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替曉曉出氣

  歐陽晨輝睜開眼睛，裝作沒適應眼前的光亮似的，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曉曉穿著條淡綠色的裙子不自然地站著。

  還別說，三姐這條裙子給朱曉曉穿起來還真好看。裙子不長不短，正好蓋過膝蓋，下邊露出一段細嫩如藕般的小腿。淡綠的顏色配上她粉色的上衣，活脫脫的從油畫上走出來的仙女。

  「你穿這裙子真好看，就像是畫上的仙女。」歐陽晨輝看得有些發呆。

  「你，你，哎呀，魚兒上鉤了！」曉曉臉上有點紅暈慢慢地綻開，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看到魚漂開始動了起來，便指著河中央說道。

  歐陽晨輝趕緊回頭，果然，那段小小的樹枝正在河裡飄來飄去，他趕緊拿起魚竿，用力的往上一甩，一條小魚就被拋到了身後的草地上。

  歐陽晨輝跑過去，小心的將那小魚拿起來，雖說不大，但是相當有成就感，想起成年後，每每出去釣個魚，還得買幾千塊的魚竿，還得驅車開到幾十公里開外的垂釣場所，進場費還得一百塊，自己釣上來的魚還得三十塊一斤買回來，哪有這裡這麼自在？

  「看把你美得，不就是一條小魚嗎？趕緊帶回去，讓你媽給你煮一鍋魚湯。」剛才被歐陽晨輝奚落一番，曉曉這會兒，還記著愁呢。見歐陽晨輝看著那小魚的美樣兒，禁不住也要取笑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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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小的才越有營養，這可是純野生的小鯽魚，營養豐富著呢。」歐陽晨輝沒聽出曉曉話里的取笑意味。

  這倒是真的，別看現在野生的東西不值錢，幾年後，土雞蛋，放養雞，野生魚，凡是能帶上農村商標的身價都成倍成倍的上漲，一條野生的黃魚，甚至能賣上千塊一斤。

  歐陽晨輝又將魚線拋下去，心想，釣他個五六條，回家倒真可以煮一鍋魚湯。

  見曉曉又開始蹲那裡洗衣服，歐陽晨輝皺起了眉頭，這個時期，還是不要接觸涼水的好。

  「曉曉，你別洗了，趕緊回家，你那什麼都來了。等會要是受涼該喊肚子疼了。」歐陽晨輝認真地說著，作為一名專業的婦科醫生，這樣的話，他每天都是說上幾十遍。所以，他一點也沒覺得不妥。

  但他現在畢竟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畢竟是在思想落後的農村。他的一席話，還是嚇到了曉曉。

  她又羞又氣，不知道歐陽晨輝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跟她說這些隱私話題，就算是女孩子之間，說這些也得是私底下，見四周沒人，才敢悄悄的說。

  「小輝，你怎麼學的這麼不正經了，還考上大學了呢。」曉曉羞紅了臉，對著不以為然的歐陽晨輝說了句，轉身端起洗衣盆，朝岸上走去。

  歐陽晨輝咋摸出她話里的意思後，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曉曉走了，自己也耐不下性子獨自一人釣魚，索性也收拾了東西，回家去。

  剛走到曉曉大哥家門口，便聽她那嫂子尖酸刻薄的說著：「曉曉，衣服都沒洗完，怎麼就回來了？」

  曉曉也不辯解，只是說：「天黑了，我明天再洗。」說著，將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裡拉起的長繩上。

  「嘖嘖嘖！這才不到七點呢，夏天天長，中午又嫌熱，就下半晌這點時間可以干點活，你倒好，這麼早就回來了。你還以為這是在學校呢。到點了就下課？」

  曉曉嫂子叫林雲，是隔壁村人，娘家父親也是村長，但是家境比曉曉家殷實，加上又是家裡的獨女，所以，氣勢上甚是囂張。

  自打一進朱家的門。便將曉曉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話里話外自然是多了個分家產的小姑子，自己吃了虧。尤其是曉曉還上個技校，一年也得三四千的學費。

  幸虧曉曉上技校那年她還沒嫁過來，要不，依著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性子，就算天王老子為曉曉開道，曉曉也絕進不了技校的大門。

  見林雲這般囂張的衝著曉曉，而曉曉卻大氣不敢抽一聲，歐陽晨輝當下就怒了。。

  他推開虛掩的大門，朝著曉曉嫂子殷勤地笑著，「嫂子，我哥不在家啊？」

  林雲見是歐陽晨輝，臉變馬上變了，似乎是盛開了的菊花。

  「呀！這不是小輝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快坐。」轉身就拿了個凳子遞給歐陽晨輝。

  她昨天就聽說歐陽家的小子考上大學了。雖說現在考個大學早就沒那麼稀奇了，但是在這個村子裡，似乎是風水不好，自打恢復高考一來，歐陽晨輝還是第一個大學生。

  所以，林雲看她的眼裡，不自覺的就多了幾分敬重。

  曉曉見歐陽晨輝進來了，回頭看了下，也沒打招呼，繼續在那晾衣服。

  「曉曉，你看看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也不知道打個招呼，你們不還是同學嗎？」見曉曉那樣兒，林雲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人家考上的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出來都是國家幹部，哪像你，上個什麼破技校，出來不還是伺候人的命？一年還花那麼多錢。

  曉曉聽嫂子這麼一說，就朝歐陽晨輝笑笑，也沒吱聲。

  「嫂子，我聽我媽說你命好，年輕的時候在娘家沒吃一點苦，到了婆家，大哥對你不錯，朱大伯對你也像是對待親生女兒。我還不信呢，今天一看，果然是這麼回事，你看，連小姑子都幫著你洗衣服，你命還真好！」歐陽晨輝裝作憨憨的笑著，看著林雲。

  林雲的臉立馬就掛不住了，紅一陣，白一陣。心裡盤算著，這臭小子，分明是在奚落我嘛。

  但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訕訕地笑了，「曉曉這丫頭就是勤快，我不讓她洗，她非得洗。曉曉，你快把拿衣服撂下，我自己曬好了，弄的嫂子怪不好意思的。」說著就去接過曉曉手上的衣服。

  曉曉有點奇怪的看著嫂子，倒不像是跟她開玩笑，正好感覺小腹部有點酸脹的感覺，也就由著她去了。

  歐陽晨輝朝她調皮的笑笑，她也沒理他，只管去臉盆里洗了洗手，準備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