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三十一 妖精鬼魅斗神通
2024-11-18 17:39:43
作者: 流浪的蛤蟆
第38章 章三十一 妖精鬼魅斗神通
一頭紅睛夜叉從天坑底飛了出來,恰好一尾兩尺余長的白魚從一個水眼中跳落,這頭紅睛夜叉反手一抓,頓時把這尾白鱗大魚擒捉在手中,巨口一張,獠牙切動,就把這一尾大魚生嚼了吃。
吃了一尾大魚之後,這頭紅睛夜叉還不肯罷休,仰天大吼,身上濃重的妖氣澎湃,宛如潮汐一般在這個洞穴中肆意沖盪。這股妖力波動過一塊突出在天坑上的巨大岩石時,忽然有滯澀之意,這頭紅睛夜叉兇橫無匹,在血河中縱橫,又少對手,便養成了自大成狂的習慣,身法一幻,宛如黑煙般沖在了那塊岩石上空,巨爪一拍就想砸碎這塊引起他疑竇的懸空巨石。
這頭夜叉力大無窮,雖然這塊岩石有方圓畝許,但是他自持鐵骨銅皮,這一抓怕不是有十萬斤重力,定可一下打碎這塊小山般巨大的石頭。
但這頭紅睛夜叉卻沒曾想到,他才出現在巨石的上空,就有一道黑氣衝起,把他整一卷,頓時就制住了他,讓他空有一身巨力,也絲毫動彈不得。黑氣中一個彪悍的虎頭少年探手抓住了他的兩條精瘦大腿,奮力劈開,只聽得喀嚓一聲巨響,就把頭紅睛夜叉生生撕成了兩半。要說這頭紅睛夜叉力氣猶在小妖王屯海之上,只是他被六陽封神幡制住,動轉不得,這才一個照面就被這虎頭少年撲殺了。
「這頭紅睛夜叉也算兇橫,若不是我用隱身法藏了形跡,還未必能這麼容易殺了他。看他一身妖氣窮橫,也有煉罡的修為,正好給我的六陽封神幡做第二個主魂。」
焦飛撤了隱身法,現出背後五百水蛇兵,還有身前的六陽封神幡來。他把六陽封神幡一抖,那頭紅睛夜叉兩半殘軀就落在了水蛇兵當中。這些水蛇兵在天河劍派實沒吃著什麼好的,畢竟天河劍派是道門正宗,給它們準備的飲食,也不過尋常牛羊。焦飛擊殺的血河生靈,都是氣血強橫,修煉多年的妖軀,對這些水蛇兵來說,乃是大大滋補之物。
這頭紅睛夜叉才落在水蛇兵當中,就被幾個靠近的撕成了十數塊。這些水蛇兵訓練有素,倒也不貪獨食,得手的水蛇兵留下自己該得的一份,就把手中多餘的肉塊分給同袍,這頭紅睛夜叉很快成了水蛇兵的果腹之物。吃了這般滋補的肉食,這些水蛇兵的妖氣妖法的渾厚,天蛇妖氣似乎也隱隱壯大了一分。
焦飛元蜃訣微微一提,無數符籙就從眉心飛了出來,一一融入了六陽封神幡中,這些符籙每打入一道,那頭紅睛夜叉精魂就呆滯一分,縱然這頭夜叉也想掙扎,但是卻被小妖王屯海這虎頭少年牢牢捉住,又被六陽封神幡上的黑氣裹住,百般掙扎不得脫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本我意識被一點一滴的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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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祭煉了三四個時辰,紅睛夜叉的最後一點本我意識才最終消散,在六陽封神幡的黑氣一個打滾,就跟小妖王屯海,並排一起,張牙舞爪,信信發威,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焦飛乃是他的主人。就算一縷殘魂不要,也定要為焦飛捨生拼死,戰鬥到底。
