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現在收看的是，聖雷莫傳奇起航！

  1月21日，意丁聯賽第21輪開始。

  陸陽之前跟莫里奇說的話其實並非虛言。

  當莫里奇回家後上網查看了本賽季的意丁球隊積分時，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那就是從第十五名到第六名之間總共的積分差距，竟然只有十二分！

  這意味著什麼？

  十二分，理論上只要贏下四場比賽就能夠獲得十二分。

  當然，前面的球隊不可能全部都連輸四場等著聖雷莫去超越，但起碼這說明大家的差距並不是無法彌補。

  四場不行，十場呢？

  十四場呢？

  十八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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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還剩下十八場比賽，聖雷莫的處境並沒有大家想像的糟糕。

  韋迪安還是很給力的，以12顆進球成為了聯賽半程銀靴，僅次於聯賽半程冠軍球隊比謝列足球俱樂部中的主力前鋒阿諾德兩球。

  這在水準不高的意丁聯賽中，殊為不易。

  越是低級別的聯賽，就難有穩定的進球，因為大家都是碰運氣，憑什麼就你一個人進得多？

  但同樣的，一旦你具備了一定的水準，在戰術的配合下去低級別聯賽刷進球也有出人意料的效果。很多黑店就是通過這種戰術性的優勢去幫助球員堆砌數據，從而賣個好價錢的。

  話說回來，莫里奇和陸陽能夠察覺到的事情，索圖自然也察覺到了。

  這種看似地獄開局實則首充過後就輕鬆的一匹的遊戲，索圖並不是駕馭不住。

  尤其是當他發現這個球隊中有陸陽、莫里奇、韋迪安三位球員的時候。

  低級別聯賽，完全可以靠天才的天賦，強行過關。

  韋迪安算天才，起碼在意丁是天才。

  他的衝擊力，在意乙都能派上用場。

  而且這還是一個有一定傳射能力的邊路快馬。

  只要有足夠的彈藥，十二顆進球絕對不是他的終點。

  莫里奇也算天才，在索圖眼裡甚至比韋迪安更天才！

  快馬到處都有，每年都會湧現。

  但中場指揮家好幾年才出一個。

  何況……莫里奇身上有著馬涅羅的影子！

  但凡只有一絲絲的相似，就足以讓索圖用盡全力去栽培了。

  因為馬涅羅這種中場大師的天賦哪怕只分十分之一給別人，都足以讓對方受用終身，甚至是立足五大聯賽！

  而陸陽的話，說實話，索圖有點看不懂這個球員。

  一個中後衛，身高不行，也不強壯。

  速度勉強算快，控球還特麼的有一手。

  說垃圾吧，他中後衛該會的都會，而且在意丁還顯得比較優秀。防守站位、搶斷、攔截、後場配合，溜得不行。

  但這樣的球員，也就只能在意丁踢一踢，但凡換個場合，哪怕是意丙，陸陽怕是都吃不消。

  這種人能算天才？

  不能！

  索圖認為陸陽是一個人才，但並非天才。因為他沒有天賦，但足夠努力和聰明。他利用智慧和汗水，讓他能夠在意丁強度的比賽中站穩腳步。

  但……他這輩子怕是也只能留在意丁了。

  不知道為什麼，做出了這樣的評價之後，索圖心中竟然有些哀傷。

  他發現，自己心底里竟然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因為他腦海中，始終不曾忘卻陸陽在馬拉西球場上那技驚四座的盤帶射門。

