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 你就是馬空成？

  「還有一招？」朱海超一愣，喜出望外，剛剛的那一招已經夠狠了，在他看來這個風聲一放出去，十有八九李清不得不放棄這個提案，卻沒有想到馬空成還有一招。

  其實馬空成還有一招更狠的，只是今天發飆雖然符合李軍的需要，卻終究在一干副局面前丟了他的面子，那個辦法自然由他提出來更好。

  「姜書記，就算是他們不惜降半格的話，我們還可以有辦法制約他們，那就是槍枝管制！」馬空成吸了口煙，這高檔次的香菸味道就是好啊，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資格抽這種香菸啊。

  朱海超眉頭一蹙，姜昕卻是眼前一亮，隨之笑容在臉上蔓延開來。

  他的心裡一高興看朱海超似乎沒有理解的樣子，立即解釋起來：「沒有縣委常委管理的部門肆意擁有槍枝也是對人民群眾安危的一大隱患，所以，公安局降半格以後，我們就建一個槍枝管理委員會，由主管政法的副書記當主人，一應槍枝都由他管理，小馬，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對，還是姜書記想得周到，我就只想到讓公安局取用槍枝很麻煩就行了，卻沒有書記想得這麼周到！」馬空成恭維道，有了朱海超的珠玉在前，他自然也明白在關鍵時刻讓領導表現一下，比自己掙個三等功更有效果，領導更能記住你。

  「嗯，你們年輕人啊思維很開闊，細節處理就不及我們這些老傢伙啦！」姜昕呵呵一笑，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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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不及，不過，姜書記，你還真的不老啊，看起來也就三是不到的樣子啊！」馬空成突然發現自己也有拍馬屁的天賦，似乎每個人都有拍馬屁的欲望，一旦被激發出來，適合的場合，那些話語自動就從腦海里浮現出來，張口就來。

  「你這個小馬啊！」聽了馬空成的話，姜昕更是笑得滿面紅光，他隨後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馬空成知道這是領導要離開的表示了。

  果然就見姜昕站起來說道：「哎，跟你這個小鬼頭聊聊天，就真的感覺到自己年輕多啦，好了，我也該回去啦！」

  周琴也適時的從廚房出來，三個人將姜昕送到門口，姜昕招了招手對馬空成笑道：「小馬，回去好好工作，爭取干出成績來！年底再來向我匯報！」

  馬空成一個立正，迅速敬禮：「一定不辜負書記的期望！」

  姜昕微微一笑，搖搖手，掉頭去了。

  看著姜昕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馬空成也提出告辭，朱海超挽留了一番之後將他送到樓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返身上樓。

  周琴見狀驚訝的問：「他不就是一個派出所長麼，你把他送下樓了？」

  「可別小看他，這小子很有悟性，更可怕的是這傢伙極有政治家的天賦啊，為人又聰明機警，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朱海超仰面躺倒在沙發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卻沒有想到一夕風流居然巧遇了這麼一個奇才啊，人生的際遇莫過於此啊，不出意外的話，馬空成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局限於一縣一市！

  馬空成出了縣委家屬大院這才發覺天已經黑了下來，冬天的夜晚總是在人們不經意的唇角邊悄然來到。這個時候肯定已經沒有回觀音鎮的車了，本想打電話叫表弟李星來接自己，想一想還是作罷，觀音鎮到縣城的距離可不短，他又開了一天的中巴車這個時候再讓他晚上開車來接，潛在的危險很大。

  馬空城決定還是先找個旅館住一晚，順便再去吃點東西，有姜昕這個縣委書記在他這個小所長可不敢放開了肚皮來吃，中午也只是在鎮裡對付了一碗麵，這會一出來才發覺肚子又餓了。

  搖搖腦袋，壓下心裡的那一絲興奮和得意，馬空城深受掏煙，卻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盒子，突然想起這是縣委書記給自己的獎勵，點燃一支煙叼在嘴上，眼前突然一亮，卻是看見了一個路邊小吃店。

  這種小吃很容易做，在路邊拉上幾個屏風大致一圍，中間擺上幾仗桌子就可以開張，只要手藝好就不愁沒有生意，這樣的小吃在馬空城讀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很流行了，馬空城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很想看看當年就讀的高中如今卻是怎麼一個模樣。

