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蛻皮 變異

  意識從大蚯蚓的身體上脫離出來，曾榮開始滿屋子裡尋找，尋找那些沒有用的金屬，而且是大蚯蚓能夠吃下的金屬，金屬體好找，但是體積能讓大蚯蚓吃下去的就不多了，運氣不錯，一包重約一斤的螺絲被找了出來，一厘米長，螺帽四毫米寬的鐵質小螺絲被找了出來。

  這是以前家裡弄裝修剩餘的，體積稍大，但是大蚯蚓能夠勉強吞食。

  如果讓曾榮用本體吞食金屬，那肯定是件非常噁心的事情，還好大蚯蚓只是分身，硬著頭皮吞下去就行，飽了直接意識分離出來，後面就不用管了。不過出乎曾榮意外的是，用大蚯蚓吞食金屬，感覺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糟，金屬對大蚯蚓的身體，有種特殊的吸引力，甚至在吞食螺絲的時候，身體深處還傳來陣陣的滿足感。

  等到感到肚子已經被填飽，意識回到本體身上，曾榮發現，一包一斤多的螺絲，被吃的差不多可，大蚯蚓一頓的食量，就在一斤金屬左右了。

  看著靜靜躺在紙盒中的大蚯蚓，曾榮又有點發愁，一頓吃掉一斤鐵，這鐵要去那裡弄去呢？而且還要體積合適大蚯蚓的吞食。

  曾榮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張定雲，張定雲是曾榮小學一直到高中的同學，死黨，鐵哥們用在兩人身上一點不為過。

  張定雲家裡是收購廢品，去弄點破銅爛鐵的應該很容易。

  時間已經到了該吃中飯的時候，曾榮先到了大伯家，大伯搬入縣城的時間早，是一個帶著院子的小樓房。

  走進大伯家的院子，堂妹曾小雨正在堂屋裡認真寫作業。

  「哥，今天又跑哪裡去玩了？」小雨是個清秀的小女孩，帶著幾分書呆子氣，一笑就是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中考剛過，已經考上，縣一中，也就是臨濟縣的重點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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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將上高中，小雨已經從曾榮那裡要來高一的課本，在提前預習。

  雖然不喜歡書呆子，但對小雨這個妹妹卻不同，曾榮不但喜歡，心中甚至有一種為她驕傲的感覺，能正式錄取進取縣一中，整個縣就兩百個名額。攤下來，每所初中只有三到四個人能正式進入縣一中。

  「釣魚去了。」曾榮回答道，有點心不在焉。

  「你這小子，就是不肯用心學習，要多向你妹妹學習！放假也不知道用點心在學習上，就知道玩。」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六十八歲的爺爺從廚房端菜出來。

  爺爺腳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奶奶早逝，爺爺和大伯生活在一起，大伯和大嬸都在單位上班，平時就是爺爺打理家務。

  「哦，知道了。爺爺，讓我來。」曾榮一邊應道，一邊上去要接過爺爺手中的菜盤。

  「知道個屁！」爺爺伸手另外一隻手打了曾榮手一下「廚房裡面還有呢！」

  「呵呵，我去廚房了。」曾榮並不在意爺爺的舉動，笑著說道。

  爺爺樣子雖然凶，但是曾榮知道，爺爺還是很疼自己的，從吃飯的時候，爺爺那慈愛的眼光就能夠看出。

  大伯生的兩個都是女兒，曾榮是爺爺唯一的孫子，怎麼可能不疼？

  「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臨走的時候，爺爺看著曾榮出門，又是叮囑著說道。

  「知道了。」曾榮還是這樣應付著。

  一路騎著自行車，曾榮朝著張定雲家的方向而去。

  張定雲家比較偏僻，踩了十幾分鐘的自行車才到了張定雲的家門口。…。

  一個大院子，光院子就有一百來個方。院子的鐵門是開的，進去之後，就能看見一個壯實的小伙子正熟練地從各種廢棄品上卸下各種有用的材料，塑料的，銅的，鐵的，鋁的，紙質的都分類起來各自放在一起。

  在院子邊緣，還豎立著幾根杆子，杆子上吊著沙袋，地上還有啞鈴，石鎖等一些鍛鍊體力的材料。

  「曾榮，接拳頭！」那壯實的小伙就是張定雲，張定雲見到曾榮，馬上叫了一下，跳起來跑到曾榮的面前一拳打了過來。

  避開張定雲的拳頭，曾榮也是一拳朝著張定雲的胸口打了過去，打過去的拳頭被張定雲手腕一翻擋住，兩人手腕骨頭碰到一起，啪的一下，兩人都感到骨頭相撞的疼感。

  疼，但是也很熱血，很帶勁。張定雲的父親當過幾年兵，也不知道是什麼兵種，平時喜歡練練拳，打打沙袋什麼的。在父親的薰陶下，張定雲也學了一點拳腳功夫，曾榮和張定雲打小就混在一起，也跟著胡亂學了點東西。