焦飛初次祭煉主魂,看著紅睛夜叉的本我意識被抹去,不由得暗笑道:「記得看許多修煉劍仙的文章,裡面的邪派妖人所煉的邪法,也都是這般祭煉生魂,只是卻不把意識抹去。每每跟人鬥法,眼看大獲全勝之機,就被手下的惡鬼魔頭反噬。每次鬥法還要擔憂,還要以精血飼養這些陰魂,一直笑他們太痴呆。沒想到自己真箇修煉法術才知,祭煉這種邪門法術,第一要務就是抹去這些陰魂的本我意識,讓他們早就不知自家誰人,只懂得為我效力,甚至連本身也不顧,最是忠心不過。越是厲害的法術,抹去本我意識的手段便越厲害,元蜃訣如此,六陽封神法如此,便是禾山道的法術中也有這種手段,只是他們的法術低劣,做不到把 全部本我意識抹去,還會殘留一兩分本性來,那是禾山道的法術不成,卻不是他們連這件事兒也沒想到。」
焦飛在這裡鎮壓通道,已經有十餘日,六陽封神幡經他重煉,已經煉成了第一重的禁制。他這才知道,除了那六頭主魂能夠禦敵之外,這六陽封神幡尚有許多妙用,其中也有道門豢兵之法,把無數陰魂煉就陰兵,派兵布陣,凶威焰焰。只是他修為不足,又沒得許多陰魂,祭煉不到那等境界罷了。六陽封神幡煉就了第一重禁制,威力已經大過了禾山道的任何任何一件法器,一股魂氣凝練可以攝拿任何敵人。紅睛夜叉就是被魂氣束縛住了,才一個照面便被殺害。
焦飛煉化了這頭紅睛夜叉之後,一揮手把水蛇兵和六陽封神幡一起隱去,連天蛇妖氣都隱藏了起來,只剩他一個人端坐的巨石上,看起來就似一個普通人一般。
焦飛在天坑上鎮壓血河出逃的妖魔十餘日,一直都沒有遇上太大的危險,遠遠不符他的預期,焦飛其實也甚為戒懼,不過在他看來,與其去擔憂還未出現的危險,不如加緊修煉法,增強得一分實力,遇上的危險便會少一分。因此除了和妖魔戰鬥,祭煉六陽封神幡之外,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修煉。
天坑之下依舊血光隱隱,似乎隨時有什麼東西會衝破虛空,擇人而齧。數十個水眼晝夜不停的在噴淌流水,但只要一落在天坑之內,就盡數轉為紅色。這種異狀誰也說不清是什麼來由,焦飛在此地已久,也沒看出來端倪,只能委諸天地異象,不是人力可知。
這座天坑深不見底,卻並非是深遠無盡,而是直下數十丈之後,空間就生出奇異的曲折。當初天河劍派的郭祖師曾下去過一探,回來後便叮囑門下弟子,不是修煉元神的功力,絕不可自持法力,越過這座天坑去探究血河之秘。以郭祖師的修為尚且如此話說,天河劍派自然把天坑之下視為禁地。
忽然間天坑之下的血光中,有一雙個狹長奇瞳睜開,穿透了水氣,落在了焦飛的身上。焦飛在天坑上運煉天河正法,渾不知正有這樣一雙妖異的眼睛在窺測他,那雙狹長的奇異瞳,盯著他看了良久,才忽然隱去,然後一條似蛇非蛇,似魚非魚的妖魔緩緩破開了天坑下的血光浮了上來。
這頭妖魔也不知用了什麼法門,讓焦飛和上面的水蛇兵都感應不到,在天坑內轉了幾圈,身上的鱗皮一張一張的褪下,漸漸的一個妙曼的身姿在天坑內現了出來。這頭妖魔初化人形,在天坑內的無邊水氣中載沉載浮,那蛻下的鱗皮化成了一套緊貼身子水靠,把這頭妖魔的絕世風姿,窈窕身段盡數都勾勒了出來。
這頭妖魔輕輕一笑,但是笑聲在天坑中隆隆的水聲掩蓋下,早就變得細不可聞。她抬起了一雙鳳目,輕抿嘴角,低聲說道:「這便是鎮壓了我們血河一族,幾近千年的天河劍派弟子麼?看起來修為低微之極,若是天河劍派都是這樣的廢物,我們血河宗不日便可脫困而出。不知道多羅師弟在外面逍遙的怎麼樣了,居然還不肯歸來,向師門通告外面的情況。」
這頭妖魔的緊身鱗衣,把她的身材勾勒的猶如噴火,若是恍惚的看了背影,宛如寸絲不縷,赤裸著身體一般。她把雙手一分,瀑布般的長髮垂肩落下,終於露出一張美艷的笑靨來,只是她臉上笑意雖濃,眼神卻冷冷,宛如寒冰,望著焦飛孤單坐在巨石上的身影,身上全是凌厲的殺意。
焦飛不言不動,瞑目打坐,似是神遊天外,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剛才那頭妖魔隱藏了身上的妖氣,他似乎並不能察覺,可現在這頭妖魔已經把妖氣盡數發出,焦飛似是還不能察覺,更讓那頭妖魔小瞧了兩分。