  隨手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了一聲去一中，然後就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腦海里仔細的回憶著姜昕的每一句話，還有朱海超的每一個表情，經歷過一次失戀和被轉業的打擊之後，馬空城的確成熟了很多，以前從來不屑於去想去做的事情現在做起來也沒什麼心理障礙。

  姜昕雖然未必會按照自己給他提供的意見去處理公安局的事情，但是，起碼親眼看到了他對自己的赤裸裸的賞識！

  現在正是姜昕跟李清斗得正厲害，也正是他姜昕需要人手的時候，科級以上的重要人才他斷然不會輕易接納的，當然還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好，眼下只要自己把手頭的事情做好的話，觀音鎮的治安面貌有了改觀的話，未必就沒有成為一鎮之長，或者一局之長的可能啊。

  想想不久的將來或許能成為出鎮一鎮之長，馬空城就頓時感覺到渾身的熱血瞬間全部衝到了頭頂，漲得他的腦皮發麻！

  馬空城的卻從朱海超的眼睛裡看到了讚賞的意思，朱海超其實就是姜昕的眼睛，兩個人不說心意相通，起碼有個八九不離十了。

  計程車很快就來到了一中，馬空城付了車資下車，一下車就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光沿著公路的兩側延伸開去，馬空成一愣，恍惚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

  道路的一邊是一個碩大的池塘，另外一邊卻已經不是一中的那個簡陋的運動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溜高大漂亮的樓房，有幾個臨街的門市依舊燈火通明。。

  馬空成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心頭不禁一暖，依稀看見自己踏著個拖鞋，拎著兩塊錢買的一小塑膠袋吃食往寢室走。

  「老闆，來碗炒粉，炒個田螺，再弄個豆腐乾，再炒個豬頭肉，對了有沒有啤酒？」馬空成鼻子裡嗅著漫天的香氣，頓時感覺肚子越發的飢餓起來。

  「好嘞，馬上就來，有啤酒，你是喝本地產的還是雪花？」老闆的聲音很好，老闆娘正忙碌地端著小碟子滿場亂飛。

  「本地有啤酒了？那就來兩瓶本地的啤酒！對了，炒菜多放點辣椒！」馬空成選了張桌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絲毫沒有在意桌子板凳的骯髒與否，大喇喇的模樣像極了一中的學生。

  「老闆，生意還好？」馬空成轉頭看了一眼，整條熱鬧的街道，似乎每一家的生意都不錯，偏巧自己所在的這一家生意尤其的好，一個漂亮的女孩不停的往桌子上送酒，看那模樣與老闆娘頗有幾分相似。

  「拖你的吉言，還不錯啊，學生剛剛開學，學校的伙食又不好，正好現在他們身上又有了過年攢下來的壓歲錢，所以，這幾天的生意是一年當中最好的。」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隔壁的攤上似乎有人吵起來。

  馬空成眉頭微微一蹙，他上學高中的那會這樣的事情也沒少見過，只是想不到十年過後，這樣的現象依然存在似乎還有增無減，這麼多年陽縣的治安是怎麼搞的？

  「小西，給這位大哥哥拿兩瓶本地生產的啤酒陽泉啤酒！」老闆娘放下手裡的菜碟子，回頭對女兒說道，看見馬空成的眉頭微微一皺，俯下身輕聲道：「小兄弟，一會千萬別出頭，這幫人惹不得的，他們的勢力很大的。」

  馬空成點了點頭取了筷子在碟子一頓，夾了一筷子豆腐乾塞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許是肚子餓了的原因，竟然是美味無比，他才沒有興趣管縣城的閒事呢，觀音鎮的派出所長來縣城抓流氓地痞，這也管得太寬了些。

  「你沒讀書?」馬空成看著小姑娘凍得紅撲撲的臉蛋，白色的毛衣在胸前凸起一小塊來，向來也應該讀初中了。

  「初三了呢，就在一中附中，我們晚上不上自習的，所以就出來幫幫媽媽了！反正功課也不忙上個一中沒有問題！」小女孩手中的啤酒，兩隻小手凍得通紅，伸手撫了一下額前突然垂下來的劉海。

