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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二章 心軟(一更求點!)

2024-11-18 22:12:05 作者: 雲塵夕

  國堊喪的鐘聲敲響之後,被堊封閉宮門的重華宮裡,傳出了陣瘋狂到歇斯底里的笑聲。

  愛也好,恨也罷。

  李佑母妃與李堊世民之前的愛恨糾葛,終究隨著李堊世民的離世,畫上了終止的句號。

  當夜,在陰寶林說不出悲喜的笑聲結束沒多久,看堊守重華宮的人報信上來,說陰寶林撞柱而死。

  消息傳來的時候,因傷心過堊度而暈過去的長孫皇后,剛剛幽幽醒來,李治正陪著房遺愛在長孫皇后跟前請脈。

  長孫皇后目光閃爍了幾下,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疲乏的閉上了雙眼,說道,「皇上不想再見她,念在她也算伴駕有功的份上,厚葬。」說完,頭轉向了里側。

  房遺愛和李治識趣的退了出去,讓香翠照顧長孫皇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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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她?」在房遺愛開完方子之後,李治仍舊不放心的問道。

  「讓晉陽公主多多陪伴皇后娘娘,說不定,有公主承歡膝下,皇后娘娘的心情能夠恢復些。」房遺愛回望了一眼立政殿,語氣不太確定的說道。

  李治靜靜的看著亮光依舊的立政殿,良久之後,吐口氣,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長孫皇后和李堊世民的感情一直不錯,最近這幾年更是勝過往昔,李治真的擔心,怕長孫皇后會像孫芸娘一樣,夫死妻隨,了無求生之意的追著李堊世民走了。

  兩人相視一眼,去找前頭跟禮部商量國堊喪之事的李承乾。

  聽了房遺愛和李治兩人的話,李承乾沒敢耽擱,叫過李清吩咐幾句,讓他去找忙的腳不沾地兒的武媚堊娘。

  把慌亂的內廷之事,還有各家命婦進宮弔喪的事情安排妥當的武媚堊娘,聽了李清的傳話之後,帶著哭的眼睛紅腫的晉陽公主,趕往了立政殿,一路上話里話外的提點晉陽公主,一定要安撫好皇后娘娘的心情。

  靈堂里,是李泰和李治兩兄弟,領著李承乾的子嗣,在那裡守靈。

  李承乾每日處理好國事之後,一般也在那裡。

  本該跪在靈堂里給李堊世民哭靈的房遺愛,這幾日一直被李承乾叫在身邊。

  不是為了商量什麼大事,也不是為了什麼委以重任,只是單純的,李承乾希望身邊能夠有個人一直陪著自己。

  房遺愛除了不時的勸慰李承乾幾句,剩餘的時間,就默默的呆在李承乾目光可及的地方,同時,忍受著長孫無忌持有懷疑的目光,還有房玄齡等人擔憂的目光。

  是個男人,都不太希望別人看到自己柔堊弱多感的一面,而現在,房遺愛無疑就是在陪著李承乾度過這麼一個時刻。

  他日,等到李承乾帝王威儀熾盛的時候,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因為這幾日的事情,而心存惱羞與尷尬,進而尋機遷怒房遺愛?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定。

  特別是,現在的房遺愛,除了一個駙馬都尉的虛銜之外,就是白身一個。

  入宮行醫,礙於他的一身醫術,和他跟李承乾的情分,沒人多說什麼,但現在,李堊世民離世,他卻被李承乾一直留在身邊,本就多心的政堊客,又豈會往簡單的地兒想?

  看著房玄齡眼底深深的憂慮,想著虞世南留給自己的書信,跟在李承乾身邊經歷著忙碌的國堊喪,房遺愛也難得認真考慮將來的路,該怎麼走。…。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早早的功成身退,專於自己前世今生的醫學之路。

  每每感覺到長孫無忌帶著疑慮的目光,房遺愛就忍不住嘆氣。

  現在自己老爹尚在,長孫無忌就不時的用這種眼光看自己,等到老爹百年之後,若是自己真的退身,長孫無忌會不會不像眾人猜測的那樣,再回過頭來找自己和家人的麻煩?

  更何況,三弟遺則,謹遵父命,也在備考恩科,將來肯定是要走仕途的。

  目前的兩個兒子,也是一文一武,打算在仕途上走一走。

  這些,容不得房遺愛不多考慮考慮。

  更何況,牽扯到的還有陸義一家。

  聽房玄齡的意思,當日李堊世民之所以因為長樂公主病逝而遷怒他,將他擼成了白身,為的就是方便將來李承乾登基之後的施恩。給自己和李承乾之間,留下更多的君臣和諧的空間。

  在某種個意義上來說,李堊世民這也算是對自己施與的一種變相的保護。

  以李承乾的精明,不至於領會不到這層意思。

  所以,無論是處於李承乾與自己多年的情誼,還是因為李堊世民的特意安排,想要說服李承乾放自己遠離朝堂,在房遺愛看來,都是一個有待努力攻克的高山.、..、.

