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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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囘考期間，祝福要高囘考，以及將來要高囘考的讀者書友們科科高分飄紅，考上理想的大學，做很有研究性的大學僧！）

  國子監在京囘城—一在天下讀書人的心目中，國子監屬於聖地：而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京囘城則為世界的中心，核心。

  自穿越以後，陳劍臣心目中不止一次兩次地幻想過，該在一個什麼樣的時間段，在什麼樣的時機下去京囘城一趟，他甚至想過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直接舉家搬到京囘城去居住。

  嚮往大城市的繁華，乃是正常的人心本性，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然而陳劍臣卻未曾想過，自己會進學國子監，且通囘過這樣的方式，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去京囘城了。

  消息有些突兀，但屬於驚喜。

  「留仙，你坐下來說話。」

  學舍庭院外面的生員們已紛紛散去，震囘驚也好，嫉妒也罷，哪怕想亡羊補牢地重新和陳劍臣交好都一樣，這些情緒念頭眼下都不適宜表達出來。

  此時顧學政移步來到陳劍臣的學舍內，先是環視一圈，然後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陳劍臣的學舍四面牆壁上掛著不少條囘幅，都是他自認為還滿意的筆墨作品。

  聊齋的生意早就不經營了，「聊齋」二字，就成為了他書房的專用字號。

  計劃做書法店鋪是當時的想法，想通囘過自己讀書人的本事，賣字賺囘錢，改善家人生活。但現在，這個想法已經過時了。

  看著那些條囘幅，顧學政眼眸掠過讚賞之意，道：「留仙如今你的字可以賣半貫。」他所說的規格，就是說陳劍臣的字，一個字能賣五百文錢，算是很不錯的倫格了。

  陳劍臣道：「大人謬讚。」

  自己的字能賣高價，他當然不會推諉，只是有些客套囘上的講究必須要做到位。

  顧學政又道：「留仙，現在只有你我兩個人了，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

  揀劍臣略一沉吟：「大人，學囘生有一事不解。」

  顧學政似乎早就洞悉到他的想法，直截了當地道：「你想問為何我們會推薦你進國子監？」

  陳劍臣點一點頭。

  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憑著自己在才藝競賽上的表現，就能讓橫渠先生和顧學政對自己青睞有加，聯囘名推薦。

  要知道這樣的推薦名額幾乎限定的，推薦了一個人，對應推薦的資格也就使用完了。陳劍臣自問自己和顧學政的關係非親非故還曾有過摩擦；至於那開泰書院的院長橫渠先生，彼此連話都沒有說過半句。

  突然間兩者聯囘名推薦自己進國子監，這驚喜實在來得有些蹊蹺。

  顧學政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地敲著，似乎在整理思緒，又仿佛僅僅是制囘造一種適合談話的氣氛 「實不相瞞，推薦你進國子監，其實是橫渠先生的主意，然後先生說服了我。」

  陳劍臣消化著他這一句話的信息 若有所思。

  「橫渠先生對你很看重 尤其你在馱馬塔頂上寫得那首詩，句云：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深得先生胸懷，他每每念及，都要喝一大碗酒…… 另外和你說一句，先生戒酒已三年了。」

  顧學政說到這裡，大有深意地瞥了陳劍臣一眼。

  在天統王朝，橫渠先生身份有些特殊超然他不但是新學領堊袖，桃李滿天下，在整個士林中擁有非凡的影響力，而且其和先帝還有過一段短暫的師生情誼。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當今聖上正明帝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這一次橫渠先生難得地開了顧學政也是八面玲瓏的人，一番思索後當即同意聯囘名推薦了。

  陳劍臣肅然道：「感謝先生和大人的抬愛嗯，不知先生安好？」…。

  顧學政道：「先生已經辭去開泰書院院長一職了……本來他想在競賽之後找你說話，誰知道……哼！」

  說到陳劍臣的臨陣退縮，他始終無法介懷 同時覺得奇怪。他乃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對於陳劍臣留書所寫的原因自是不大相信的。想深一層 不可例外地也把因由歸納到了鄭書亮身上去了。然而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再逼問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徒然讓雙方產生芥蒂罷了。

  既然聯囘名推著了陳劍臣進國子監，那麼雙方的關係就算很是親近了，拉近了一大步，從嚴某種意義上講，陳劍臣伊然已是他的門生了。如果門生日後有出息，當

  老囘師的自然也風光。

  橫渠先生突然辭去開泰書院的院長一職，此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正常的人事變動，很可能牽扯到其他更深層次的因素。只是那些深層次的東西距離陳劍臣太遠，卻是

  他所不能想明白的，無謂勞神。

  兩人又說了些話後，陳劍臣就送顧學政出學舍。顧學政新到江州當囘官，夫人子女都還沒有跟隨而來，卻是一個人住的。

  顧學政一走，王復、席方平、蕭寒楓三人立刻沖了過來，王復還渾然不顧陳劍臣的白眼，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

