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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次親近 欲

2024-11-29 14:15:23 作者: 清若七

  林嗣墨捏了拳,手背青筋浮現著,也不過多時便都隱去,也似她那樣回著笑過來,「你可是知曉了些什麼?」

  夏若又轉過身去,從鏡里也能看到他,似稀奇無比地「咦」道,「你瞧,這鏡中的假象,竟和本相無區別呢」

  林嗣墨正拿著一盞茶要遞進來與夏若喝,聞言變色摔落了茶盞

  「你到底去了何處?出門時還好端端的,」他皺眉,細聲從牙縫裡將話吐出,「怎麼回來就這般說話了?」

  「我尋了個地方躲著,睡了場好覺,做了場好夢,」她露出皓齒森森一笑,唇於室內回暖後胭紅一片,煞是古怪,「你可要聽我說上一說?」

  「你願說,我便聽」

  

  「那你先將你知曉的告訴我,」她頓了頓,說得極慢,「所有的事情,我身世的所有事情」

  他神情一震,眉頭攢的緊成一線,「好好地怎麼提到這個?是他麼?」

  「誰?」她挑眉,「是說和王?」她故意疑道,「他果真也同你一般,知曉我身世全部了?」

  他一言不發,拂袖欲走,她凝視他背影寒聲道,「你以前與我許諾的,都是假的了麼?說甚麼只要我想知,你必會告訴我……」

  他似是忍受不了迅疾轉身,眸中閃現她從未見過的可怕神色,絕望又滅頂的意味漸濃起來,他咬牙道,「你是不信我了麼?你既是這般急切,那必是從別的地方得知了一些,又何必來作態問我?」

  「是,」她笑得假意,心死一片,「我不僅知曉了我生身父親是誰,我還知曉,林顯季要以我身世之事,逼迫翰深之那些人等將我嫁與他!」

  她笑意愈發深,「你又能奈何?他可是像陛下請了旨的,不出三日,我的身世便會由他授意公布於世,我母親姓甚名誰且不重要,只說是為兩國安邦和親交好,你便能奈何?」

  林嗣墨突地傾身過來,狠狠地吻住了她

  窗外停了半日的雪,此刻又似傾盆之勢紛揚落了不停

  這是他二人第一次如此親近,她卻疼得快要死去,那人密涿地一刻不停地噬咬著她,恨恨的眼光從二人緊貼的罅隙透進她眸里,熾熱毒辣,於**的頂端又投射進百般的絕望,她一點都暖不起來,似被人兜頭倒了滿身的冰渣子,寒極徹骨

  他重重地扯開了她,咬牙切齒,「若是還讓我聽到這些渾話,便不止這麼簡單了!」

  「你以為我會怕麼,」她閉目冷笑,「左不過是要嫁作人婦的,怎樣我都……」

  「住口!」他從未如此大聲地吼她,「你是瘋了麼!有父皇的旨意又怎樣?你以為我便從未與父皇遞過請旨的摺子?」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怔了半晌,「結果呢?」

  「被父皇拒了又如何?」他狂傲得不似往日,「當初他能以你身家未明的藉口搪塞過去,如今既是一切皆明了,我便有十成的勝算!」

  她再笑不出來,他又道,「我只需與翰深之談上一番,他自會選我做他的得意妹婿,而非林顯季」

  林嗣墨垂目看她愣愣出神,「以後莫要說那些傷人的話,我心意如何,你最是知曉的我之前只等著合適的機會開口,卻不知林顯季是何時將之對你托出的?」

  她掩飾地別過眼,「我自己瞎猜著罷了」

  「你方才還說已知你父親是誰了?」

  「我說著渾話呢,這你也當真,」她忐忑,眼神遊移不停,「我父親到底是何人呢,你們能這樣快地查出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也難為你們了」

  「我有人手在京中,奇異谷也養著一批死士暗衛以備不時之需,」他皺眉沉吟,「只是和王他,能有如此手段,並還能這樣湊巧地得知顧大人便為你生父且隱而不發,以前真是我低看他了」

  「為何……」她低頭看不清面上情緒,低低的話語隱在室內詭秘的氣氛中,「為何我生父會是他?」

  「阿若,」他嘆氣扶起她的肩,迫著她抬頭看他柔意的目光,「這些煩擾之事,少知一些反而更輕鬆,我前些日子瞞著你也正是為此」

  「可……」

  「可你實在是想知道?」他搖頭輕笑了笑,「那便定在你父親主動與你相認的那日,我們約好了,你不許問旁人,我也不提任何瓜葛,便賭那顧大人,有無此番膽色敢觸顧夫人的逆鱗」

