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險 勝

  以前胡衛東因為手下缺乏得力的人才，還只能讓各縣簡單地自治自衛，最多傳點消息給獨立師，難以得到太多的實質性支持。但現在他得到了中央蘇區獨立師以及瑞金特委的十幾個中級幹部，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腿腳不便的何鬍子主動留下負責根據地的重建工作，並很快將之前各自為戰的近十個蘇區縣聯合起來，對於獨立師的支持頓時大增，令其愈發如魚得水。更令胡衛東驚喜的是，何鬍子還以過人的膽魄冒險親自拜訪「中原老賊頭」張鍅，做通了他的統戰工作，僅僅付出了幾百支用光了子彈又得不到補給的湯普森衝鋒鎗（但對張鍅卻很有價值，因為河南地近山西，太原兵工廠能夠量產該槍所用的11.34mm手槍彈，他可以從閻錫山那裡買到子彈進行補充，而湯普森衝鋒鎗價格昂貴，若是他自己出錢買的話，十幾萬大洋都未必搞得到這麼多支。），就令其告病帶兵返回河南老家，從而令獨立師一下子減少了兩個師的敵人。而老蔣得知此事後卻氣得夠嗆，他借「剿匪」之名消滅雜牌的意圖又一次落空了，偏偏張鍅身為陝豫兩省黑白兩道的龍頭大哥，辛亥革命元老，無論在黨內還是民間的威望都相當高，還對老蔣有過大恩，因此老蔣也不敢對他硬來，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悶氣了......

  而且，通過與毛澤覃等紅軍將領的交流，胡衛東終於開始將自己超越時代的戰術知識與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相結合，逐漸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優秀將領。而老蔣那邊雖然被氣得差點失去理智，卻還是堅持沒讓陳誠從贛西南抽出兵力，只是嚴令福建的湯恩伯立即加速西進，將「贛匪」逼回江西，再與北面的顧祝同部、西面的陳誠部合擊殲滅之。如果沒能全殲，那也沒關係，敵人只有向南一條出路，到時候中央軍正好跟著他們殺進廣東，趁機將「南天王」陳濟棠拿下，就像薛岳在追擊長征紅軍時乾的一樣......

  由於地方工作大大加強，中央又指示閩贛兩省的地下黨給予獨立師最大的支持，胡衛東的膽子愈發大了，尤其是當其得知被派來對付他的竟然是「湯司令」之後，更是信心爆棚。在後世的記載中，湯恩伯的作戰一貫是「撤退轉進其疾如風，包抄迂迴其徐如林、危害百姓侵掠如火，友軍有難不動如山。」，如果連他都打不贏，胡衛東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何況無論是兵力，還是火力，現在的獨立師都更在湯恩伯的第十三軍之上。然而，胡衛東卻低估了基層官兵素質對軍隊戰鬥力的影響，湯恩伯雖然不堪，但他麾下的三個師，尤其是第八十八師可是國軍一等一的精銳部隊，豈是靠瘋狂收編戰俘和征娃娃兵迅速壯大起來的獨立師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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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時的湯恩伯年輕氣盛，急於立功升官，戰意也遠非歷史上後來那個只顧著摟錢的「湯司令」可比，結果獨立師雖然靠著準確的情報圍住了孫元良的八十八師，卻遲遲不能吞下，自己反倒傷亡了四五千人，而這時湯恩伯又親率第八十九師來援，第四師也迅速靠近戰場，胡衛東設想中的殲滅戰一下子變成了混戰的局面......

  好在胡衛東的炮兵再次立下大功，在接到偵察兵發回的電報、獲知了敵軍師屬炮兵陣地的準確位置後，獨立師的野炮群先發制人地幹掉了八十八師的十二門野炮，然後又利用野炮相對於敵軍旅團一級配備的山炮和迫擊炮射程上的明顯優勢，開始肆無忌憚地欺負無法還手的國軍。本來以八十八師基層官兵的強悍，還能在密集的炮火下堅守陣地，但他們的師長——人稱「成功雖無把握，逃跑卻有決心。」的「飛將軍」孫元良在震耳欲聾的炮火面前老毛病又犯了，像當年北伐戰爭時一樣再次拋下部隊逃跑。（ps：由於孫元良的這次逃跑害死了在老蔣心目中地位更重的湯恩伯，這個「飛將軍」即使後來得到大批黃埔同學的求情，也還是永久性地被趕出了軍隊。算上湯恩伯的殞命，胡衛東已經提前為將來的抗戰作出了不小的貢獻......）…。

  俗話說「將為兵之膽」，加之孫元良才到88師一兩個月，平素又貪財好色，遠未得到部下的信服，現在見他一逃，大家頓時都沒了鬥志，紛紛繳械投降。大概是由於孫元良太令大家失望，這些國軍精兵的轉化教育遠比胡衛東預想的容易得多，其中超過九成的基層官兵都最終成為了「解放戰士」，令獨立師的實力又了飛躍性的提高（之前稅警總團的降兵雖然基本訓練不錯，但實戰經驗遠不如88師的老兵。）。

  八十八師崩潰後，胡衛東立即命令炮兵集中轟擊湯恩伯的八十九師，並在毛澤覃的反覆要求下，派其帶特務團迂迴到八十九師的側後進行包抄。結果這段時間一直被幸運女神垂青的獨立師炮兵再次立下奇功，湯恩伯親赴前線督戰，卻剛巧遭到了獨立師野炮群的火力覆蓋，頓時灰飛煙滅（河南人民發來賀電）......

  八十九師是湯恩伯的起家部隊，湯恩伯的死對他們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加之毛澤覃的特務團又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側翼發起猛攻，令全師上下頓時失去了鬥志，剩餘的九千多人全部棄械投降。聞聽兩師的敗訊，此時還未加入戰場的國軍第四師頓時落荒而逃，武器彈藥丟了一路，倒是有效地阻滯了獨立師的追擊，而「幸運」地逃出生天......

  這一戰雖然贏了，但獨立師的傷亡卻創了新高，戰鬥減員超過八千人，雖然部隊裡的傷兵大多能夠恢復過來，而且在戰俘中至少可以轉化出一萬多個「解放戰士」，但那畢竟都需要時間。而且，與損失相比，這次戰役暴露出來的幾個問題更是令胡衛東不敢等閒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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