  兩人你來我去的毫無章法打了幾十拳，每人身上都中了七八拳的時候，都感到有些累，這才停住了。

  「不打了，今天我找你有正事。」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曾榮開口說道。

  「什麼事？」張定雲也是喘著氣

  「看看你們這裡有沒有廢鐵。」曾榮眼睛開始四處看。

  「諾，那裡，看到沒，都是廢鐵，你自己去看看。」張定雲指著旁邊的一堆物品說道。

  曾榮過去翻了翻，鐵塊，鐵砣，鐵片的不少，但是體積小到大蚯蚓能吞下的卻找不到多少，找來找去的，也就一巴掌能抓住的一小包螺絲能用。

  「你到底要什麼樣的鐵？」張定雲一邊看著曾榮的舉動，一邊疑惑的問道。

  「就這樣大的，還小點最好。」曾榮想起吞食螺絲那種老被噎著的感覺，對著手掌中一個螺絲說道。

  「這好辦！」張定雲笑著說道，轉身走進房間，很快，手中拿著一把老虎鉗，一圈鐵絲走了出來。

  找出鐵絲的前頭，一手拿著老虎鉗快速的夾了起來，很快，一截截符合曾榮要求的短鐵絲掉落在地上。

  「你要多少？」張定雲邊夾著鐵絲，邊問道。

  「越多越好。」曾榮不知道大蚯蚓一天能吃幾頓，不過多準備一些是沒有錯的。

  「還有一卷鐵絲，我再拿把老虎鉗一起夾。」張定雲也沒問曾榮要這些幹什麼，乾脆的說道。

  兩人進了屋子，搬出一個大盆子放在中間，兩人拿著椅子面對面坐著，夾下的鐵絲不斷的掉在大盤子中。

  「好了，就這麼多鐵絲，如果你以後還要這些東西，我讓我爸媽多留意點。」兩人將手中的鐵絲全部夾成了一小截一小截之後，張定雲說道。

  「看看多重，給你錢。」將處理好的鐵絲裝進袋子裡面，曾榮說道。

  「啥錢，就這點東西還要啥錢。」張定雲笑了起來，接過曾榮手中的袋子，綁在曾榮自行車的後面。

  「不行，這樣以後我就不好再過來了，以後我還要這些東西的。」想起大蚯蚓的食量，曾榮連忙說道。

  「好，這裡有十二三斤的樣子，我們收一塊二毛錢一斤，你就給十五塊錢。」張定雲想了下，說道。

  十五元，就是成本價了。

  「收到這樣大小的鐵都留給我！」掏出二十元錢，就在張定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曾榮馬上踩著自行車就竄的一下走了。…。

  「沒事來陪我練拳！」張定雲對著自行車吼了一句。

  「你放心！」

  回到家中，意識不斷在大蚯蚓和本體身上轉換著，不過大蚯蚓身體傳來的信息是需要休息，在大蚯蚓的身體裡，意識中是一種暖洋洋，讓人懶到骨子裡的懶散，一動都不想動。

  帶著興奮的心情，曾榮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起床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連忙跑去看看大蚯蚓的情況，一夜的時間，大蚯蚓的身體明顯起了一些變化，身體表面布滿了微小的黑點，密密麻麻的，像是初春水中無數的小蝌蚪。不但是這樣，大蚯蚓的身體明顯粗大了一些。

  意識附在大蚯蚓的身上，一陣飢餓感傳了出來，連忙控制大蚯蚓吞食了早已準備好的鐵質，這次吞食的比昨天稍微多一些，吞食了一斤二兩左右。

  從帶著滿足感的大蚯蚓身體上退出意識，曾榮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一連五天，大蚯蚓都是每天進食一次，一次一斤多的食量。去張定雲家練練沙袋，買回體積合適的鐵製品，幾個同學聚一起逛街，網上上網，看看爺爺、小雨、大伯、大嬸什麼的，就在第五條，大蚯蚓身上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吞食了五天的鐵絲，大蚯蚓身長增幅不大，體長就在一米五、六之間。但是明顯粗了很多，身上的黑點在逐漸變大，像一顆顆黑豆布滿身體，比起當初的大蚯蚓已經好看很多了。

  第六天一早，將意識傳遞到大蚯蚓的身體裡面，大蚯蚓身體傳來的信息是極度的需要休息，意識在大蚯蚓的身體裡面感覺極度的虛弱，像是那種奄奄一息的病人一般，甚至都不能用意識指揮大蚯蚓動彈一下。

