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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篇 終點(下)

2024-11-19 11:52:10 作者: 知秋

  他身周的鎧甲沒有什麼特別的外形,和原本的鬼王之袍一樣毫不出眾,只是樸素,古老,粗粗的纖維老舊如同一個老婦人的織品,將主人全身包裹著。

  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似乎和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的不同,依然是一張乍一看很平凡,細看又蘊含著英氣和野性的臉,甚至那雙眼都還是很清亮的,只是表情是一片空虛,洞穿了一切的空虛。

  並不高大,並不雄偉,甚至沒有太攝人的氣息,只是誰都感覺得到他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裡就是終點。一切,都在此結束。」他靜靜地說,幾乎沒有聲音,但是每一個人,無論是誰無論站得多遠都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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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能發出聲音,他們並不害怕,也不是因為驚訝,雖然每個人都已經驚訝到了極點,他們只是單純地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裡確實就是終點,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這樣認為,從他口中說出的不是命令,也不是宣言,是即成的事實。

  只有一個聲音很突兀地響起,在這一片寂靜分外刺耳,不過發出這個聲音的並不是人。

  「這氣息……這才是真正的死靈之王啊。」摩利爾先是驚訝,然後是笑,怒笑。「居然是這小子,居然是這小子……」

  她那比任何男性都列有稜角,更顯得有個性的面容像在劇烈抖動,難以分辨這是極度的憤怒還是狂喜,火紅的頭髮在狂舞。和她地笑聲叫聲一樣癲狂。

  「怎麼?居然用這樣的方式,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成為死靈之王,之前的傢伙只是他的替身,一部分了?難怪我感覺是那樣的弱小。」摩利爾狹長的瞳孔中爆射出驚人的黃光,同時她的身體也在爆長,那個黑色緊身衣的紅髮女子轉眼間就成為了一條巨大無比地黑龍。

  「我居然曾經讓這樣一個傢伙從我嘴下溜走?我居然也還促成了這個死靈之王的誕生?真是可笑。阿基巴德,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概括一切的命運?連我連你都不過只是這命運中地一部分?這是胡說八道,我再一次的肯定。我現在就把這東西完全毀滅給你看看。」黑龍的巨大咆哮聲中還夾著複雜奇怪的另一個聲階,她的話語聲和龍語魔法居然可以同時發出互不干擾。

  「等等。」格魯大喝,他也從驚奇中清醒過來。即使是這樣地震驚也不能讓他看起來絲毫失措。他一手拉住摩利爾的腳。「他還沒有失去意識。他還是他,我感覺得出來。」

  「當然還有自己的意識了,否剛他怎麼能算真正的死靈之王?」摩利爾地狂笑和念咒聲都沒有停。「能接受漆黑之星真正認同地意識,你難道以為還能勸說他丟掉那東西麼?」

  夜梟般難聽的笑聲斷斷續續地插了進來,雖然這聲音很虛弱。很難聽,但是幾乎將全世界所有得意高興興奮激動的味道都笑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維德妮娜地骷髏臉孔不斷在抖動,臉上那枯死了的皮肉似乎都抖動出了表情,她全身都在抖動。骨架嘎啦嘎啦作響,她像是瘋了一樣在大叫。「果然,果然,我沒有錯啊。我沒有錯啊。山德魯老師,羅尼斯老師,德肯老混蛋,你們都看到了。我成功了,這就是死靈之王。他果然就是死靈之王,果然他才能夠是死靈之王,就是能主宰這個世界地人啊!這就是我所推動的歷史啊!因哈姆,你這個笨蛋還能指責我麼?你的靈魂能看到這些麼?」

  一邊大叫,巫妖一邊踉踉蹌蹌地朝阿薩奔去,她激動得連魔法都似乎不會用了,單薄的骨架子每跑一步都在晃動,似乎隨時都要散架,誰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她,她很快地就跑到了阿薩跟前。

  「偉大的死靈之王,你現在一定知道了我是誰了?是我一手造就了你,是我啊,是我啊。」巫妖的手激動地搭住了阿薩的肩膀,看起來有些古怪,這個動作並不適合對著一個主宰她的王者。

  隨著巫妖的話,阿薩的腦海中閃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萬丈的黑色山頂上,一個半骷髏的女子,一個黑氣環繞的祭壇,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高大男子正在緩步而來。

