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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經營江北 第十七章 太后之死

2024-11-21 04:34:36 作者: 天使奧斯卡

  禁衛軍的營房都在南苑。自從拱衛軍被老袁調到北京城來之後,這支滿編制為一萬五千人,轄四個步兵標,一個炮兵標的隊伍就被擠出了城外。軍官士兵在城裡有家的,日子還過得下去的,都紛紛離營回家了。剩下的都是些家計艱難的旗人官兵。這些日子為了籌措在南方的戰費,又停了他們的餉錢。他們已經是滿腹怨氣,可是以前唯一能替他們做主,又直接帶兵的良弼大人也死了,也只能這樣苦熬了。

  今天清室退位的詔書一下,整個禁衛軍的軍營就象天塌了一樣。哭聲從早上起就沒有斷過。馮國璋幾次巡營,都被旗人士兵用仇恨的眼光逼了回去。但是他們能使用的,也僅僅是仇恨的目光而已。

  

  也許是覺得大局已定了,更多的原因是那個時代的政府和軍隊還沒有太嚴密的組織。對禁衛軍的監視幾乎是過了中午就撤得乾淨。到了下午的時候,不少軍官開始慢慢的串連走動。不少他們親信的士兵也各處去借子彈,這些小小的舉動到了晚上就匯聚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暴動潮流。

  整個南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沸騰了。槍聲也開始劃破寂靜的夜空。幾個平時在營里耀武揚威的憲兵軍官都被抓了起來,被紅了眼睛的旗人軍官用指揮刀砍了腦袋。至於馮國璋,早在槍聲才起的時候就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城內。

  而陳思穿著禁衛軍的制服,混跡在崔達爾斡的那一個隊當中。他手中提著兩把自來得,子彈壓得滿滿的,看崔達爾斡還在那裡集合隊伍。急得衝著他大喊:「有多少人就抓多少人走!趕緊衝進南門裡面去,再遲一會。城軍閉了門。咱們就救不出皇上和太后啦!「

  崔達爾斡混亂的頭腦這才反應過來,大吼一聲:「大清朝禁衛軍的弟兄們!跟我進城去救皇上和太后啊!」陳思還在旁邊補充的叫:「紫禁城那麼多財物,大家都拿乾淨了!死也不能留給袁世凱他們!」

  隊伍在他們的煽惑之下,匯成一股洪流,朝南門涌去。本來守北京城九門的應該是京城步兵衙門。南門在晚上天才擦黑的時候,就有一幫江湖人物,由薛老三帶著。許下了每人五百元的重賞。在崇文門關口突然發難。一群拿著鋼刀鐵尺六響槍的漢子。有的是為財,有的是為了和薛老三的江湖意義。可還真有不少滿腦子想扶保大清的糊塗漢子。把崇文門關口打了個稀里嘩啦。

  步兵衙門裡的那些兵也不是正規軍,在北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物。犯得著和他們拼命麼,早撒腿溜了個乾淨。這幫江湖漢子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人物,崇文門靠近大柵欄商業區,自然就開始放手搶起來。搶到後來就是放火。周圍的群氓防兵甚至趕來鎮壓的拱衛軍一部看得眼紅,也是先搶要緊。

  局面徹底的開始混亂了。

  當崔達爾斡和陳思衝進崇文門的時候,跟進來亂糟糟的隊伍再也掌握不住,士兵們四下紛亂參加搶劫。崔達爾斡怎麼叫喊也沒有用,急得在那裡跺腳。陳思見機得快,在那裡扯著嗓子叫:「這裡有什麼好搶的?皇上和太后把內庫都打開了,先到紫禁城的每人能拿多少是多少!那都是些實在的黃的白的,不比你們在這裡搶些破布頭好?是滿洲真漢子的,跟咱們衝到紫禁城啊!」

  這一嗓子一叫,倒有二三百胸懷大志的滿兵跟著他們幾個帶頭的人物朝紫禁城衝去。其他的禁衛軍兵士覺得好的不如現的,還是在南城放手大搶。

  陳思沖在最前面,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他也沒有想到,白斯文和自己才兩個人,就做出這麼大一件事情出來!

  這時在紫禁城的門口,負責守衛的百多個拱衛軍兵士和滿清的護軍都是神色緊張。怕互相下互相的毒手。這個拱衛軍的隊官,才一個時辰就接到從拱衛軍司令部,步兵衙門,軍警聯合辦事處乃至鐵獅子胡同總理大臣府好幾個不同的命令,正不知道該怎麼好呢。帶著十來個鐵心的滿族軍官的白斯文,還有他拜把子兄弟韓老六。又呼哨一聲,從門外的商鋪里沖了出來,每人手中有長槍也有短槍,朝著宮門口的拱衛軍亂放。

  天這麼黑,誰知道他們有多少隊伍?