  好一個懂事的孩子，馬空成心裡暗暗讚嘆著，很是欣賞女孩的自信，懂事正要說話讓她好好學習，冷不防身後突然有人用力拍著桌子：「老闆娘，拿酒來，快點！」

  「你慢慢吃，我去給他們送啤酒過去！」女孩用手指微微梳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微微挺了挺發育得還不錯的酥胸，轉身離去。

  老闆的炒田螺炒得真是不錯，加之辣椒放得不少整合馬空成的口味，於是就著啤酒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昂首一瓶啤酒直接灌進了肚子，剛剛還感覺辣得火燒一般肚子，瞬間就舒坦起來

  手中的筷子挑起一顆田螺送進嘴裡，筷子挑住田螺，馬空成輕輕一吸，田螺肉帶著一絲清香，一絲辛辣跳進他的口腔，順手又喝了口啤酒，真是妙不可言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女孩的哭喊聲：「你們放手！爸爸，媽媽！」

  馬空成一愣，女孩的聲音雖然急促且帶著哭腔，他還是聽出來了就是剛剛給他送啤酒的小女孩！

  剛剛看見女孩似乎看見了年少倔強的自己，霍然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留著長發的傢伙將女孩攔腰抱在腿上，一雙大手正試圖從她的毛衣下擺往她的胸前捉去，女孩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臂，大聲叫喊著爸爸媽媽。

  正在炒菜的老闆提著鍋鏟沖了過來，卻被其他兩個混混攔住了，老闆娘大叫著從過來：「流氓，放開我女兒，放開我女兒！」

  一個留著板寸頭，額前卻留出長長一撮毛的傢伙，突然起身一覺踹在老闆娘的小腹上，將老闆娘踹了個趔趄撲倒在地。

  馬空成微微一愣，這幫流氓居然這麼囂張，這大街上這麼燈火通明居然敢公然調戲少女，雖然他不想惹事，可又怎麼會忍心這花季少女就這麼毀在一幫流氓手裡，即使事後抓住了這幫人渣，難道就能挽回什麼，所以，最好的就是在悲劇發生前就阻止他。

  「住手！」附身抓起剛剛喝完的啤酒瓶，順手甩了過去，這不過五米的距離在馬空成看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四十米的實彈投射比武他年年都是師里的冠軍，這點距離小意思。

  啤酒瓶在空中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砰」的一聲，準確的砸在長發混混的頭頂上，迅速的四散濺開，巧的是女孩的方向居然沒有波及到！

  一絲血跡緩緩的順著長毛的額頭滴落下來，長毛呆了，他想不到居然有人二話不說直接就用瓶子砸了他！

  他的右手雖然已經摸到了女孩胸衣的邊緣，正要掀開胸衣用手心去感受那一團細膩，柔軟，卻冷不防哪個二愣子居然敢對他動手。

  難道不知道永川龍虎豹中的老虎就是他的大哥！

  長毛的右手倏地從女孩的毛衣里抽了出來，左手用力的將女孩向一邊一推，站起身來，任由那血跡緩緩的流經眉毛鼻子滑落下來！

  女孩腳下一滑，摔在地上，卻慌忙的跑了開去。

  這時候，攔截老闆的兩個混混，腳踹老闆娘的混混也回過神來，齊齊的轉身向著馬空成走過來。

  馬空成倏地坐了下來，既然女孩逃離了魔掌，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由這幾個混混控制了，否則的話自己在南城分局的同行眼裡就成了狗拿耗子了。

  「小子，你狠囂張啊，混哪裡的？不知道光哥是誰嗎？」那個一撮毛從腰間緩緩的拔出一把開山刀，輕輕的拍在左手的掌心裡。。

  「畜生，居然當街調戲少女，你自己家裡就沒有女人麼！這還有沒有王法！」馬空成夾了一筷子豆腐塞進嘴裡，迅速的咀嚼幾下就咽下去，手中的筷子重重的在小桌子上一拍！

  整張桌子突然散架一般軟軟的倒了下去！

  「王法，整個陽縣虎哥就是王法，整個永川龍哥就是王法！難道你不知道光哥是虎哥的親弟弟麼！我看你是找死是！」

  「小毛，跟他唧唧歪歪什麼啊，趕快廢了他，一會把這小妞弄到凱悅去，咱們兄弟們好久沒有吃嫩貨了！」長毛很囂張的揮揮手，卻沒有發現在他說話之後，馬空成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其它兩個混混聞言之下，也紛紛從身上拔出開山刀來，輕輕一揚呼嘯一聲向著馬空成撲了過來！

