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危機低調為人
2024-11-19 17:59:05
作者: 大示申
第7章夢危機低調為人坐在辦公室,原小生恍恍惚惚聽見外面一片吵吵鬧鬧的聲音,爬在窗戶上一看,竟然是大王莊的老百姓舉著一塊大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為民做主」,正敲鑼打鼓、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政府大院。趙學東也一臉興奮的迎了出去,叫人接過那塊牌匾,興沖沖地和前來送牌匾的來百姓一一握手。不過從趙學東的和老百姓握手的情景分析,他好像也有些懵懂,並不知道老百姓為什麼要送這塊牌匾,就站在機關大廳前面的石階上要講話。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卻在下面喊道:「你是誰啊?我們要見原小生原主人。我們是來給原主人送匾的,又不是給你送匾的,你講什麼話啊。」趙學東就一臉的尷尬愣在了那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老百姓淳樸可愛,卻在瞬間給自己捅了個簍子,原小生一骨碌坐了起來,在額頭上摸了一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汗,長出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原來只是一場秋夢。
坐在被窩裡點了一支煙,原小生就想起這兩天由於陳永年安排的工作比較緊張,自己還沒有給趙學東匯報大王莊的事情。再加上,處理完大王莊的**事件後,自己也的確飄飄然了幾天,就有點想要等趙學東主動問自己的意思。現在想想,自己的做法實在是太幼稚了,處理大王莊的**事件,只能證明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卻完全無法消除趙學東心中的對自己的誤會,自己這種做法無疑會讓趙學東更加確信自己的錯誤判斷。要想讓趙學東徹底打消對自己的誤會,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給趙學東匯報一下事情的始末。最好是再誠懇請示一下,自己處理的是否妥當。
第二天一上班,處理完辦公室的事情,原小生就對陳永年道:「陳主任,趙書記叫我去一趟。讓我給他匯報一下前幾天處理的大王莊群眾**事件的結果,你看……」
陳永年的表情馬上有些不大自然了,眼睛裡充滿了妒忌,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原小生跟書記見面並沒有繞過他這個辦公室主任兼財政所所長,他對原小生的這種做法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一時半會也不太好接受。
「去。到了趙書記那裡,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該說的話一定要說清楚,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能說。趙書記畢竟不同於我們這些下面的人。」陳永年沒忘記叮囑原小生兩句,表示一下對下屬的關心。當然他也知道在鄉鎮上要想阻止一個人進步也是不明智且不可能的。鄉鎮上畢竟不同於縣裡,整天就是那麼幾個人,級別都不是很高,人家要找黨委書記,就是你辦公室主任不同意又能怎麼樣。與其做無謂的阻撓,還不如賣個人情。
「謝謝陳主任,我會注意的。」
原小生說完就往二樓趙學東的辦公室走去。其實他剛才已經欺騙了陳永年。趙學東並沒有主動叫他去,而是他自己要去找趙學東。他這樣說的目的就是想讓陳永年知道,自己並沒有主動找趙學東,而是趙學東器重自己。這樣以來,即便是陳永年想從中作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趙學東的辦公室門是虛掩的,由於早上剛剛上班沒有多長時間,那些來找趙學東的人都還沒有來。這個時候找趙學東也是最佳時機。要是再過一會,那些村幹部、企業老闆、**群眾就會一撥接一撥地往趙學東的辦公室鑽,自己想要匯報,根本就沒有機會了。
「趙書記好!」原小生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出一聲進來,推門而入,端端正正、不亢不卑站在門口問候了一聲,同時用柔和的的目光平視趙學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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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學東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見是原小生,就呵呵笑道:「是小生啊。有事嗎?進來坐。」趙學東還算客氣,不過誰能知道趙學東這種客氣是不是表面上的客氣呢。不過有一點是完全可以肯定的,趙學東顯然知道原小生此來的目的就是給他匯報大王莊群眾**的事情。
原小生往前走了幾步,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了下去。原小生雖然很少進趙學東的辦公室,以前來都是給趙學東送稿子,待不了二分鐘就走了。但是他早就對趙學東的辦公室做過一番研究,通過他的仔細觀察,發現坐在這張單人沙發上正好跟趙學東坐的位置成三十度角,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如果趙學東想看自己,只要稍微轉一下腦袋,就能看見自己。而且自己也可以避免和趙學東的正面對視,不至於讓自己產生壓抑的感覺。再就是這張沙發離趙學東的距離也正好合適,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至於聽不清趙學東說話的聲音。
