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北上永豐

  對於龍飛豹的要求，胡衛東沒有應允，突擊隊雖然也是精銳部隊，但說難聽點，其實就是高級敢死隊，價值怎麼能與特戰隊相比？何鬍子雖然對軍事不是很懂，但也知道胡衛東是看重龍飛豹才會嚴格要求，自然也表示了支持，孤立無援的龍飛豹只能撅著嘴回去繼續學習外語、潛伏、偽裝與話術了......

  1935年2月中旬，胡衛東毅然率眾攻入永豐，結果卻意想不到地順利，土木結構的簡單碉堡在平射迫擊炮面前完全成了根本不堪一擊的豆腐渣工程。不到三天時間，民兵團已經席大半個永豐縣，消滅敵軍三千餘人，其中相當一部分幾乎是一個民兵都沒傷到就被轟死在了碉堡之中，因此民兵團自身的傷亡小得可憐，即使算上輕傷，也還不到三百人，並且從俘虜和當地百姓中獲得了大量兵員，人數迅速擴增到數萬之多，小小的「民兵團」瞬間就升格成了「獨立師」......

  「面對缺乏攻堅能力的敵人，躲進工事防禦是效費比最高的打法，但他們卻沒想到咱們居然有強大的攻堅能力，結果一個個都成了茶几......」，胡衛東暗嘆道，「不過這種便宜也不可能一直碰到，以後可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還是小心為妙......」

  胡衛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從俘虜的士兵口中得知，即使剛調走一個軍，永豐縣的駐軍也還有很多（從這一點來說，興國放一個旅其實足夠了，但將熊熊一窩，一旦用錯了人，軍隊再多也沒用。），而且其中不乏精銳之師。最令胡衛東吃驚的是，後世名聲赫赫的稅警總團總團部現在居然也駐紮在永豐縣城，目前中央軍還沒開始改裝德械，稅警總團的裝備幾乎是毫無爭議的國內第一，總團團部更是無可比擬，下轄高炮營（歐力根20mm防空機炮6門）、山炮營（12門75mm山炮）、特務營（人手一支湯普森衝鋒鎗）、通信營、輜重營（有一百多輛汽車）、衛生營，還有一個專門負責警衛總團司令部的手槍連（人手一支二十響），總兵力有四五千人（稅警總團一個班是14個人、一個排是6個班、一個營有4個連，兵力比尋常的兩三個營都多......）之多，火力更是比不少國軍的師級、甚至軍級單位還猛......

  此外，城裡還有另外一支精銳部隊，那就是獨立師的老對手——「別動隊」，而且一個被俘的便衣隊分隊長在嚴刑訊問下吐出了一個驚人的情報，大劊子手康澤帶著他的別動隊總隊來江西視察「社會改造」的進展，於三天之前剛剛抵達永豐縣，卻正好碰上獨立師的進攻，此刻康澤和他的部下只怕還滯留在縣城裡面。據這個便衣隊分隊長說，總隊隊部擁有差不多兩千人的兵力和極其精良的裝備，他們甚至還配有一個裝備了12門山炮的炮兵營。而且永豐縣本來就有一個別動隊支隊駐紮，二者加起來足有兩千五百來人，縱然之前派到下面鄉鎮工作的數百人在獨立師的掃蕩下幾乎全軍覆沒，但主力還在，以別動隊一貫全員裝備自動武器（含二十響）的傳統，近戰的火力絕對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與此同時，永豐縣本來還駐紮有一個地方部隊的師部及其下轄的一個保安旅（另外一個駐於興國縣，已被獨立師消滅。）、共計三千多人，卻因為大都分散在下面守衛碉堡和公路沿線，被獨立師的優勢兵力逐一殲滅，如今只剩不到兩千人......…。

  雖然永豐縣城的城牆也同樣被紅軍拆過，但光是那24門山炮，就足以令攻城一方蒙受巨大的損失，而且即使拉近了距離，城內守軍數千支自動武器一樣令人膽寒，獨立師雖然幾乎是瞬間就拉起了數萬之眾，一時嚇住了城內的敵人，令其沒敢馬上殺出城來，可真要與城內的精兵打一場的話，獨立師的這些烏合之眾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可胡衛東明知這一點，深思之後卻還是決定拿下永豐縣城，原因很簡單，「康澤在城裡！」

  獨立師的官兵大多都被別動隊和還鄉團直接或間接殘害過，一聽康澤就是滅絕性屠殺政策的首倡者與主持者，個個激憤不已，為了搶主攻的任務，幾個還未脫去「代理」二字的團長甚至差點大打出手。何鬍子等持重之人見軍心如此，縱有反對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但面色卻無不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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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恨康澤的罪行，其實只是胡衛東決定攻打縣城的一個次要動機，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康澤是老蔣面前的紅人，他被困永豐，國府派來救援的恐怕就不是一個團一個旅，更可能是一個師、甚至一個軍，以獨立師現在的實力若還想圍點打援，很可能會先將自己的牙齒給崩掉了，可現在就拍拍屁股走人，胡衛東又實在心有不甘，何況現在撤退等於是告訴敵人自己實力不濟，到時候一樣可能會被城內精銳的守軍追擊，結果同樣很糟......

  與其這樣不痛快，胡衛東覺得獨立師還不如豁出去一舉將永豐縣城拿下，那時再根據敵人援軍的多少決定是戰還是走，主動權就掌握在自己手裡了。至於能不能攻得下，就得看兵工廠新生產的幾樣秘密武器效果如何了......

  最先立功的是兵工廠出產的第一批工兵鏟，有了這一土工利器的幫助，僅用一天時間，獨立師的戰士們就將戰壕挖到了距離守軍前沿陣地不到兩百米的地方。由於紅軍所挖的戰壕不但深可沒頂，而且如蛇一樣曲折，守軍的輕兵器很難打到人，而炮彈即便精準地落入戰壕，也大多被壕壁所擋，傷不到幾個人，如果落在外面，更是毫無用處，國軍的炮兵軍官們很快就不捨得再打了，十幾發炮彈都換不到一條「匪兵」的性命，划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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