  女孩突然尖叫一聲，直直的向著地上倒去。

  老闆是個忠厚的漢子，見狀忍不住要提了鍋鏟撲上去，冷不防長毛大喝一聲：「你要敢再走一步，老子就殺了你全家！」

  老闆一愣，掙扎了一下依舊想要撲過去，冷不防他老婆狠狠的拉住他大哭起來：「大中，你先看看女兒！」

  老闆無力的放下手裡的鍋鏟，趕緊抱著女兒用力掐他的人中。

  這邊的動靜很大，頃刻間就有不少人圍攏過來。

  「老杜，快報警啊！」人群中有人低聲道。

  長毛一甩頭髮：「他媽的，今天誰要敢報警，我阿光絕對不會放過他！」

  馬空成見他們揮刀撲來，心裡一喜，原本今天就不打算放過這幾個人，不管什麼龍哥，虎哥，既然是你動的手，老子還真不怕把你打殘廢了。

  馬空成長身而起，看準了一撮毛的來路，右手閃電般的探出，五指極力張開，宛若鷹爪一般，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抖，只聽見輕微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一撮毛髮出一聲慘叫，開山刀哐當掉在地上。

  馬空成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左手一拳轟在他的肚子上，將他的身軀打得飛了起來，卻因為馬空成的右手依舊抓著他的左手腕，沒有飛出去。

  這時候，身後的兩把開山刀一左一右間不容髮的分刺過來！

  馬空成突然大喝一聲，小腹丹田處突然一熱，猛的一收腹，兩把開山刀分別從兩側擦著皮膚刺了過去，身軀微轉，右手一掄將一撮毛的身軀掄起來一轉，橫抱而起重重的砸了下去！

  那兩個傢伙的開山刀剛剛刺過馬空成的腰間，來不及收刀後撤，但是一個龐然大物凌空砸下，心虛之下雙雙棄刀後退，可惜卻來不及了，只感覺眼前一黑，一撮毛重重的砸在他們兩個的身上。

  兩人同時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馬空成奇怪的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輕輕的拉開衣服，用手輕輕的一抹，左邊的腰側微微滲出血跡，幸運的是右側的開山刀卻是刺在手槍上！

  從三個人拔刀撲向馬空成，到馬空成捏斷一撮毛的手腕，又用一撮毛砸在其它兩個混混身上，這一系的動作不過是在頃刻間完成。周圍的群眾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長毛一愣，卻沒有料到今天帶了傢伙居然還被人這麼輕鬆的收拾了，那傳出去以後他大哥虎哥都不用在道上混了。

  「你是什麼人？我可是老虎的親弟弟，你要打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長毛眼看馬空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畜生，當眾調戲少女！」馬空成突然躥出一步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拖了過來，右手一耳光扇了過去：「我讓你調戲少女！我要你當強姦犯！還他媽學人家玩**！」

  一個耳光接一個耳光，直扇得長毛的嘴角微微滲出鮮血來。

  隨後拖著他來到老闆身邊一扔：「跪下！給小女孩道歉！否則老子閹了你！」

  「不用了，不用了！」老闆娘一家人連連搖手，他們常在這一代做生意，自然明白龍哥，虎哥，豹哥說的是誰，自然不願因招惹這個煞星。

  「啊！」老闆娘突然驚訝的大叫起來。

  馬空成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兩個混混衝過來了，雙腳用力在地上一頓，身軀旋轉著騰空而起，雙腿閃電般的分別踹在兩人胸前！

  那兩個可憐的混混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自己突然如同孫猴子一樣會騰雲駕霧了！遠遠的摔了出去撞在路邊的樹上，再碰的掉下來。

  馬空成則凌空一個翻身落了下來：「跪下！」

  長毛被嚇呆了，原本酒意朦朧的他瞬間就清醒過來，真沒想到自己今天黑澤明命苦，隨便就碰到一個這麼硬點子的傢伙，看這架勢沒有三五十個人全副武裝怕是對不不了他了。

  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身軀微微一抖顫聲問道：「你就是馬空成？」

  看見馬空成微微點頭，長毛的心裡一涼，雙膝一軟對著少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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