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開朗
2024-11-18 19:26:20
作者: 南朝陳
關乎yin司來歷的奧秘,雲山霧罩,哪怕汪城隍都不大清楚,其中秘辛牽涉到的歷史過於久遠,恐怕只得當事人才會比較清楚。念頭有些想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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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臣自嘲一笑,覺得自己想像力未免過於豐富,看見風吹草動,便以為有老虎下山。有時候想得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此時廣寒不再吃香蕉了,道:「老鬼,你要想奪回失地,重奪香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開戰。」
汪城隍雙眼一翻白:「這算哪門子的方法,能直接開戰的話你以為我會請你們來當座上賓?」
氣呼呼的。
yin司直接和陽人開戰,等於自犯條律了,會導致某些不可測的可怕後果出現。況且,就算真得打起來,己方未必會是和尚們的對手。
廣寒道長一攤手:「戰不成,那就只有多顯靈拉信徒了。」
汪城隍嘴一撇,對於這些方法,他自然早有考慮過,皆覺得不夠妥善。所謂「顯靈」更多的屬於一種心理安慰作用,現在的yin司,可沒有「懲惡揚善」的權力,更沒有分辨善惡的標準。
故而,那俗話所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只存在平民百姓的臆想當中。否則,何至於陽間惡人橫行,豺狼當道?正如那《竇娥冤》里所唱的:「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跖、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入木三寸。
雖然時空轉換,但所見所聞相差無幾。由此陳劍臣更加可以得出,目前的yin司。應該是一個結構不完善的存在,有非常大的缺陷。
「留仙。你可有良策?」
汪城隍很有期待地看著陳劍臣。
陳劍臣淡然道:「此中門道。只怕我現在勢單力薄,插不進手。」
汪城隍忽地一笑:「留仙。我且送給你一場富貴如何?」
「你要幫助我當官掌權?」
汪城隍重重一點頭:「與你。我不說暗話。」
因為沒有必要。
陳劍臣身懷正氣,得儒家精髓,天生便不會認同釋家的主張,存在無法調和的矛盾,他在紅塵中占據高位,能左右朝政的話,自然便會朝釋家開炮。
突然之間,陳劍臣有些明白之前廣寒他們所說的,要和自己結個善緣的〖真〗實涵義了。用意應該和汪城隍差不多。
想到這,他不由自主朝廣寒那邊看了一眼。
廣寒並沒有遮掩的意思,難得地一本正經起來:「留仙,有些事情到時候不用老道分說,你也是會知道的。」
不說到時候,其實現在,陳劍臣都有了幾分明了,他眼下不就成為了一枚各方勢力對弈的棋子嗎?
應該說用「棋子」來形容有些嚴重了,畢竟自己也得了不少好處,說「各取所需」更恰當點。
眼下點破了這一層紙,心頭豁然開朗。
此時他甚至猜想,那橫渠先生一力主張將自己推薦進國子監,很可能也有這樣的伏筆的意思,便是想造就他,日後成功入主朝政,從而影響政令。
天下果然沒有白撿的果子吃。至於成事與否,卻是另外的考慮。
這就是大勢所趨,順勢而行,自然少不了助力。說起來陳劍臣便是被廣寒等選擇出來,成為了一個代表xing的人物。不過恐怕,這樣的「代表」應該不止他一個人才對。…。
他長吐口氣,悠然道:「我如果拒絕,是不是顯得很傻?」
汪城隍和廣寒對了一眼。汪城隍道:「其實你拒絕與否,都不會影響太大。因此這條路,獨自一人也好,前呼後擁也好,你都是要走下去的。」
「就因為我身懷正氣?」
「這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你的心xing脾氣,決定你不會甘於庸碌一生。」
陳劍臣lu出一絲苦笑:「剛才不是說香火的事情嘛?怎地說著說著就說到我身上來了。」
汪城隍嘆道:「香火式微,眼下只怕是個死局,近年難以扭轉了。」
旁邊廣寒冷笑道:「你們yin司養尊處優多年,骨頭都軟了,遲早香火都被人搶奪了去。」
汪城隍面lu苦笑:yin司如今的種種弊端他不是不知道,但哪裡他一個城隍所能改變的?有些驕橫的習氣,就連他自己都沾染上,難以戒除了。但不管如何,他都是yin司中人,卻也不想在他人面前多說是非。
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差不多了。
汪城隍和廣寒還在爭論奪取香火的辦法,但這些可不是陳劍臣所能插手進去的,他本意亦不願意輕率地踏腳進去,當下便告辭離去。
汪城隍沒有過多挽留,囑咐說往後要多多來往云云,然後吩咐兩個小鬼再度用轎子送陳劍臣回去,只是沒有來之時的嗩吶吹奏了,落得幾分清淨。
……
陳劍臣走後,汪城隍忽道:「聰明人呀。」
廣寒曬然道:「若不聰明,豈會是他?」
「聖賢書有言:聰明正直著為神,我看留仙已相當接近這般境界。」
廣寒嘻嘻一笑道:「我不喜歡在人背後說人好話,只喜歡說壞話。」
汪城隍知道他脾xing,話題一轉:「聽說你叫留仙寫了字?為了那條龍的事?」
說到那條龍,臉se微微有些變化。
不說他,慶雲和廣寒的神se都聳然而變,廣寒更是目光銳利地盯著汪城隍。
汪城隍自知失言,當即訕訕不再吭聲。
……
他們的交談,陳劍臣自是不知道的,坐著轎子悠然而回,直接穿越了牆壁,回到學舍中,下了轎子。
兩小鬼告辭,沒牆而消失。
神g上坐立起來,從窗戶觀看天se,只怕將近清晨,天邊隱隱泛出了一絲魚肚白。
回想出竅到yin司城隍廟的事情,他若有所思,也不知是否是吃了不少那yin山果蔬的原因,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清爽,思維敏銳,很多平時會疏忽到的小細節問題,眼下也是洞若觀火。
嗖的一下,小義出現在〖房〗中,〖興〗奮地跳到桌子上,道:「公子,我尋到那兇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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