  這些居然是從他自己的靈魂中冒出的畫面,只是這兩面全部伴隨著漆黑之星的波動,這不是來自記憶的記憶,而是來自靈魂的記憶。

  如果是之前看到的這一切,阿薩肯定會重重地嘆息一聲,但是現在他心中只有無盡的空虛,任何波動漣漪都不再會有。

  「來,我們一起把這裡的垃圾們變成我們的亡靈隨從,然後去笛雅谷拔起漆黑之星,最後登上桑德菲斯山之頂,把漆黑之星插入那裡的地脈最終點,然後我們的就世界就……」

  巫妖興奮之極的話突然中斷,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漆黑之星劍已經有一半刺入了她的胸口,周圍的骨骼和乾枯的組織正在化作一陣黑煙消散。

  「不,你從一開始就錯了。」阿薩淡淡地說。「還錯得很厲害。」

  「你…你……我…我…我是……」維德妮娜顫抖著,話已經說不出了,極度的恐懼,失落,難以置信已經將她所有的靈魂全部塞滿,隨之而來的就是絕對的虛無,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和這肉體一起消失。

  她已經擁有了本命魔盒,只要那隱藏起來的盒子不被破壞她就可以說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可惜現在她並不是在死,不是碎裂也不是被破壞,而是直接化作了虛無。

  當巫妖的身軀四肢都消失。只剩下骷髏頭還懸在半空,但她眼眶中地靈魂之火終於已經熄滅了。很快,那個乾屍般的頭顱也徹底消失,最後一點存在過的證據都不在了,名收維德妮娜的巫妖已經歸於虛無。

  只有虛無才是真正的永恆,真正的不朽,這正是她一直追求的。。

  不知什麼時候,這一片巨大的亡靈海洋已經徹底平靜下來。所有的亡靈怪物都瓦解了,無數的骨骼怪物和殭屍在地面上堆積成厚厚地一層碎片,正在徹底化作塵土。天空中再也沒有幽魂怨靈飄蕩,似乎連那籠罩天地的黑色都消散了,陽光透了下來,只是看起來說不出的奇怪。

  阿薩臉上依然是一片空虛的表情,舉步朝笛雅谷的方向走去。

  「醒醒,小子。」一聲怒吼突然而起,幾乎讓所有人地耳膜和心臟都隱隱作痛。

  「你忘記你是誰了麼?你忘記你是來這裡做什麼了麼?」是格魯在怒吼,他的雙目已經赤紅,他身上的肌肉也全部繃起,筋肉和血管幾乎要破體而出。鬥氣的光芒隨著他地吼聲閃爍耀眼。

  阿薩的腳步沒有停,依然還是一步一步地朝笛雅谷的方向走去。

  摩利爾的聲音緩緩響起:「他沒忘記,現在是他自己地意志要這樣去做而已,那個替身讓他有了些改變,不過我能肯定不是任何魔法或者控制之類地小把戲。」

  「是嗎。那麼看來我只有來把你揍醒了。」格魯瞪著阿薩,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用拳頭來說話永遠是最有效的辦法。」摩利爾似乎完全從剛才的激動中冷靜了下來。而且她話語聲中也不再有奇怪地音節,她的龍語魔法終於完成了。

  耗時如此之久地龍語魔法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巨大反應,只是摩利爾的身體開始慢慢泛出奇怪的藍色光芒。鱗甲也逐漸消失,成為了一片片水晶般透明的藍色晶體。很快地,這隻黑龍的全身都成為了這樣,看起來仿佛一座巨大的藍色水晶雕塑,只是她依然還在活動,藍色的幽光從身體深處朝外而發。

  這只是身軀的變化而已,但是在所有人的感覺中這條藍色水晶龍比剛剛的黑龍巨大了上十倍。黑龍的氣息是上古凶獸讓生靈從生物的本能上感覺到力量的巨大差距而恐怖,這條藍色水晶龍讓生靈感覺到的則已經不是差距了,而是面對本質上就不同的事物的感覺,是直接從靈魂上感到的絕望。

  嘩啦一片響。最大的反應居然是來自後方的聯軍,殘存的上萬戰士全部齊刷刷地倒下了,包括最強壯的獸人戰士全部在開始連滾帶爬地後退。

  只有格獸似乎沒有什麼影響,連蘭斯洛特和羅蘭德兩人都不禁半跪在地,頭上全是冷汗。這傳來的龍威比剛剛足足強大了上十倍,而似乎還並不是摩利爾刻意散發出的。

  「神聖水晶龍,上古龍族的頂級密法。」連阿薩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這隻巨大的水晶龍。一幕幕畫面在眼前閃過,那是漆黑之星的記憶,五百年前的影旋頂峰上,就是這隻巨大的藍色水晶龍沖向了那個祭壇。「你就是用這個打敗阿基巴德他們,將漆黑之星打斷的。」