  她不說話,一味地低下頭去,他在她面上撫了一把,果真有不少的水漬,忙道,「當年你母親於北狄生下你,本是想將你送至顧府來,卻是顧夫人正安胎之時,她生性剛烈,本就不喜男人納妾之事,見他竟與旁人暗結珠胎,一氣之下喝了一大碗紅花,胎兒未保,自己也再難生養」

  「那我也是被那顧夫人執意丟了的?」

  「我並不知顧大人所想,與他接觸後,見他也不似畏縮軟弱之人,便拿此事與他一試罷,」他低嘆,「若是他依舊如當年並不願承擔起父親的名頭,我也不會輕易將你交於顧府」

  他緩緩摟住她的腰身,拉著她貼近,「阿若,我不會讓你再受分離之苦了,你永遠有我」

  她將頭略歪著靠在他肩頭,怔怔地看外面雪景里的樹梢冰凌,那些本是快化盡的,卻又重回冰寒了

  書房暖爐冉冉熏煙,那人今日著了件素袍,長身玉立負了左手在背後

  「哦?」林嗣墨擱筆看向案前俯首通傳消息的小廝,「你家夫人說的是今日夜晚時分?」

  小廝恭敬道,「夫人說,老爺平日公務繁忙,現下處理事情也快差不多了,怕冷淡了貴客,便做主在上廳之中安排了一場歌舞筵席,便是今晚」

  「知曉了,你下去回話罷」

  他側首去看一邊發呆望著窗外的夏若,輕笑了聲,「怎麼又在走神,離窗子遠些,仔細被風吹著」

  她似沒聽見,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什麼,他起身踱步至她身前,「今夜穿多些,有場好戲要看,長著呢」

  夏若有些回神,低低應了聲

  「你上一次練字是幾時?」他拉她起來,有些不由分說的意思,「將手活動下,今日帶著你練字了」

  她恍然有些怔忡,那年春日正好,他也是這樣拉著她微笑道,「你昨日學的是什麼字,寫來我看看」

  那時,他還是林嗣言,她也初進熙王府

  遠沒有如此多的事端,除開他,也就只與李見放走得親近些,哪來什麼未央白朮,翰深之林顯季

  她不去拿筆,反而仰臉問道,「可有見放的消息?也不知他在前陣是怎麼一副模樣了」

  林嗣墨笑笑,「有李上將軍監督著,必能立下一番事業」

  話里平靜且帶著笑,手卻不慎碰翻了硯台,濃黑粘稠的墨汁緩緩潑到一沓似雪染的宣紙上,二人卻都只是看著,室內靜了一會,響起她平和的聲氣,「哦,這樣啊」

  林嗣墨不語,之後便是靜了極長的時間,他卻突兀輕笑了聲,「還是小孩子心性」

  夏若不理,蹲下身去在角櫃裡尋另一沓未用的宣紙,他又笑了一聲,直牽得她心也跟著一顫,「生氣便生氣,可若是時間長了,你自己都忘了在生氣該如何是好」

  話里笑意鮮明,夏若知他在調侃自己,還是不理

  「還是,你怪我昨日趁你氣急的時候強親……?」

  夏若拿著宣紙的手一頓,霍地撕爛了上面的幾層,他悠悠一嘆,話音上揚輕快,「做什麼還害羞……」

  她猛地將宣紙往桌上恨恨一拍,響動極大,倒將他未說完的話止住了

  她臉上迅速浮起陣陣赧紅色,「我力乏不願說話罷了,誰說我在生氣?」

  他拖長調子「哦」了一聲,笑得別有深意,「既是不生氣,那便是喜歡了?」

  她將手一拂,轉身快步進了內室,好半天,屏風後傳來她惡狠狠的聲音,「隨你怎麼說!」

  語氣雖蠻橫,林嗣墨也知她是強撐著,方笑道,「見放有書信在我這兒,你可要看?」

  她故意沉著臉從內室裊裊走了出來,「為何現下才告訴我?」

  「我見你一直不與我說話,在等你氣消呢」

  她伸手出去,「給我便是」

  林嗣墨依言遞了她信箋,見她急急地展開書信後眸子愈發地亮了起來,連面上的笑意也漸顯鮮活,逗她道,「阿放知你悶得慌,便與你說他陣前風采,好不快意」

  她又捨不得挪眼,將信重閱了幾遍不止,方巴巴移開眼來看他,「是安伯將信轉送來的麼?」

  「嗯,」林嗣墨點頭遞了她一支筆,「方才說要你練字來消磨時間,也正是讓你將手活泛起來了與阿放回信的」

  她喜不自勝,眉眼都彎起來,「甚好,我這便提筆」

  夜裡筵席開,既是幽州司馬府開宴,二位皇子與一朝廷命官被奉為上賓,幽州官僚不論只為高低皆是要來作陪的

  夏若著一身隱了女態的長袍,將發高高束起,繫著紅纓絡打成的髮結,眉眼盈盈自有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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