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鎖靈株依崖栽(下)
2024-11-26 13:07:02
作者: 歸臥故山
赤血蟾正在對月鳴叫,腮旁兩個薄薄的肉泡一漲一吸,一道白氣也隨之一伸一縮,沖向月亮,升起丈許高。
一點星火漸漸移到赤血蟾面前,赤血蟾正在吞吐白氣,突然眼前現一點星火,頓時被吸引,不由向前爬去。赤血蟾雖是夜晚出來,卻是喜歡光亮,一見光點,便向前爬去,馬如龍慢慢又一節節收攏釣竿,距離控制得剛到好處,比赤血蟾身體長度大約四倍,赤血蟾就是長舌飛she而出,卻也粘不到香頭。
赤血蟾已從石頭上下來,進入水中,一步步追逐香頭,隨著釣竿一節節收縮,赤血蟾一步步上了岸,三人卻是蹲在白天用藥粉畫成圈中,而圈正前方卻是一個用碎石堆成的石堆,三個正好蹲在其後,基本上被擋住,在靠近小水潭的藥粉畫的線旁,還有兩住如墳一樣石堆。
三人見赤血蟾一步步走了圈套之中,離三人還有二三米,馬表榮動了,手執特製的捕撈用網兜的木桿柄,一下子罩住了赤血蟾,與此同時,馬如龍將手中釣竿一拋,立刻躥了出去,手中一個布袋,一把不知什麼藥粉撒了出去,將赤血蟾的後路斷掉,這種藥粉有一種強烈的刺激xing氣味,比白ri所用味道要重得多。
赤血蟾一下子被網住,就在馬表榮認為大事已定,赤血蟾咕的一聲叫了出來,一道鮮紅如血氣柱像箭一樣直she馬表榮,柳致知一見大驚,急忙將馬表榮一推,血氣柱走空,柳致知是知道這氣箭的利害,昨晚yin神已經見識過,如果she到身上,不知什麼後果。
馬表榮被柳致知一推,倒在一邊,讓過血氣柱,血氣柱走空,she在馬表榮身後一株一人多高的野草上,野草立刻焦萎下去。
馬表榮嚇出一身冷汗,他沒有料到百年以上赤血蟾如此利害,柳致知一推他,他也是一個老江湖,立刻順勢一滾,躲過一劫,不過手中的網兜的木柄也掉落。
網兜一落地,赤血蟾從下面爬了出來,向後爬去,還未觸及地面藥粉,停了下來,遲疑不前,柳致知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一物降一物,這藥粉的氣味使赤血蟾恐懼。
「如龍,快將藥粉灑在石堆上,快踹倒石堆!」馬表榮急切地喊到。
馬如龍立刻將袋中藥粉倒在面前石堆之上,他面前石堆靠近水潭。馬如龍抬腳就要踹倒石堆,赤血蟾發現一邊的馬如龍,猛然咕的一聲,一道血se氣箭直she馬如龍。
「如龍!快跑!」馬表榮一見嚇得狂叫起來,馬如龍腳剛抬起,如何能跑,連躲如不可能,眼見血氣如箭,就要she在馬如龍的身上,柳致知張口發出一個音節,有點像呼字,手中掐訣,在馬如龍面前猛然亮起一派黃se光幕,足有一丈來高,血氣箭she在光幕之上,轟的一下子散開。
馬表榮此時見一派黃光擋著血氣箭,一時也未多想,迅速從地上站起,從腰間抽出一個小皮袋,一種刺鼻的藥粉已倒在面前的石堆之上,一腳踹去,石堆轟然倒塌,石片如雨,一下子將赤血蟾埋壓在下面,此時馬如龍面前的黃光也消散無影。
三人緊張看著那一大堆石塊,「咕呱」從碎石下面轉出叫聲,似乎帶一些顫音,石塊動了起來,一隻赤血蟾從下面艱難地爬了過來,剛爬出一半,馬如龍手持繩套,在頭頂上揮舞旋轉著,猛然撒開,如同牛仔套馬一樣,正套在赤血蟾的上半個身體,連同一隻前爪被套住,馬如龍一拉,繩的活結一下子收緊,赤血蟾咕呱叫了半截,被繩子勒了回去。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股白se漿汁從赤血蟾眼後疙瘩中噴出,直she馬如龍,馬如龍大驚,急忙一閃,就是這樣,讓開了大多數,有一滴卻落在胳膊上,頓時,馬如龍一聲慘叫,繩子立刻脫手。
柳致知來不及細想,嘴一張,呬字訣出口,一道白光從口中噴出,其細如箭,正she在赤血蟾的兩眼之間,噗的一聲,穿了過去,赤血蟾一下子靜止住了,頹然軟了下去。
馬表榮在馬如龍發出慘叫時以老人不應有的敏捷竄了過去,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在馬如龍胳膊上猛然一剜,一塊帶血的肉掉落在地,滋滋作響,不一會化為膿血,馬如龍又發出一聲瘮人的慘叫。
