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想法的記者和狂妄的球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現在那裡！」莫里奇衝過來跳到了陸陽的身上，瘋狂的拍打陸陽的胸口，「你那一腳真的太秀了，急墜射門，你竟然踢出了急墜射門，你這是前鋒級別的射術你知道嗎！」

  隨後，其餘球員都沖了上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大家瘋狂慶祝。

  贏了！

  

  結束了！

  陸陽的進球發生在補時第一分鐘。而補時一共就只有兩分鐘。

  陸陽殺死了比賽，聖雷莫贏了！

  所有人都萬分激動。

  他們距離上一次贏球已經太遠了，何況是逆轉比賽、絕殺贏球？

  起碼本賽季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索圖則在場邊開始了激情的滑跪慶祝！

  解說相當激動：「這是一場聖雷莫的新生！一段屬於聖雷莫的傳奇，真的正在起航！陸陽、莫里奇、索圖，希望大家永遠記住他們的名字，因為這段傳奇，正在由他們譜寫！」

  「我們能夠看到，當莫里奇向前突進的時候，大部分聖雷莫球員也都在前沖。而這些人中，竟然也包括了本該出現在後防線位置的陸陽。他一路狂奔，從阿韋利諾的前鋒球員和中場球員身邊經過。」

  「如果阿韋利諾的球員們能夠預知未來，他們一定會拉住陸陽的。因為這個中後衛，馬上就會用一腳爆射徹底逆轉比賽！」

  「大家往往把具備攻擊性的後衛稱之為帶刀後衛，但我願稱陸陽為帶炮後衛！他這一腳重炮，這接近三十米的世界波急墜射門，實在是太震撼了！」

  「我們能夠從陸陽和莫里奇的臉上看到他們永不服輸的精神，他們青澀、他們稚嫩、他們甚至只有十六歲、十七歲，但他們永遠渴望勝利，他們只想贏！」

  果然，當聖雷莫慶祝之後，阿韋利諾一開球，裁判就吹哨結束了比賽。

  陸陽和莫里奇被索圖找到，然後帶去了賽後新聞發布會上。

  是的，即便是身處意丁，但聖雷莫也有自己的賽後新聞發布會，因為他們的主教練是索圖。

  這場小小的意丁比賽，並沒有全國直播，只有利古里亞大區的轉播，而且即便如此也都是因為索圖的到來，不然聖雷莫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今天來的媒體不算少，也有十來家了，其中甚至有兩家在整個義大利都比較有名的媒體，比如《實況球報》。

  漢斯是實況球報的專欄記者，他的新聞嗅覺非常敏銳，在之前的那次名人賽上就對陸陽產生了興趣。所以他主動申請了這次的「索圖首秀」的任務。

  但他真正的目標，是那個神奇的中後衛。

  而這個中後衛，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你好索圖，我是實況球報的漢斯。」漢斯率先提問。

  「哦，我知道你，我的退役離不開你的幫助。」索圖認識漢斯，他退役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比較重要的原因和他在球場上的兇惡作風有關。

  一篇報導揭露了被索圖傷害的球員們之後的一生，有些人過得非常慘，這一度讓索圖聲名掃地。

  而那個報導的攥筆人，正是漢斯。

  他是一個很懂得如何講故事的記者。

  「嘿嘿，都是混飯吃嘛，何況後來我也發表過為你說話的文章。」漢斯笑道。

  「但是說好話的那篇沒火。」索圖無語。

  「好了，請問索圖，我們在比賽的時候能夠看到陸陽作為一個中後衛卻屢次控球，最後甚至衝到了對方的大禁區弧頂，這種戰術紀律在你的球隊中是被允許的嗎？」漢斯的發問非常尖銳。

  索圖卻絲毫沒有猶豫：「顯然，這種戰術紀律在任何一個主教練的球隊中都是不允許的。」

  漢斯眼前一亮。

  索圖這就跳坑了？

  事實上，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你說允許陸陽破壞紀律的行為，主教練的威嚴受損，球隊紀律就失去了約束性。

