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皇家狩獵

  「哎呀老祖宗！」在場的人誰不知道華月早上要喝藥代表了什麼意思，饒是她平時再潑辣大方，也知道柏懿剛才讓解語熬藥來就是為了讓眾人誤會，畢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聽老太君這樣說出來，早已羞的一張俏臉通紅，不依的直跺腳，一邊幽怨的看著柏懿。

  柏懿則依舊微微笑著，並不說話，只一臉偷了腥的貓兒似的狡黠模樣。

  兩人這樣濃情蜜意的互動，看到別人眼裡倒還好，只是万俟離辰這有些受不住他們這樣的幸福模樣，猛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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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看到華月難得的羞惱模樣，心情稍微好了些，可是再看到一邊椅子上坐著一言不發的万俟離辰，臉色又冷了下來。她坐到椅子上，威嚴道，「無論怎麼樣，我是相信芳華和離辰的，只是這外人的嘴卻是堵不住，那些人無事總喜歡評論評論別人，尤其是這些捕風捉影的齟齬事情，更是得了他們的意。這事，離辰，你說該怎麼辦？」

  万俟離辰低著頭沉默半晌，面無表情道，「我昨夜醉的人事不知，是柏懿親自將我扶進房裡去的，之後的事情自然與我無關。再說，此事於我，也是不好看的，您也知道，我與章家大小姐大婚在即，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讓我如何應對？」

  這話說的雖然是事實，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於名聲上到底不如女子傷害大，可如今他擺出這樣一副受害人的模樣來，倒是讓老太君很難說話。

  章芳華剛剛在內室里調整好了情緒，由丫鬟攙扶著走出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万俟離辰這樣一番話，頓時心中大怒，撲上去就要打他，「讓你如何應對？這樣說來，倒是我害了你了？難不成，你還要我回過頭來補償你麼？」

  章芳華氣的發抖，老太君忙叫人拉住她，她轉頭撲倒老太君的腳下，「老祖宗，您可得為我做主呀，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讓我怎麼做人呀！如果沒法還我一個公道，孫媳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呀！」

  一時間氣氛冷住，章芳華受了這樣的打擊，哭的分外悽慘。只是万俟離辰又表現出不是他的錯，倒也沒有人挑得出他的錯來。

  只聽万俟離辰冷冷說道，「柏少夫人這話小王聽明白了，原來是要我的補償！這理也說的過去，畢竟你是女子，名節重要。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心裡都不願意，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願意盡力補償少夫人。」

  老太君一聽這話，臉色緩和了下來，只要万俟離辰肯低頭，陪個罪，這事兒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只見万俟離辰深深的看了華月一眼，又道，「若是柏少夫人如今仍待字閨中的話，那小王必將迎娶你過門，可是如今你是侯府的少夫人，小王再說這話就不尊重了，那少夫人覺得，小王該如何補償你？」

  芳華聞言大哭，「我能要求什麼？什麼樣的補償能彌補我的名節呢？！」一邊在心裡大呼後悔，若是早知道有今日，她為什麼還要嫁給柏韜，來著安遠侯府受著種種的閒氣！要知道安遠侯府雖然位高權重嗎，但比起端王府正統的皇家內苑來說，可是差得遠了！況且，柏韜一心都撲在紫菱的身上，平日裡連個好眼神都不給她。若是能嫁給端王府的小王爺，她可是真正飛上枝頭變鳳凰！

  一直沒有說話柏韜終於出聲，怒道，「二位不必擔憂！章芳華雖已嫁入柏家，但時至今日，我與她尚未圓房，柏少夫人不過是空有其名，她仍是處子之身……哦不，至昨晚之前她還是處子之身，至於昨晚……」他沒有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若是小王爺真的有意這樣補償與她，我倒是願意成全！」

  話音剛落，章芳華還沒來得急反應過來，老太君已經重重的一拄拐杖，「混帳東西！什麼話也是能渾說的？！」

  華月緩緩走上前去，「老祖宗別生氣，二弟是生氣糊塗了!」万俟離辰這樣的話自然是託詞，縱然章芳華仍是未嫁姑娘，他也斷不會娶她的，華月心中明白，章芳華並不是柏韜的姬妾，而是名正言順的嫡親少夫人，是入了宗族上了家譜的，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改嫁。「依我看，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小王爺也是無心止失，只是你是男人，原該有擔當些。我弟妹是女子，遇上這樣的事情心裡自然受不住。你就給她陪個禮道個歉，我們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日後，再不許人議論。老祖宗，您說可好？」

  老太君緩緩點了點頭，看著万俟離辰，「離辰，你說呢？」

  万俟離辰深深的看著華月，上前一步突然握住她的手，「四妹妹……」

  華月看著他這樣狼狽的樣子，口中喚著的還是她在娘家時的稱呼，不由得心中一軟，安慰道，「沒事的，我們都明白。」

  柏懿見一時未注意，娘子的手竟然被別的男人握住了，這人還是有前科的万俟離辰，頓時大步走過來，一把將華月攬過懷裡，挑眉冷道，「小王爺醉了一夜，想必也累了，還是快些道了歉，回家歇著去吧！」

