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歸現實世界……與現實！（三）

  第九章回歸現實世界……與現實！（三）

  從計程車上下來，聖寸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記憶中熟悉的風景，眼中莫名地浮出一些複雜的情感，他抽了抽鼻子，大步走入了公寓裡。

  當他走到自己家的門前時，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浮出一股緊張的感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手敲了敲門，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誰啊？他奶奶的，十點多就來敲門……」

  裡面寂靜了下來，但是聖寸突然產生一種被窺探的感覺，他明白是裡面的人通過貓眼向外面張望。寂靜了一會兒，驀地裡面響起了一陣喧譁的聲音，隨即砰砰砰幾聲，防盜門直接被打了開來，三四名壯碩的男子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滿臉驚訝地看向聖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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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寸摸了摸鼻子，伸手推開他們，徑直走入了房間裡。剛剛走進去，就看見房間裡滿是狼藉，衣服、襪子、泡麵盒扔的滿地都是。聖寸看了看四周，微微皺眉，轉頭說道：「鋼牙呢？」其中一名男子皺眉道：「聖寸，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老大找遍了整個浙江，都沒有發現你的蹤跡，對了，你那天為什麼把跟著你的兄弟給甩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聖寸驀地身軀一晃，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名男子已經被聖寸一拳捶在臉頰上，沒等那人飛出去，又猛地扯住那人的衣襟將之拉回來，怒吼道：「老子問你，鋼牙在哪裡？！」

  他這一聲大吼稍稍運了一些內力，那些男子雖然也是滿身的兇悍，但是跟經歷了不知多少生死戰鬥的聖寸相比，可是雲泥之別了，當即便嚇的紛紛退了幾步。

  聖寸那一拳可以說是只出了一分力道，饒是如此，那名男子已然被他一拳給轟暈了過去。聖寸皺了皺眉頭，看向另外的那幾名男子，冷冷道：「鋼牙呢？」其餘的人瞧見已經暈過去的那名男子，紛紛吞了口口水，一人喃喃道：「老大是黑馬了……」

  聖寸微微皺眉，隨即冷笑道：「我就在這裡等，相信以鋼牙的手段，肯定已經知道我回來了，」他瞥了瞥那幾名神色驚惶的男子，冷笑道，「滾！」那幾人如逢大赦，立刻拔腿就跑，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門外。

  聖寸冷哼了一聲，將手上那名男子扔到一旁，一腳勾過一張椅子坐下，從龍戒里取出一罐可樂喝了起來。

  過了七八分鐘，門外猛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聖寸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冷笑起來，將可樂罐扔到一旁，轉頭向門外望去。不過數個呼吸間，十幾名渾身肌肉暴起的男子從門外蜂擁而入，瞧見地上已經昏過去的那名男子，一名臉上紋著刺青的男子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冷道：「聖寸，你很不錯啊？」

  聖寸微微冷笑，淡然道：「鋼牙，你夠慢的。」那刺青男子哼了一聲，捏了捏拳頭，冷然道：「聖寸，**的搞什麼鬼？那天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現在又突然回來……能夠把青狼打暈，你的本事長進不少啊，怎麼，想要和我打一架嗎？」

  聖寸擺了擺手，從龍戒里將三十幾塊金磚全部取了出來，抿了抿嘴唇，在眾人貪婪的目光中，將這些金磚迭成金字塔，淡然道：「這些金磚，是報答你這些年養育我的恩情，從今以後，我們各不相欠。」鋼牙貪婪地看了看那些金磚，摸了摸鼻子，皺眉道：「聖寸，你應該知道的，那些大姥可是因為你才會對我們鋼幫另眼相待，如果你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聖寸淡淡道：「這些年，我幫你們穿針引線，聯合整個浙江的**，賺了至少也有上億了，還不夠嗎？」鋼牙摸了摸嘴角，冷笑道：「怎麼，難道你想就這麼走嗎？你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可不能放心地讓你離開呢。」

  聖寸略一沉默，抬頭看向鋼牙，淡然道：「不放心？沒關係，我會讓你們放心的。」話音方落，先前進來的一干大漢只覺得眼前一花，聖寸居然已經來到鋼牙的身前，手持一柄長刀架在鋼牙的脖子上，眼中滿是兇狠的殺意。

  眾人心頭大驚，這些大漢可都是**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每個人手裡至少都有幾條人命，論起凶性來說，他們可以說比普通人強不知多少，但是現在聖寸身上的殺意已經讓他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而且他的動作更是讓眾人駭然。