  白斯文一邊放槍一邊大叫:「護軍弟兄們!咱們都是滿人,是來給皇上太后保駕的!朝拱衛軍那幫袁世凱的狗腿子打啊!太后重重的賞你們!」

  韓老六也扯著嗓子叫:「禁衛軍都進城啦!你們這些傢伙還在這裡看的什麼門,袁世凱都被捉起來啦!要命的快跑!」

  拱衛軍本來就膽寒,旁邊的護軍也很有些趁亂動手的。沒一會兒,這門口的一隊人馬就亂放著槍作鳥獸散了。白斯文一頭衝進紫禁城的宮門裡,大聲的叫道:「哥幾個快!找到恭王爺要緊!」

  這南苑禁衛軍作亂,袁世凱是到了午飯後才知道。後來馮國璋衣衫凌亂的直衝到他府里來,神色還算鎮靜。袁世凱、楊度、楊士琦、趙秉鈞、段芝貴等幾個人物早在那裡商議了。看到馮國璋狼狽,袁世凱倒也沒說他什麼,就問:「禁衛軍鬧事的大概有多少?」

  馮國璋皺著眉頭,臉色蒼白:「屬下無能!現在南苑禁衛軍存營的大概還有六七千人,怕是全跟著鬧事了。現在南苑那邊,已經是鬧成一鍋粥了!」

  袁世凱拍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的樣子,溫言朝馮國璋道:「華甫,這事兒不能怨你。前些日子建章提醒過我這件事情。我心思也沒放在上面,總想著把自己這邊籬笆紮緊,他們還能翻出多大浪來?今天上邊兒一退位,大家也都鬆了勁兒…………好在他們在城外鬧事。這麼晚了,咱們把城門看緊。明天把拱衛軍調出去,打那幫兔崽子去!」。

  正當大家稍稍的安靜下來些的時候,陸建章又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他推開擋在面前的一個下人:「宮保!出大事兒了!崇文門那邊有旗兵內應的人。把崇文門打開了!南門大柵欄那裡已經被燒搶得不成樣子了…………宮保您這個地方也要當心!」

  這下把眾人都嚇得有些變色。段芝貴霍得一下站起來:「我去把拱衛軍調來,其他地方不要緊,只要保住了宮保的駕,等天亮了再慢慢收拾局面!」

  他這話一出,就連楊度和楊士琦都紛紛點頭:「香岩見事很明白,現在就是把咱們根本護住了,萬事都能辦下來!」袁世凱讚賞的朝段芝貴點頭,他更來了精神,出門就調動騎兵去四下傳拱衛軍來鐵獅子胡同集結。

  袁世凱還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小隊子在宅子裡擺開。從內院裡拿了十幾萬元的現大洋出來,對陸建章交代道:「來了一支隊伍,就發錢給他們,現在軍心要緊,知道麼?」

  這麼一通忙亂的布置,大家才稍稍的安下心來。就等著天亮。陸續也有拱衛軍的隊伍過來,拿了賞錢就在四下戒備。袁世凱帶著幾個心腹站在階前,看著南城的火光。大家都皺著眉頭。

  今天才過了滿清退位的大喜事,晚上就碰上禁衛軍兵變。這對袁世凱威望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南方要是知道北方原來是如此的虛弱,還會不會順利的將政權教出來?場中幾人現在心裡都沉甸甸的,滿腹都是心事。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次可輪到段芝貴氣急敗壞的衝進來啦。他騎著馬跑得滿頭熱汗,幾乎是小跑著衝到袁世凱的面前。看到他這個樣子,袁世凱心裡一沉:「香岩,又出什麼事情了?」

  段芝貴氣息紊亂:「宮保,看來這些變兵不是衝著您來的,他們有一隊人衝著紫禁城去了。我們守在紫禁城的一隊人馬,也被這些亂黨打散了,他們不知道要做什麼啊!」

  陸建章臉色蒼白,站在那裡搖晃著身體,要倒不倒的。這個老做秘密工作的人物比袁世凱還要早明白過來。這些旗人先前放消息說要對付袁世凱,結果這個合情合理的消息把大家都瞞過去了。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是去想搶小皇帝和隆裕,他們要做什麼,不管是帶著他們望滿蒙跑還是發通電說退位不算數。這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啊!