  那樣的光芒，明明只屬於足壇的超級殺手和巨星前鋒，可為什麼會在一個意丁的中後衛少年身上閃耀？

  是自己看錯了，還是陸陽身上確實有常人看不見的潛力？

  ……

  1月22日，聖雷莫市政球場。

  聖雷莫迎來了冬歇之後的第一戰，對手是距離降級區只有一步之遙的阿韋利諾隊，他們排在第十四名。

  這場比賽，陸陽和莫里奇都沒有獲得首發的資格。

  不是索圖不夠大刀闊斧，而是他在刻意照顧兩人，避免他們承擔過大的心理壓力。

  如果讓他們首發，他們從第一分鐘開始就會成為全場焦點。

  而陸陽的工作，很不適合成為焦點。

  任何一個中後衛被重點針對、反覆突擊的話，都有可能出現失誤。

  同樣的，莫里奇作為中場核心，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憑什麼是他們兩個菜雞？

  所以，上半場索圖對球隊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要丟球。

  等到莫里奇上次，球隊就具備戰術上的進攻能力了。

  「防守！給我好好防守……不要讓他再突進了……別貿然上搶，控制你的區域就可以……你去搶啊，後面有後衛在，你的目的就是掃蕩中場……」

  索圖撕心裂肺的喊著。

  這支球隊還缺太多人了。

  但幸好，他們要打的是意丁，不是意甲意乙，不然直接投降算了。

  聖雷莫的後防線，一如既往的稀爛。

  第四十二分鐘，對面終於利用一次角球戰術，成功打進一球。

  但一直都很激昂的索圖卻並沒有呵斥己方球員，這和他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

  看著湯姆疑惑的目光，索圖解釋道：「我要求我的球員們拼盡一切努力去實施我的安排，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或許需要一些勇氣，而我可以給他們。」

  「以前的聖雷莫踢得太乾淨了，這樣的防守很容易被人欺負。改變防守質量的第一個要素，就是讓別人知道你的厲害！起碼氣勢上絕不能輸！」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是這個道理。

  屠夫索圖別的沒有，兇惡他很擅長。

  而且作為四屠夫之首，他也很懂得如何帶領一個團隊走向勝利。

  比如，背鍋！

  「同樣的，當他們盡力之後，即便結果有些不如意，但身為領袖就應該站出來幫他們抵擋風雨，激勵他們重新站起來。」索圖握著拳頭，「定位球和角球戰術本來就具備很大的意外性，是我們這類防守型球隊最大的麻煩之一。」

  「再強的球隊，都無法避免這種丟球，這很正常，不必苛責球員。」

  很快，裁判吹響了中場哨聲。

  上半場結束。

  索圖和湯姆走向更衣室，但當他看著即將起身跟著一起來的陸陽和莫里奇後，他開口道：「你們不用過來，去球場上熱身吧。」

  兩人一愣，快速點頭。

  球場解說很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哦，我們的23號小將莫里奇和24號小將陸陽並沒有進入更衣室，他們在熱身！毫無疑問，索圖要出招了。」

  「關注球隊青訓的球迷們一定知道，莫里奇是聖雷莫的瑰寶，看他踢球是一種享受，他有成為一名中場指揮家的潛力。」

  「至於陸陽就更不用說了，他就是那個以伐木射門而著稱的球員。一球成名之後，他多了很多粉絲，有人說他是真正的天才，也有人說他只是運氣好，現在大家不用猜測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而球場上，在近千人的注視下，陸陽對莫里奇道：「要不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莫里奇眉頭一皺：「你想玩那個戰術？」

  陸陽點頭。

  「我們現在比分落後，如果你失位的話，很容易……」莫里奇有些擔心。

  「正因為我們比分落後。」陸陽聳了聳肩。

  莫里奇只能點頭。

  ……

  下半場，隨著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叮！宿主第一場比賽以替補的身份登場，獲得球員技能，超級替補！」

  「超級替補，下半場替補登場時，各項能力提升百分之五！」

  莫里奇拿球之後迅速磕給了身後的陸陽，然後他如同離弦之箭，沖向對方的右半場。

  同一時間，從更衣室出來之後就被陸陽叫住然後耳提面命的韋迪安也沖向了對方的左半場。

  兩個人如同兩柄利刃，直插阿韋利諾的雙肋。

  一時間，阿韋利諾後場亂成一團。

  但同樣的，阿韋利諾的中前場球員們也朝拿球的球員發動了進攻，準備從源頭掐斷這次進攻威脅。

  畢竟剛開球，我們沒準備，難道你們就準備好了嗎？

  何況……聖雷莫控球的是他們剛剛上場的替補中後衛？

  一個十六歲的「兒童級」球員。

  阿韋利諾的前鋒最先衝到陸陽身前。

  「哎呀！不好，趕緊傳球！」

  「為什麼還不傳？」

  「完蛋了，這球要丟！」

  「什麼！陸陽竟然帶球橫向移動，這……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看似通過這次橫向盤帶躲過了對方前鋒的搶斷，但旁邊衝過來的兩名中場陸陽又該如何應對？」

