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承認

  花廳內鴉雀無聲，看著忽然膝蓋一軟跪下來的謝瑜，都愣住了，尤其是謝母，「阿瑜，你這是幹什麼？」

  謝瑜卻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楊明軒，聲音發顫，「表哥，我從來沒想過謀害表姐，我只是….我只是被長姐欺負的怕了，長姐又跟表姐走的近，我害怕長姐會利用表姐，我只是想讓她們關係別那麼好，所以才使了些手段。」

  「但我沒想到白芷那個賤婢卻背著我，私自與五殿下換了說辭，還教唆五殿下跑到表姐房裡去，我沒想過會這樣，真的！」

  「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真是一時糊塗，日後再也不會了，表哥！」

  楊明軒此時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要不是看謝瑜是個女子，早就動手了，最後只能握緊拳頭又鬆開。

  「你犯罪，自然按《大齊律》處置，我和楊家雖不會另找你麻煩，但也不可能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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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文清看著跪在地上的謝瑜，朝著何炎使了個眼色，何炎上前兩步，「既然謝二姑娘認罪，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我不走！」

  謝瑜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伸手去拉謝母和謝錦玉的衣袖，「娘，錦玉，你們幫幫我，幫幫我啊！」

  謝錦玉卻一把甩開謝瑜，紅著眼睛看她，「那天晚上長姐忽然闖進來打你，她說你害她，你說沒有，我信你了，可是你真的做出這種事，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我只是想嚇唬一下表姐，然後讓她以為是長姐所為，我沒想毀了表姐清白的，真的！」

  謝瑜說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錦玉，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阿姐啊，你說的我是你一輩子的阿姐，小時候我一直護著你，你這次能不能護一次我？」

  謝錦玉偏過頭去，謝瑜又轉向謝母，「娘，女兒知道錯了，我只是被欺負的怕了，我就做了這一次錯事，真的就這一次，娘！」

  一聲聲的哭泣，幾乎是踩在謝母的心尖上，她紅了眼眶，良久才看向楊明軒，聲音發澀，「明軒，阿瑜這次也是一時糊塗，你….你放過她這一回？」

  「絕不可能！」

  楊明軒怎麼都沒想到謝母竟然真的會為了謝瑜跟他求情，一時間臉色有些僵硬，「姑母，謝瑜是您養女，但是明鈺她更是我妹妹，我不可能放過欺辱妹妹的人。」

  「而且您這樣為謝瑜求情，可曾想過表妹阿嫵？你為了謝瑜，明知道她謀害侄女，陷害您親生女兒，竟然還要為她求情？你讓表妹心裡如何想？」

  「我…我….」

  謝母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下意識的看了眼謝青嫵，謝青嫵沒有說話，只是有些諷刺的回望著她。

  只這一眼，謝母有些落荒而逃的避開她的視線，謝青嫵忍不住嗤笑一聲，早在前世她就看清楚了，要說父親謝雲州自私，那麼母親楊月茹自始至終那些感情就都傾注在謝瑜身上了，她費勁心思也別指望分到絲毫。

  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可再一次經歷，心口還是會疼，綿綿密密，針扎一般的難受，謝青嫵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鶯月。

  「姑娘？」

  「我想姨母了。」

  鶯月一瞬間眼圈就紅了，聲音哽咽，「姑娘~」

  這邊謝母卻一顆心都撲在了謝瑜身上，抓著楊明軒的衣袖，「明軒，大郎，算姑姑求你這一回，你放了阿瑜這一次，她也是你表妹，她坐了牢，傳出去也對楊家名聲不好，不是嗎？」

  楊明軒手中用力，掙脫了謝母的束縛，「姑姑，此事我沒法應你。」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謝青嫵此時到底沒忍住，朝著許文清開口，「證據確鑿，謝瑜自己也親口承認了，許大人不抓人還等什麼？要留在謝府用午膳嗎？」

  留在謝府用午膳？

  許文清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朝著何炎揮手，「快，都還愣著幹什麼，將逆犯帶走。」

  「娘！」

  謝母看著被拖拽走的謝瑜，那雙往日裡明亮的眼裡蓄滿了淚，心都疼了，一時間顧不得許多，提著裙子，忽的就撲著跪在了楊明軒面前。

  「明軒，姑姑求你了，放了阿瑜吧。」

  「姑母，你這是幹什麼？」

  楊明軒怎麼都沒想到謝母會忽然跪在他面前，人都嚇傻了，緊跟著也單膝跪在地上，伸手去扶謝母。

  「姑母，你快起來，你這是要折煞侄兒嗎？」

  謝母淚水縱橫，雙手緊緊的拉著楊明軒，「姑母就求你這一回，行嗎？你不同意我就不起來。」

  楊明軒手下用力，卻也只是讓謝母膝蓋微微抬起，緊接著便又落了地，他便明白謝母這是狠了心要逼他放過謝瑜。

  「姑母，你一定要侄兒難做嗎？錦玉，你還不扶姑母起來？」

  「娘！」

  謝錦玉伸手去拉謝母，但謝母卻一把推開他，眸光決然，謝錦玉沉默良久，終究還是偏過頭看著楊明軒，啞然開口道：

  「表哥，我阿姐這次也是糊塗，你…你看在我娘這般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日後我們一定好好看著阿姐，不讓她犯糊塗，行嗎？」

  楊明軒咬了咬牙，「姑母，你先起來，今日大理寺不會帶走謝瑜，此事我要回去與祖母商議，我做不得主。」

  讓他放過謝瑜，他做不到，但是也不可能眼睜睜的就看著姑母跪在地上求他無動於衷，如今他只能先回府去找祖母了。

  謝母還以為楊明軒是鬆口了，頓時喜極而泣，「明軒，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阿瑜。」

  看著謝錦玉將謝母扶起來，楊明軒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眼謝青嫵，心中愈發起了憐惜之情，姑母的心實在是太偏了，這些年表妹到底是怎麼過的。

  「我改日再來。」

  謝青嫵上前兩步，「我送送表哥吧，許大人也一起？」

  許文清跟何炎對視一眼，也帶人往外走，總之今日算是白忙一場，明日說不定還得來，他們是大理寺，三司之一，還真把他們當衙門了？

  謝錦玉也忙跟上，語氣有些討好，「長姐，我和你一起送送表哥。」

  「不用，我有些話要與表哥單獨說。」

  謝青嫵聲音冷淡的拒絕了謝錦玉，她對謝家所有人，真的是半點親情都生不出來，尤其是此時，看見他們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