  可你要是批評陸陽……要知道，陸陽可是絕殺功臣！

  索圖的回答，無異於是後者。

  但索圖很快就補充道：「可我相信，任何一個球隊中，進球都是被允許的，無論是何種方式的進球！」

  嘩啦啦！

  台下掌聲一片。

  陸陽的行為有待商榷不假，但進球者無罪也是足壇的真理之一。

  ……

  火了！

  聖雷莫又一次的火了！

  《索圖上任之後的第一場比賽，中斷球隊四連敗，逆轉取勝顯神威！》

  《神奇換人！索圖替補換上的兩位球員都獲得了進球！》

  《13秒！義大利下半場最快進球記錄！》

  《雙倍的完美首秀！聖雷莫兩位青訓替補上場，全部取得進球！》

  《神奇中場！莫里奇上場第二次觸球就獲得了進球，第一次觸球是開球。》

  《帶炮後衛！陸陽全場最後一分鐘世界波破門！》

  《意丁最應該打前鋒的後衛，看看他的急墜射門多有殺傷力吧！》

  《意丁本賽季最遠進球誕生，29.6米世界波，聖雷莫製造！》

  各種新聞滿天飛，尤其是利古里亞區域，陸陽和莫里奇幾乎是一夜成名。

  當然，陸陽是一夜又成名。

  「聖雷莫雙子星」的稱號不脛而走。

  同樣的，陸陽在上一場比賽中還打破了一個記錄，那就是義大利職業聯賽中的最年輕出場記錄。陸陽在比賽當天，才十六歲一百八十一天。

  當然了，這個記錄的含金量其實並不高，因為義大利低級別聯賽中，經常有年輕球員上場。

  這要是換成意甲或者意乙的話，那是可以引發一波關注的。

  但即便如此，依舊有人對陸陽的這個記錄非常不滿。

  那就是比謝列足球俱樂部的當家球星阿諾德。

  阿諾德年紀不大，現在才十九歲，卻已經踢了兩年多的職業比賽了。他是在十六歲三百天的時候參加的第一場意丁比賽。

  今年也是阿諾德在意丁的最後一年了。

  他已經被意乙球隊提前預定，這也是他是隊內頭號球星的原因，他即將去高級別聯賽了。

  五大聯賽從次級聯賽挖掘新鮮血液，而次級聯賽就從低級別聯賽去尋找黑馬。

  「陸陽？你在說誰？抱歉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阿諾德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表示，「如果他踢的是後後衛，那麼下一場比賽我會讓他感受到意乙級別的進攻有多麼凌厲。」

  「如果他踢的是前鋒，我更會讓他知道自己和意乙級別的前鋒的差距。」

  從這段發言，大概諸位也能夠看出來了，這個阿諾德的智商顯然不高。

  他以意乙級前鋒自居，自認為凌駕於意丁聯賽之上。

  別說陸陽了，就算是他的隊友都未必開心。

  這和那些飛黃騰達了之後馬上就說自己不是農民的人有什麼區別？

  你當年滿腿是泥的樣子當大家沒看過？

  在繁忙的社會中，沒有人會因為你的過去而看不起你自己，除非你自己先看不起自己。

  很快，搞事情的漢斯就找到了陸陽，希望陸陽能夠給阿諾德一些回應。

  「我可以給你你所想要的任何回答，甚至是超出你的期望。」陸陽和漢斯坐在咖啡館裡。

  莫里奇正在一旁壓陣，他對這個曾經「陷害」過索圖的記者心懷忌憚。

  這種記者就是老虎，吃人不吐骨頭的，和那些劣質的經紀人一樣危險。

  漢斯被陸陽的話搞得一愣。

  這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人的語氣。

  「你在說什麼？」漢斯假裝聽不懂。

  陸陽微微一笑：「意丁聯賽並不受關注，這只是低級別聯賽而已。但低級別聯賽也可以出一些比較有前途的年輕人。而恩怨故事，永遠是吸引人關注的最好方式。」

  「至於吸引來的人氣到底歸誰，就要看誰更能把握住機會了。雖然沒有我的參與，你也可以把我們的矛盾搞成意丁的焦點，但……有我的參與，你運作起來會更加的輕鬆。」

  漢斯喝了一口咖啡，點了點頭：「很少有青年足球運動員能夠把這套商業炒作的把戲看的如此透徹。」

  陸陽搖了搖頭：「透徹的地方不在這裡，而在……我會幫你給阿諾德一個教訓的。」

  漢斯手一抖，有幾滴咖啡灑了出來。

  他眉頭緊皺。

  陸陽知道他和阿諾德的矛盾？

  假如坐在自己對面的是馬涅羅，漢斯可以坦然接受這一點。是索圖的話，他起碼不至於如此失態。

  陸陽才十六歲啊！

  他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陸陽仿佛知道漢斯想問什麼，開口道，「我看過你的專欄，你知道的，你的文章往往流傳很廣。去年你曾經好幾次提起意丁比謝列的阿諾德，但從十月份開始就沒有再提起了。」