柳致知看到這一切,心中對赤血蟾的利害有了最直接的認識。馬表榮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藥,敷在那鮮血直流的傷口上,柳致知心中佩服,這是一種壯士斷腕的決心,見馬如龍臉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就是在月光下,也看得出他臉se煞白,柳致知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枚芝參養神丸,塞入馬如龍口中,說:「這是我煉的芝參養神丸,卻是大補元氣,對內外傷也有一定療效。」
「謝謝你柳先生,幸虧只有一滴落在胳膊上,如不心噴在臉上,那就死定了,以前我的一位同行就是死在血蟾的這一手上,今天真是幸運,居然在赤血蟾下逃過一劫,對了,柳先生,剛才好像看到你口吐白光,殺死了赤血蟾,你難道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異人?」馬表榮以前叫柳致知小柳,現在卻是恭敬稱柳稱先生,畢竟剛才柳致知展現出非人的一面。
「老爺子,還是叫我小柳,你問的是吐氣如箭,那是功夫到了一定層次就能做到,是武功的一種,並沒有什麼神奇,就和赤血蟾之前吐氣一樣。」柳致知不想多說,帶點敷衍地說到。
馬如龍吞下藥丸,藥效開始體現,感覺好多了,心總算定了下來,馬表榮將繩子拾起,輕輕一拉,赤血蟾現在標準是一大團軟肉,馬表榮又拾起網兜,將赤血蟾抄入兜中,往肩上一扛,剛要說話,前方里許峭壁上傳來如嬰兒的哭聲一樣叫聲,三人抬頭觀看,朦朧中那高崖峭壁上霧氣翻騰,柳致知一眼就看出是靈株碧磷五濁樹長的地方。
「那上面怎麼有嬰兒啼聲,難道上面有娃娃魚,娃娃魚難道不是在水中嗎?」柳致知發出了疑問,這種聲音倒與娃娃魚的叫聲一樣。
「快走,離開此地,回到營地!」馬表榮一愣之下,好像想起了什麼,臉se陡然大變。
柳致知心中雖有疑問,也是立刻跟著馬表榮立刻往回趕,走了大半里路,馬表榮才放慢了腳步。
「老爺子,那是什麼在叫?」柳致知心中疑問還是沒有解開,見馬表榮腳步慢了下來,人也鬆了一口氣,便又問到。
「那種叫聲,除了娃娃魚,我從前聽說過,還有一種異物叫化骨翼蛇的毒物也是這種叫聲,此蛇據說頭上有冠,渾身血紅,也有人說是金黃,有肉翼,能滑翔飛行,人如果被它咬一口,連骨頭了能化掉,據說能噴she毒火,利害非常!」馬表榮心有餘悸地說到。
「比赤血蟾如何?」柳致知想起了那株碧磷五濁樹,靈株自有異物守護,不過昨天自己怎麼沒有看到,他不知道的是,昨天此蛇正在洞中褪皮,柳致知去的時機太巧了。
「赤血蟾根本不能與之相比!」馬表榮說到,話音國轉,又說到:「不過此蛇地域觀點極強,一般不會走出方圓二里,現在已到它的範圍之外,應該沒有事了。回去之後,趕緊將赤血蟾處理一下,這東西全身是寶,除了皮,還有蟾穌外,體內油也要熬出來,稱為血蛤油,是一種極好的東西。」
過了一會,馬表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柳,等會血蛤油膏熬出來,能不能分給我一些,要不,還有十萬元我不要了,給我四分之一油膏!」
「老爺子,這次多虧了你,錢肯定不會少您老的,你想要血蛤膏,就給你四分之一,不過,老爺子,這血蛤膏有什麼用?」柳致知倒也大方,很簡單,他這次獵取血蟾,主要是為了取皮給陳大姐女兒胡菌竹治病,並沒有其他用意,本來就不是為自己,只要不影響治病,給些血蛤膏給馬表榮,也未償不可,畢竟人家也是冒著生命危險。
馬表榮遲疑了一下,說:「血蛤膏,是由血蟾體內油熬成,顏se血紅,據說是吸收月亮之jing華,只要一點兒塗在臉上或皮膚上,數容顏,比任何化妝品強多了,只有東北小、大興安嶺的雪蛙熬出雪蛤膏能及其一二,但效果比血蛤膏差得不是一疇。」
柳致知一聽,原來是一種天然的化妝品,倒可以帶些給阿梨,柳致知並未太在意,但接下來的話卻讓柳致知明白血蛤膏的真正價值。
「血蛤膏真正作用是一味救命的良藥,就是垂死之人,在其口中滴一滴血蛤膏,也能吊上三四天命,比百年以上老山參效果更好,常人稍服一些,多個十年壽命並不是開玩笑!」這一段話讓柳致知真正動容,馬表榮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一下柳致知,柳致知也感覺到,不由笑了。
「老爺子,你放心,我答應給你四分之一就不會少你的!」柳致知這話一出口,馬表榮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