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清涼寺鐘聲
2024-11-27 16:36:06
作者: 陳阿斗
第五十一章清涼寺鐘聲
當晚我與瑞棟都喝醉了,瑞棟自不言表,結束了逃亡生涯,又喜獲升遷,端起那十幾年的醇釀,便如同飲水一般。而我得了這件高手相助,心內之歡喜,也是難以抑制,他飲一碗,我也跟著飲上一碗,不覺中已是爛醉如泥。
第二日昏昏沉沉的醒來,口乾舌燥,卻見雙兒守在一旁,端來茶水,讓我喝了個痛快。梳洗完畢,打點行裝同雙兒出了客棧,瑞棟早已候在門外,但見他紅光滿面,格外精神,當真是人逢喜事,哪有不爽的道理。
瑞棟對五台山的地勢,也算基本熟悉,認得去清涼寺的路,我們便三人同行進了山,向清涼寺行去。五台山甚大,山上寺廟眾多,才行了數里山路,瑞棟停了下來,對我說道:「兄弟,後面那幾人,好象是跟著咱們的。」我向後看了看,見有三個人,打扮甚是普通,正在我們身後十餘丈處,裝做看風景的模樣,不由吃了一驚,暗道:「奶奶的老子這才剛進山,就被人盯上了,這些人究竟是何來路。」
雙兒也看到了那幾人,忽然起了什麼,說道:「相公,這幾人我好象見過。咱們在阜平投宿時,他們跟咱們住的是一家客棧。」瑞棟道:「這麼說他們從直隸就開始跟上你了,兄弟,你這次出京,可有什麼對頭知道?」
老子出京,幾乎所有的對頭都知道,什麼神龍教、吳應雄、三郎教、還有那個劉一舟。奶奶的,誰能分得清楚。我嘆道:「知道地對頭不少,誰知他們是哪一路的。」瑞棟搓搓手掌,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把他們打發了。」我說道:「算了,這幾人頂多是小嘍囉,想跟就讓他們跟著。等咱們到了地方,他們的主子自然會出現。到時候再一鍋燴了。」
瑞棟呵呵一笑,說道:「兄弟行事果然是高明,怪不得升官如此之快。」我笑道:「瑞大哥說笑了,我這官做的平常的緊,哪如哥哥這般,身上是有著真本事的。」瑞棟嘆道:「有真本事又如何,當今這世道。光有本事是吃不開的。」我說道:「話不能這樣講,兄弟我就最佩服有本事地人。」瑞棟道:「我也就遇見兄弟你,才有了翻身之日,否則,終究難免做了冤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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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聊著,倒也不覺勞累,瑞棟始終不放心,不時的回頭看那幾人。我暗笑他心裡存不住事,便講些笑話,拿他尋開心,沒多久,瑞棟也放開了,不再理會後面跟著地人。時常也跟我說笑一番。
走了一天山路,雙腳已有些腫漲,再看雙兒,也是疲憊不堪,我們便尋了一處寺廟借宿,哪知這寺廟的和尚極沒眼色,因雙兒是女人,堅絕不肯收留我們。瑞棟火冒三丈,頓時便要發火,我卻不想在些間生事。便攔住了他。只消甩了幾隻元寶。那和尚便屁顛屁顛的請了住持出來,將我們三人恭迎進去。好茶好菜的招待,再也不提什麼不留女客的狗屁規矩。
瑞棟一邊吃著,還一邊感嘆:「這今頭,銀子可比拳頭好使多了。」我笑道:「對付小人,用銀子便可。若是對付惡人,還需要哥哥的鐵拳呢。」雙兒聽了低頭淺笑,那住持卻是一臉的尷尬,卻又不敢得罪了我們,笑地極是免強。
這一晚我同瑞棟睡一間,雙兒自已睡了一間,倒也太平無事,那幾個盯梢的也沒進寺里,不知是爬樹上過了一夜,還是下山去見主子匯報,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會揭曉,我也懶得操那份閒心,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天亮醒來,渾身又是充滿精力,只是雙腳還略有些疼痛,卻並不影響趕路,為方便起見,我讓雙兒換上一套我的衣服。當初出門時,文娟替我帶了幾身換洗衣物,後來在熬拜同黨的大屋裡,我倆逃的忽忙,把行禮都丟下了。自我同雙兒一起上路後,便又在途中買了幾套。
雙兒與我高矮差不多,穿起來倒也十分合體,我摘去自已頭頂的帽子,往她頭上一扣,喜道:「好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呀。」雙兒羞道:「我哪裡象公子哥了,我是你地小書僮。」我笑道:「有這麼漂亮的書僮伺候,誰還有心思讀書呢,這靠子甭想考上狀元了。」雙兒道:「相公這麼有學問,不看書也能考上狀元。」聽得我是哈哈大笑。
出了寺,我們繼續趕路,沒行多遠,便見昨天那些人又跟了上來,只是今天不只是三人,而是又多了兩個。想來他們也知被我們發現,已不再躲躲閃閃,明目張胆的跟在我們後面。瑞棟有些犯疑,卻見我泰然處之,便不好說什麼,只是一路上多加了些提防。