  他只能跌足叫道:「今天下午溥老四也進宮去了!」

  這個時候,只有袁世凱最冷靜。越是到這個時候,反而越看出這個在風口浪尖中沉浮了幾十年的大人物的本事。楊度、楊士琦等人平時里智計百出,這個時候卻多少慌了手腳。只有這個平時里總是聽他們的意見的矮胖老人把眉毛一剔,冷笑了兩聲:「沒想到這些旗人倒還有些本事啊…………給我拿傢伙來。我帶著拱衛軍親自去打他們!一個人也不許放出紫禁城了!香岩,你手頭有多少兵?」

  段芝貴想了一下,斷然道:「現在能掌握的就兩三個營,千把人。」

  袁世凱哈哈一笑:「夠了!把我的小隊子也帶上一半。備車,去紫禁城!」馮國璋畢竟是他的心腹大將,搶前一步道:「宮保,還是讓我去,第一鎮那邊,屬下自信也能拉兩三營心腹隊伍出來。怎們樣也替宮保把這事情辦下來,將功贖罪。」

  袁世凱笑著拍拍他肩膀:「現在只有我老頭子親自去啦,憑我的名聲威望,還鎮得住那幫旗人。華甫,你就去第一鎮,幫老頭子我拉出點隊伍來…………咱們做事情也真不容易。怎麼樣也沒有順心的日子。但是總要走下去啊。」

  聽到袁世凱溫和的言辭,馮國璋眼淚都快下來了。朝他打了一個舊式的千下來,好像就回到了在小站練兵的時候。站起來就把手一擺,帶著兩個護兵氣昂昂的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溥偉卻在隆裕的寢宮面前搓著手走來走去。外面的槍聲響作一團,半天卻沒人打進來。讓他心裏面跟油澆似的。裡面隆裕抱著溥儀正有一聲沒一聲的在哭,幾個皇太妃圍在他們的身邊,神色都象死了人一樣。

  就當溥偉覺得似乎是過了三生七世那麼長的時間一樣。終於院子門口一陣人影閃動。他有些緊張,伸手掏出了一把白朗寧手槍,頂上了子彈。大聲喊道:「誰?」

  就聽見幾個熟悉的聲音大喊:「是恭王爺!」十幾個旗人軍官全副武裝,有的還滿臉是血,在白斯文的帶領下直衝了進來。一個太監被打得鼻青臉腫滾撲在溥偉面前,他還在那裡扯著公鴨嗓子叫:「溥老四,你想造反哪?」

  白斯文喘著氣向溥偉解釋:「***門口護軍都跑散了,這麼大一個宮裡咱們也找不著地方。好容易抓到個太監他又不肯帶路…………」

  溥偉厭惡的看了那個太監一眼:「南苑的大隊呢?」白斯文有些不確定了:「崇文門那邊槍早響了,南城亂作一團。現在也該過來了…………也許還是找不到路?」

  溥偉咬牙下了決心:「咱們去見太后!不要等了!接著他們就朝南邊走。總能碰上接應的人!」白斯文興奮的叫道:「好咧!」

  十幾個滿身殺氣的軍官就在溥偉的帶領下衝到了寢宮裡面,屋子裡的女人孩子頓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由溥偉帶頭,十幾人都拜了下去:「臣等恭請太后移駕,西巡熱河,再帶著咱們滿人重打天下!」

  隆裕將溥儀抱得死緊,六歲的小孩子懂什麼,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隆裕惶恐的拼命搖頭:「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你們這是要害咱們娘兒倆啊!這麼一鬧,咱們清室的優待條例就沒有啦,你還要咱們活下去不活?」。

  溥偉向前爬了幾步,抬起頭來已經滿臉的淚水:「太后,這些都是咱們大清的孤臣孽子啊!咱們大清興復的機會就剩這麼一次了,錯過就真的對不起祖宗了!現在禁衛軍全軍都在造袁世凱的反,咱們趁機去熱河的機會好得很!論兵有禁衛軍,東三省的旗兵,蒙古各台吉的部隊。鐵良在聯絡俄國人,肅親王在聯絡日本人,咱們大清的日子還長著呢!」

  但是無論他說之再再,隆裕就是搖頭不肯。十幾個旗人軍官趴在地上看他們爭論,一顆心漸漸變得冰涼。這就是他們破家也要保的主子嗎?