  這一夜,打發走了疲累的李治李泰等人,得閒的李承乾,拉著房遺愛陪他給李堊世民守靈。

  「我心裡有些沒底。

  」李承乾跪坐在墊子上,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李堊世民華貴的棺槨,輕聲開口說道。

  雖然李承乾的自我稱呼用的是親近的「我」字,可此時的房遺愛,卻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輕堊松的與李承乾「你我」相稱。

  以前,有李堊世民在,他跟李承乾你我相稱,只要李堊世民和李承乾不說什麼,別人自然不會多嘴,現在不同了,李堊世民過世,大臣們在處理李堊世民的喪禮的同時,也已經開始商議請奏太堊子登基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白身伴在李承乾身邊,本就惹人眼的房遺愛,若是再如往常一樣,沒輕沒重的跟李承乾你我相稱的話,要拿唾沫星子淹死房遺愛的人,就不僅僅是那幫酸人和御史言官了。

  房遺愛只當沒聽見李承乾的自我稱呼,臉上帶著鼓勵的微笑,說道,「殿下何處此言?這兩年來,國事,皇上大半都是交由殿下處置的,若不是有殿下妥善的處理朝政,皇上又怎麼會放心的御駕親征。」

  李承乾沒有說話,扭頭認真的看著房遺愛,眼裡,帶著失落和失望。

  李承乾失落的是什麼,失望的又是什麼,房遺愛心裡清楚,只是,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敢回應,只能閉嘴不言,默然的移開了視線。

  「連你,也要跟我生分嗎?」李承乾落寞一笑,嘴裡有種苦澀的味道,低喃道。

  「三省六部的各位大人,已經在商議,等皇上靈柩遷往昭陵之後,就奏請殿下登基之事,臣,」房遺愛吸口氣,說道,「臣,不敢造次。」

  「我身邊,就不能有個朋友嗎?」李承乾看著房遺愛,低聲問了一句,不待房遺愛回答,轉而望向李堊世民的靈柩,說道,「不知道父皇有沒有朋友?」

  這話,房遺愛真的沒法回答,只能沉默。…。

  「九弟,」李承乾也沒指望房遺愛會回答,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透出了意思,想要在給父皇守完三個月熱孝之後,就去并州之州

  「殿下的子嗣也要重新分封,晉王,倒是不方便再繼續滯留京堊城。」房遺愛嘆口氣,乾巴巴的說道。

  「那是我從小疼到大的弟堊弟。」李承乾低笑兩聲,說道。

  房遺愛聽得出,那聲音里,滿含堊著傷心和失落,還有濃濃的無

  「殿下,」即便是在心裡一直保存著一定的距離,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是在利州共同經過生死的,看著李承乾這個樣子,房遺愛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張口說道,「皇上新喪,皇后娘娘體弱,只怕,仍需晉王榻前盡孝。」

  聞言,李承乾臉上的失望之意掃落不少,眼裡也恢復了不少的色彩,看著房遺愛,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小九,也是為了我好,不想我被朝臣咬住什麼話柄,影響朝堂穩定。」

  「你……」看著李承乾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房遺愛楞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無奈的說道。

  感情,之前李承乾醞釀良久的情緒,就是想試試自己!

  「就知道你小子不會不心軟。」李承乾笑著說道,孕滿笑意的眼底,藏著淡淡的傷。

  「君臣之禮,該顧及的還是要顧及的。」房遺愛妥協的說道,說實話,讓他每次見面給李承乾行大禮,房遺愛真心不習慣,畢竟,私下裡兩人相處都隨意慣了的,這點習慣,不是因為身份的改變,就能立馬改正過來的。

  所以才有人說過,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沒人的時候,還想以前就成,不然,有些話不找你聊聊,我非得憋病不可。藥湯可是很苦的。」李承乾一掃之前的傷感,語氣輕堊松的說道,像是又回到了東宮跟房遺愛閒聊的光景。

  「那次給你開藥,不是顧及這你的口味!每次都費腦子的累人,還不如戰場走上兩圈來的輕堊松。」房遺愛不客氣的抱怨道。

  房遺愛心底嘆息一聲,自我安慰道,算了,在君臣之外,保存點兒朋友情誼,說不定,以後會有用。

  聊著聊著,話題又回到了李承乾之前所說的沒底兒的事情上來了。

  「以前監理國事,之所以乾的好,是因為我知道,自己身後還有父皇在,有錯的地方,父皇自會幫著糾正,所以能夠放開手腳。」李承乾苦笑著說道,「日後,就剩我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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