  「你們兩個也一起上來。能夠承受我現在的龍威,應該多少也能發揮些作用的。其他的廢物們快滾,有多遠滾多遠,你們在這裡已經沒用了。」摩利爾頭也不回,只是在說這話的同時稍微誦念了幾個龍語魔法的音節。她身後,蘭斯洛特和羅蘭德的身上陡然發出綠色的光芒,隨即兩人的身體都開始漲大,肌肉賁起,連身上的衣服和鎧甲都有隱隱要漲開的跡象。

  原本很吃力的抵抗著摩利爾龍威的兩人立刻都站了起來,互相對看的一眼中全是驚駭。他們並不是沒有接受過輔助魔法的鄉巴佬,但這個輔助魔法的作用之大,之完美,勝過世上所有其他輔助魔法。這身體中的力量是如此地調和。運轉如意,連意識反應所有生理機能全部成倍增長卻沒有一點不自然的感覺,好像他們本來就該當是如此的狀態。

  羅蘭德緩緩舉劍朝天,沖天而起的劍氣比之剛才他集合所有聖騎士團劍士發出的一劍更強,更凝聚。蘭斯洛特只是抬手虛指阿薩,周圍的空氣就在輕微發出劈里啪啦的破裂聲,只要他身體一動,比先前猛烈上數十倍的聖光十字劍就會發出。

  力量鬥氣體質反應全部成倍增長而且彼此間還能圓轉如意,那最終能發出的戰鬥力就不是翻倍,也不是加上多少倍,而是乘以多少倍。

  但是阿薩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他的目光只落在摩利爾和格魯地身上。摩利爾並沒有給格魯加上任何的輔助魔法,也許是她覺得用不著,也許可能是連她都無法把魔法加諸在現在的他身上。格魯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現在的羅蘭德和蘭斯洛特那樣的威勢,但是阿薩卻只看著他。

  遠處地聯軍已經有不少站起來了。龍威正在飛速地減弱乃至消失,而摩利爾身體上的藍色光芒越來越旺,她已經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藍色的光輝好像凍耀眼,卻已經取代剛才的黑色氣息充塞滿了天地。

  「也許這次漆黑之星汲取地是你們人類的陰暗。和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這傢伙看起來有些奇怪,和以前那個精靈王的力量性質完全不同,並不只是單純的力量,但是給我感覺很不好。」積蓄起來地力量越強,蓄勢越盛。摩利爾現在反而越顯得冷靜,再沒有一開始那種狂熱,聲音中全是身上水晶般地那種冰涼冷靜。「你們兩個先出手試探一下。」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有人先出手了。

  出手地不是羅蘭德或者蘭斯洛特,也不是格魯,而是後面聯軍中的兩個人。

  龍威已經消散,聯軍也正如剛才摩利爾說地那樣正在撤退,軍中殘餘的首領們很清楚這種層次的戰鬥確實已經不是他們能參加的了。不過也有兩位首領自己並沒有走,留了下來,而且還是搶先出手。

  出手的是格蘭登和艾得利德,兩位元素魔法宗師雖然剛才在神聖水晶龍的龍威下同樣軟倒,但是他們知道這樣遠的距離下確實就是魔法師發揮作用的時候,而且他們也有信心,憑他們登峰造極的元素魔法即便不能擊敗這個死靈之王也絕對能給前面的人製造出機會來。。

  兩早就已經蓄勢待發,水土兩種元素在他們誦念咒文的同時就瘋狂朝阿薩的周圍涌去。

  阿薩自身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他腳下的沙地突然凝結成了一片黃色晶瑩的冰面,同時遠處周圍的沙土突然離地而起飛舞上天,只是轉眼間就在他頭頂上空和無數寒氣一起凝聚成了一座巨大的黃白冰柱,然後這座冰柱帶著巨大的風聲朝他壓下。

  這座冰柱方圓十米,高卻有近百米,本身已經足夠大,而這下落的風聲卻更大了上百倍,明明只是在阿薩頭頂剛剛凝聚,卻好像經過了萬米高空的衝刺下落積蓄勢頭積蓄力量一樣。而且雖然中間夾雜了沙土,那冰面的顏色也能看出不是普通的晶瑩透亮,而是那種在萬米高峰或者極地中央才能見到的刀砍斧鑿都難傷分毫的萬年堅冰。

  和冰柱同時凝聚出的還有四面這樣的冰壁,把阿薩的四周都圍了起來。加上他腳下凝聚出的地面,現在他就是一隻瓮中之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上面那個巨大的冰柱來把他錘成肉泥。

