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景召的「姦情」被發現(二更)
2024-05-06 23:41:03
作者: 顧南西
景召開了車門,把商領領放下。
她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我不要坐,我還要背。」
景召握住她打著石膏的那隻手,不讓亂動:「我要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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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酒,反應慢了很多拍,睜著眼呆了很久才鬆手:「哦。」
景召幫她系好安全帶,隔著衣服抓住她的左手,放到她前面:「手不要亂動。」
袖子裡面,她手上的石膏還沒拆。
「嗯嗯。」
景召去主駕駛。
她繼續念動物世界的旁白,聲音很小:「Molly一邊照看著一歲大的幼崽,一邊抓緊時間偷閒一下。大多數夜晚她要與姐妹們外出捕獵,為整個族群覓食,而頭領Maude則負責保衛領土,為幼崽們的成長提供平安的環境。」
景召聽著她碎碎念。
她到底看了多少遍動物世界,台詞記得這麼清楚。
他剛把車鑰匙插上,車外面有人叫他。
「景召。」
你說巧不巧,陳野渡的車就停在旁邊,方路深也在車上。
景召沒有開車窗,側著頭看左邊:「你們回去?」
方路深故意一副很幽怨的口吻,實則在調侃人:「不回去幹嘛?你又不跟我們約。」
他往景召車上看,景召的副駕駛上坐了個姑娘,歪著頭,看不到臉,腦袋一搖一晃(因為犯困)。
此時的商領領,已經念到了獅群的外來危機,但車窗緊閉著,外面的人聽不到她夢囈似的聲音。
「誰啊?」
景召回答略敷衍:「租客。」
方路深就喜歡看景召的熱鬧,手肘架在車窗上,興致勃勃地往外瞧:「上次唐德打電話的那個?」他特別補充,「最近親近過的那個?」
景召就沒見過方路深這麼欠揍的警察,戴個眼鏡,裝他媽斯文。
他懶得搭理,看了商領領一眼,見她還在跟瞌睡蟲抵抗,念旁白的聲音越來越弱。
陳野渡是個厭世的性子,平時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今兒個也來摻上一腳。
「不是堵車嗎?」陳導喪喪地看著人,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表情,「你打飛滴過來的?」
堵車這個梗,以後就是景召的黑點。
誰讓他平時自律得跟個神仙兒似的,沒有半點可以讓人拿來打趣玩笑的東西。
「調侃夠了?」景召用眼神警示兩位好友,「差不多就行了。」
他開車走了。
方路深把車窗關上:「瞧見沒,惱羞成怒了。」
瞧見了,陳野渡也第一次見。
方路深平時真不是個八卦的人,但景召的八卦他好奇得很:「你看到那姑娘的臉了嗎?」
陳野渡:「沒有,後腦勺挺像景召錢包里的那個。」
他們三個是留學時熟識起來的,七年來,景召身邊從未出現過異性,方路深興致來了偶爾還會聊聊女孩子,陳野渡也有個一提就會情緒暴躁的小冤家,但景召的世界裡就沒有異性這種生物,他拒絕了所有的曖昧與示好。
那個明悅兮就算了,景召對她沒什麼興趣。
就在前幾天,陳野渡偶然看到過,景召的錢包夾層里有一張照片,是個女孩子的背影。
陳野渡當時問他:「心上人?」
他把照片搶回去,放回錢包里,沒有狡辯,但也沒有承認。
陳野渡挺了解景召的,他是個很戀舊的人,干不出三心二意的事,認準了就不會變,所以估計是同一個人。
「我手機忘拿了。」方路深說,「你等我幾分鐘。」
方路深下了車,回松若軒拿手機。
陳野渡在車裡等,百無聊賴的時候點了根煙,但還是提不起勁兒,沒抽兩口,就那麼夾著,風吹著,煙燃得很快,他在白茫茫的煙霧裡不經意看到了一個身影,形單影隻,孤零零坐在公交站旁的座位上。
又是她,又是那件灰撲撲的棉衣。
菸頭在他走神的時候掉到了地上,他不自覺地開動了車,速度很慢,但離站牌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手機鈴聲響了,他才回過神來,停了車。
方路深電話里問他:「你人呢?」
他隨便胡扯:「買咖啡。」
「然後呢?」把他扔下?
「堵車了。」
又他媽堵車?
OK,方路深懂了:「滾吧。」他辦完案大老遠從帝都過來就是個錯誤。
陳野渡掛掉了電話,視線始終定格在一處,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目光漸漸變得情深溫柔了。
秦響有感應似的,突然回頭,看到他的眼神之後,她站起來,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周自橫。」
陳野渡的目光驟然變了,陰陰冷冷的:「你叫我什麼?」
不是周自橫。
周自橫就算是凶她,眼神也是溫柔的。
她改了口,呢喃聲消散在風裡:「陳野渡……」
陳野渡下了車,走到她面前,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你剛剛叫我周自橫。」
又是周自橫。
她把刀捅進他父親心臟之後,跑出來,滿手是血地抱住他,他這一段的記憶很模糊,但他記得她哭著喊他自橫。
「自橫。」
「自橫,你快走!」
陳野渡討厭她叫別人的名字,她都殺了他的父親,怎麼還能玩弄他,她沒有資格。
他拽住她的手,很用力:「周自橫是誰?」
秦響仰著頭,目光半點也不躲:「你聽錯了。」
陳野渡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經常出現幻覺,他的幻聽里,出現頻率最高的就是秦響的聲音。
他鬆手,將她推遠:「你不是要補償我嗎?從下周起,周末到我家來。」
「去你家做什麼?」
「你以為呢?」他總是冷著一雙眼,言語上對她冷嘲熱諷,「洗衣做飯,給我幹活。」
他態度很不好。
當然不好,他們之間可是隔著一條人命。
秦響好像很開心,目光炯炯有神:「好。」
陳野渡上車,撇下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