  華月聽他這酸溜溜的語氣，知道他不高興，便乖巧的偎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万俟離辰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走到章芳華的面前，深深的作了一揖，口中道，「是我莽撞，沒有關緊門，驚擾了弟妹，望弟妹莫怪。」

  華月聽了他這道歉，幾乎要氣的笑出聲來，這是道歉麼？他在說什麼？「我沒有關緊門？」感情是章芳華硬闖進去的麼？只是看他這一臉嚴肅的樣子，有礙於這樣的場合，她只得生生憋住。

  章芳華自然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怎奈這事實在是自己說不清楚，她怎麼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坐在房裡，迷迷糊糊的打瞌睡，轉眼就跑到万俟離辰的床上去了？只是這話說來是沒人信的。她也只能生生咽下，待日後再查證，究竟是什麼人搞的鬼！

  章芳華接受了道歉，万俟離辰一刻也不肯多待，頭也不回的回府去了。

  老祖宗這才看向還在抹眼淚的章芳華，「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哭了。日後這件事情誰也別再提，沒事大家都回去吧，鬧了這么半天，我都累了！」

  華月正要喝柏懿一起離開，誰料柏韜卻突然開口了，「老祖宗，孫兒有話要說。」

  老太君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點頭道，「你說。」

  柏韜道，「孫兒想著，將芳華將為平妻，抬紫菱做嫡妻！」

  「你！」章芳華臉色倏地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柏韜。

  她遭遇了這樣驚險萬分的事情，她的夫君不說安慰她，反而還要這樣捨棄與她？！這就是她嫁的夫君，她要託付一輩子的良人！

  老太君緩緩的說道，「韜兒，我知道你中意紫菱，只是這件事情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這事別再提了。」

  老太君有心圓過去，柏韜卻叫道，「不，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了，我們也不讓下人再議論，可是昨晚在府里過夜的公子少爺們那麼多，我們怎麼保證他們回府去不說？怎麼堵得住那麼些嘴巴？縱然昨夜什麼事情也沒有，我也不能這樣算了，讓人怎麼看我？我可不當這現成的王八！沒有休了她已經是看在嫂子和章大人的面子上，可是我侯府怎麼能還讓這樣的人當少夫人！」

  柏韜態度堅決，且有說的句句在理，老太君心中已是同意了只是面子上不好說話，便問華月道，「華月，此事你怎麼看？」

  華月道，「老祖宗怎麼問起我來，這是二弟的家事，我作為嫂子關心可以，卻不能替他做決定，畢竟柏韜才是一家之主。再說……我們畢竟是親姐妹……」

  老太君點點頭，「倒是我糊塗了，你們先回去吧，早上不是喝了藥麼，該養著，我見著今日懿兒的氣色好多了，你們是最讓我放心的。只是，照顧懿兒的同時，也得注意自個兒的身子才是！」

  華月點點頭，莞爾道，「老祖宗放心，我可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怎麼會虧待了自己的身子呢，我和相公就先回去了。」

  回去後不久，華月便聽紫蘇打聽道，柏韜果然是要廢了章芳華的嫡妻之位，將為平妻了，老太君同意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不過幾天的功夫，既是柏韜自己的意願，他做起來就格外的上心，改宗譜，報戶部，一件一件迅速完成了，等華月再見到紫菱的時候，她已經是正經的二少夫人了。

  「恭喜你呀！」

  紫菱掩住嘴笑，「有什麼好恭喜的，不過就是換了個名頭而已，我的吃的住的用的花的，哪一樣不和原來一樣？只是，柏韜身邊這麼多人，哪像你，和我大師哥這樣幸福美滿。」

  華月笑了笑，想到當時她還非常吃紫菱的醋，這才多久的時間，兩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紫菱忽然道，「對了，你們成親這麼久，怎麼還不見你的肚子有動靜，要不要找御醫看看？」

  華月淡淡一笑，「不用。」其實是她自己算著日子呢，到了危險期的時候就注意些，這一點柏懿也是同意的，畢竟柏懿身上的毒還沒有清楚，而這毒又是這樣一個怪異的解法，萬一遺傳給孩子，可就不好了。所以他們商量好了，等到柏懿的身子完全好起來的時候，再考慮孩子的事情。

  紫菱聽了點頭道，「這也好，過幾日就是皇家狩獵了，你現在是世子妃，自然是要隨著大哥參加的，若是有了孩子，可就不方便了。」

  皇家狩獵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參加，她之前在章府的時候沒有資格，如今嫁過來，倒是要去見識一番，以往總在電視上看到狩獵的場面，如今自己也可以體驗體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