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卡卡羅在行動

  夜。

  月牙彎彎。

  街角。

  一身旅行打扮的卡卡羅望著身前名為砂岩的男人，心中只剩下……苦澀與無奈。

  果然……被控制了。

  「卡卡羅先生，請回，大小姐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

  砂岩那沙啞的聲音在老地精的耳邊響起。

  語氣平平淡淡。

  卻讓老地精毛乎悚然。

  

  老地精有種先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看著砂岩那平靜的眼神，老地精乖巧的轉身，拖著鼓鼓囊囊的行囊，向精靈商店的後院走去。

  回到臥室的老地精有些低落，他捏起一枚金幣，感受著那熟悉的質感，靜靜思量。

  命。

  暫時……保住了。

  大小姐那邊，從她有意維持江南住宅的原狀可以看出，她並不想讓江南發現什麼，她還在猶豫。那麼以後不管對江南如何，都需要一個牽線搭橋的人，而最適合的便是自己，只要自己不去頭腦昏沉的做傻事，那麼自己就沒任何生命危險，甚至可以……

  老地精翠綠的眼眸中閃過金幣的光芒。

  另一邊？

  想到江南，老地精眼中的神采黯然下來。

  如果猩紅玫瑰發現自己與江南決裂，沒有想像中的有用，那麼……

  老地精打了一個哆嗦。

  沒有的棋子，永遠是悲哀的。

  一定要修補好關係。

  老地精暗暗下著決定，腦海中回憶著與江南的最後一幕，思索著怎樣補救。

  江南當時並似乎沒有生氣，甚至留下他喝咖啡。

  想到這些，老地精覺得自己並不是無藥可救。

  他在地上踱著，眼眸中不時划過一道光芒，臉上緊皺的表情漸漸舒緩開來。

  就這樣。

  拉開房門，讓冷冷的風吹進來。

  老地精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向門外走去。

  在後院的另一間房門前，老地精停了下來，輕輕敲門。

  「砰……砰……」

  「呀……」

  房門內傳來一陣女孩的驚呼，接著便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睡了嗎？」

  老地精禮貌的問道。

  「沒呢，老闆。」

  有些凌亂的女聲隨後響起。

  「哦，讓櫻來我的臥室一趟，我有些事情找她。」

  房間中一陣沉默，然後響起櫻的聲音。

  「好的，老闆。」

  老地精的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他扭頭，向臥室走去。

  重新回到臥室，老地精打開鼓鼓囊囊的的「地精的行囊」，從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捏在手中，微微有些失神。

  「砰……砰……」

  敲門聲響起。

  老地精臉上的表情一整，速度將羊皮紙藏在身後，嘴裡淡淡的說道。

  「進來，櫻。」

  「是。」

  門被輕輕推開，一身白色長裙的櫻走了進來。

  「櫻啊，坐。」

  老地精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溫和的說道。

  「是。」

  女孩的臉色有些蒼白，她低著頭，靜靜坐到椅子上。

  「櫻啊，你跟我多少年了？」

  老地精臉上露出一個回憶的表情，夢囈似的問道。

  「老闆，已經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

  老地精似感慨的搖了搖頭。

  「七年了啊，當初的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時間過的真快。」

  「老闆。」

  女孩的臉更加蒼白。

  「櫻啊。」

  老地精看著女孩，心中滿是肉痛。

  「你知道嗎？其實，每當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早逝的女兒。」

  老地精臉上有些黯然，翠綠色的眼眸卻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對面的女孩。

  看到女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心中有些失望。

  第一步，失敗。

  「櫻啊，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什麼沒有碰你嗎？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半翼人的身份？」

  老地精捏起一枚金幣，嘴裡隨意說道。

  「老闆。」

  女孩猛然抬頭，水藍色的眼眸中滿是……絕望。

  「櫻啊，別激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明白一名半翼人對一名正常男性的誘惑。」說到這裡，老地精微微一頓。「其實，當初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女兒，所以才會在一群女孩中挑了你。這些年，你也跟我走過很多地方，我丟過很多東西，卻從沒有丟下你，你知道嗎？也許你覺得我只是在乎你半翼人的身份，想要換個好價錢，可是……」。

  老地精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

  「你可以這樣想，畢竟在你們的心中，地精永遠只忠於金幣，可當初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即使算我知道你的身份，可我捨棄的東西中難道沒有比你更值錢的？」

  看著女孩有些猶豫的樣子，老地精嘴角划過一絲詭笑。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至於那幾次，那些東西哪有一個普通女孩好帶？

  可惜了，本來準備再養一年，等你覺醒血脈，再換個好價錢的，真是可惜。

  不過，值了，畢竟那是一位機械專家啊。

  老地精一半肉疼，一半期待的想著。

  「你真的和我的女兒很像。」

  重複著說了無數遍的謊言，老地精的眼中卻是一片真誠。

  「老闆。」

  女孩的眼中閃爍起淚花。

  「你一定在怨恨我，這些年，我一直將你當成一個下人使喚。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們終究只是小人物，如果不將你藏在一堆普通女孩之間，那麼，難保有一天，你也會像被我珍藏的那些一樣……」

  「老闆，嗚嗚……」

  滴滴眼淚流下，女孩低頭涕不成聲。

  「以前，我也暗示過你去接近一些男人，卻從來沒有強迫過你，當你不願意時，我總是找別人替代你，你知道嗎？我只是想幫你找一個你喜歡，能託付終身的人。畢竟，我總有死的一天。」

  老地精一面盯著枯瘦的手掌，一面阻止站起來想說什麼的櫻。

  「先聽我說完，這次，我恐怕是在劫難逃了。猩紅玫瑰，可沒留下過活口的習慣。」

  說著，老地精從身後摸出那捲羊皮紙，遞給女孩。

  「這是你的賣身契，給你，如果我這次……」

  「老闆，哇哇……」

  「能叫我一聲爸爸嗎？」

  老地精的臉上帶著一絲期待。

  「爸爸。」

  女孩說完，便眼淚婆娑的撲入老地精的懷中。

  「乖女兒。」

  老地精摸著女孩的長髮，眼中流下一滴滴鱷魚的眼淚。

  「女兒啊，我現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問你一次，你對江南感覺如何？」

  將哭累的女孩扶起，老地精看著一臉單純的女孩，認真的問道。

  ……

  呃，第一章。抱歉了，今天有些遲了，昨晚喝了點酒，起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