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銀之城

  蓋世鈦堡。

  客廳中。

  一身廚師打扮的江南托著一個圓盤，向坐在沙發上的江北走來。

  

  「請女王大人品嘗。」

  他優雅的行禮道，然後將手中的盤子恭敬的擺到小女孩身前的桌椅上。

  圓盤中，擺放著一枚棒棒糖。

  「愛卿平身。」

  江北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抬手示意。

  「謝主隆恩。」

  「賞。」

  「哈哈……」

  小女孩看著江南搞怪的樣子，哈哈大笑。

  「嘿嘿。」

  江南揉了揉女孩的頭，拿起那個剛剛製作的棒棒糖，舔了舔。

  「唔……」

  他眉頭微皺。

  微甜，卻不怎麼好吃。

  由於材料的稀缺，這個棒棒糖只能算個半成品。他將棒棒糖收了起來，這種東西，實在是敗壞他藍翔技校高才畢業生的名聲。

  「笨蛋哥哥，你幹嘛？」

  女孩卻一把搶過江南手中的棒棒糖，塞進嘴裡。

  「這是我的。」

  「不好吃，這個……」

  「切，很好了，最少比某人當初做的好吃。」

  「呵呵。」

  「砰……砰……」

  輕輕的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江南的臉上露出些許疑惑，是誰？

  他還沒來得急說什麼，便看到江北已經跑過去，打開房門。

  「是你啊。」

  女孩甜甜一笑，對著門外的人說道。

  「進啦。」

  「恩。」

  門外的女孩微笑著摸了摸江北的頭，然後滿臉不情願的走了進來。

  「是微微安啊。」

  江南像往常一樣打著招呼。

  至於那個尷尬，忽略就好，忽略就好。

  「哼。」

  可惜，名為薇薇安的卻沒有忘記，她微微扭頭，只留給江南一個鄙夷的眼神。

  在她的心中，這個剛剛成為她老師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魔，而且是喜歡小女孩的那種變態，如果不是為了成為機械師的夢想，她才不會搭理這個傢伙呢。

  「喂，已經到水銀之城了，爸爸媽媽問你要不要出去轉轉？」

  看著眼前的女孩，江南有些無語。

  真是個笨蛋。

  「薇薇安，這是一個學徒應該有的樣子嗎？」

  江南貌似好心的提醒道。

  「哼。」

  女孩回應的卻是一個白眼。

  「註定要成為機神的女……孩，你已經放棄我了嗎？」

  「呃……」

  薇薇安一呆。

  「老師，您要出去轉轉嗎？」

  看著女孩一副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擺出笑臉的表情，江南露出愉悅的微笑。

  這，才是調教的樂趣。

  「我們走。」

  江南拉起江北，在江北調皮的眼神中，邁出蓋世鈦堡。

  一座不大的小城，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這就是水銀之城？」

  江南問道。

  「是的。」

  身後，傳來女孩悶悶的聲音。

  「唔，那是……」

  一處靠城牆附近的空地吸引了江南的注意，空地上，胖子正指揮著眾人卸著貨物，在胖子的身旁，有很多商人在擺攤賣東西。

  「那是一個交易集市。」

  「恩。」

  「江南先生您來了。」

  就在這時，那個名為塔卡的男人走了過來。

  「塔卡大叔，我們去那邊逛逛。」

  「好的。」

  江南拉著江北，饒有興趣的向那個小小的集市走去。

  這個集市雖然不大，卻聚集了很多商人。

  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引來江北陣陣驚呼，隨後便看到江南帶著微笑，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收入囊中。

  「假惺惺。」

  身後，薇薇安不屑的撇著嘴，藍色的瞳孔中卻露出一縷羨慕。

  他對女人真好。

  「啊，呸呸，笨蛋，你在想什麼呢，他是個色魔，色魔啊。」

  碎碎念的女孩突然覺得四周好靜，她抬頭，便看到江南正盯著她，露出古怪的目光。

  「啊，哈哈，天氣真好。」

  小女孩不安的低下頭，掩飾著尷尬。

  「笨蛋，以後說別人壞話的時候記得要先看看四周有沒有人，這是作為你的老師，給你上的第一堂課，要知道禍從口出……所以……再次……然後……其後……如果……」。

  江南卻沒有放過薇薇安的打算，他拉過女孩，一邊拍著女孩的頭，一邊教育道。

  「……總之，就是這樣，你聽明白了嗎？」

  「……」

  小女孩低頭翻著白眼。

  「不明白嗎？好的，我再說一遍，做為一個好的老師，對學生要有絕對的耐心，薇薇安你聽好了，以後說別人……」

  「老師，我明白了。」

  江南聽著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嘴角爬起一縷微笑。

  「你真的明白了嗎？」

  「我真的。」

  「你確定？」

  「確定。」

  「那給你背一遍。」

  「以後說別人壞話，壞話……」

  薇薇安微微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江南說了些什麼，因為她根本就沒打算聽江南的廢話。

  「笨蛋，明明沒聽明白非要說明白，這是不對的，你要明白，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不能將明白當成不明白，也不能將不明白當成明白……」

  「哈哈。」

  一旁，江北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北北，別笑，要嚴肅。」

  「哥，你還是這麼壞。」

  「這是壞嗎？絕對不是，這只是有幽默細胞。」

  「哈哈……」

  看著江南與江北的模樣，薇薇安心中一松，他的老師並沒有因為那件事而生氣。

  隨後，她的心中便充滿了被玩弄的憤怒。

  「魂淡……」

  薇薇安不由捏起拳頭。

  對江南剛剛產生的一點點好感消失的一乾二淨。

  「薇薇安。」

  塔卡卻拉住他的女兒。

  「要尊重你的老師。」

  作為一個流浪的大半輩子的冒險者來說，塔卡經歷的太多，太多。

  那些神賜職業者們的高傲，狂妄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當薇薇安剛剛覺醒的時候，他和瓊便找個幾個知名的機械專家，他們本以為憑藉著女孩的資質，這些大師會收下薇薇安當學徒，可惜等待他們的大部分是毫無理由的拒絕，唯一幾個接待他們的機械專家當知道他們沒什麼錢後，也瞬間變了臉色。

  這些雖然沒有告訴過薇薇安，可女孩或多或少也能察覺到一些。

  薇薇安十一歲那年，女孩突然站出來，阻止了他和瓊無意義的拜訪，並安慰著她的父母，她是註定成為機神的女人，伯丁女神早已安排好一切，可女孩眼中的落寞，又怎麼能瞞的了他，她的父親。

  雖然這個名為江南的機械專家有些不靠譜，可這是他女兒的唯一希望。

  所以她阻止了女孩的衝動，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女孩眼中帶著點失落，卻滿臉驕傲的說：「我是註定成為機神的女人。」

  「薇薇安。」

  正與江北笑鬧的江南突然轉頭，將一條銀色的手鍊遞給女孩。

  這一條，正是女孩注視許久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