  「留仙，這下你青雲直上了，可不能忘了咱們這一班患難朋友，沒說的，晚上遛鳥樓，愚兄請！」

  「拂台學長所言極是，無論如何，這一頓酒，留仙學長都要去喝的。」

  陳劍臣笑著道：「好，我答應便是了。不過現在，卻要先回家一趟。」

  「要的要的，如此喜訊，豈能不先稟告高堂？」

  陳劍臣難得的答應晚上赴宴，王復等人興高采烈，便先出去預定宴席了。

  「公子，你這是要到京囘城進學嗎？」

  走在路上，嬰寧輕聲問。

  陳劍臣微笑著道：「怎麼，你不喜歡去？」

  嬰寧湛然一笑：「公子要去的地方，嬰寧都喜歡。」

  聽著這一句話，內心仿佛全部都融化了，化作軟囘軟的一團，暖暖的，陳劍臣情不自禁伸手去牽住了嬰寧的小手。

  兩手一扣，小狐狸神情扭囘捏，低聲赧然道：「公子，我們在大街呢。」

  「唔，大街就不能牽手？」

  「不是啦，可嬰寧現在身穿男裝呀。」

  果不其然，四下已有奇異的目光瞟了過來——大庭廣眾，一位公子親囘昵地牽著一個俊俏書童的手，這幅景觀，無論如何都很扎眼。

  陳劍臣呵呵一笑，讓小狐狸輕輕掙脫了去。

  回到家中，阿寶見到他回來，怔了一下，驚喜地道：「留仙哥，你怎麼回來了？」按照平時的情況，這個時候他肯定都是在書院的。

  陳劍臣笑道：「想吃你的飯菜，所以就回來了。」

  阿寶聽得雙眼笑成一條縫，心裡暖呼呼的，道：「那我現在就去做去。」

  豐威的午飯很快做好，在飯桌上，陳劍臣把自己被推薦到國子監進學的事情和母親說了。

  莫三娘卻有些聽不大明白，問：「留仙你這是要當囘官了嗎？」

  她搞不清楚國子監是個什麼樣的機囘構，只著重聽到兒子要去京囘城了。京囘城呀，天下間最大的城市，天子皇帝居住的地方，在鄉野之間的傳聞中具有無以倫比的地位。於是在婦女心目中，能進囘京囘城的，都是當囘官的人。

  如今聽陳劍臣這麼一說，端是喜從天降。如果兒子真的當囘官了，那簡直就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說出去的話，只怕整個景陽村都會被震住。她更無法弄清楚官階品級這些繁瑣的區別，但不管大官小官，只要兒子當囘官了，那都是做夢都會偷笑出聲的事情。

  陳劍臣解釋道：「娘囘親，孩兒還沒有中舉呢，只是有機會進入到一個更好的書院去。」

  莫三娘總算分清楚了，有些失望地哦了聲。不過很快，她轉念一想，如果兒子真得能到京囘城的書院裡讀書，以後肯定更容易中舉當囘官。…。

  婦囘人的想法很是樸素簡單，事實上就算中舉，也未必馬上有官當的，甚至更上一層樓的進士，想當囘官的話一樣得多多打點，才有機會獲得實缺外放，否則只能算是頂著品階的虛銜。

  兩者有很大的區別，簡單地說，實缺上囘位才算真正的擁有對應的權力，虛銜那是候補隊員。

  這一些門道，以前的陳劍臣不曾了解，而是到了後來才慢慢認識清楚的。之所以分實缺虛銜，卻是因為當下朝囘廷機囘構臃腫，官太多了呀。

  基本上能塞人的位置都有人坐了，簡直無立錐之地。後面中舉的人如果後囘台不硬，或者打點得不充分，就只能坐在家裡眼巴巴等待朝囘廷的任命書了。

  這個等待的時間，短則幾年，長則十幾年都是有的，那真是等得頭髮都白了。

  仕途之難如斯。

  隨後菩三娘就和陳劍臣說起籌備婚禮的事宜來，說主要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吉日也已定好，定在六囘月初八。

  陳劍臣一邊聽，一邊點頭，等母親說完，就問銀子夠不夠。

  莫三娘道：「銀子花銷都是阿寶在管的，母親可不懂帳目。」

  那邊阿寶立刻抑揚頓挫，很有條理地開始匯報帳目，一清二楚，非常分明，精確到就算買一文錢的紅線都熟記於心。洋洋灑灑，數以百計的款項，張自就念出來，居然分毫不差。

  「嗯，以前怎麼沒發現阿寶有當「管家婆」的潛力天賦呢 ……這個不能浪費，應當好生培養一番才行。」

  陳劍臣心中很快就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