。

  一個堪稱豪華的車隊駛過來。

  一輛警車開道。接著是兩輛懸掛美國國旗的高級黑色房車。再後面是三輛明顯是政府部門的公務車。

  「有大人物來了。快看。第一輛車裡時領事先生。美國人。」

  望海醫院的大門並沒有打開。車隊被迫停下了。

  隔著神色車窗玻璃。有眼尖的記者認出車裡的乘客。

  不只是美國駐上海總領館的領事。安東尼先生也來了。他與領事館官員芬尼先生坐在第二輛車上。

  芬尼從第二輛車上下來。板著臉走到門崗旁。對崗亭下的保安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保安神情嚴肅地看著他。等他說完了才道:「對不起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記者們一陣鬨笑。原本嚴肅的氣氛被破壞的一塌糊塗。

  芬尼尷尬了一會兒。轉身從車裡拿出一份公文。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我是美利堅合眾國駐上海總領館官員。請把這份文件轉交給望海醫院董事長李想先生。」

  保安沒有接文件:「對不起。我的任務只是守在這裡。不允許除病人外的任何閒雜人員進入醫院。你可以打電話聯繫行政部。他們負責接收文件。」

  「我代表美國政府警告你。不要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芬尼紅著臉嚷道。

  保安轉過身。不再理會他。

  王文遠站在門衛室內。拿起電話。

  事實上。芬尼打過電話。可望海醫院行政部接電話的人說醫院與美國政府沒什麼業務關係。現在屬于敏感時期。不歡迎領事先生訪問望海醫院。

  從後面的公務車上下來幾個人。他們之中有外事辦的工作人員。也有市府主管衛生系統的官員。還有市局一位副局長。

  可是看到望海醫院門前有如此多的記者。他們都選擇了觀望。真是麻煩啊。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們可沒有耍威風的膽量。

  大家都拿出電話。有的向上級匯報。有的聯繫望海醫院的主管機關。希望能來人或與醫院方面聯繫一下。配合他們的工作。

  僵持的氣氛中維持了有五、六分鐘。大街的行人不斷圍攏過來。馬路已經開始堵車了。

  十幾隻遮陽傘被擠得東倒西歪。桌子被擠得不斷後移。幾乎要貼在不鏽鋼支架門上。在這種情況下。問診台沒辦法工作。醫生和導醫小姐們被迫撤離。

  望海醫院大樓內走出一群人。前面兩個正是祝童和歐陽凡。

  秦緲一直以旁觀者的心態看著這齣鬧劇。看到祝童的身影。心臟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嘴裡發乾。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幾年過去了。他幾乎沒什麼改變。嘴角還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紋。

  記者們知道有好戲要上演了。門前的秩序一時大亂。記者紛紛搶占有利位置。為手裡的相機、攝像機選擇最好的拍攝角度和最寬廣的視角。

  圍觀者也生怕錯過什麼。向醫院大門方向擁擠著。

  大門內的保安迎上來。叫喊這維持秩序。

  秦緲被擠出了遮陽傘。那位年輕的記者正在離秦緲不遠的地方。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不斷走近的那群人。

  望海醫院大樓十七樓。斯內爾先生病房的隔壁的休息室內。

  斯內爾夫人和漢密爾頓勳爵也看在觀察著樓下的情況。

  安東尼搬來了美國駐上海總領館領事。他當然是以斯內爾先生被劫持、或受到不公正待遇、或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等理由中的一個或多個選項為藉口。想藉助政府的壓力強行把斯內爾先生帶離望海醫院。

  斯內爾夫人有點緊張。她舉著一架精緻的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對漢密爾頓勳爵道:「瞧。羅貝爾也來了。安東尼先生不是一向瞧不上他嗎。」

  「安東尼需要一個藉口。他只是管家。羅貝爾是斯內爾先生的次子。他是斯內爾先生的繼承人之一。只有以羅貝爾.斯內爾的名義。領事先生才有出面的理由。」漢密爾頓勳爵推開一扇窗戶。這樣他能看得更清楚。

  樓下。年輕的攝影師的鏡頭罩住了「神醫李想」。忽然。樓上一陣強光射來。年輕人眼前一片空白。

  「靠。」他低聲咒罵著抬起頭。

  原來是望海醫院大樓上有人在打開窗戶向下看。那個人正是漢密爾頓勳爵。陽光原本在頭頂偏西北一點的位置。可望海醫院的大樓整體呈玉瓶狀。頂部向內收縮。有一定的弧度。

  漢密爾頓勳爵推開窗戶的過程中。一道短暫的反射光正好從大門前掠過。正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打亂了年輕人的計劃和節奏。

  秦緲聽到年輕人的咒罵聲。不禁轉頭看過來。

  年輕人將墨鏡推到頭頂。眼睛再次貼上攝像機。

  秦緲注視著他的雙手。左手扶在機器上。右手不是如別的攝像師一般放在機器上邊。而是放在機器右側。食指勾在一個突起上。就像……舉著一把槍。

  秦緲緊張地看看旁邊的另一個攝像師。他的機器上沒有那樣的鉤狀凸起。

  他。是個刺客。他在瞄準李想。一陣熱血衝上她的頭部。

  祝童一行越走越近了。距離大門還有不到二十米。秦緲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回過頭仔細盯著年輕人的右手。驚訝地看到。他的食指……

  秦緲顧不得多想。奮力向年輕人方向擠過去。拼命尖聲叫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李想快走。他有槍。」

  人群一時大嘩。都朝這個漂亮的女醫生看去。接著。又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舉著攝像機的年輕人一愣。透過鏡頭。他看到祝童與歐陽凡消失了。兩個穿保安制服的人迅速出現在鏡頭裡。

  他知道機會已經錯過了。左手扔下攝像機。右手只剩下一隻被黑色泡沫外套包裹的貌似麥克風的棍狀物體。

  秦緲嚇得閉上眼。雙手捂住頭試圖轉身離開、離他遠些。擁擠的人群限制了她的行動。

  他臉上顯過一絲猙獰。將那棍狀物體對著秦緲點了一下。然後矮下身鑽進人群下方。

  秦緲雙手捂住頭部。鮮紅的血液從手指間淌下。瞬間染紅了她身上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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