  「相反，我在其他報紙上找到了對阿諾德的吹捧的文章。」

  「我甚至覺得，阿諾德能夠被意乙球隊看中，或許離不開你的那些文章。但……他背叛了你。或者說，他有了更好的新聞媒體合作方。」

  「所以你故意告訴了阿諾德我的優秀之處，從而讓阿諾德當著媒體的面公開抨擊我。你想讓我幫你給這個自大的年輕人一個狠狠的巴掌。」

  漢斯總算恢復了平靜，不是因為陸陽說錯了，而是因為他喜歡和聰明人合作。

  阿諾德的背叛，讓漢斯知道了傻子的可怕之處。

  「你猜阿諾德是為了什麼離開我的？」漢斯笑著比了三根手指，「三百歐元一次的採訪費用。」

  說完，陸陽和漢斯都笑了。

  三百歐元，現在看來可不少。

  低級別聯賽球員一周的薪水或許也都才這點甚至是沒有這麼多。

  但……漢斯給阿諾德帶來的難道還比不過三百歐元嗎？

  意乙球隊的關注、交易，讓阿諾德的身價呈幾十倍的增長，他未來的薪資也會如此。

  這不比三百歐值錢？

  遠離蠢人不是說因為蠢人不聰明，這其實並無大礙，真正的危機在於蠢人根本分不清善惡對錯，以至於會在關鍵時刻給真正關心他的人帶去傷害。

  歷史上翻車的名人無論正反，很多都是毀於自己方的「蠢人」的。

  漢斯慶幸自己被阿諾德背叛的早。

  若是等他和阿諾德有了更深入的合作，等阿諾德成為了意乙球員之後再背叛，那他很有可能會被敵人狠狠的偷襲一波，那損失才算慘重。

  至於現在，一個意丁球員而已，能有什麼損失？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畢竟你會幫我教訓阿諾對吧。」漢斯開始把陸陽當成一個對等的成年人交流。

  利益交換，大家都放心。

  「我要你幫我說一些我想讓更多人聽到的話。」陸陽道，「在一個足球運動員還不夠強大的時候，媒體決定了他們的形象。和媒體關係不好的球員，命運往往都很坎坷。」

  「聰明的決定，你對媒體的力量很清楚，甚至……很忌憚。」漢斯道，「所以你希望我幫你說些什麼呢？像誇讚阿諾德那樣誇讚你，讓你也成功進入意乙球隊的視野？」

  陸陽卻搖了搖頭：「如果我要去意乙，我會自己走過去。我希望你能夠讓大家對我的關注回到足球上，然後讓我用一場場勝利告訴他們，原來足球可以這麼踢！」

  漢斯虛起了眼睛，他沒有急於答應，而是仔細端詳了陸陽一會兒後道：「你很自信，不，應該說自大！」

  陸陽道：「這要看在哪裡了。」

  漢斯問號臉。

  陸陽道：「如果你看過我的比賽，你就會知道，比起我在賽場上的表現，現在不過是正常發揮而已！」

  啪啪啪！

  漢斯鼓起了掌。

  他很欣賞這種膽大心細還聰明的球員，這是一個大心臟的球員，而大心臟往往能夠締造真正的奇蹟。

  「好吧，那就看你下一場比賽了。如果你真的能幫我教育阿諾德的話，我很願意成為你發聲的渠道。」漢斯起身，和陸陽握手。

  雙方都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隔天，《實況球報》上出現了陸陽的回應。

  「講真的，如果不是看了看賽程上的標誌，我甚至以為自己在踢意乙呢。拜託，看一看自己的註冊隊伍，你只是一個意丁球員而已。」

  「何況，我不覺得半程金靴也算金靴，畢竟聯賽也沒有給他頒發獎盃不是？他不就比我們隊的韋迪安多了區區兩顆進球而已嘛，搞得像多了二十顆一樣。賽季結束，金靴獎盃未必就是他的。」

  「最後，阿諾德是吧，下場比賽我建議你多穿點，因為被凍結的球員會覺得很冷！」

  這個專欄當即引起了廣大義大利球迷的關注。

  又搞事情了？

  一個剛剛進入一線隊的十六歲球員，提前發聲說要凍結目前聯賽的頭號射手？

  太猖狂了！

  喲，是那個伐木射門的陸陽啊？

  哇，原來他上一輪比賽有一個精彩絕倫的世界波進球？

  什麼，那個閃電進球也是他策動的？

  那要不在看慣了意甲比賽之餘，也吃點素的，看看低級別的意丁聯賽？

  很快，就有很多人對下一輪意丁的聖雷莫對戰比謝列的比賽表示有興趣。

  而這樣的人，越來越多。

  看到新聞後，阿諾德氣得咬牙切齒。

  區區意丁後衛，竟然敢口出狂言？

  去特麼的意丁！

  你們全家都踢意丁！

  老子下賽季就去意乙了！

  同樣的，陸陽在放完狠話之後，也默默的打開了自己的系統。

  上一輪比賽，他獲得了自己第一次職業比賽的勝利。

  因此，他獲得了兩個隨機禮包。

  現在，是時候開包了！

  梅羅內格萊，龜羊哈盧凱，就決定是你了，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