  球場解說判斷的很準確。

  兩名上搶的中場球員一個封鎖陸陽的移動路徑，一個上搶。

  眼看著就要把球斷走。

  但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陸陽一個V字拉球，避開了對方的上搶，且改變了移動路徑，從橫向盤帶變成了縱向推進。

  晃過對方之後，前面再無遮攔。

  而這時，韋迪安已經在左路跑出了一個非常大的空檔。

  陸陽在對方另一位中場衝上來補防之前，把足球踢了出去。

  「好球！」索圖眼珠子一亮。

  冒險的中後衛持球戰術，實在是太大膽了。

  但高風險有高收益。

  過掉對方之後，陸陽的傳球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如果他是一名中場球員，對方剛剛的防守方式不會那麼托大，而會以穩妥的防止傳球為主。正因為他是中後衛，才有眼前的機會。

  但很快，索圖差點吐血。

  因為陸陽的這一腳長傳，實在是有點拉胯。

  力氣給大了不說，還有點往左偏。

  幸好韋迪安的速度足夠快，最終還是趕在對方右後衛攔截之前把足球控制了下來，但他也因此被對方的右後衛沾了上來。

  韋迪安的身體素質不夠好，無法擺脫對方驟然加速，一接觸就被對方彈開。

  但韋迪安還是趕在自己摔倒之前把足球掃向了大禁區弧頂。

  那裡，同樣高速插上的莫里奇彎弓搭箭。

  一腳勁射！

  直掛球門右上角！

  對方門將甚至來不及飛身撲救。

  一切，都太快了！

  「GOAL！進球了！進球了！我們扳平了比分！」球場解說已經瘋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閃電進球！從進攻的發起者陸陽，到突破手韋迪安，再到進球小獎莫里奇，這是一次完美的配合進球！」

  「哦，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記錄，十三秒鐘！聖雷莫這次進球只花了十三秒鐘的時間，這也是意丁聯賽有史以來下半場最快進球記錄！甚至，這在整個義大利職業足球中，都是最快的下半場進球記錄！」

  「看看陸陽的控球，多麼令人賞心悅目，這根本不是一個中後衛應該有的踢球方式，但它就是出現了！完美的V字拉球，騙過了所有人，然後一腳長傳……」

  「韋迪安太快了，他在無球跑動中接連超越對方的中後衛和右後衛。最後一傳也堪稱恰到好處，掃傳至中路，是最正確的選擇！他懂得如何駕馭自己的速度和傳球，他非常聰明，他配得上天才之名！」

  「我不得不提醒大家，這是韋迪安本賽季第五個助攻，十二球五助，他簡直全能！」

  「小將莫里奇，正式比賽中上場十三秒、第二次觸球就完成了進球，首秀即破門，今天這場比賽對他而言已經圓滿了！」

  「看看他的射門腳法，不停球直接抽射對射門者的要求很高，一不注意就會打飛。他的任意球一定很棒，他具備一個中場球員的一切！」

  解說忽略了陸陽那一腳長傳的殘次，瘋狂吹噓三個進球功臣，很懂得該如何抓住粉絲們喜歡的重點，這一點陸陽尤為欣賞。

  「嘿，陸，你那腳長傳……」韋迪安有些遺憾，剛剛那個傳球要是再舒服一點，他可以直接單刀的，真可惜。

  「不說那個傳球我們還是好朋友！」陸陽迅速打斷了韋迪安的感慨。

  畢竟他的傳球，確實不算職業水準。

  換成莫里奇來會傳得更好。

  當然了，換成莫里奇對方不會給他那個傳球的機會的，等他擺脫防守找到傳球的機會之後或許韋迪安早就越位了。

  這顆球，誰也少不了！

  阿韋利諾的球員們一臉吃了屎的樣子。

  這尼瑪，就問怎麼防？

  中後衛來控球，干起了中場的活兒。

  後腰前叉，像尼瑪個前腰一樣。

  還有一個跑得飛快的田徑運動員，踢個足球還搞跨界，就不能簡單點，踢球的方式簡單點嗎？

  「慶祝，我們還沒有慶祝！」韋迪安畢竟有著豐富的進球經驗，提醒了兩隻小菜雞。

  陸陽和莫里奇這才反應了過來，一起沖向了角球區。

  莫里奇對著鏡頭道：「請注意，請注意！」

  陸陽接話道：「你現在收看的是……」

  兩人一起大喊：「聖雷莫傳奇！正在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