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支線人生

  夏青陽面對著羲和，或者說，是來自過去的羲和。

  他說：「見過御日女神，阿纖一切都好，她在洪荒真正的時間線上已經回到了月宮，重新成為了月神。」

  羲和女神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說：「那就好，那就好……總算，未來還是好的。」

  夏青陽驚訝地問：「羲和女神，看起來你早就已經能夠跳出原本的時間線來到時間長河之上看到未來？」

  「為何……」

  他想問的是，為何她沒有能夠避開自己的劫難？

  羲和似是知道他的疑問，微微頷首，她說：「我每次能看的不多，只是短短地一個片段，一段簡單的畫面。」

  「並非不能多看，而是不敢多看。」

  「每次看到一個未來的片段，時間長河中就會有更多的可能性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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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是好的，有些支流則充滿了絕望。」

  「這讓我不敢貿然在當下做出改變，只能在自己幾乎必然的命運之下，做出一些對未來的影響。」

  夏青陽聽了都覺得驚異，羲和明明是在過去，可她卻從過去影響著未來？

  她說：「我選擇了一條看起來還不錯的支路，在我隕落之後的遙遠未來。」

  她看著夏青陽，語氣認真而真誠地說：

  「在這條支路上，有個充滿了變數的少年，走在了一條還算正確的道路上。」

  「所以我選擇介入這條支路，讓自己不斷地投影到這條支路上，希望能夠看到我期望的結果。」

  她上下打量著同樣出現在時間長河上的夏青陽，眼中充滿了讚嘆：「看起來我的選擇沒錯，這個少年已經成長為了一個了不起的存在，也足以為脆弱的阿纖遮風擋雨。」

  夏青陽沒有馬上回應，只是好奇地看著眼前的羲和投影。

  他發現這個羲和投影因為介入了這段歷史，所以她就一直被留在了時間長河中，就像是羲和的一道化身一樣。

  而這樣的化身還有很多。

  夏青陽站在這時間長河中往上下看去，他就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投影。

  她們都出現在這濯月泉中，太陰的力量使她能夠更輕易地顯化。

  而她出現的每一個節點都很關鍵。

  就比如他在輪迴殿獲得阿纖那一片月光的時候，甚至每一次他與阿纖一同修煉太陰的時候……她都會在那裡，安靜而慈愛地注視著下方的男女。

  從這些投影身上的不同服飾和氣質可以看得出，這是不同時代的羲和交錯著出現的。

  可是無論哪個時期的羲和，仿佛都知道自己的命運以及要做的事情，孜孜不倦地在時間長河中關注著阿纖的恢復以及她身邊那個少年的成長。

  直至今日，這個少年成為了青陽天尊，也來到了時間長河中，看到了她的這些投影。

  夏青陽一聲長嘆，他知道自己受的這份恩惠大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哪怕隔著千萬年的時光，自己也依然能夠受到羲和女神的恩惠。

  這時羲和的投影問：「能和我說說現在阿纖如何了嗎？我這個投影只能永遠停留在這裡，看不到阿纖。」

  夏青陽和她說起了自己和阿纖的故事，哪怕他明知道這只是個時光長河中的殘影，其實說得再多都沒太大意義。

  可他還是很耐心地說完，滿足了這個殘影的需求。

  「謝謝你和我說這麼多。」羲和投影寬慰地道謝。

  夏青陽搖搖頭道：「沒關係，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恩人。」

  羲和投影感慨著說道：「沒想到真正的時間線走成了這個樣子，我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天尊已經是阿纖的道侶身份了呢。」

  夏青陽眨了眨眼，很驚奇地問：「羲和道友為何如此說？」

  羲和投影也學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反問：「天尊可好奇，我曾在你身上看到過什麼樣的時間支路？」

  夏青陽這可就真好奇了，他想起自己身上的那諸多支路展開……他現在是有這個智慧去看清那些支路走向並且做出選擇了，那麼以前的自己呢？

  「願聞其詳。」他痛快地應了。

  羲和說：「那就從你出生的時候說起。」

  「在你出生的時候，你的命運其實是由你父親來決定的。」

  「在一條可能性很大的支路中，你的父親曾經選擇了救下了你的母親，然後與你們母子一同平靜地成長。」

  「在你十二歲那年，他終於大徹大悟放下一切執著，帶著你的母親與你一同回到了道明飛仙宗。」

  「在那條支線中，你在玉清門下一路修行、突飛猛進，進而拜了元始天尊為師，並且為大天尊調解了與通天教主之間的矛盾，並最終成為了舉世認同的道門領袖，執正道牛耳。」

  夏青陽心說一聲好傢夥，還能這樣？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好像很美滿……

  羲和又說：

  「還有一條支線，血衣並未及時將你帶到血池，你入了障毒林修行。」

  「不但飛快地將障毒林的毒術都掌握，還為自己的師尊毒死了青魔尊，推自己師尊成為了青魔門領袖，然後為了進一步自己執掌青魔門，毒死了你的父親，也毒死了青魔門中絕大多數的高層。」

  「最後你被瘟癀大帝呂岳收入門下，並且進一步統合截教反殺虛弱的闡教，進而一統了道門，成為了令三界恐慌的劇毒魔尊。」

  「只是後來被元始天尊親自出手，鎮壓在大青山下不得脫出。」

  夏青陽聽了就覺得大為驚嘆，感情自己還能有這麼生猛的展開？

  「又有一支線，你進入了血池，並且在玄陰夫人功法反噬的時候機緣巧合成為了她的面首……」

  「咳咳。」

  夏青陽一陣乾咳打斷，然後說：「這個細節就不要說了，就說最後我成什麼樣了？」

  羲和露出了一個有些玩味的笑容道：「最後，你依然是道門領袖，只是眾美環繞，身邊妻妾成群子女無算。」

  「靠這，愣是讓截教恢復了元氣。」

  夏青陽：「……」

  這種可能性的結果簡直令他不能接受，要是他的人生真是這麼書寫，他簡直無法想像。

  羲和掩嘴輕笑道：「覺得很不能接受？」

  「其實我看到現在的青陽天尊才覺得意外呢，要知道在你絕大多數的進入血池以後的支線中，都是先與玄陰夫人宋小慈在一起了，然後再與諸多女修剪不斷理還亂。」

  夏青陽：「！！！」

  他決定等下回去有空去找十一妹一下，看起來她需要一些更多的『呵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