「趙書記,我想把這次大王莊群眾**的事情給您做個匯報,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原小生坐下來後,依然非常的禮貌問道。
趙學東稍微動了動屁股,表現的饒有興致笑道:「好,你說說。我也正想聽聽你的處理結果呢。」
原小生就把處理**事件的原因和處理結果給趙學東儘量詳盡地介紹了一遍。當然該省略的地方是絕對要省略的,比如自己用的那些手段,是絕對不能讓趙學東知道的,免得讓趙學東認為自己心機太重。這可是官場的大忌。哪個領導都不願意自己身邊多一個心機過重的人。到時候,難以駕馭勢必對自己的權力造成威脅,領導不僅會防備,而且會不時打壓。這一點,原小生也是從外公送的那套《官場方程式》上面學來的。原小生可不願意做這樣的傻蛋。
趙學東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小生,很不錯嘛。機關里像你這樣既敢於承擔責任,又能把問題解決的如此圓滿的青年幹部可不多啊。」
原小生急忙謙虛道:「趙書記過獎了,我所包的村里出現這樣的情況,本來已經給黨委政府填了很多麻煩,我這樣做也是理所應當的。」
趙學東沉默了幾秒鐘,顯然對原小生的回答還算滿意,略有所思,話鋒一轉接著道:「這個尉三民早就應該敲打敲打了。簡直太不像話了,連老百姓的錢的都想裝進自己的腰包。當然了,我們的某些機關幹部也有問題。要不是我們的某些機關幹部給他撐腰,他也不敢這麼胡作非為。」
趙學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矛頭直接指向了**主席尉永奎。尉永奎的勢力存在一天,趙學東這個黨委書記的權力就會被掣肘和制衡,甚至會出現指揮不動下面村幹部的局面。作為一個黨委書記,是可忍孰不可忍。尉永奎已經成為趙學東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在鄉鎮上的幹部都各懷鬼胎,並沒有一個人真正願意幫助趙學東,更沒有人願意得罪尉永奎,才讓趙學東變得如此尷尬和被動。
趙學東給自己說這些話,明顯是在試探自己,想把自己拉到他的旗下。雖然原小生順利解決了大王莊的問題,但是官場的爭鬥卻要殘酷的多,單憑這一件事情並看出來一個人的真正能力,趙學東這是想讓原小生說一說對尉南鄉現狀的看法,當然,能提出一個對策就更好了。
想到這一層,原小生腦子極速轉動,只是事先沒有準備趙學東忽然問起這方面的問題,難免有些頭腦發懵,手心也滲出了汗水,好在馬上想起《官場方程式》上面說了這麼一個故事。說是一個縣令到一個地方任職之後,發現這裡的縣丞在此處已根深蒂固,幾乎把持著縣裡的所有大小事務,自己這個縣令幾乎就成了空架子,甚至連審理民案這樣的事情,縣丞都要插手。如果縣令不按照他的意思去辦,縣丞就鼓動當地鄉紳來縣衙鬧事。把這個縣令鬧的非常頭疼,甚至一度想辭官而去。
後來這位縣令晝思夜想,終於想出一個辦法來。他也不跟縣丞計較,只是時常請主簿到家中吃酒。時間一長,縣衙里的人和民間的鄉紳就覺得縣令器重主簿,也開始和主簿來往了,有些原來跟著縣丞的人就轉投到了主簿的門下。這樣一來主簿的勢力就逐漸強大了起來,幾乎可以跟縣丞分庭抗禮了。這個時候縣令還是不動聲色,任由他們各自發展自己的勢力。
沒過多久,縣丞和主簿就因為爭奪勢力,發生了一些摩擦,日積月累,矛盾就越來越深。凡是縣丞提出來的策略,主簿必然反對,凡是主簿提出的策略,縣丞也同樣極力反對。在整個縣衙里慢慢就形成了兩派勢力。而此時的縣令就成了兩個人的焦點。因為縣令就是再不濟,也是中央派來的官員,說話肯定是有一定分量的。這樣一來,縣丞和主簿都開始巴結縣令,覺得自己如果離開了縣令,肯定會被對方吃掉。縣令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把飛揚跋扈的縣丞給制服了。
這個故事在原小生腦子裡一出現,原小生馬上就想到了政工書記王清水。原小生之所以沒有考慮鄉長付穎,除了付穎只是個沒有結婚的女孩子之外,更重要是原小生感覺付穎性格根本就不適合搞政治鬥爭。如果不是縣裡舉行什麼科局級幹部公開選撥,付穎是絕對不可能走上鄉長的位置上的。可以說付穎的鄉長之路有著很大的偶然性。這在以後的故事中會慢慢交代。
王清水就不一樣了。王清水跟趙學東年齡相差無幾,三十七八歲,是男人正當年的時候,有衝勁,有魄力,有經驗,而且主管政法和機關工作,如果趙學東能利用好王清水這顆棋子,勢必造成對尉永奎的制約。而且原小生本身就是尉南鄉人,地方勢力也非常龐大,跟尉永奎肯定有一拼。
這些事情在原小生的腦子迅速理了一遍,大概也已經過去了兩三分鐘的樣子。原小生不由又有些緊張了,悔恨見領導準備不足。不過這次再後悔也沒有用了。好在趙學東也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原小生清了清嗓子,抬頭看了一下趙學東,含蓄道:「現在鄉鎮上的幹部確實有些人很不像話,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王清水書記就很不錯。他雖然也是老鄉鎮了,卻從來不託大,在我們這些下面的人跟前也沒有架子。只是聽大家說他跟尉主席的關係好像有些微妙。」
原小生的這句話看似在反駁趙學東,卻在用幾句非常簡練的語言,表述一個權力制衡的平衡點。趙學東當然不笨,馬上就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這是原小生在給趙學東出謀劃策,要不然原小生也不會平白無故拉出個王清水又把尉永奎拉出來曬曬。原小生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讓趙學東利用王清水牽制尉永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