  會不會是生病了？

  曾榮第一時間是這樣想的，但是治療蚯蚓，對曾榮來說，難度不亞於登上月球。

  不過今天和幾個同學約好去外面玩，曾榮沒想太多，就出門了，和同學一起玩的興奮，一整天沒有將意識附在大蚯蚓的身上。

  一直到晚上九點，回到家中，在日光燈下，曾榮發現大蚯蚓身體已經顯得有些乾癟，像是嚴重脫水的樣子！

  壞了！曾榮心中一驚，本來以為蚯蚓這種生物生命力相當的頑強，畢竟這是一種吃含有腐爛質的泥土就能生存的生物，沒想到早上出現不對勁的情況，晚上回來就是一副乾屍的模樣了！

  真的死了麼？曾榮在驚疑之中，馬上將意識附到大蚯蚓的身上。

  完全出乎曾榮的想像，這次大蚯蚓身體傳遞過來的信息是充滿了生命力，旺盛的動力！就像是一個十分勞累的人，吃飽喝足之後，美美睡了一覺之後醒來的感覺！

  用力扭動了一下大蚯蚓的身體，身體上傳來一陣仿佛紙張破裂的聲音和感覺，很快，在頭部，一道縫隙出現，縫隙的地方，明顯感到光線強烈多了！

  一陣興奮的感覺從大蚯蚓的身體裡傳出來，奮力扭動幾下身體，唰的一下，曾榮感覺自己像是從某種狹小的空間擠出來一般，一種清新自由的感覺馬上傳遍全身！

  不但是這樣，看眼前的景色，不像是以前透過毛玻璃的感覺，而是感覺毛玻璃磨砂過的那一面被淋上水，外面的景色雖然還是不大清楚，但大概能分辨了。

  不但是這樣，這次大蚯蚓給曾榮的感覺，就是整個身體有力很多！…。

  如果說以前行走是靠著扭動身體，靠著身體上的剛毛在移動，那麼現在明顯感覺身下一排排的東西在肚子上的肌肉拉動之下，不斷伸縮帶動身體在移動，速度至少是以前的五倍以上！

  曾榮感覺得到，大蚯蚓和以前明顯不同的是，身體裡面出現了骨骼和大面積的肌肉。

  一連串的不同感覺，讓曾榮心中有種莫名的驚喜！

  將意識回到本體，大蚯蚓還是躺在紙盒子中，但樣子完全不同，身體上面黑豆狀的東西已經變成一片片鱗片似的，覆蓋住了整個背部，而腹部卻是青色的一排排角質物。

  頭部變得十分明顯，尾部更加細小，整體看來，這條大蚯蚓更像是一條蛇！

  不同的是，沒有眼睛，但是頭上卻有兩個小包包凸了出來，曾榮潛意識中知道，這應該就是眼睛所在的位置！

  頭部沒有嘴巴，更沒有牙齒，也沒有鼻孔之類的器官存在。

  再看看一邊，一條接近透明的薄薄的東西躺在那裡。

  看著這東西，曾榮馬上聯想起來以前看到的蛇蛻！就是蛇在成長過程中蛻下的皮！曾榮馬上明白了，這一天大蚯蚓處於虛弱的狀體，就是在蛻皮的過程中！

  蛻皮之後，大蚯蚓整個身體開始進化！朝著蛇類進化！

  看來大蚯蚓還是有用的！一條一米多長的大蛇，想一想曾榮就開始激動起來！這已經不是剛開始的大蚯蚓了，而是一條一米多長的蛇了，意識能控制這樣的一條蛇，起碼可以做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曾榮心中又在想這條蛇是有毒還是無毒的？如果是條毒蛇，那用處又大了些，額。

  再次將意識附在大蚯蚓身體上，剛才的新鮮感過去，一陣飢餓感傳遞了過來。

  直接控制這條奇異的，似蛇非蛇，似蚯蚓非蚯蚓的奇異生物來到存放鐵質的地方，開始吞食曾榮已經收集了將近三十斤的鐵質邊，開始了蛻皮之後的第一次進食。

  這一次，大蚯蚓吞食了三斤才有滿足感傳遞過來。

  進食完畢之後，曾榮控制大蚯蚓自己回到紙盒中，意識回歸本體，曾榮開始有點發愁了，一次吃下三斤鐵，這以後不好弄啊！那裡找這麼多體積合適的鐵製品？而且一天三斤鐵，換成人民幣就是五塊錢了，這對高一剛讀完曾榮來說是筆不小的開支了，雖然父母每個月有固定的生活費匯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更讓曾榮驚喜了。

  蛻皮進化並不是第一次，後面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每次都是進食五天，然後花上一天的時間蛻皮進化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