行至正午,瑞棟終於指著前面山巔的一所寺廟,說道:「兄弟,那便是清涼寺了。」我看那清涼寺沒多大,遠遠看去寺廟隱在樹叢之中,露出些許屋角,卻是破爛不堪,與我心中所想頗為吻合。再看四周環境,這寺院杵在山頭,周圍樹木茂盛,而山體坡勢較緩,沒什麼險要地勢,隨便幾百號人,便能把這寺院團團圍起來。想那順治也是文韜武略之人,怎會選上這麼一處易攻難守的地方,剃髮修行,這不是給老子添麻煩嘛。
我喘了口氣,說道:「好傢夥,這清涼寺也真夠遠的,又行不得車馬,整走了一天半地山路,當初也不知是哪個瘋和尚建的,整這麼偏僻,下山買袋鹽巴豈不要走上三天。」雙兒笑道:「建寺之人只怕也不會自已去買鹽。」我說道「那就更可惡了,他就算不替廟裡的小和尚著想,也得替上山的香客想想,這山下到處都是寺院。誰會大老遠地跑這裡來給他送香火錢。」雙兒咯咯一笑,道:「再遠,相公你不是也來了麼。」我嘆道:「這都是命,我大老遠從京城來給他們送銀子,也不知裡面的倒霉和尚肯不肯給咱面子。」
正與雙兒打趣兒,山頂的寺里忽然傳來一陣忽促的鐘聲,我側耳聽了聽。說道:「是不是開飯了,正巧。咱走了一晌,肚子也餓了,蹭他們頓飯去。」瑞棟道:「這不是開飯的鐘聲,倒象是示警,可能出了什麼事,寺里和尚向周圍的寺廟求援。」我一聽大急,心道:「壞了。還是來晚了一步,被他們找到了,但願老皇帝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否則我也只能跟瑞棟一樣,亡命天涯去了。」
當下也顧不得勞累,向山頂跑去,那清涼寺看著不遠,可這一段山路跑下來。當真是不近,拐過一個山脊,離寺廟尚有百十丈時,卻然從樹叢里閃出七八名漢子,手持快刀,擋在路中。喝道:「站住,什麼人!」我哪有功夫跟他們廢話,叫道:「動手。」話音未落,瑞棟和雙兒已飛身衝上,跟比賽似地,三兩下便將這些漢子放倒在地。雙兒點倒了三個人,而瑞棟卻是擊倒了五個,並且全是身受重擊,吐血而亡,想不到瑞棟地身手如此厲害。我和雙兒都不禁咋舌。
再看前面。路兩旁的樹叢中刀光劍影,也不知藏了多少人。瑞棟道:「清涼寺被圍了。兄弟,咱們怎麼辦?」我四下看了看,說道:「顧不得許多了,咱們衝進去。瑞大哥,我在前面開路,雙兒走中間,你功夫最高,為我們斷後。」雙兒雖見識過我地輕功,卻也擔心的不得了,與瑞棟同時說道:「不行,你走中間。」
我從懷中取出那雙刀槍不入的手套,戴在手上,向她二人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嗖的一聲竄了出去。他二人吃了一驚,拼了命的追趕。我這一開跑,樹叢中人還沒看清我的身影,我人已到了寺門口,卻見寺廟門前並排站了五名大漢,把門堵的嚴嚴實實,我急忙停下身,差點撞到他們身上。那五人這才看到我,皆被嚇了一跳,我忙後退了幾步,回身看雙兒他們兩個,卻見他們已被人攔住,噼噼啪啪地打了起來,而樹從里還不斷有的人湧出,向他們圍去。
我面前這五個漢子此時已反應過來,大喝一聲,舉刀便向我沖了過來。
我擔心雙兒出什麼意外,無心與這五人戀戰,轉身又跑了下去,途經之處,雙手左右拍擊,都打在敵人後腰的陽關穴上,這也幸虧是我剛才跑的快,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雙兒他們身上,因此大多都是背對著我,剛好這一段又是山路,我這一掌打上,便有一人翻著根斗滾了下去。
當我跑到雙兒他們面前時,身後已是倒了一路,撲撲通通的向我們滾了過來,更有人翻滾之時,被自已手中的武器或是山路上散落的刀劍劃傷,直痛地是大呼小叫,而那慘叫之聲卻又因為山路顛簸,被磕的斷斷續續,忽強忽弱,忽長忽短。場面頗為滑稽壯觀。
雙兒他倆解決了身邊圍著的敵人,看到山上成隊的人浩浩蕩蕩向自已滾來,不免驚訝不已。我們三人匯合一處,齊向山上奔跑,這次瑞棟搶到了前面,但凡有人滾過來,便是一腳踹出,別看瑞棟平日只知練武,這踢人球的腳法也是相當熟練,時兒直踢,時兒側踢,時兒又一個旋踢,整個一少林足球。每一腳便有一人盪了出去。樹叢中原也有不少人,見了這等恐怖場面,便再也不敢正面相搏,只是遠遠的揮舞手中兵刃,大聲呼喝——
匪兵甲:「咱們兄弟費了這麼大地力氣,卻連個臉都沒露,也不知作者哪跟筋不對勁,非要咱們滾著下山,便是到了鏡頭前面,觀眾也瞧不見咱們的臉。再說山路這麼顛簸,慘叫都無法連續,更別提念什麼台詞了。」匪兵乙:「大哥你太笨了,光慘叫有什麼戲份呀,我剛才趁著下滾之際,唱了一段rap,真是過癮,那節奏感強的,觀眾一定能夠聽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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