  從來不會有魔法師會用這樣笨拙的方式去攻擊人,但是這兩位元素魔法宗師卻用了。因為他們沒有忘記阿薩身上還穿著鬼王之袍,那是可以免疫一切魔法效果的寶物,他們不得不如此化巧為拙。兩人的魔法力都完全釋放了出來,尤其是艾得利德,幾乎把一身宗師級的魔法本源都完全沒有技巧地全部傾泄而出。

  沒有一種魔法攻擊的方式有這樣的笨拙,卻也沒有任何一種魔法攻擊有這樣的難以抵擋難以化解。因為巧固然是炫目,效果巨大,卻是可以破解。就像再精巧地構造也必定有脆弱的地方再細密的絹布也必定有空隙一樣,但拙卻永遠不能去破,只能去硬撞,硬碰,硬抗,就像再匚的工程大師面對岩石也得一錘一錘地去砸。

  這就是笨拙的力量。即使是完全魔免的鬼王之袍,在這種攻擊下也絕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即使是阿薩可以強行撞破一面冰壁出來,給蘭斯洛特他們所留下的機會也足夠大了。

  聯手發出這一擊後,兩倍法師心中有了絲明悟,他們都隱約感覺到了一種新的境界。只要假以時日。他們的魔法水平絕對可以達到一個新地高度。

  只可惜這個時日從他們發出這個魔法的時候就註定不會有了。

  冰柱還在下落,巨大的速度和壓力已經把下面的空氣擠壓得像颱風一樣四處狂吹,正在施法用重力場拉扯著冰柱的格蘭登塔主突然看到阿薩抬頭看了他一眼。

  格蘭登塔主地眼睛其實並不大好,而他現在離阿薩足足有近千米,阿薩面前還有面不大透明的冰壁。但是他偏偏清晰無比地看到阿薩看了他一眼,比他用透鏡在近處看書還看得清楚,連阿薩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雙空虛無比死寂無比的眼睛,他自己倒映在這無盡的空虛死寂中也空洞如一個虛幻,空蕩蕩地。身體中所有的感覺力量情感欲望還有這正在運轉的魔法力都不過是幻覺,幻覺,虛無,什麼都沒有。消失,空虛……

  嘩啦,旁邊的艾得利德只看到格蘭登突然神情一滯,一呆,然後整個人就散架了。這個剛剛還在維持著頂級魔法地魔法宗師瞬間就崩潰成了一地散落地肢體和器官。但看起來絲毫沒有血腥殘忍的感覺,好像就只是一個很精細的木偶被人抽空了其中最重要地東西,自己散了架而已。

  艾得利德還來不及驚叫,那種女人特有的直覺就感覺到了異樣,她轉身跳起飛奔。她並不知道格蘭登怎麼會變成這樣,卻知道下一個必定是輪到自己。

  就在她轉身地同時,眼睛的餘光還是看到了那空虛死寂的眼神。慣性讓她繼續轉身,那眼神滑出了她的視線範圍,她可以感覺到這空洞的視線沿著下顎滑過頸項來到胸口腹部最後從拉過腰間。她轉身跑了幾步,似乎突然想起了,伸手從懷中拿出一隻傳送捲軸,但還沒有來得及拉開,一大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這鮮血不能算一口,因為她一直在噴,那張嘴像是個爆開的水管。鮮血中夾雜著大塊大塊的內臟,肌肉,甚至還有些白生生的骨骼,她幾乎把自己的胸腔腹腔整個地吐了出來。

  只勉力地把捲軸拉開一半,她所有的意識就被那種發自自己身體中的空虛的劇痛和恐懼掩蓋,只能緩緩跪下,倒地。

  艾得利德倒地的同時,四面冰壁也砰然碎裂,沒有了魔法師的支持,冰壁甚至無法承受住上方壓下的氣壓。

  轟隆巨響中寒冰碎片四散飛射,巨大的冰術在凍結的堅冰地面上撞出一個巨大的大坑,巨大聲響和震顫仿佛天地都在為之動搖,冰柱斜斜裂開,如山般的上半部分在巨大的摩擦聲中緩緩滑落,碎裂的堅冰如雨而下。

  阿薩緩步朝前方走去,他的步伐還是那樣的不快不慢,身體姿勢都沒有變。那如山的冰柱只是擦著他的背後撞擊在地,紛飛而下的冰塊和四處飛濺的冰刺在他周圍如雨般掠過,卻沒有一發能打在他身上。他就像一個現實存在的虛無影像,無論周圍天崩地裂翻江倒海,他都踩著那空洞的腳步獨自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而這個時候,兩道幾乎要把周圍的世界全部都破開撕爛切碎無比劍氣也已經斬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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