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新婚之夜
2024-11-19 14:57:31
作者: 樓主大大
因呂布的緣故,婚禮辦的較為草率,但這草率卻比之寒門人家不知奢華了多少倍,高謹府邸的眾人一夜未睡,都在張羅著此事。
治所里楊志、楊森二人俱都帶著差役來幫忙,田豐充作司儀,到了未時一刻,街上已有不少人聞風而動,駐足圍觀,不只是因為呂布嫁女,更多人希望一見高謹的真容,近日高謹的各種傳說彼此相傳,誰都希望看看他是否如傳聞中那樣有三頭六臂。
田豐宣布醮子禮開始,因高謹沒有父母,因而只好向天行了拜禮,隨後接受田豐賜酒。
隨後在一行人的傭簇下出發,抵達呂府,高謹手上捧著一尊銅雁,向呂布獻上贄禮,呂布此時臉上紅潤了一些,但精神卻是不佳,勉強支撐著身體完成了儀式,便被人扶到後堂去歇息。
日落西山時,穿著禮服的田豐高聲說,「贊者入席。」
一時間一干人轟然入席跪坐,所謂贊者,便是長者的意思,高謹沒有親眷,只好讓楊志來充作長者,其次是陳宮、高順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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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激動地滿面紅光,有生以來,他如何能想到會成為這場豪門婚禮的重要賓客,此時看到高謹的目光又多了一層的不同,臉上染滿了紅暈。
而高謹的伴郎、伴娘則分別是陳群、陳韻二人,陳群在這個時代稱為御者,陳韻稱作媵人,陳群與陳韻分別引著高謹、呂婉君先去行沃盥禮,即入席前給新娘、新郎澆水梳洗。
婚禮並沒有喧囂,而是一份莊重,所有人都隨著禮儀各司其職,鴉雀無聲。
梳洗之後,在眾人的熱切盼望下,一對新人對席而坐,對席的位置是男西女東,意指陰陽交會。這時候,陳韻端來酒器,分別為二人斟上酒水,陳群亦遞上肉食,這叫「同牢禮」,意為兩人要開始喝同一種酒,吃同一種肉,暗示永結同心,取名「同牢禮」。
隨後便是夫妻共同舉起酒盞,交杯飲盡酒水,完成了合卺禮。
之後的氣氛便活躍起來,賓客們都允許進入廳堂,紛紛祝福稱頌,在眾人的注目下拜完天地,便送入洞房。
此時天已經黑了,賓客們已經散去,洞房裡紅燭冉冉,一對新人坐在榻上,相互對視。
美麗新娘長長的睫毛閃動,羞澀地抬眸,無措的揉搓著寬大的裙裾。
高謹舉起榻上桌案早已預備好的酒盞道:「喝下這杯合卺酒,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接過高謹推過來的交杯酒,呂婉君只覺得這一生的願望就擺在面前,一如杯子裡的清酒一般芳香迷人,未飲先醉。
將花式繁複的袖口拉住,兩個人不得面對面交腕將杯中的酒喝下,高謹的眼神跳了跳,一口便將杯中的清酒喝乾,而呂婉君倒顯得淑女多了,等她鬆開手腕,這才看到高謹早已經擱下杯子,一雙墨玉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呂婉君臉兒一紅,借著酒勁就覺得有些暈乎了。
撤下桌几。
二人默然對坐了片刻。
「婉君……」低沉的聲音在呂婉君在耳側環繞,呂婉君整個身子跟著酥了起來,於是身子就這樣被高謹攬到懷裡,往紅鸞帳倒了過去。
親似呢喃的聲音瞬間虜獲呂婉君的心,這等閨名從一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口中說出,呂婉君只知道自己真的是醉了,而且再也不肯醒來。
沒等呂婉君思緒飄搖,這邊高謹修長的食指已經沿著身下人兒嬌美的側臉劃下,一點點,靈巧地解開金紅的盤口,最外一層禮服就這樣被高謹解開,裹著嬌美胴體的是大紅若水的綾羅,白嫩的肌膚隱現在柔滑的綢緞間,高謹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來,含著酒味壓了下去……
一夜無眠……
清晨時分,高謹緩緩醒來,感覺到懷中溫暖的感覺,低下頭,看著懷中熟睡的玉人。這美麗新娘的臉上仍帶著淚痕,卻有一抹幸福的微笑在她唇間泛起,高謹看著她,不由也微笑起來。
他平靜地躺在枕上,仰天看著上方,手臂將玉人抱得更緊一些,只覺一陣寧靜安諡的感覺從心底泛起,此時許多事似乎都可忘記,名利權位似乎此時和高謹都剝離一般,暫時被拒之門外。
此刻,高謹的眼眸中清澈無塵,似是再看不到那野心勃勃的亮光和對生命的漠視。
呂婉君終於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看到高謹明亮的眼神,想起昨夜自己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的嬌態,不由俏臉鮮紅欲滴,將玉面埋在他赤裸胸膛上,不敢抬起。
這時,房門推開,一道清麗的綽綽身影出現在珠簾之前,若遙捧著一盤洗淨的衣衫,繯首進來,臉色之中看不見表情,低聲道:「大人,主母,請寬衣。」
高謹眼眸投向若遙,見她面容漠然,一雙眸子看不到任何神采,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唔了一聲,從榻上坐起,對若遙道:「我們自己來,不必你來照應。」
若遙點頭,綽身離開。
呂婉君亦半坐而起,用錦被遮住身體的要害,低聲道:「她是誰?」
高謹沉默片刻:「若說她是我的侍妾,你生氣嗎?」
呂婉君畢竟是將門虎女,縱然再如何裝作淑女,亦是眼眸中閃過一絲妒意,道:「生氣。」
高謹亦是長嘆,道:「我就知道。」他趿鞋落地,弓著腰對著呂婉君道:「很多事有時是不能隨著人的心意實現的,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好嗎?」
呂婉君眼眸中一汪淚水似要奪眶而出,咬著唇道:「你有許多事瞞我。」
高謹坐在榻上,將她摟在懷中,並不說話,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有保持沉默好。
呂婉君低聲呢喃道:「你該事先和我說起她才是,其……其實,我也曾騙過你……」
她顯得很是局促不安,低聲道:「那一日我說我有了身孕,其實是我騙你的,我知道,我們沒有……怎麼可能會有身孕……」
高謹微微一笑,將她摟的更緊:「我知道。」
呂婉君愕然:「你知道?」
高謹笑了笑:「開始時還沒有想明白,可是後來一想也就通順了,婉君就算再不懂事,亦不會連這個都不懂。」
呂婉君連忙辯解道:「並不是這樣……只是那時候你不來見我,我心裡……所以才編出這個理由……」
高謹曬然:「呂小姐,快起來,莫非呂小姐打算賴床嗎?」
呂婉君笑了笑,笑容背後總有股莫名的味道,慍怒道:「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高謹大笑一聲,步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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