  聖寸用刀鋒敲了敲鋼牙的臉頰，冷冷道：「這樣，你們放心了嗎？」鋼牙只覺得那刀鋒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讓他渾身皮膚都是微微戰慄起來，可想而知，這柄刀究竟殺了多少人，其凶性已經深深滲入了刀鋒里。

  鋼牙吞了一口口水，連忙點頭道：「放……放心了……」聖寸冷冷一笑，緩緩收回長刀，冷然道：「現在，我們各不相欠。」說完，他便徑直走出了房間。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十幾條大漢才紛紛渾身汗水淋漓地癱坐下來。

  鋼牙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包煙，因為手的顫抖，幾次才將菸頭點著，他吸了一會兒煙，才漸漸平靜下來，喃喃道：「太可怕了，這種殺意……簡直太可怕了，想不到，聖寸這個傢伙居然變的這麼可怕……」

  他回過頭來，瞧見身後那群大漢臉上全部都是恐懼，每個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他沉默了一下，再轉頭看向那堆金磚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再也沒有絲毫的貪婪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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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公寓裡出來，聖寸抬起頭來，默默望著半空中的雲朵，心裡滿是輕鬆，放下了包袱的他，此刻渾身都是輕飄飄的感覺。

  聖寸，原名蒼盛航，本來是孤兒院的一名孤兒，托中國九年義務制教育的福，他上了六年的小學和三年的初中。在他初二的時候，孤兒院不知什麼原因，突然關閉了，結果大批孤兒就這麼流落到了街頭上。。

  原本以為自己會餓死的蒼盛航，卻被鋼牙給救了，後來蒼盛航曾經多次問起，為什麼當初鋼牙要救自己，不過鋼牙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感覺與蒼盛航有緣，就下意識救了他。

  從那以後，蒼盛航一邊上學，一邊跟著鋼牙混**。憑藉著他異於常人的智謀，蒼盛航很快幫鋼牙穩固了嘉興附近的**勢力，同時與嘉興四周的眾多**聯手，組成了一個大聯盟，一方面打通了浙江上層政府的關係，一方面進行著各種**買賣。

  但是在他幫鋼牙得到越來越多的利益的同時，鋼牙對他的態度，從最初的養父養子關係，漸漸變成了純粹的利用關係。從那以後，蒼盛航的身旁，總會跟著七八名保鏢，明著說是保鏢，其實是監視他，害怕他會背叛鋼牙的監視者而已。

  厭煩了……沒錯，真的是厭煩了。最初幫助鋼牙建立龐大的**聯盟，只是新出茅廬、心志還未成熟的青年純粹想要報恩的念頭而已。但是在接觸到充滿腐朽、黑暗的真相之後，蒼盛航終於要崩潰了。

  他想要反抗，但是每次的反抗，總是在鋼牙的一頓狠揍中灰飛煙滅。從那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即便你擁有再強大的智謀，卻還是無法與絕對強大的力量對抗的。

  聖寸，這是在他強烈的要求下，鋼牙帶他到民政局改的名字。雖然不是百家姓裡面的任何一個姓，但這個名字中卻包含著聖寸對自己人生的念想，生存。沒有錯，他只是想要生存下來，不惜一切代價地活下來，哪怕是做盡壞事，他也只是想要活著。

  所以，他一直都忍受著，幫鋼牙繼續建造著愈加龐大的**聯盟。直到有一天，當他與鋼牙開車過馬路時，一名小女孩為了撿一隻布熊，沒有注意到汽車，就這麼跑到了汽車前。

  明明可以及時剎車的，明明可以挽救的，但是鋼牙只是皺了皺眉頭，就開著車揚長而過，將那名小女孩活生生撞死了。

  一條生命，就這麼活生生地葬送在了輪胎之下。那個小女孩當場便斷了氣，而當女孩的母親哭著要找鋼牙索賠時，卻被七八根鋼棍活生生打死在了街道上。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呢？充滿了腐朽、絕望、黑暗的人生，即便是生存了下來，最終也不過是同樣被腐朽，對未來充滿了絕望，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

  放棄，人生啊！放棄……

  當他看到了一張布告時，他便對自己這麼說著，悄悄甩掉了一直「保護」著自己的保鏢，跑到藥店裡買了整整一瓶安眠藥，然後就跑到了那處實驗室，再然後……就到了輪迴世界。

  戰友嗎？在**中混了這麼久，他見過不知多少次背叛，多少個被同伴背叛的事情，幾乎每天都發生在他的眼中。但是……他真的好期待啊！好期待友情，好期待那種……可以將後背毫無顧慮地交託給對方，可以在生與死、戰與火之間相互信任的友情。

  那麼，現在……他已經擁有了友情了？

  聖寸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默默吐了一口氣，微笑道：「是的。」

  。