這頭妖魔在虛空一抓,落入天坑的水流中,就像是被攝拿走了顏色,都返本復原,變成了清冽的河水,但是那頭妖魔手中卻因此多了一口血色長劍。這口長劍就像是無窮血光所化,劍身不住的翻滾扭曲,宛似活物一般,長劍入手,這頭妖魔的殺氣更盛。隨著這口血光長劍把天坑中濺落的河水中的紅色盡數吸攝,這口血光長劍已經延長百尺,這頭妖魔一聲輕叱,連人帶劍化成了一道無匹血光,向著端坐在巨石上的焦飛斬落。
焦飛就在劍光就要及身的一刻,驀然睜開雙眼,冷冷喝道:「妖魔,正等你來受死!」
他醞釀許久的天河劍氣噴薄而出,和血光劍氣斬在一起,那頭妖魔雖然法力強橫,但是小覷了焦飛,雙方這毫無花俏的一記硬拼,竟然是以她被震的倒卷而退告終。焦飛一劍退敵,心中卻殊無喜色,他的天河劍氣經過這些天的戰鬥,早就修煉的圓熟老辣,就算是鍊氣成罡的妖怪,也要被他一劍震碎五臟。
他的天河劍氣乃是一元重水所化,劍勢最為沉重,就算是最頂尖的煉罡境界的妖魔修士,也抵擋不住這蓄勢良久的一劍。這頭艷光四射,美貌無匹的妖魔居然能硬接下他一劍,那麼最少也是凝練成內丹的大妖魔。焦飛尚是第一次在天坑遇上這個級數的妖魔,心中並無必勝的把握,縱使他道心堅定,也不禁有一絲戒懼。
「這妖魔是哪裡來的?她可不像那些普通的妖魔,一身法術絕對是有人傳授,並非天生,這種千錘百鍊,經過無數高人刪修的道法,是那些靠天賦修煉的妖魔不可能有的本事。」
焦飛把天蛇妖氣放出,一條大蛇在他頭上翻滾,給他提供了源源不絕的法力,縱然是遇上了罕見的強敵,焦飛在凜然之後,鬥志卻越漲越高。道家主張清淨,魔門去喜爭鬥,他兼修道魔兩家,心性也受了兩家心法的影響,若是肚子靜修,他便能把持住心境,古井不波,若是遇上戰鬥,他就能戰意高熾,無畏無懼。
被焦飛一劍震退,那頭妖魔嬌叱一聲,身子冉冉升起,猶如一張無形大手,托出了她的嬌軀一般。當她升的和焦飛一般高下,手中的血光神劍已經光芒耀眼,把整個地下洞穴照耀通明,把所有的景致都籠罩了一層血色紅光。
「你便是天河劍派的弟子麼?憑你鎮守在這裡,就像阻我血河一族的出路,也未免自大太過。今日我就要以掌中血河神劍,斬下你的臭頭。讓上面的人知道,這天地之大,乃是所有生靈共有,不是你們人族一家的私產。」
焦飛曬然一笑道:「這些口舌之爭,便是千百年也論不出勝負,最讓人不能辯駁的道理便是武力。你們妖魔要衝出血河,我不會讓你出去,便是這麼簡單,你憑本事來闖罷!」
那頭妖魔在掌中血河神劍的劍光映襯下,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有了一種異樣的妖艷。丹氣大成,便能練劍成絲,把劍光凝聚成一條細不可察的劍絲,不然更加神出鬼沒,難於防禦,而且鋒銳程度也遠勝從前。焦飛只是藉助了五百水蛇兵,把修為臨時提升到凝丹的等級,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金丹大成,也無可能煉就這樣鬼神難敵的劍術。
這頭妖魔把血河劍氣越催越長,威勢極盛,反而然焦飛鬆了口氣,顯然這頭妖魔還未有練劍成絲的絕世劍術,不然他這時候就該打算舍了五百水蛇兵逃走了。
「光是煉罡境界的劍術,縱然你能劍氣化虹,我也足可跟這頭妖魔一拼。」
焦飛把天河劍氣收回,雙手捏了劍訣一震,就有無數道符籙依次落在這條劍氣之上,雖然臨陣祭劍,增加不了多少威力。但是能提得一分,便是一分,焦飛知道這會是一場苦戰,半點也不敢有輕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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