  正在撕擄不清爽的時候,陳思和崔達爾斡帶著二百來人又殺了進來。不過能一直跟他們到寢宮裡面的,不過就三四十個鐵桿滿兵。其他的都以為自己進了寶庫,四下發財去了。

  白斯文看到陳思滿臉殺氣的進來,兩人眼神互相一對望。心裏面都是只有得意。

  眼見得寢宮的青磚地面上又跪了一排人,隆裕還在那裡搖頭掉眼淚。溥偉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臣只有自己來奉請太后移駕!」他爬起來把頭一擺,早不耐煩的白斯文和幾個旗人軍官把隆裕和溥儀一架,抬著就望外跑。屋子裡面幾個皇太妃頓時開始呼天搶地,卻被溥偉拿著白朗寧,滿臉殺氣的那麼一比劃,又都不敢跟上來。看著他們匆忙的出了寢宮。

  臨了還有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太監撲過來抱住溥偉的腳大罵:「溥老四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你這叫劫駕,你這是要陷太后和皇上於不義啊!你這是老凌遲的啊…………」

  話音未落陳思已經冷著臉走了過去,噹噹兩槍打得他腦袋開花。血濺了溥偉一身。隆裕看到這一切,又聽到槍響,翻著白眼就暈了過去。

  白斯文一扯還在發呆的溥偉:「恭王爺,咱們快走!我拜弟薛老三準備了鏢行的騾車在宮門口,再遲就來不及啦!」一行人紛亂的架著小皇帝和太后,沒頭沒腦的朝外面直衝出去。越靠近宮門就越發現不對,外面腳步雜沓,似乎有大隊人馬在等候。眾人都想是禁衛軍的弟兄前來接應。鼓著勁就沖了出去。

  頓時四面八方的步槍都開火了,怕不有二三百條。十幾個旗人官兵頓時被打到。溥偉和隆裕他們走在後面,被白斯文他們七手八腳的一拉,躲在了旮旯里。幾個人都是臉色蒼白。白斯文眼尖,已經看到燃亮的***里,宮門口死人已經躺了一地,他的義弟薛老三的屍體就在最上面。

  對面傳來了溥偉最熟悉的袁世凱的聲音:「恭王爺,清室優待條例已經見諸明文,為列國所見證。袁某對皇上和太后這片心思也可昭諸日月。你為什麼還非要行此拙事,非要陷二位於險地呢?剛才沒有傷到皇上和太后?」

  溥偉咬著牙擺弄著手槍,並不說話。他現在頭上全是斗大的汗珠,腦子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什麼樣的想法都紛至沓來,最後卻沒有一個決定。暈倒的隆裕似乎醒了過來,在他身邊抱著溥儀縮成一團,也不敢吭聲。

  袁世凱還在那邊高叫:「恭王爺,只要你們把皇上太后躬送出來,今天的事情我就算一筆勾銷!連禁衛軍我也不追究了!現在天下人心思定,何苦又扯出這麼多事情讓老百姓受苦呢?」

  一個旗人軍官終於忍不住了:「袁世凱,你這個活曹操!別整天把老百姓掛在嘴上!你還不是為了你這王八羔子能當皇帝嗎?老子倒要在地下等著你,看看你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他大吼一聲,舉著長槍就沖了出去,還沒找到袁世凱在哪裡。就被一陣亂槍打死。子彈打在溥偉藏身的地方附近,濺起一陣陣的煙柱。他正縮著頭,就覺得肩膀上突然被一個人的頭靠上。肩膀上面濕乎乎的一片。他轉頭過去一看,就見隆裕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腦袋已經被子彈掀開了,腦漿和鮮血混成一團,她懷裡還抱著不懂事的溥儀。正嚇得哭不出聲音來。

  大清朝宣統年間的最高統治者,上午才以她的名義頒發了滿清退位詔書的隆裕皇太后就這麼死在了紫禁城的宮門口。

  門外的袁世凱和拱衛軍的士兵們在挑高的燈籠下就看到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恭王爺抱著太后的屍體,滿身的鮮血灰土,象瘋子一樣慢慢走了出來。小皇帝溥儀一身明黃的小馬褂,也不知所措的扯著他的褲子,滿臉的眼淚鼻涕,跟在他的身後。

  他啞著對天慘叫:「太后給打死啦!咱們大清,算是完啦!」

  這一場兵變,後來被稱為1912年的奪宮之變。後來的統一了口徑,稱隆裕是被袁世凱拱衛軍的流彈所打死。引起的震動在當時是空間的,影響在後來的歷史走向中,也是相當深遠的。

  但是歷史真相,卻被掩蓋在了一系列語焉不詳的零星回憶當中。後來共和國第一任安全情報部部長白某人的回憶錄里。這一段他們在北京的活動,就壓根沒有提起。而當事人之一陳思死得很早。雨辰有一次也無意中說:「要是白斯文和陳思當時真的把那兩個人帶到了熱河,那我可真就成了民族的罪人了!鬧起分裂來,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收拾得下來呢!幸好這兩人算是膽大包天了…………」

  1912年2月12日夜,隆裕被一發7.63毫米的自來得手槍發射的流彈打死。歷史繼續向前滾滾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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