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拜倒城隍像

  「大師，妾身給你看樣東西，你便知道了！」無雙乞求道。

  「好！」柳毅點了點頭。他雖然同意，但雙目還是死死的盯著她，以免她生出來異動。

  無雙將手一翻，一片金色的令牌出現在她的手中。

  令牌一出，柳毅立時感覺到一股堂堂正正的氣息，那股氣息便好似天地的至理一般，毫無半點邪氣。

  「大師，這是天庭符令！」無雙手持令牌之時，她的氣息也跟著發生了變化，變得威嚴、統攝，身上毫無半點鬼氣。

  「這個便是天庭符令嗎？是賜給天官的令箭，無雙口口聲聲稱本官，難道她是天官不成？」柳毅在初行初解中看到過天庭符令的描訴，裡面雖然介紹的不細，但他卻也知道一點關於天庭符令的事情。

  「起來說話！」柳毅一揚手，把八朵火焰收了回來，發話道。

  無雙卻未起身，依舊伏在地上，求懇道：「大師，白骨幻空旗對我極為重要，還請大師歸還。無雙願做牛做馬，以報大師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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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牛馬！」柳毅搖了搖頭。

  「大師，求你了！」無雙哪肯起身，接著肯求道：「若無此旗，家父必將死無葬身之地，你說她重不重要呢？」

  「死無葬身之地，有這麼嚴重嗎？」柳毅皺了皺眉。

  「當然如此嚴重，大師若是不信的話，無雙願意帶大師一觀！」無雙回答道。

  「去哪裡？」柳毅問道。

  「相州府內，今天我會與逼我的妖精見面，大師一看便知！」無雙見柳毅心動，連忙道。

  「果然還是這裡精彩，非但可以遇到鬼，還可以遇到妖！」柳毅大感興趣，一擺手道：「起來！」

  「大師，你可是同意了！」無雙喜不自勝。

  「你身為女官，我只是一介平民，當然相信了！」柳毅笑道。

  「大師說笑了！」無雙臉色一紅。

  出得山林，來至官道之上。無雙在前方飄飛，她身體輕盈，衣袂輕擺，好似凌波仙子。而柳毅卻是氣力悠長，雲步精妙，卻也沒有被她拉下。

  如此奔了近一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了前面出現一座大城。此時還未至深夜，城中燈火通明，宛如不夜。

  「相州府！」

  走近城池，看到了上面的三個大字。

  「大師，我帶你去約定之處！」無雙走至柳毅邊上，發話道。

  「好！」

  柳毅點了點頭，與無雙並肩走入了相州府。

  大晉朝正值國泰民安之時，雖然時值深夜，但路上卻經常可以遇到行人。每一個人在看到柳毅和無雙之時，均會顯示出奇怪的目光。在這種夜深之時，一個和尚帶著一個女子招搖過市，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

  如此走過幾個街角，遠遠的能看到一間不大的小廟。

  「大師，這是城隍廟。大師先進去稍等，我去弄點吃的。」無雙道。

  「好！」柳毅答應一聲，向城隍廟走去。

  走至門前，但看城隍廟的大門虛掩，油漆斑駁，一看就知香火不旺。在兩側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幅黑底白字的對聯：「福德福是德！正神正為神！」

  「好一個正神正為神！」看到這幅對聯，柳毅不由得讚嘆一聲。別看這城隍廟不大，但是這幅對聯卻是極為難得，特別是關於正神的定義，心正才能成神，正好符合了們對神靈的期盼。…。

  推門進去，屋內一團漆黑。柳毅從身後的書箱中取出來火摺子，點亮之後，找了一圈，發現在供台之上有半截蠟燭，點燃之後，這才看到了廟內的情況。

  迎面的神台之上，供奉著一尊身穿大紅官袍的城隍，雖然色彩脫落，但是神正嚴明，讓人一看便會心生好感。左右兩側供奉的是文武判官，他們的樣子更是不堪，便連面目表情都無法看清。而且文判官的鼻子都脫掉了，露出裡面的稻草泥胎。

  「正神正為神呀！」柳毅心中嘆息一句，走至那城隍像前，雙手合十，道了一個佛禮。

  他不知道這位城隍是何人，他拜的也不是對方，他拜的便是那句「正神正為神」的話。那句話看起來雖然簡單，但其中卻孕含著極為深刻的道理。

  「卡！」

  柳毅一個佛禮敬下之後，突然聽到了一聲脆響，那聲音便好似樹枝斷裂的聲音一般。

  「有人嗎？」柳毅心中一凜，側耳傾聽。

  到這時，他已然完全能夠聽清，那聲音卻不是從外面發出，而是從城隍像上發出。

  「卡卡……」

  聲音越來越響，而且不斷的增加。

  「怎麼了？」

  隨著身影一飄，無雙手裡拎著一個食盒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進來看到這情形，臉色頓變，焦急的問道。

  但看那城隍像上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裂縫從額頭斜至腰間，便好似被劈過一刀一樣。

  「轟！」

  一聲巨響，煙塵不斷，城隍像轟然倒塌。又撞到了身邊的文武判官像上，把他們也全部撞倒。

  「怎麼可能？」無雙失語道。

  塑像滾落之時，撞到了香案之上，把蠟燭撞落在地，室內當時又恢復了黑暗。

  「啪！」

  柳毅又打開了火摺子，在室內找了一下，這才把蠟燭找到，點燃之後，又擺放在了窗台之上，這才使得廟內又回復了光明。

  廟內已然是一片狼籍，地上布滿了泥胎塑像的碎塊。

  無雙的表情極為沉重，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不斷的哆嗦，突然扔下手裡的食盒，撲至地上，慟聲悲鳴：「父親！」

  「難道這城隍是無雙的父親嗎？」聽到無雙的叫聲，柳毅心中猜測道：「怪不得她會是女官，原來是個官二代！」

  城隍像雖然倒塌，但是那張臉柳毅還能記得清楚。他只一比較，便發現那城隍像果然是眉色深重，其中隱帶英武之氣，與無雙的長相極為相似。

  「你剛才做了什麼？」無雙哭泣幾聲之後，猛然站起，雙目如電，死死的看著柳毅，便好似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柳毅看到無雙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微微動怒。他原本不想回答，但看到她身後那轟然倒塌的城隍像之後，剛剛硬起來的心，又軟了下來。

  「我剛才只是拜了這尊神像一下！」柳毅回答道。

  「不可能！」無雙搖了搖頭：「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佛門弟子，即非高僧大德轉世，也沒有受過天庭符令。我父雖然是小神，卻是正神，怎麼可能受不起你的一拜？」

  「出家人不打誑語！隨你如何想？」柳毅正色道。

  無雙上下打量著柳毅兩眼，眼神中複雜莫名，突然彎腰道了一個萬福：「剛才無雙心急家父神像被毀，情急之下，難免得罪大師，還請大師莫怪！」

  柳毅但看無雙眼神清澈，表情似真非假，心裡也認定她沒有假意，便還禮道：「貧僧雖然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但他即然被封為本府城隍，想來是清官無疑。而且廟前對聯，大義磅薄，其中含著極深的做人道理。由父及女，再觀小姐剛才悲切之意，當知小姐孝心動天。」

  說到這裡，柳毅取出了白骨幻空旗，遞至無雙手中。

  無雙卻未想到竟然會如此輕易的便會得到白骨幻空旗，美目之中閃動著絲絲淚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